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德国人。”
“一个异教徒?你到沙漠中来干什么?”
“我是到贝这里作客的,我要和他交谈。”
“那就留在这里!他来之前你不会出什么事的。”
我让我的骆驼蹲下并从上面下来。约瑟夫也如此做了。城堡上面有只孤独的兀鹰在盘旋。难道它预感到会在山缝中找到我们作为食物吗?我拿起来复枪并把它射了下来。强盗们用他们的火枪是结果不了它的。他们很惊讶,而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你们的嘴唇连向我们问一声好都不干。提防我们眼睛和我的子弹吧!”
“你有这个标记却威胁我们?你这是偷来的!该死的异教徒。”
说话的人拿枪瞄准,然而我的左轮枪比他的更快。我仅仅扳扣了二次,因为科恩德费尔的子弹已经击中了第三个,而第四个则被他的枪托所击倒。
我们立即再装上子弹,然后等待着看是否会有新的敌人出现,但在大院中没有什么动静。难道汉姜·贝为守卫城堡只留下四个人?从所处位置的孤独和安全来看,这完全可以理解。我们还得再搜索一番。
一半倒塌的建筑内部比外部好些。在我们面前是一个开着的、有柱子支撑着的大厅,边上似还毗连着许多房间。我们看到大厅是空的,就走了进去。边上的房间都没有门,而且同样空无一人,现在我们经过后面的一个出口到达第二个大院。这个建筑物肯定是在18世纪建立的,这正是强大的穆萨人涌入石质沙漠的时代。正当我要踏入这个大院时,科恩德费尔抓住了我的手臂。
“等一下,先生!那边柱子后面还站着一个恶棍,他背朝我们,而且根本没有察觉到我们。”
在我回答之前,强盗已转向我们,并立即开了枪,子弹擦过约瑟夫的手臂。
“天啊,这家伙真不小心,他要射杀我多么容易呀!”
随着这一声叫,施塔弗尔施泰因人阔步跳过院子并扼住了那个人的喉咙。、我快速跟着他,因而还能及时阻止他杀死那个人。
“放开他!或许我们用得着他。”
他把手从喉头拿开,但仍紧抓着他。
“为什么你向一个汉姜·贝的客人射击?”我问这个俘虏。
我已清楚,除他之外城堡内已无别人。他在回答之前深吸了一口气:
“一个客人?那些等着你们的人在哪里?我听到了枪声,你们是谁?”
“看这里的阿拉玛!城堡中有多少人?”
“直至只回来是五个人。”
“你错了!这里就是你一个人了,因为四个人已吃了我们的枪子儿,由于他们把我们当敌人接待。”
“你们拿着珊瑚块却杀害贝的人!你们是谁?”
“我是强盗杀手佩赫勒万·贝的兄弟,到这里来是接你们所拘禁的那个法国人的,他在哪里?”
“你说的不是真话!一个人会是幽灵的兄弟?”
“你问杀手自己吧!我一叫他,他就会来到。法国人在哪里?”
“我不告诉你。”
“我会找到他的,而你就将死去。”
“只会为我报仇的。”
“他不能为你报仇了。佩赫勒万·贝已打了他并打死了他的16个人,而他的兄弟和你们的头目,你们所等着的商队的向导,以及领队,都已死了。如果你不听从我,地狱也将会把你吞食掉。”
“向我证明你说的都是真话;然后我会做你要我做的一切。”
“那么来吧!我把杀手指给你看。”
我攀登过一处城墙缺口到山谷边上,正对着埃默利所在的峡谷,那个被我解除了武装的人犹疑不决地跟着我。
“哈啰—(口衣)一呵!”我向下呼喊着,埃默利就立即走到了前面。
“上来吧!”
“都弄妥了?”
“城堡已属于我!”
现在商队的人也走了过来并响起了快乐的喊声。天还很亮,足以使人们清楚地看到所发生的一切。
埃默利让照看牲口的三个人返回到浅盐湖去了,其中也有大个子哈桑。其他人前往阶梯入口。
“你看到了,我说的都是真话吗?你听不听话?”
“是的,老爷。”
“那就把阶梯前的石头移开!”
那个强盗进入一个窟穴,从里面拿来了火把,把它点燃,然后走进一个昏暗的小门。在我们第一次看到他时,他就是站在这个小门前守卫着的。梯级往下进入一间地下室,里面堆满了各种货物直至屋顶,汉姜·贝把抢来的货物贮藏在这里。在最外面的房角的两个滑轮上放着一块石头,石块用绳索固定在墙上。
“这里是阶梯!”那个俘虏解释道。
埃默利和我未能挪动石头原来是绳索的缘故。我打开了活结并把石块移到边上,几分钟后,商队就进入了城堡。我向博斯韦尔解释了几句后就转向了俘虏。
“法国人在哪里?”
“我一定要说吗?我们发过誓,要保持沉默。”
“你必须说!站在这里的就是强盗杀手佩赫勒万·贝,如果你不听从,他就会要你的灵魂。”
“那就来吧!”
在窟穴的另一角上凿出了一座低矮深入的壁龛,用几捆货物代替门把它封闭着。里面的光秃的硬地上躺着一个被绳索捆紧了的人。
“雷诺!”
火把的光芒照在了英国人的高大身材上。
“埃默利!”他大声欢呼。
“出来,我的孩子,快!”
快速几刀就松开了绑,然后朋友们就拥抱在一起了。
半个小时后,我们已在火把的光照下把整个城堡搜寻了一遍,并派出一个人,去把我们的牲口拉过来,因为我们听那个俘虏说,匪帮将把他们的骆驼赶到浅盐湖,然后经阶梯登入城堡。
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年轻人被解救出来的欢乐是巨大的,无法用语言表达他的感谢。我们坐在一起直至深夜,叙述着我们所经历的痛苦与欢乐。然后我们就休息了,因为所安置的岗哨会保护我们不受任何意外事件干扰。
我第二天早上起身并走到院子中时,惊异地看到特布人在做一件可怕的事。他在夜里杀死了那个强盗,而现在则站在城堡的垛口,要把带血的尸体抛入山缝去。我质问他,但得到的回答不是别的,而是:
“以血还血,以命抵命,老爷。我已经发过誓,我是遵守誓言的!”
我们的牲口已经到来,这时大个子哈桑向我走来。
“感谢真主,老爷,我们又在一起了,我很担心,因为没有我你就不……”他中断了说话,“你看到他们从那边走来了吗?”
真的在下面平地上有一队阿拉伯人走了过来,他们是步行的,就是说他们的牲口已送到浅盐湖那边去了。他们将会发现一种出乎意料的接待。我派那个在战斗中还未用过的哈桑到城墙的凸处去,观察一下浅盐湖的情况。我和施塔弗尔施泰因人隐藏在紧靠大门石头堆后面。谁走进城堡,就不许再出去了。
我们用不着等很久。虽然他们对于五个守卫未出来肯定会产生怀疑,但还是放心地进入了院子。他们一半人进入时,埃默利迎着他们慢慢地走了出来,他们惊呆了。
“喂!我是强盗杀手。匪帮见鬼去吧!开火!”
所有的武器一齐开火。
“我不想长时间射击,我还是使拳头!”施塔强尔施泰因人喊叫着,抛开了武器,并立即和埃默利及特布人闯入了乱成一团的敌人中。我的短管猎枪没让一个人走出门去。十分钟后我们成了这个地方的主人。
这时候响起了哈桑雷鸣般的声音:
“真主伟大。老爷,他们是骑着牲口来的,而贝也在其间;我是从甲胄认出他来的。”
我走了出去,看见骆驼站立在水中,在它们边上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人已扔下了带帽斗篷,他的链状甲胄像纯金那样闪烁着。他在洗澡,然后重新披上斗篷,并向他的随从示意跟着他走。他们走向阶梯斜坡处。
“这个人归我所有,我要把他活捉!”博斯韦尔叫道,“你们躲到大厅中去!”
我快步走进大厅,以便把阶梯大门打开,然后再回到上面。
雷诺·拉特劳蒙昨天已经向我索要了我的一支左轮手枪。现在我的目光在搜寻这个年轻人,但却未能找到他。现在已能听到脚步声。
那个贝和他的两个随从由小门出来进入院子。空寂可能使他感到惊奇,他站住了。他与那个我在奥雷斯山脉遇到并在后来被打死的人长得完全一样。
他那锐利的目光探索地扫视四周,而他的嘴唇张开后响起了吃惊的喊声。雷诺从柱子过道走出来向前靠近了他,手中握着左轮手枪。我预感到要出事,并举起了双筒来复枪。
“停住,把他交给我!”埃默利要求着,此时他快速地从我前面跑过。
“我已自由了。去死吧,强盗!”雷诺呼叫着并向贝扣动了扳机。
子弹碰到甲胄反弹回来,而且立即用左手抓住了这个瘦弱的法国人,并向后略退准备用右手给以致命的一击。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到,埃默利已从后面把他抓住了。现在所有事情都在快速演变着。那两个强盗看到所发生的事情就企图退回到小门去,可是他们已到不了那里了,我的两颗子弹已将他们击倒在地。
埃默利用铁一样的臂膀紧紧地抓着贝。
“你认识我吗,强盗?我就是强盗杀手佩赫勒万·贝!跟随你的受害者去吧!”
可怕的一拳击到贝的前额上使他失去了知觉。然后英国人抓紧了他,把他拽到城墙,然后把这个凶手抛下深渊,在那里躺着被谋害者的遗骸。沙漠匪帮已被全部消灭。
14天后我们穿越了石质沙漠,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幅非常可爱的景象。数千株棕榈昂着在细长树干上的叶状树冠,金色的阳光洒满了这些树冠。在这些树干下面的一个花园中有淡红色的桃花,白色的杏花和浅绿色的无花果树新叶,还有夜莺在歌唱。这就是我们幸运地把商队带到的地方,绿洲加特。
在和他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