于是,特尔来到车库维修区,后面跟着持枪的小钱姆科。特尔迅速打开墙上的微型摄象机,并推开遥控器。
兹特抬起头,爪子里抓着一只沉重的扳钳。他看着枪和冷峻的脸,心里不免产生了恐惧。
“扔下扳钳。”特尔命令道,“转过身去,把爪子放在起重杆上。”
兹特扔过来扳钳,但没打中他。特尔的两制大爪子隔着三台手推车抓住了他。小钱姆科在他们周围来回跳着要对兹特开枪。
特尔一脚踩在兹特的脖子上,示意小钱姆科后退。
他的身躯挡住了小钱姆科的视线。特尔跪下,变戏法般地从兹特的后衣袋里“抽”出了那卷钱。
特尔把钱递给小钱姆科问,“这是你的吗?”
兹特翻了个身,从满是油污的地上盯着他们。
小钱姆科接过钱数了数。“650元整,而且还有好运钱!”他欣喜若狂。
特尔说:“钱就藏在他的后衣袋里,你是亲眼看见的。”
“绝对没错!”小钱姆科说。
“把那张票子对准墙上的摄象机。”特尔说。
“这是什么?”兹特吼道。
“后退,瞄准。”特尔命令小钱姆科。然后,他避开射程,把身上所带的东西全都放到了工作台上。他打开法规书,指给兹特看。
兹特气愤地大声读了起来。最后声音颤抖,转向特尔吼道:“死刑!我不知道有这事!”
“无知不是什么理由,很少有人了解所有的法规。也许正是由于你不了解,所以你才干了。”
“我干什么了?”兹特叫道。
特尔打开放像机。兹特看了,简直莫名其妙,难以置信。他竟看见自己在偷钱!
兹特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特尔给他出示了服务员签字的证词。
“我现在就开枪吧?”小钱姆科迫不及待地请求道。他舞动着枪,拉开了枪栓。
特尔大爪子一挥,安抚他道:“小钱姆科,我知道你有充分的权利——不,实际上是我的职责——执行枪决。”兹特站在那儿呆若木鸡。特尔看了他一眼,说,“兹特,你不打算故计重演了,是吗?”
兹特摇摇头,不是作答,而是被吓糊涂了。
特尔转向小钱姆科。“你都看见了?现在,听我说,小钱姆科,我理解你的愤怒。
兹特是初犯,而你又拿回了钱——另外,我们现在就交换钞票,我要用它入档作证。“
小钱姆科接过特尔的钞票,递给他那张好运钱。特尔将它举到墙上的遥控摄象机前,然后放在了证词上。
“你看,小钱姆科,”特尔说,“如果我们俩中任何一个有不测,我会让这一案卷公布于众的,不过得把它放在一个能找得到的安全地方,它随时可以启动。如再有犯罪行为,它也会启动的。”他又语重心长地说,“兹特过去是个人材,给我个面子,打消复仇的念头,算了吧。”
小钱姆科没思忖着,冲上心头的热血开始冷却了一些。
特尔瞥了一眼兹特,看没有反抗的迹象,就冲着小钱姆科伸出大爪子。“给我枪。”
小钱姆科照办了。特尔推上了保险。“谢谢你。”特尔说,“公司感谢你。你可以回自己的岗位了。”
小钱姆科笑了。这个特尔的确名不虚传,是个既公正又有能力的塞库洛。“我的确非常感激您为我找回了钱。”他说完便离开了。
特尔关掉墙上的摄象机,装进口袋,然后把工作台上的东西收拾进一个干净的袋子里。
兹特还没从可怕的威胁中清醒过来。他感到死神的魔爪正伸向他。他看特尔时,目光呆滞。他并没有真正看见特尔,看见的只是塞库洛神话中的恶魔。
“怎么样?”特尔悄悄地说。
兹特慢慢地坐在了工作台上。
特尔等了一会儿,但兹特没动。“现在谈正事吧。”特尔说,“我想给我的部门分配这些东西。一辆马克3号陆地车,两架无限制范围的战斗机,三架人员运输机以及燃料、弹药和其他一些物品。其实,我要的东西均已列出,就等你签字了。
哦,对了,这还有些空白单,你看行吗?“
笔夹在了兹特的指缝里,他没有反抗。一厚打领物单滑到了他膝上,他无力地在每一张上签了字。
那晚,特尔非常兴奋、活跃。他说他很幸运。尽管有点醉,他还是在投环游戏中险胜了小钱姆科,赢回了650元。
特尔用赢来的钱为所有在场的人买了克班欧作为道别。他们欢呼着,目送他迈着快乐的脚步离开,去享受他应得的好梦。
在梦中,影响力使他富有,给他戴上了王冠,带他远离这该诅咒的星球。
第六节
乔尼放下书,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空气中荡漾的大多已是春天的气息。雪融化了,只在背阴处还有些残雪。空气水晶般清澈透明。天空蔚蓝。他的四肢和肌肉一阵阵酸痛。禁锢在笼子里,冬天难熬,春天则要好过些。
一会儿以前他看到的情景分散了他的注意力。特尔开着一辆长长的黑色光亮的坦克来到笼门前。坦克声很轻。在它的枪口和狭长的缝隙后面隐藏着令人畏惧的火力。
特尔从坦克里跳出,地随之一动。他非常快活。“穿上衣服,动物。我们去兜风。”
乔尼穿着鹿皮。
“不,不,不。”特尔说,“穿上衣服!不是兽皮。你会熏臭我的新陆地车的。
你认为这车怎么样?“
乔尼立刻警觉起来。这不像他所了解的特尔。“我穿好了。”乔尼说。
特尔从笼子上解下绳索。“噢,对了,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如果你忍受得住,我也能。
戴上面罩,坐进去。我讨厌一个人开车出去。带上你的棍子。“
乔尼提高了警惕。他扎上腰带,带上打火石和玻璃片,把夺命棍的皮带绕在了手腕上。
特尔检查了一下空气瓶。在给乔尼戴面罩时,他开玩笑地拉了拉橡皮带。“现在上车吧,动物。上车。这是很不错的陆地车,对吗?”
乔尼心想,这车的确不错。他朝炮手的座位上一坐,整个人几乎被包了起来。晃眼的紫色蒙布,闪光的仪器操纵盘以及发亮的控制键刺得他眼痛。
“我彻底检查过它的遥控装置。”特尔说。他一边爬进车,一边大笑,为他的玩笑感到好笑,“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鼠脑。今天不会翻下悬崖了。”他按下一个按钮,所有的车门都关闭了。他打开呼吸气放气孔,气体转换瞬间完成。“狗东西,你真蠢!”他又大笑起来。
陆地车腾空而起,“嗖”地朝开阔地疾驶而去。车字一下子便加速到每小时200英里,乔尼的背脊差点给折断。
特尔扯下面罩,扔到一边。“你看见这些门了吗?我不戴面罩时,别动脑筋试图打开它们,动物。这玩意没有了掌方向的就会完蛋的。”
乔尼看了看门闩和按钮,认真记住说明。多妙的提醒啊。
“我们上哪儿去?”乔尼问。
“哦,只是去兜兜风,看看风景。”
乔尼对此产生了怀疑。他仔细观察特尔的每一个操作动作。他已经能分辨出大部分的操纵杆和按钮了。
他们向西疾驶,然后拐了个大弯飞向西南。尽管车速快,眼前一片模糊,但乔尼仍能辨认出他们正沿着长满荒草的古代公路飞行。借太阳,他记住了他们的飞行路线。
透过厚厚装甲的炮手口,他看见一片古代建筑和一块空场地。远处是高山。一座山脉位于西边。陆地车减速,在远离最大的一座建筑物的地方停下来。乔尼眼前是一片荒芜的废墟景象。
特尔从陆地车酒吧为自己倒了一小锅克班欧,他一饮而尽。他砸砸嘴,打了个嗝。
然后他戴上面罩,用力按下开门按钮。“好,出去。出去看看景。”
乔尼关掉空气阀,摘下面罩。特尔放长绳索,乔尼爬出车子。他四下里看了看。
附近一块空场地上,有一堆堆的东西,也许是机器,其构造令他难忘。离他们不远处,有条弯弯曲曲长满杂草的壕沟,草很深。从山上下来的风孤单地呜咽着。
“这是什么地方?”乔尼问。
特尔一胳膊肘支在车顶上,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动物,你看到的是人类重要的防御基地。”
“是吗?”乔尼说。
特尔从车里拿出一本神州旅行指南,丢给乔尼。有一页做了记号,上面写着:矿区不远处,有个令人注目的军事废墟。塞库洛人攻打了13天后,一帮人与塞库洛的坦克周旋达三个多小时。他们使用的是原始武器,他们是塞库洛人攻击的最后抵抗力量。这就是全部的记载。
乔尼望着四周。
特尔指着弯曲的壕沟说,“就发生在这里。”他大爪子一扫,接着说,“看。”
他又放长了绳索。乔尼小心翼翼地走到沟边,看不清它的终点和始点。其前面有些石头,草很高,在风中摇曳。
“看上去挺不错。”特尔说。
乔尼下到沟里,于是他看清楚了,尽管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但还有枪支的废铜烂铁和制服残片,这些残片大多被埋在土里。
突然乔尼被对那些无望的、拼死搏斗的人的描述吸引住了。他扫视了一眼壕沟前的空场地,仿佛看到了塞库洛的坦克正压过来,人向后撤,坦克向前冲,最后坦克炮将人毁灭。
乔尼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特尔懒散地倚着车说:“看够了吧?”
“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特尔在面罩后放声大笑。“看来你是不会明白的,动物。这是这个星球上的头号防御基地,而一辆微不足道的塞库洛小坦克顷刻间就会将其捣得粉碎。你明白了吧?”
这是乔尼所没想到的。特尔因为看不懂英文,所以没看建筑上依然清晰的字母,上面写着“美国空军学院”。
“走吧,戴上面罩,上车。今天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乔尼上了车。这不是什么“重要的防御基地”,这只是一所学校。那些人是孩子,军校学员。他们英勇地同一辆塞库洛坦克周旋达三个小时之久,真了不起!
他们离开时,乔尼回首望着战壕,心潮起伏。他的民族,伟大的人!他们没有屈服,他们英勇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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