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分子 作者:[瑞典]马伊·舍瓦尔,佩尔·瓦勒》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恐怖分子 作者:[瑞典]马伊·舍瓦尔,佩尔·瓦勒- 第4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雷亚非常喜欢做饭,但也非常讨厌只顾着狼吞虎咽、照单全收却连一句评语也没有的客人。
  而这位来自安德斯洛夫的警察是个模范客人。他自己就是个美食爱好者,每道菜都仔细品尝后才发表高论。而不管他说什么,都是好话。
  几个钟头后他们送他上_ 『出租车,他看来更满足了。
  十一月二十二日星期五,赫尔戈特·内伊德又在图书馆对面的西维尔路口站岗。车队行过之际,马丁·贝克扬起手向他敬了个礼。
  “你是在跟那个麋鹿猎人挥手吗? ”贡瓦尔·拉尔森刻薄地说。
  马丁·贝克点点头。先前他和贡瓦尔·拉尔森掷骰子决定谁去参加当晚的餐宴,幸运头一次站在马丁·贝克这边。他和内伊德在大快朵颐之际,贡瓦尔·拉尔森却在受苦受难。
  斯陀马斯特的晚宴是一片愁云惨雾,可是参议员和仓促安排的代理首相还是高调不断。两人的正式演说都提到那起“悲剧事件”,可是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两句。演说的内容依旧是友谊、和平、机会平等、互敬互重这些陈辞滥调。贡瓦尔·拉尔森心想,这两人用的好像是同一个秘书。
  麦勒的安全措施这一回毫无差池,但他的“突击小组”也毫无踪影。
  贡瓦尔·拉尔森觉得这场晚宴无聊得让他四肢乏力,因此从头到尾只开过一次金口。望着夹克底下高高突起的“石头脸”,他对当时正好也在衣帽间的埃里克·麦勒说:
  “那家伙在我国怎么能带武器? ”
  “他有特许令。”
  “特许今? 是谁发给他的? ”
  “发给他的人已经不在人间了。”麦勒面不改色地说。
  安全局长离开后,贡瓦尔·拉尔森兀自深思起来。他的法律知识不算渊博,不知道一个死人核准的非法特许令算不算有效,有效期又是多长。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开始打量起“石头脸”来。不久他就发现,自己其实颇为同情这个人。好惨的工作,他想,尤其得在脸上插一根不点火的雪茄。
  参议员的笑容淡了许多,整场宴会也黯淡不少,宴会因此没有开到深更半夜。
  隔天早晨,大家揣测纷纷,不知道国王会不会取消午宴。前一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他又刚从友邦芬兰访问归来,这么做其实无可厚非。可是宫廷里什么消息也没有,所以马丁·贝克的人马还是依照先前已为这个特殊场合部署好的复杂计划行事。
  正如国王的特别助理所说,国王并不害怕。他走出宫外,来到罗格阶台,亲自向那位参议员寒暄致意,欢迎他来到皇宫。
  唯一显示出宫廷和美国大使馆之间有过联系的迹象,是“石头脸”奉命必须一直待在防弹车里。等到参议员毫发无伤地踏上安全人员所谓的“敏感地带”后,那辆车才终于在皇宫的广场上停了车。马丁·贝克经过它淡蓝色的玻璃窗,看到那个保镖将雪茄放在一旁,拿出一瓶啤酒和一样东西来——毫无疑问,是午餐盒。
  除了这个小细节,没有任何始料未及的意外发生。午宴是国王私人安排的,除了参与盛宴的人,旁人没有置喙或做主的余地。皇宫外的示威群众大大不如预期,主客双方在罗格阶台会面时,有人叫“我们要我们的国王”,也有人喊“美国佬滚回家”,音量旗鼓相当。
  对警方来说,时间是个重要的因素,尤其对于联手与保安局长一起负责整个远距离安全的贡瓦尔·拉尔森而言。贡瓦尔‘拉尔森不断看表,每一回都觉得惊讶——所有的行动都跟排定的行程一样,分秒不差。位居要职的政治人物和高官们,大体而言都按照既定的时间表行事,而国王和那位参议员贵宾也都中规中矩,没有偏离安排。参议员在准确的预定时间步上北侧台阶走到罗格阶台,已经迎在那里的国王立刻趋前问候。两人握手后,一道由东侧入口进入皇宫,完全依照先前的计划。
  主客双双踏入皇宫,关键时刻已经过去,马丁·贝克和若干人等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午宴准时结束。参议员比预定时间晚了十五秒步人防弹车。跟平时一样,四下不见麦勒的踪影。不过他就在附近,这点毫无疑问。车队排好阵形,开始长途跋涉到阿兰达机场。麦勒已经找了些手下尖兵一一他麾下是有不少能人一一把皇宫广场封锁住,这一回整个地区的搜查工作倒是彻彻底底,滴水不漏。
  煤气管道工人正在昨天爆炸的地区进行修理,离完工还早得很。车队为了避开这一区,做了一个小小的转向,行进速度反而比前一天加快许多。
  像往常一样,贡瓦尔·拉尔森开着飞快的保持捷,不守规矩地在行列当中来回穿梭。他沉默不语,脑海想的多半是海伊特和他的党羽。他敢确定,那些人潜伏在暗处好一段时间了。
  “有几条不错的线索,”他对马丁·贝克说,“就是那部车,以及海伊特的相貌特征。”
  马丁·贝克点点头。
  过了半晌,贡瓦尔·拉尔森像自言白语般说道:
  “这一回谅你们插翅也难飞。有两件事要做:先查出那辆车是哪家公司卖掉或租出去的;接下来就等他们现身。我们得立刻找几个人开始行动。可是要找谁呢? ”
  马丁·贝克思考良久,终于开口说道:
  “勒恩和斯卡基。这个差事不容易,不过斯卡基顽固得像头驴,而勒恩对这种例行事务最拿手。”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想的。”
  “过了这么多年,人会变的,包括我自己。”
  沿途有不少示威者,不过数目远比前一天少。火部分的示威群众在恶劣的天气里搭帐篷熬了一夜,后来那始料未及的发展似乎让大多数人泄了气。这一回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只有一大堆招贴,而这些东西不久也会被这种烂天气毁掉。
  机场的贵宾室里,香槟酒又…次斟上。贡瓦尔t 拉尔森又一次把自己那杯倒入最近的花盆内。参议员现在比较放松,笑容不再那么黯淡,开始逐一和在场的人握手。轮到贡瓦尔·拉尔森时,这位美国贵宾把手放进裤袋,只是点头,露出最迷人、最灿烂的竞选笑容。他身后的“石头脸”望着贡瓦尔·拉尔森,眼神有种哀戚的理解,难得显露出几丝人性。
  参议员照例来了个中规中柜的感谢演说——寥寥几句、言简意赅,而且再次提到那起“悲剧事件”。他走进安全局为他准备好且即将送他去搭飞机的吉普车。那辆车先前停在老远的田野问,受到严密的保护。随行的人除了马丁·贝克和麦勒,还有昨天也参加迎宾仪式、现在已被匆忙推上部长宝座的那位政府大臣。最后上车的是“石头脸”和他的雪茄。
  “龌龊、该死的猪猡! ”参议员登上活动台阶进入仉舱时,旁观席上一个黑人逃兵大叫。
  参议员抬头望了那人一眼,丁f 心地做笑招手。
  十分钟后,飞机已经离开地面。
  它陡然升起,画出一条熠熠牛辉的曲线,接着进入冉亢线,吓到一分钟就没了踪影。
  回斯德哥尔摩的途中,贡瓦尔·拉尔森在年上说:
  “我希望那个混账东西搭乘的飞机撞毁,不过我想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马丁·贝克转头看看贡瓦尔·拉尔森。他从来没有见他这么正经过。贡瓦尔·拉尔森猛踩油门,车速立刻升到一百三十英里。相形之下,外面的车阵有如倒退一般。
  两人都没开口说话,直到保时捷停在警察局的停车场。
  “现在,真正的工作才开始。”贡瓦尔·拉尔森说。
  “找到海伊特和那部绿色的j ‘没有? ”
  “还有他的同党。海伊特这种人绝不会单独行事。”
  “你也许说得对。”马丁·贝克说。
  “一部绿色的老爷车,车牌号百马上有GOZ 字佯。”贡瓦尔·拉尔森说,“事情隔了这么久,你觉得她的记性可靠吗? ”
  “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不会说出口,”马丁·贝克说,“不过,这种事任何人都可能弄错。”
  “她没有色盲之类的吧? ”
  “没有。”
  “如果那辆车不是偷来的,那就是买的或租的。不管怎么说,一定追踪得到。”
  “没错,”马丁·贝克说,“对斯卡基和勒恩来说,这是个轻松愉快的差事。如果他们需要出外访查,梅兰德可以接电话。”
  “那我们干什么? ”
  “等。”马丁·贝克说,“等着看动静。就像ULAG那几个家伙一洋。他们现在知道事情出了差错,很可能会步步为营,静静潜伏在某处。”
  “对,非常可能。”
  他们估计得没错,不过只对了百分之七十五。
  十一月二十二日星期五,这天下午的情况是这样的:
  雷哈德·海伊特在索尔纳的寓所,那两个日本人也在南马尔姆的公寓里,同时思索着当前的处境。
  参议员在飞机躺椅上熟睡,他的私人飞机雷鸣般越过大海往西行。
  “石头脸”再也忍不住了。他拿出火柴盒,点燃了雪茄。
  马丁·贝克和贡瓦尔·拉尔森正在对同事下达指令。勒恩打着哈欠;梅兰德将烟斗里的烟灰敲出来,接着以坚忍的神情看着腕表;至于不断寻求立功机会的斯卡基,则是专心谛听。
  几百码外,瑞贝卡·林德又一次走上法庭。这是正式拘留的必要程序,不过已几经延误,因为这起案子被分配到“推土机”
  的手上,而他觉得它太简单了。另一方面,他想到“压路机”的疲劳轰炸就害怕,因此突然说自己生病,其实他就在办公室里。
  代替他的是个女检察官,立刻要求将犯人监禁,并且要为“被告的心理状态彻底检查一番”,这个过程往往要耗上好几个月。
  瑞贝卡什么也没说。她看来一副孤苦伶仃的模样,虽然左边有个看来颇为仁慈的女警,右边是希德伯·布莱钦。
  检察官结束发言后,大家都着急等着布莱钦开口,因为法院那些官员想要下班回家,记者也心焦如焚,等着冲向最近的电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