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子从那个女人头上拔下一根头发,用一道符包了起来然后放进手里搓了几下。嘴里念了几句咒语之后就把包着头发的符夹在腰间道:“好了,现在她走到哪里我都知道,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下吧!”
我点点头,然后和他们一起退回了小溪的对面,就是刚才我们休息的地方。
过小溪的时候,呼玛又放出了那条蟒蛇。我一时好奇忍不住问道:“这也是蛊?”
呼玛在我前面,已经踩上了蛇背点点头:“这是‘黄蛇蛊’,是我的护身蛊。”
“护身蛊?”我一脚踩在蛇背上,小心翼翼的跳过去道:“护身蛊不是养在蛊主身上的么?”
过了小溪,那条蛇就不见了踪影。钻进林子里之后,呼玛才对我说道:“护身蛊也有好几种,一种是内身,一种是外身。你说的养在身上的那种护身蛊是蛊师最常用的。”
走在最前面的风灵子已经找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从身上掏出一个竹筒,咕噜噜喝了两口水,然后看着呼玛手里的那条竹杖道:“老爷子,八节竹杖在水蛊部族里应该是很高的级别了吧?”
呼玛点点头,看了看手里的竹杖然后坐在风灵子对面,我也在他们二人中间坐下道:“记得上次遇到的那个老太婆手里的竹杖似乎没有这么长。难道说竹杖越长,他们的蛊术就越厉害?”
呼玛摇摇头:“水蛊部族的蛊师,他们的蛊全部都是放在这根竹杖里面。每一节就是一种蛊。蛊术的高低不是看竹杖的长短,而是竹节的多寡。水蛊部族酋长的竹杖一共是十节,而上次你们在镇上遇到的那个人,根据我的估计他应该是九节竹杖,所以相对而言,这个蛊师的蛊术比你们镇上遇到的那个蛊师蛊术还要低一级。”
听呼玛说完,我心里还是暗自心惊。上次真是那个遇到的那个蛊师,我们已经把两只蛊王都放了出去还是被他逃走了,而且我们也全部失去了战斗力。那么可想而知水蛊部族的酋长加上他们的蛊王的话,我们是根本没有打赢他们的把握了。
而且这个才八节竹杖的蛊师,就已经让我的血妖童都感到害怕,那是什么概念?
想到血妖童,我忍不住有点疑惑,根据呼玛的说法,血妖童的能力比起蛊王还要胜上三分,可是为什么遇到这个八节竹杖的蛊师都会害怕呢?
我把心里的想法对呼玛说了一遍,呼玛告诉我:“因为你不懂如何养血妖童,所以它现在自身的威力还没有发挥出三成。”
此话一出,我和风灵子都大吃一惊,原以为血妖童能够放出来就可以了,想不到其中还有许多的学问。
呼玛把我怀里的血妖童抱过去用手摸了摸它的皮肤道:“你看,它现在的这层表皮还完全是一层死皮,所以需要帮它洗退窍澡,把这层皮洗掉。等洗掉这层皮之后,血妖童就可以变化成一个真正的孩童模样,那才是真正的血妖童!”
我听的心惊,却又有点不太相信。血妖童还能变化?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多想,呼玛却吃惊的盯着手里的血妖童道:“你是不是给它吃了什么东西?!”
我看着呼玛非常意外的表情,心里打了个突:“怎么了?”
呼玛晃了晃血妖童的脑袋道:“不好!它中蛊了!”
第五十一章 她死了
更新时间2008…12…25 16:01:14 字数:2839
“什么?”我和风灵子同时瞪大眼睛:“血妖童怎么也中蛊了?”
呼玛赶紧把血妖童放在地上,然后让风灵子点起一张火符,接着翻开血妖童的眼皮道:“你们看,它的眼白上面是不是有黑色的小点。”
我和风灵子闻言凑了过去,老实说,我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认真的看过血妖童的眼睛。
它的瞳孔呈现出一种黑中带红的样子,而眼白部分,的确有着几颗芝麻般大小的黑点呈不规则状分布在血妖童的眼睛里面。
呼玛指着那些黑点道:“判断一个人是否中蛊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看眼睛里的眼白,如果眼白上有黑色的点点,那就肯定是中蛊了!”
血妖童似乎已经昏迷了过去,全身软趴趴的被我们翻来覆去的弄了几下都没有反应,我把血妖童抱过来问呼玛:“那怎么办?它中的什么蛊?你能解么?”
呼玛又仔细的观察了一边血妖童的眼睛,然后在它的手上和脚上都认真检查了一番才说道:“没什么大碍,这种蛊只能让它昏迷一会就好了,放心吧。”说完轻轻的拍了拍血妖童对我说道:“为它洗‘退窍澡’还只是第一步。要想发挥出血妖童全部的威力,必须要等到端午节的时候你把它制成你的护身蛊,才能让血妖童真正的成长为仅次于金蛊的强大蛊物。”
风灵子看着我,眼里流露出一种羡慕的神色道:“端午节还有两个多月了,浪子,等血妖童真正成长起来,我们就要不用再惧怕其它部族的人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心里有点复杂。
不管血妖童是否足够强大,我只想用它去为马路和西亚报仇。等到我为他们报了仇,那么就是我离开苗疆的时候。
而我要是离开了这个地方,血妖童再强大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风灵子眼里那种羡慕的神情我能理解,毕竟茅山和蛊族一样,他们生活的目标就是为了追求强大的能力。
但是我不一样,我要求的生活很简单,我现在只想带着逹亚回到城市里,然后过一种安宁幸福的日子。
要是换做以前,也许我还会为了守护两只‘蛊王’而考虑留下。但是现在‘蛊王’被都刚部族的人抢走,而且要是我们真拿到了水蛊部族的‘蛊王’的话,我的打算是在第一时间把它消灭,让都刚部族永远死了炼制金蛊的这条心。
都刚部族炼不成金蛊,而我们留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我不但要走,还打算带上呼玛和风灵子和我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我想让他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事情我们可以去做。
想到这些,我的内心突然安宁了许多。也许等我离开这个地方之后,才会发觉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只不过是个梦境。
三个人都各自沉默了一会,呼玛抽完一袋烟,把烟杆在身后的树干上磕了磕才转头对我说道:“把你的裤子掀起来我看看……”
我面色有些尴尬,本来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脚上的事情的,听呼玛这么一说,我才掀起裤管,露出了被咬掉一大块的小腿道:“你怎么知道的?”
呼玛瞪了我一眼,然后用手指轻轻在我腿上的烂肉上按了按道:“还好,没有伤及筋骨,等肉长出来就没事了。要不是血妖童,你这条腿恐怕就废了。”
因为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所以我一直对这个伤口没有太过于在意,听呼玛这么一说,我才感到后怕起来。这么一说,要不是血妖童帮我咬掉了那些蝌蚪一样的蛊,我现在恐怕已经是个瘸子了。
对还在昏迷的血妖童投去了感激的一眼,我放下裤管道:“为什么才那么一会的时间,蛊就发作得这么厉害了?”
呼玛摇摇头:“你这个蛊已经中了好几天了,刚才是因为沾了水加速了蛊的生长。”
“好几天了?”我皱着眉头道:“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呼玛嘿嘿笑了下,声音里有点不屑道:“这种蛊不痛又不痒,你又不会经常掀起裤管来看自己的脚,当然不知道了。你仔细想想这几天前脚上有没有碰到过生水?”
经呼玛这一提醒,我才想起在上次灭了那些鱼蛊我们从溪水里淌过去的时候,小腿肚上那丝轻微的疼痛。
看来还是自己大意了,没想到就这么稍不注意,我又一次中了蛊。
呼玛对我说完,又对风灵子说道:“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风灵子摇摇头:“应该还没醒,只要她有动作,我就能感应到。”
风灵子刚说完这句话,脸上就抽搐了一下,赶紧摸出腰间包着头发的那道符,看了一看道:“她在动了!”
说完却突地站起来,一把就把飘在我们头上的火符捏进掌心低声道:“不对,她还没有醒,应该是有别人把她搬走了!”
说完就抓起地上的包袱,然后低声说了句:“你们小心在这里等我,我先去看看……”
在风灵子灭掉火符的同时,我和呼玛都同时警惕的站了起来。看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来,我的反应能力也快了许多。
风灵子说完那句话就闪身隐没进了黑暗中,呼玛悄悄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也过去看看!”
我在原地等了大约五分钟,就听到在那个女人昏迷的那个方向传来几声‘敖呜’的叫声,那声音很像是兽蛊部族的狼蛊。
这里怎么会有兽蛊部族的人?我一下好奇,也迅速的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小溪的对面隐现出一团火光,那正是风灵子的火符。
我跑到溪边看过去,只见那个绿色的身影还是躺在地上。而呼玛和风灵子则是背靠背的站在一起,火符漂浮在他们头顶,照亮了周围几只眼里冒着青光的狼。
原来是一群野狼,看起来大概有十来头之多。其中面对着风灵子的那头显然是头狼,身子比其它的狼要高大许多。
我本来想悄悄的潜伏过去,无奈消息拦在了我的面前,一咬牙想想那个蛊师已经昏迷了,水里应该不会还有蛊的存在,于是一脚就插进了小溪里面。
悄悄的借着溪边灌木丛的掩护爬上了对岸,这时候风灵子手里又点燃了一个火符,那道燃烧着的符像是被人用绳子拴住般划出一道弧线朝着风灵子对面那头狼射了过去。
野狼嘴里敖呜一声,把脑袋一偏闪过了拿到火符,却不料那道符打了个圈又飘了回来砸在狼背上‘蓬“的炸出一团火光,空气中马上传来一股皮毛烧焦的臭味。
野狼一声惨叫掉头就跑,其它的狼见头领受伤,也跟着蹿进了林子里,刹那就跑得干干净净。
风灵子一道符吓退狼群,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蹲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