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尼驾驶着飞行平台车躲闪着坦克的炮击,飞行平台车没有装甲保护层,只是普通的平台飞行装置,甚至没有什么配套武器设备。
丹那迪恩猛然驾驶着战斗机俯冲了下来,刚才一定是飞得太高,大家没看见他。立即电光火石般绕着三辆坦克将它们围在里边。
不知什么原因,山谷中的护送队开始合拢,三辆坦克转个弯,又跟到了护送队的后面,大概想到了自己有保护护送队的责任。三辆坦克终于还是开入了山谷,它们向周围的伏击点不停地射击,仍然打不到左边斜坡的顶部。
另一辆飞行平台车开火了。迫击炮的炮弹不停地击中悬崖,将岩石炸裂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被得粉碎的岩石沫。悬崖的崩落堵死了护送队后退的门。
先锋坦克又冲上了一个阻住他们出路的乱石堆,却被一挺迫击炮正好击中了坦克下面的地面。
这辆坦克先锋飞了起来,来了个后滚翻,然后底朝天地停在路上,一动不动了。
乔尼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告诉丹那迪恩让他按响扩音器,命令塞库洛人投降。他伸手去腰间拿无线电通话机下通知,就在这时,他们的运气一下倒转了。
第六节
山崩海啸!战斗在进行着。
就在护送队的阵阵喧嚣声中传来比蒂童稚尖厉的声音,他说:“这儿没人讲俄语了,乔尼,没人能告诉俄国士兵们应该怎么做!”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乔尼焦急地大叫。
“乔尼,坦克射中了这儿的指挥部,罗伯特、伊万上校和协调人都被打伤错过去了!我躲在油布卷下面,本来想早告诉你,”传来一声压抑住的抽泣,“可我没找到无线电通话机。”
接着通话机里传出几声塞库洛人的说话声,然后是一阵静默。
乔尼驾驶着飞行平台车到达山谷北面,隐在山谷后,利用山峰作为屏护。
下面的山谷中,护送队的运输车把道路塞得很拥挤,它们转动不了,也无法逃跑。但乔尼他们也不敢轻易对着车上的弹药、炸药和呼吸气开火,那样的话,将会把两边的山峰都炸上天去。
现在射击逐渐稀疏下来,只剩下俄国士兵向下开炮的射击声。山峰上只有三个俄国士兵,塞库洛人一定以为那山峰要守住了。
乔尼在无线电接收机里听到了塞库洛人传达出的命令。
塞库洛人忽然之间从运输车里跨出来,个个怀抱冲锋枪,沿着斜坡底部散成一条线,他们都戴着呼吸气面罩。
塞库洛人又传达了一些命令。
他们从斜坡下潮水般地向上涌来,斜坡约有四百码高,比较陡峭,显然他们想攻下斜坡。
其实毫无危险,丹那迪恩就在上空飞行巡视着,只等这些塞库洛人爬到斜坡半中腰时,扔上几枚炸弹,把他们打晕打错过去就是。
比蒂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俄国的士兵们听不明白,他们往斜坡上冲去了!”
乔尼把飞行平台车开得更高一些以便看清楚。比蒂显得很迷惑地瞧着发生的这一切。
一些俄国士兵到达山谷左边,沿着长长的山脊排列开,各就各位了。没错,就该这样。
约有三十名俄国士兵组成的后备力量从斜坡另一面向斜坡最高点全速跑去,个个端着冲锋枪,塞库洛人已爬到一百码的高度,仍在向上攀登剩余的三百码距离。
再过一小会儿,塞库洛离他们自己的运输车再稍远一点儿,丹那迪恩就可以从空中向下射击,把他们都打昏过去了。
比蒂的声音再次传出来,“这些俄国兵们简直发疯了,他们认为伊万上校被打死了,他们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
乔尼把飞行平台车降落在俄国士兵们的后面,他从里面跳下来,向着顶峰走过去。俄国士兵们已到了那里,有几名开始向下对着塞库洛开火。
“停住!”乔尼冲他们大叫,“那架飞机会阻止他们,把他们炸昏的,让飞机去收拾他们好了!”
没有一名士兵转回身来听他说话,乔尼着急地寻找他们的军官,终于发现了一个,但这名军官正冲着下面的塞库洛人高声叫嚷,且枪向下猛烈扫射。
军官向士兵们叫了句什么,士兵们立刻一跃而起,天啊,他们居然向下冲锋了!
丹那迪恩还没来得及向下俯冲扫射,斜坡上就布满了大声叫喊着向前冲锋的俄国士兵。整个的山坡被上扑下跳的火舌吞没了。
塞库洛拚命想阻止俄国士兵们的冲锋,他们用机关枪连续猛射,枪炮齐发,子弹呼啸着密如雨点般发射出来。
丹那迪恩在空中无可奈何地看着下面的情景,假如不是害怕杀伤俄国士兵的话,飞机的一次俯冲扫射便可把那些塞库洛人统统炸昏过去。
俄国士兵已经冲到塞库洛中间去了,他们还在不停地扫射!塞库洛的残兵试图回到运输车里,但没想到上方也有俄国士兵正虎视眈眈地向下俯视着他们,端着冲锋枪严阵以待。
塞库洛人一个又一个地倒下了,他们庞大的身躯向斜坡下滚去。最后的一名塞库洛向卡车方向跑去,一名俄国士兵单腿跪地,瞄准,射击,这名塞库洛应声倒下。
欢呼声从俄国士兵们中间传出来。山坡上静了下来。乔尼在这战斗的废墟上视察着。有一百具塞库洛人的尸体,三具俄国士兵的尸体。烟雾还在从烧焦的衣服上腾腾地冒出来。真是场灾难!他们来本是要活捉几个塞库洛,现在却搞成了这样!
乔尼走下山坡,见那名俄国军官站着,寻找是否有活着的塞库洛,再补上一枪。乔尼对他大叫一声:“找几个活的,别把受伤的打死,让他们活着。”俄国军官眼睛莹莹地亮着,大概是来自于战斗的兴奋,见说话的是乔尼,他费劲地迸了几个英文词。“该死的塞库洛,他们杀了伊万上校!”
乔尼努力地让他明白,需要找几个活的塞库洛。那名军官与其他俄国士兵都认为不可思议,为什么要让塞库洛活着?但他们最终还是明白了乔尼的意图。他们散开来,在塞库洛人的尸体间搜寻着,看躺着的塞库洛是不是还没停止呼吸的,有无呼吸从塞库洛人面罩上阀门的翕动便能看出。
最后找出了四个受伤但还活着的塞库洛。要挪动塞库洛人近千磅重的身体很不容易,士兵们只是把这四个活着的塞库洛从死人堆里拉出来,在地上放平了。
麦克肯瑞科医生从山坡上半是跑半是滑地走下来,他看着地上的四个塞库洛,摇摇头说:“我对塞库洛解剖学知道得不多,不过可以把血先目住。”绿血的血液正从四名塞库洛人身上往外流。其中有一个穿着与其他三名塞库洛不同的紧身短上衣,不知他是不是一名工程师。
“你在这儿先干着!”乔尼对麦克肯瑞科医生说,他自己向斜坡上的伏击点走过去。
比蒂正在那儿的一块岩石后面向他挥手,乔尼走过去,指挥部是在岩石里面的一块地方,现在已变得一团糟,“无敌”威猛坦克的一枚炮弹曾正好砸在上方,把各项装置和无线电都炸成了碎片。
比蒂跪在罗伯特身边,用手托着他的头,这位令人尊敬的老兵眼睛眨动着,逐渐醒转过来。
大概是受到了太强烈的震动,这儿的好几个人耳朵鼻子都流着血。乔尼走近检查了一下,发现伤并不严重。
乔尼拿着水壶,轮番地给罗伯特、伊万上校,两名协调人以及一名苏格兰无线电技师喂了水。
乔尼跨上一块岩石,向山谷望去。护送队全在里面。俄国士兵们使用的是普通子弹,不是放射性的,因此没有什么被炸毁。但我们不是为猎获这些武器装备而来呀,是为了要活捉塞库洛才来的,乔尼想。
安格斯和三名俄国士兵正想办法打开那辆先锋坦克,坦克底朝天地躺着,门被紧紧地盖住了。安格斯举着一只手电筒,弄开了坦克侧面的一个小孔,俄国士兵向里瞧了瞧。乔尼立即问道:“人还活着吧?”
安格斯见乔尼站在高处,他察看了坦克里边,然后站起来对乔尼摇了摇头,说:“挤扁了,闷死了。”
罗伯特脸色苍白,脚步踉跄地向乔尼走过来,乔尼端详了他一下,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空前绝后的计划,最周密的偷袭!”
第七节
乔尼他们经过三天的努力工作才把战场清理好并占领了维多利亚湖矿区。
运矿的路线向南沿着山脉蜿蜒,向北延伸到矿区里边。
晴朗无云的时候,从矿区往西北看去,能看见整个的月亮山区。月亮山绵延起伏,至少有七座山峰超过一万六千英尺高。山脉位于赤道上,在这样炎热潮湿的气候环境里,本是不可能有积雪冰块的,可是那些山峰太高了,上面不仅有积雪寒冰,甚至还有冰川,高耸入云的峰顶反射着耀眼的日光。
古时候的某段时间,山脉曾是二个或三个国家之间的分界线。在塞库洛入侵前和入侵期间,山脉的各个隘口被原子能战术武器破坏掉了。因此,塞库洛人的矿区虽然离得很近,但他们从没进入过山区。月亮山区有七个部落,有棕色人,黑人和白人。他们生活得不好,经常挨饿。尽管现在他们可以出山了,长期的传统习惯却使他们不愿踏入矿区。
一个古老的水坝被称做“欧文斯瀑布水坝”,为矿工提供电力资源,水坝电力充足,塞库洛总是让所有的灯亮着。
这个矿区很大,地下有七层工作间,有许多工作间专门用于提炼钨和钴,有很丰富很精密的仪器和设备。遗憾的是麦克阿德在最初偷袭的时候燃毁了他们的燃料、弹药工厂和弹药堆集处。
四名受伤的塞库洛被安置在一间密封的房子里,呼吸气正由气泵送到房子里。麦克肯瑞科医生对他们不太抱希望,但还是在尽自己的最大努力。
其他的塞库洛尸体已经处理好了。在赤道炎热的战场上是不可能有停尸所的,乔尼他们急忙地找了些叉车和矿石运输机,将尸体运到了冰雪常年不化的“埃尔岗”山峰。现在那九十七具尸体整齐地排列在那寒冷的峰顶。
丹那迪恩在处理完尸体后,从令人目眩的峰顶注视着山下的平原,开玩笑地说道:“我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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