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生筏是桔红色的,上面撒满了多银丝线。乔尼这
乔尼回到战斗机上,见自己有几床棉毯,他把棉毯垫在自己膝盖上,又用一床棉毯遮在挡风玻璃上。然后,乔尼回头看了看飞机里的零碎东西,可不能小瞧它们,说不定会使人丧命。乔尼欣掉毯子,跑过去开始整理。
地板上布满了杂乱的器具,乔尼一样一样把它们全扔出去,一个小铲子,几枚机关枪子弹头,一把镐头等。乔尼找到了一些食物和他自己的工具袋。他把它们塞在自己的座位下。乔尼坐回到座位上,垫好毯子,把安全带往身上绕了两圈,然后又往上绕,防止他的脑袋向前折断。
一切准备就绪。乔尼伸手握住了控制器,把按钮按在“喷火”和“发射”上,瞄准了那箱雷管。
是飞机在倾斜,还是自己又晕了?乔尼已经分辨不清了。他往飞机的登高显示器上瞥了一眼,知道是飞机在倾斜,不知哪儿出了问题。但无论如何,机门是朝下的,也就是说,假如乔尼马上开火,飞机向后,也和飞机都将被甩入大海或者高山中。
不能再耽误了。乔尼启动了战斗机,战斗机开始后退着向遥控飞机的机门滑去,乔尼又敲了一下“全速”键,飞机后滑的速度马上回快了,这时,乔尼的手伸向了“发射”键,飞机后滑的速度马上回快了,这时乔尼的手伸向了“发射”键,乔尼猛地一击,战斗机以全部火力开火了??
这可不仅仅是几只枪的冲击力!
乔尼根本来不及看清楚遥控飞机里是怎样出惊人的红绿火光,他的战斗机就射向了空中,像一枚炮弹一样。
剧烈的震动使他头痛欲裂,但他还得看见了,记信住了那一幕情景:那架无线遥控飞机像一枚破旧的火箭导弹,把他发射出来,那门就是喷射口。
乔尼用手使劲地按着战斗机的控制仪,试图阻止飞机继续下落,飞机猛地颠了一下,放慢了下跛的速度,也晃动得轻了些,却出了另外的故障:右边的平衡发动机停了。
飞机在空中开始旋转,旋转得越快。左边的平衡发动机也维持不住了。乔尼用力猛敲控制仪,没有用,飞机在暴风雨中翻起了筋斗。
第七节
飞机剧烈地晃动着,乔尼怎么也控制不住。疼痛使他很难集中精力思考。他想,如果把左边的平衡发动机停了,飞机或许不再翻滚了,于是他去停了左边的发动机。他又想到,飞机上的机枪还没有停,还在喷着火,他又奋力地去关发射钮。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那架无线遥控飞机!
那架飞机在空中跌撞撞,火焰从飞机里面蹿出来,舔舐着机门,浓烈的黑烟拖得长长的,假如乔尼再不挪动一下战斗机,马上就要被它撞上。乔尼再一次用手拼命敲击控制仪,战斗机终于移开了,那架飞机从很近的地方擦过去,继续在空中翻滚着。
忽然间,乔尼觉得有一股水柱喷了上来,飞机在新的力量冲击下,又开始震动。乔尼兴奋不已地想,有水,是大海,那他一定还在苏格兰,乔尼顿时觉得放松了不少。
可是飞机马上就要坠到海里了,它是不可能浮在水面上的。乔尼想到了打开机门,可是外面的压力那么大,机门根本打不开。他又用手去拉窗,开不了,又敲敲控制仪,没有用。有什么办法能不让自己沉下去呢?
飞机坠入了海里。剧烈的抖动使乔尼昏了过去。一会儿的功夫,一股冰冷的水流泼溅到乔尼的身上。那是他所感觉到的最冰冷的水流,冰冷彻骨,并且那水流和冰冷的寒意渐地完全地淹没了他。
乔尼努力地把那十磅重的安全带从腰间解开,一切动作似乎都开始变得缓慢。水的颜色越深,机一定沉得非常快,至少是不再翻滚了,乔尼茫然地想。
在一阵突然的冲动之下,乔尼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掀掉毯子。可是有什么用呢,谁来救他,在这样寒冷的大海里,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生还的。
乔尼无意识地砸开了一扇窗子,从窗子里爬出来,他的空气面罩帮了他,他慢慢上升,浮到了水面上。水渐渐浸入了面罩,洗去了玻璃上的血迹,在乔尼的眼中,海的颜色开始变得越来越亮,成为淡淡的绿色。
一阵雨淋在乔尼的头上,啊,多么受欢迎的雨啊!
乔尼在水面上向四方望去,海水在他周围狂暴地涌起又落下,浪头一次高过一次,雨迎合着波浪,密密麻麻地落下来。
乔尼觉得寒冷一直浸到了骨头里,仿佛听到一个声音,是不是又出现了幻觉?人们不是说,垂死的人经常听到天使呼唤的声音,自己一定是离死不远了。
幻觉,又是幻觉,想得太美就是容易使人产生错觉。希望看到什么并不一定真正发生。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在空气面罩上,是一根绳子吗?
乔尼警觉了些,像是丹那迪恩在缆梯上,不超过四英尺远!丹那迪恩怎么被浪花淹没了?又浮出来了。
乔尼觉得胳膊被套入了安全绳的绳结里,绳子越拉越紧,又觉得耳朵浮出水面,听见声音了。是丹那迪恩,他虽然被水淹没,时隐时现,可是一直微笑着。
“小伙子,好点吗?”丹那迪恩说着,“坚持住,这就送你上飞机。这种天气游泳实在是有点冷。”
第十五章
第一节
断断续续的影像开始透过黑暗与疼痛在他的头脑中飞旋。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是在一架飞机上,然后飞机着陆了。有人在给自己喂肉汤。又有人将他抬在担架上,毯子淋了雨。一个石头房间,许多面孔,有人在小声说话,又一只担架,又一只飞机,胳膊很疼。影像消失了,乔尼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在那辆无线电遥控的无人驾驶的飞机上。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丹那迪恩的脸。难道自己还在海里?不,不会,因为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很暖和。
“他终于醒过来了,”有人轻轻地说,“我们一会儿就可以给他动手术了。”
乔尼完全地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靴子和苏格兰式短裙。好多穿着靴子和苏格兰短裙的人正站在他旁边。
乔尼明白自己是在一架飞机上,想动动脑袋,立刻感到剧烈的疼痛。他正躺在一架客机的一张桌子上,一个高个子的灰皮肤男人穿着白色的外套站在他的左边,右边是几个年纪较大的苏格兰人。四个年轻的苏格兰人坐在一条长凳上,医生旁边摆着另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些闪亮的东西。
丹那迪恩就坐在他旁边,正有一只皮管子将他俩的胳膊连在一起。
“这是什么?”乔尼用很微弱的声音问道。
“给你输血,”丹那迪恩说。丹那迪恩说话非常小心,虽然面带笑容,实际上很为乔尼担心。他努力保持一副灿烂的面容,幽默地对乔尼说:“你这家伙太幸运了。现在给你输的可是斯图亚特家族的皇家血液,从现在开始你成为我们家族的直系亲属,在我之后你将继承苏格兰王位。
医生示意丹那迪恩放松,不要太忧心。大家都明白乔尼幸存的机会太小了,连百分之三十的希望都没有。他的颅骨两处严重骨折,还有其他伤势,再加上又受到极大的震荡,呼吸已经非常微弱了。在那所地下医院里,那么多年以来,颅骨骨折并不罕见,这位医生目睹过许多人因为该症死去,而且是比这伤势轻得多的病例。医生低头充满同情地看着这个高个子的英俊青年。
丹那迪恩对乔尼说:“这是麦克瑞科医生,他能治好你的病。你这家伙做事总要做过分,总要与众不同。别人颅骨骨折至多不过一处,你倒好,一下就是两处!”丹那迪恩微微一笑,接着说:“你马上就能好起来。”乔尼的脸上是一片死灰颜色,丹那迪恩实在无法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你们怎么发现我的?”乔尼小声地问。
丹那迪恩回答说:“你那架飞机在一万英尺的高度熊熊燃烧,就像一个巨大的火球,整个的苏格兰都被照亮了,我们还能找不到你?”
阿盖尔氏族首领嘟囔说:“你的同伴可不是这样告诉我的。他们说先是在水里发现了一个物体,然后看到了一架飞机,之后才看到火。”
丹那迪恩平静地说:“那样说是在给你讲故事,历史学家恐怕也会那样描写。不过乔尼确实是在天空点燃了一团火。”
其他的氏族首领都努力地点头表示赞同。
“今天几号了?”乔尼又问。
“95号。”
乔尼又给搞糊涂了。怎么已经是95号了,我这两天都干了什么,到哪儿去了呢?我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医生看出他的迷惑不解,脑子受伤的人一般都会这样,这位年轻人因脑子受伤而偏离了时间的轨迹。医生向他解释说:“这两天大家都在等我。我得判定你的血型,再找到与你同血型的人,然后治疗你脑部受到的震荡。现在,我要一直陪着你,等到了那儿,我还可以治疗其他病人。
他的话使乔尼感到一阵不安。“有很多苏格兰人受伤吗?不为因为我一个耽误其他伤员。”
卡莫伦首领立即回答说:“不不,埃伦医生是疗伤专家,两天以前就到那儿了。”
丹那迪恩接着接着说“二十一人受伤,其中包括你,只有两人死亡,伤亡不算严重,其他伤员很快都能恢复。”
“他们是谁?”乔尼小声问,手臂微微一动,指着坐在长凳上的四个苏格兰青年人。
“啊,你说他们,”丹那迪恩说,”他们是人类统一世界联盟的四位成员。一位是麦克达诺德族人,说俄语;一位是盖尔族人,说德语;……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们四人之所以来是为了给乔尼输徊,他们四人的血型与乔尼相符,假如乔尼需要更多的徊,就强以从他们身上抽取。
“那为什么我是在一架飞机里?”乔尼轻声问。
这个问题大家都不愿回答,因为医生嘱咐大家不要这年人忧心着急。事实上他们正用飞机将乔尼送往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山中的一个巨大的地下防御基地。塞库洛从很有可能反攻,不知道投向塞库洛人的炸弹是否已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