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分子 作者:[瑞典]马伊·舍瓦尔,佩尔·瓦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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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分子 作者:[瑞典]马伊·舍瓦尔,佩尔·瓦勒-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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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第一次去找他,他就拿大麻给她抽。她继续去找他,不久他就换成拿安非他命和海洛因给她吸食。过了一段时间,她已经离不开他了,才答应在他的片子里演出,只要他肯供应毒品。
  她毕业离开家门的时候已经染上毒瘾,光靠裴楚斯的供应早已不够。她搬去和其他的毒犯同住,因为必须付钱买毒品,后来沦落到当妓女。最后她跟一群年轻人一起到了哥本哈根,也就是她当时住的小公寓。
  当她的父亲找上门来,她不讳言自己的毒瘾已经深得无可救药,还说她绝对不想改变。她的毒瘾越来越大,她得很努力工作才供应得起。
  他极力劝女儿跟他回家,找个戒毒所治疗,可是她说她不想活那么久,在毒品害死她之前,就这么过一天算一天吧,而且她认为那天不会太久了。
  一开始海斯卓很白责,可是当他想到在华特·裴楚斯染指女儿之前她是多么可爱而有才华后,他慢慢领悟到,这全是裴楚斯的错。
  海斯卓知道裴楚斯固定会去茉德·朗丁的住所,便决定就在那里下手。他开始跟踪裴楚斯到罗特布鲁,不久就发现,裴楚斯早上常会在屋子里独自待上一段时间。
  六月六日晚上,他得知裴楚斯又要去找茉德·朗丁,就搭火车到罗特布鲁,躲在车库里静候到清晨,接着潜入屋内杀了裴楚斯。
  他唯一后悔的是,那家伙到死也不知道是谁杀了他。由于凶器的限制,他不得不给裴楚斯来个猝不及防。要是他有枪可以威胁他,他会先告诉他他打算杀了他,以及为什么要杀他。
  海斯卓从后门离开,穿过田野、树林和一座杂草丛生的旧花园后,接着转到因古平路。他从这里折回火车站,坐火车到中央车站,接着搭巴士到东站,再乘坐火车回到迪尔思摩的家。
  就这样。
  “我从来没想到我会杀人,”斯图雷·海斯卓说,“可是我看到我女儿活得那样猪狗不如,还得看那个脑满肠肥的猪猡到处趾高气扬,我实在没有其他路可走。我下定决心后,有一度甚至快乐起来。”
  “可是杀了他,对你女儿并没有帮助。”马丁·贝克说。
  “是没帮助。什么也帮不了她,也帮不了我。”
  海斯卓静静坐了一会儿,又说:
  “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注定会万劫不复,我是说琪琪和我。不过,我还是认为我做得对。再怎么说,他也不能害别人了。”
  马丁·贝克坐着,凝视着显得困顿疲惫可是相当平静的海斯卓。两个人什么也没说。马丁·贝克终于关掉已转了一个小时的录音机,站起身来。
  “那,我们走吧。”他说。
  海斯卓立即起身,赶在马丁·贝克之前走向门口。
                第十一章
  八月中旬,瑞贝卡‘林德被逐出她位于斯德哥尔摩城南的公寓。
  那栋公寓陈旧破败,现在即将拆除,盖上新的公寓住宅,到时候只要装上各种表面现代但其实偷工减料的设备,再加上品质欠佳可是看来豪华的多余装潢,房东的租金至少可以提高到目前的三倍。
  林德在一个月前接到通知,期满后就带着小女儿和仅有的级样财产,跟着几个朋友住进同一地区一问同样破旧也同样而临拆除命运的大公寓。
  瑞贝卡分到女佣房,她的家具包括一张床垫,四个可充当架子的红包彩釉大啤酒桶,一个装床单、毛巾:衣物的大篮子,和吉姆在离开前亲手为卡米拉敞的小床。她在卡米拉的床底塞了一只小皮箱,那是她当初离家时带出来的,可是从来不曾打开过。里头装着她上学时的图画、照片、信件,另外还有一些她从姨婆那里继承来的小杂物,全都包在一块颇有年头的绣花布里。
  头上有屋顶可以遮风挡雨,瑞贝卡已经很满足。她喜欢跟朋友在一起,也喜欢自己的小房间,它面向一个大庭院,院里有两株伸展着枝干的大树,浓荫如盖。她还在等吉姆的音讯。有个朋友劝她忘了他,她冷静地回答说,她很了解他,深信他不会一句解释也没有就抛弃了她。
  可是在内心,她开始觉得他一定出了事,而且这股焦虑与日俱增。在她试图向银行借钱去美国结果反遭厄运之前,她也曾按照他留给她的地址,写信给吉姆的父母,可是也没收到回音。要她写一封完整的信颇为困难。她在学校学过英文,和吉姆在一起的那一年也进步颇多,可是拼写仍然令她非常头痛。
  一天晚上,卡米拉睡着了,瑞贝卡盘腿端坐在床垫上,女吐利用啤酒桶当桌子,又写了一封信给吉姆的父母。
  她写得很慢,尽可能把每个字写清楚。
  亲爱的柯斯圭先生和太大:
  字从吉姆在一个月离开我和我门的女儿卡米拉,我就没有再接到他肖息。已经过去五个月了。你门知道他在哪里吗9 我很单心他,要是你门写封信给我,告诉我是不是之道他怎么了,那就好了。我之道他能的话一宁合写信给我因为他导个很好很成实的人,他很爱我和我门的小女儿。她现再六个月大,是个很建康也很票亮的小姑娘。柯斯圭先生和太大,清你门写信给我,告诉我吉姆怎么了。很谢谢,加上问候。
  瑞贝卡·林德上
  接下来,她只有等待。秋天很快就来了,那个原本要住她房间的人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她不得不再次搬家。她不知道搬到哪儿去,不过她希望找到地方跟朋友一起住。
  就在瑞贝卡搬家前夕,吉姆父母的来信到了。
  吉姆的母亲写道,他们最近搬到了另一个州,离原来住的地方很远。吉姆的刑罚并末照当初当局答应过的徒具形式而已。
  他因为逃兵罪,被判处四年监禁。他们不能去看他,因为监狱太远,不过他们可以写信给他。他们认为监狱会审查他的信件,这就是瑞贝卡收不到他的信件的原因。瑞贝卡可以试着写信给他,不过他母亲不能肯定信件会到达他手上。而无论是对吉姆、瑞贝卡或孩子,他们都没有能力帮忙,因为吉姆的父亲重病在身,医药治疗很是昂贵。
  瑞贝卡仔细地把信看了好几遍,可是唯一真正进入她脑海的是“四年监禁”。
  卡米拉已经在地板的床垫上睡着了。她在她身旁躺下,紧拥着女儿哭了起来。
  瑞贝卡那天晚上没有睡觉,直到天色发白她才勉强睡着,睡没多久,就被卡米拉吵醒,她立刻想到该找谁去求助。
                第十二章
  希德伯·布莱钦的办公室虽然处于大卫巴格斯坦街的中心位置,却跟他的人一样邋遢。他没有秘书,也没有会客室,只有一个每扇窗户都脏乎乎的房间,外加一个偶尔煮煮咖啡的小厨房——如果还有咖啡,塑料杯也没有用完的话。
  房间非常之小,里头养了两只猫和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那只鸟又老又脏,头顶也秃了。一张大桌占据了大半的房问,这张桌子不但旧得不得了而且面积大得惊人,神乎其技的搬家工人竟然能够将它推进门来,实在令人称奇。“压路机”
  自己常说,那张桌子是七十年前大楼建造时,特别在房间里打造出来的。这当然是玩笑话。
  瑞贝卡·林德的案子被分派到“压路机”手上,对她来说是幸运,至少到目前为止。
  “噢,”他对她说,一面把那只猫从鼻头摸到尾巴。“那场官司我们打赢了。他们没有再上诉。这样最好。高等法院里有些白痴,老是拿他们自以为是的解释来阐释法律。要他们相信真相就有如天方便谭,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们的字典里到底有没有真相这个词。”
  他注意到,女孩儿面露哀伤。
  “所以,罗贝卡——”
  “瑞贝卡。”女孩说。
  “对,没错,是瑞贝卡,”他说,“瑞贝卡,你有心事吗?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
  “是的,而且你是唯一曾经帮助过我的人。”
  雪茄烟熄了,“压路机”重新点燃它。他抱起另外一只猫放在膝头,搔它的耳后,痒得它咪呜直叫。
  她把自己的处境说了,而他一句话也没说。
  最后她无助地说:
  “我该怎么办? ”
  “你可以去找社会福利机构或是儿童福利中心。既然你还没结婚,说不定有社工人员会处理你的案子。”
  “不,”她断然拒绝道,“绝对、绝对不要。那些人老是追着我跑,就像我是动物一样。还有,我被关起来的时候他们把卡米拉带走,都没有把她照顾好。”
  “没有吗? ”
  “没有,他们喂她吃的东西不对,我花了三个星期才让她的肠胃恢复正常。”接着她又问了一遍,“我该怎么办? ”
  布莱钦把膝头上的猫抱到一旁,那猫丑得出奇,斑驳的杂毛有黄有赭有黑有白。他说:
  “我这长长的一生一直在对抗各种官僚体制,尤其是那些权势在握的机构。经验教会我一件事:你很难让别人专心听你说话,更难让他们相信你是对的。”
  “这个糟糕的国家是谁在统治? ”她问。
  “正式的说法是国会,不过实际上是内阁和一些委员会、资本家,还有一堆要不有钱、要不能左右政治团体而被选出来的人,外加各种工会、商会的老板。我们就这样说吧,头号老大是——”
  “国王? ”
  “不是,国王没有实权。我指的是政府的头头。”
  “政府的头头? ”
  “你没听说过他吗? ”
  “没有。”
  “政府的头头,或是首相、阁揆、国家的最高行政首长,随你怎么称呼都行。他就是我们国家政体的领袖。”
  “压路机”在桌上摸索了半天。
  “这里,”他说,“报上有他的照片。”
  “真难看。那个头上戴牛仔帽的人是谁? ”
  “是美国的一个参议员,他不久就要来瑞典做正式访问。事实上,他就是你男朋友家乡旁卜州的州长。”
  “我丈夫。”她说。
  “呃,这年头谁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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