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钟旭看了看外面,她有些舍不得这一地阳光,“我想再晒晒太阳。”
“晒太阳?”司徒月波走到她身边,探头看了看窗外,“嗯,难得这么好的天气。等等。”
“你要做什么……”
钟旭话没说完,就看到司徒月波回到床前,伸手一揭,把整张浅紫色的床单扯下来抱在胸前,然后走回窗前,把床单一牵,整整齐齐地铺在了地上。
“你……”钟旭惊讶地盯着他。
“室内野餐,又能享用美餐又不浪费太阳能。”他拍拍手,得意地笑道。
钟旭被他的“创意”逗得噗哧一笑,向他伸出大拇指:“聪明!”
“别光顾着笑。”司徒月波板起脸,“你的脚怎么样了?还疼吗?最好不要站着!”
“我的脚?!”经他这么一说,钟旭这才留意到昨天被伤到的脚已经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了,“哦,不疼了,好像跟没伤到一样。”
说罢还故意纵身跳了两跳,证明给他看。
“行了行了。”他拉她坐了下来,道:“看来不用找医生过来了。你乖乖呆在这儿,我去看看东西好了没。”
“嗯!”钟旭盘起脚,规规矩矩地坐在床单上。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钟旭觉得此刻他像极了有耐心又有爱心的阿姨,自己则像极了幼稚园里那班等饭吃的小朋友。
她被自己奇怪的比喻逗得呵呵直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只今天,他从来都是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从他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那刻开始,上天似乎注定要这个男人成为她的守护神。虽然他不会抓鬼除妖,没有半分异能奇术,但有时候钟旭总觉得他蕴藏的某种力量远远超过了自己。还记得凌晨时分他对自己说的话——你倒不下去。因为有我在后面撑着你,撑你一辈子。
他说会支撑着自己一辈子……呵呵……这种感觉真好。
有这样的男人在身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钟旭蜷起腿,抱住的膝盖支住自己的下巴,释然一笑。
司徒月波的手脚不是一般的麻利,她没有等多久,面前已经堆起了好几盘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菜品。
细细一看,全是她爱吃的食物。
“一点点红酒,最适合你这种疲累至极的人饮用。”司徒月波坐到她对面,拿过开好的酒瓶,往她的杯子里倒了浅浅一点。
端起酒杯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啜了一小口后,钟旭用筷子夹起一块糖醋排骨,笑道:“没想到你会做这个,不会是叫的外卖吧?”
“我早告诉过你了,不要小觑我的厨艺。”司徒月波端起杯子,样子很是得意。
“呵呵,真是天字第一号贤惠老公。”钟旭把排骨塞进嘴里,眼睛一瞪:“唔!好吃!”
司徒月波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说:“能开玩笑了,能啃排骨了,证明你没事了。谢天谢地!”
钟旭一阵傻笑,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又正色问道:“今天不用去公司?最近不是事情特别多吗?”
“你这副模样,我走得开吗?”他眉毛一挑,故作生气状地瞪了她一眼,“不过,还好有KEN这个万无一失的助手督阵,省去我不少心思。”
“也让你多了偷懒的理由!可怜的KEN。”钟旭回敬了他一夹青菜。
“这小子可不是只讲奉献的老黄牛,我付他的加班费比谁都多。”司徒月波拨拉着菜叶,委屈地说。
“是吗?我从来就只听到你对他的赞不绝口。”钟旭放下筷子,饮了一口酒,又把酒杯举到眼前,透过晶亮的玻璃盯着他,眼神顽皮地调侃道:“哈,原来老剥削人的资本家也有被人剥削的时候。”
司徒月波对她的言行哭笑不得,发泄似地一口喝光了自己的酒,然后挪动身子坐到了钟旭这边。
“不准打击报复!我站在劳动人民的立场上说这话的!”钟旭嘻嘻笑着往一旁躲,生怕他伸出魔爪胳肢她。渡蜜月的时候他就来过这招,弄得她又哭又笑下场凄惨。
司徒月波果然伸出双手,不过不是胳肢她,而是拉住了她的手臂,把她牢牢控制在离自己半臂的距离之内,出神地看着她的脸。
“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钟旭被他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他那么仔细的目光。
“你这样,我就放心了。”他终于开了口,如释重负,“我是那么希望你永远如此……只见笑容,不见眼泪。”
钟旭愣了愣,他的模样,好慎重。
“只要你不欺负我,我保证以后都不哭了。”钟旭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偎到他怀里。心头却想,莫非是自己山崩地裂的哭泣让他产生了心理阴影,不然他的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欺负你?呵呵,不会的,我没有那个机会了……”他理着钟旭的长发,喃喃低语。
“你说什么?”钟旭像触电一样从他怀里弹了起来,什么叫做没机会了,她不懂她说这话什么意思。
司徒月波被她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道:“试问天下间有几人能欺负恢复正常的钟家小姐?我就更不用说了,从来都只有被你欺负的福分。你反应那么大作什么?”
“哦……”钟旭红了脸,为自己的过分敏感而尴尬。
“呵呵。”司徒月波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的性子总是这么急躁。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领教了。”
“嘁!”钟旭撇撇嘴,“谁让你一来就说什么你从来不信有鬼怪,还说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是荒谬之论。”
“你都记得啊?”司徒月波笑问。
“怎么不记得啊,我奶奶还拿你当块宝。”钟旭赏了他一个白眼。
“哈哈,事实证明他老人家的确有眼光啊!”他把她揽到怀里,朗声大笑,“你不也一样拿我当块宝吗,从见到我的第一眼起。”
“你……”钟旭又羞又恼,狠狠地掐了他大腿一把。
只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哇!”
司徒月波夸张地惨叫一声后,继续大笑:“看吧,才刚刚好转,就开始欺负老公了,哈哈。”
钟旭伏在被笑声震得不停颤动的宽阔胸膛上,一时也找不出别的言词来还击,只得挂了白旗:“好啦好啦,就算我对你一见钟情,行了吧。至于笑成这样吗?!”
“能开怀大笑,也是一种难得的福气。”他的笑声渐渐平息,“也只有你,能让我笑得如此开怀。”
是这样吗?!怎么以前从来没听他这么说过呢?
“老公!”钟旭玩弄着他衣裳上的纽扣,低低唤了他一声。
“嗯?”他低头应道。
钟旭抬起头,犹豫了半晌,道:“其实……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要我做你的妻子。”她埋下头,继续玩弄他的纽扣,“你出现得那么突然,求婚也那么突然,一切一切都那么突然,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我钟旭的一场美梦。这种疑惑,到现在仍然存在。”
司徒月波没有立刻回答她,只用自己的手指轻轻卷裹着她的发丝,绕了一圈又一圈。
“我说过,你是独一无二的。除了你,我谁都不能娶,谁都不想娶。”
隔了很久,沉静笃定的声音在她头顶上蔓延开来。
“如果可以,我想跟你生活一辈子,或者……永远。”
此刻,钟旭看不到司徒月波的表情,只觉得到他双手的力道越来越重,她被抱得越来越紧。
“我们当然会在一起,永远在一起,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钟旭不顾一切地搂紧了他,像个吵着要糖吃的孩子,态度无比坚决。
他平淡无奇的几句话,为何听来让人如此不安?!
“呵呵……”
司徒月波不再说话,只抚着她的黑发,淡淡地笑。
窗外,太阳已经西移,留下一抹余晖,温柔而不刺眼,刚刚好洒在大大小小的白瓷碗碟上,光影交叠,金金点点,美丽异常。
夕阳无限好,此话一点也不假。
……
窗外,太阳已经西移,留下一抹余晖,温柔而不刺眼,刚刚好洒在大大小小的白瓷碗碟上,光影交叠,金金点点,美丽异常。
夕阳无限好,此话一点也不假。
……
又一个黑夜不可阻止地降临,暖人的温度渐渐从身上褪去。
抱着司徒月波的手一直不曾松开,钟旭忍不住笑话自己,为何今日粘人粘得如此厉害?!完全不似她的作风。
“笑什么?”司徒月波的耳朵一贯灵敏。
“我觉得我今天像一块粘鼠板,你就是那只被我粘得牢靠的大老鼠。”她赖在他怀里嗤嗤地笑着。
“呵呵,天下间上哪里去找我这般玉树临风的老鼠。”司徒月波惩罚似地轻拧着她的脸,而后看看四周,道:“天都黑尽了,我去开灯。”
“哦。”钟旭这才恋恋不舍地直起身子,松开了手。
司徒月波站起来走到开关前,掀亮了头上的吊灯。
钟旭眯了眯眼睛,人造的光亮始终不比自然的舒服,亮晃得刺眼,不带半点热度。
“啊,对了。”司徒月波拍了拍脑袋,走到她面前,“我们买回来的画,你说挂在哪儿好呢?”
“画?”钟旭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是啊。”司徒月波伸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将军射月图啊!”
“啊……那个啊。”钟旭这才回想起在拍卖会上买下的那幅让她很有感觉的古画,事隔一天而已,却如过了几个世纪一样,难免遗忘。
司徒月波牵着她走到客厅,拿起被随意扔在沙发一角的银色长盒,四下打量着房间,自言自语道:“挂客厅……好像不太合适……挂书房……也不好……”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乱扔一通的!”钟旭从他手中把盒子抢下来,嗔怪着。
司徒月波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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