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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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谋杀案-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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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罗沉痛地摇摇头。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身旁的白粉墙上,猛地倒抽了一口气。墙上赫然有一用红棕色液体谱写的巨大、笔划抖颤的“J”字。 
  白罗瞪着它,然后俯身举起死者的右手。其中一只手指染有红棕色的印。 
  “真邪门!”白罗蓦地喊出来。 
  “哦,什么事?” 
  贝斯勒医生抬起头来。 
  “啊!就是这个!” 
  雷斯说:“该死的!你推测这意指什么,白罗?” 
  白罗晃了晃身子。 
  “啊,你问我的推测?那是最简单不过了。道尔夫人临死前盼望指出凶手是谁,于是用手指沾了自己的血,将凶手名字的英文缩写涂在墙上。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 
  “啊,不过――”贝斯勒医生正想插嘴,雷斯示意他不要作声。 
  “这就是你的结论?”雷斯问道。 
  白罗转过身来,点点头。 
  “不错,就像我说的一样,出奇的简单!很熟悉吧?小说上的谋杀案不是经常都有这样一段吗?真有点摸不清!实在使人怀疑这位凶手是个――老套的人。” 
  雷斯长长地抽一口气。 
  “啊,原来如此!”他说。“我刚才还以为――”他停住了。 
  白罗微微笑道:“以为我相信陈套的通俗剧?对不起,贝斯勒医生,刚才你正想说――?” 
  贝斯勒医生不悦地嚷道:“我想说什么?唏!我是说这简直荒谬绝伦!这位可怜的女士是当场毙命的。用手指沾血――你可以看到,这儿根本一滴血也没有――又何来血在墙上写下‘J’字呢?呵,全是一派胡言,简直是无中生有!” 
  “啊,医生所言不差。”白罗同意道。 
  “但这样做法是别有用心的。”雷斯提议道。 
  “当然。”白罗脸色凝重地说。 
  “‘J’代表什么?”雷斯问道。 
  白罗立刻答道:“‘J’字代表贾克琳·杜贝尔弗――一位年轻小姐。正是她在不到一个星期前曾向我发誓说,她认为最称心不过的事就是――”他顿了一顿,故意学着贾克琳原来的话,“‘用手枪紧贴住她的额,然后扳动枪机――’”“我的天!”贝斯勒医生惊叫道。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接着,雷斯抽了长长的一口气,说道:“就像这儿发生的一样。” 
  贝斯勒医生点点头。 
  “不错。正如我刚才所说,此枪是小口径――可能是点二二厘米。当然,要把弹头取出来,才可以肯定。” 
  雷斯同意地点点头,接着问道:“至于死亡时间呢?” 
  贝斯勒医生再度抓抓下颚,手指发也刺耳的声响。 
  “我想无需太准确。现在是早上八点。照昨晚的室温估计,我认为她已死亡六个小时,至多不会超过八小时。” 
  “这么说,是午夜至凌晨二时了。” 
  “不错。” 
  过了片刻,雷斯望一望四周说: 
  “她先生呢?我想他应该就睡在隔壁。” 
  “他现在正睡在我的房间。”贝斯勒医生说。白罗和雷斯两人感到很诧异。 
  贝斯勒医生不住地点头。 
  “啊,原来你们不知道那件事。道尔先生昨晚在了望厅给枪打伤了。” 
  “枪伤?是谁干的?” 
  “是那位年轻女士――贾克琳·杜贝尔弗。” 
  雷斯厉声问道:“伤势严重吗?” 
  “很严重。骨头碎了。我已经尽了一切能力治疗伤口,但你们应该理解,折碎部分必须迅速接受X光照射,并且予以适当调理。这些在船上都办不到。” 
  白甸喃喃地道:“贾克琳·杜贝尔弗。” 
  他的目光再投向墙上的“J”字。 
  雷斯突然道:“如果这儿暂时没有其他事情可办的话,我们还是先到下面去。船上管理部门已经把吸烟室整理停当,我们必须弄清昨晚所发生的一切。” 
  三人步出房间。雷斯锁上了门,并把钥匙拿走。 
  “我们待会再来。”他说,“首先把事情澄清一下。” 
  他们上甲板。“卡拿克”号的经理不安地在吸烟室外的通道上等候,看来极度慌张及忧虑,当然更希望把一切事情都尽快交给雷斯上校。 
  “我想我只好把一切交给你了,上校。你的身分最恰当不过。我已奉命听阁下差遣,你尽管吩咐好了,一切都会依你的意思办。” 
  “好的!首先,我和白罗先生将要占用这房间作盘问口供之用。” 
  “当然可以。” 
  “暂时就这样。去做你自己的事吧,我晓得怎样找到你。” 
  船经理松一口气地离开房间。 
  雷斯说:“贝斯勒医生,请坐吧,告诉我们昨晚整件事情的经过。” 
  两人静静地聆听医生忆述前一晚的事。 
  “很明显,”雷斯说,“那少女当时精神极度紧张,喝了两杯后,用点二二手枪打伤了希蒙先生,然后再前往林娜·道尔的房间,把她一并杀掉。” 
  但贝斯勒医生猛摇头。 
  “不,不。我想不是,没有那种可能。第一,她不会把自己的名字缩写在墙上那么荒谬吧?” 
  “她可能会这样做。”雷斯说,“假如她像你们所说的那样接近疯狂和极度忌妒,很可能她会直认自己是凶手。” 
  白罗摇摇头。“不,不。我想她不会这样――赤裸裸地行事。” 
  “那么只有另外一个可能性:那‘J’字是凶手故意留下的,好让别人怀疑是贾克琳·杜贝尔弗干的。” 
  贝斯勒医生点点头。“不错,但那凶手可算倒霉。你知道吗?因为杜贝尔弗不但未必是凶手,而且是完全不可能。” 
  “何以见得?” 
  贝斯勒医生解释贾克琳当时歇斯底里的情况,以致后来交由鲍乐斯小姐照顾。 
  “而且我想――我敢肯定――鲍尔斯小姐整晚都陪着她。” 
  雷斯说:“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简化了许多。” 
  “是谁发现尸体的?”白罗问道。 
  “道尔太太的女佣,露易丝。蒲尔杰。她照往常习惯一样去叫醒主人,发觉她死了,跑出房间后,就昏倒在侍应生的怀里。那侍应生找着经理,经理再来找我。我派人去找贝斯勒医生,然后去找你。” 
  白罗点点头。 
  雷斯说:“应该通知道尔先生。你说他还未醒来?” 
  贝斯勒医生点点头。“不错,他还在我房间睡觉。我昨晚给他服了份量很重的镇定剂。” 
  雷斯转向白罗。 
  “唔,”他说,“我想我们不要耽搁医生太久吧?谢谢你,医生。” 
  贝斯勒医生站起身子。“我会先吃点早餐,然后再回房间看看道尔先生醒过来了没有。” 
  “麻烦你。” 
  贝斯勒医生出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人对视。 
  “唔,怎么样,白罗?”雷斯问道。“你是主管,我接受你的指挥。你说该怎么办?” 
  白罗弯一弯身。 
  “啊,”他说,“我们得进行盘问。首先,我们一定要查问芬索普和罗柏森小姐,他俩是事件的真正目击者。手枪的失踪,意义重大。” 
  雷斯按动叫铃,派侍应生带口信去了。 
  白罗叹息着摇摇头。“这事真糟透了。”他喃喃地道,“真的很糟!” 
  “有什么头绪吗?”雷斯好奇地问道。 
  “很矛盾。线索很纷乱,没一点条理。你看,最显著的事实是那女子憎恨林娜·道尔,而且想杀她。” 
  “你相信她有这样的能力?” 
  “不错,我是这么想。”白罗有点不大肯定地说。 
  “但不应是这般手法――不是这样偷偷地摸黑进去,在睡梦中杀死她,对吗?这冷血的做法不接近你的想法,对吗?” 
  “可以这样说。” 
  “你认为,那少女――贾克琳·杜贝尔弗――没有能力作出计划周详的冷血谋杀?” 
  白罗缓缓地说:“这点我不敢肯定。不错,她很有头脑,但我怀疑,她体力上能不能这样做……” 
  雷斯点点头。“不错,我明白……况且,照老贝斯勒所说,实际上也不可能。” 
  “如果那是正确的,疑点就消除了不少。希望真相的确如此。”白罗顿了一顿,接着加上一句,“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开心点,因为我颇同情那位小姐。” 
  门开处,芬索普和珂妮亚走了进来。贝斯勒医生尾随二人。 
  珂妮亚气喘地说:“太可怕了!可怜的道尔太太!这么可爱的一位女士,相信只有狂人才会下手杀她!可怜的道尔先生,他知道这消息后一定会伤透心。昨晚他还在担心自己的太太会发现他遇上了意外!” 
  “我们正想请你讲述昨晚的事,罗柏森小姐。”雷斯道,“我们想知道详情。”珂妮亚起初说得比较混淆,幸好白罗从旁引导。 
  “啊,我明白。打完桥牌后,道尔夫人返回房间。但我怀疑她是否真的直接回房。” 
  “这点没有疑问。”雷斯说,“我亲眼看到她进房的。我还在门边跟她道晚安。” 
  “当时是什么时间?” 
  “哎哟,我可记不清楚。”珂妮亚答道。 
  “是十一点二十分。”雷斯说。 
  “好的。那么在十一点二十分,道尔夫人还是活着的。当时,在了望厅内有什么人?” 
  芬索普答道:“道尔、杜贝尔弗小姐,还有罗柏森小姐和我本人。” 
  “不错。”珂妮亚附和道,“潘宁顿先生喝了一杯,便去休息了。” 
  “是多久之后?” 
  “大约三、四分钟之后。” 
  “就是说十一点半以前。” 
  “对。” 
  “那么留在了望厅里的有你――罗柏森小姐、杜贝尔弗小姐、道尔先生和芬索普先生。你们每人在做什么?” 
  “芬索普先生在看书,我在做针线活,杜贝尔弗小姐在――她――”芬索普赶忙帮她接腔,“她在不停地喝酒。” 
  “对。”珂妮亚应和道,“她主要是跟我聊天,问起我家里的情况。她也不住地说话――主要是向着我,但我想显然是说给道尔先生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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