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贺县警察能顺利地找到证人吗?”在新干线上,龟井问十津川。他也觉得野崎考虑的过于简单,有些担心。
“不信赖对方是吗?”十津川说。
到达新大阪是3:08分,还是九州和大阪近,没有从东京到这里来时,能感觉到地域差异。到了大阪府警察局,十津川对会根和警部讲了佐贺的事,要求再和被拘留的田道见一面。
田道看见十津川和龟井,急忙点点头:“太多地麻烦你们了。”
“如果你无罪,我们当然会帮助你的。”十津川笑着说。
龟井给田道一颗烟,点着了火:“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坂口由美子的不在现场证明崩溃了。”说着把‘拂晓三号’的骗局讲给他听。
田道满脸高兴,可马上又陷入思考之中:“虽然坂口由美子的不在现场证明崩溃了,还不能认定她是罪犯吧?”
“是这样的。”十津川接着又说:
“你的不在现场证明也消失了。要判断你和坂田母女谁在说谎,因为你和坂口由美子都乘上了‘拂晓三号’列车,两个人都能利用列车这个运行特征,去佐贺杀害原田功。”
“是的。”田道的脸色又变得暗淡了。
十津川象是鼓励似地伸过手去放在他的肩上:“成败在此一举。要能证明说谎的不是你,而是坂口母女。首先是你写给坂口由美子的那封情书,那是你写给其它女子的吧,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也有同样的考虑。如果是你的笔迹,那没有其它的解释,又没给那个由美子情书。”
“想起来了吗?都在哪里给谁写过情书?”
“想不起来。”
“还给很多人写过情书吗?”龟井急不可耐地插嘴说。
“在二十左右岁的时候,随便地写过一些情书,记得给一些女笔友写过。”田道挠挠头说。
“唉。”龟井苦笑着说,“文字上都一样吗?”
“我不擅长于文学表现,大概都是差不多的吧。”
“对方的名字全都不记得吗?”
“能想出两个人,后一个人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三个人都是东京女子吗?”
“两个人是东京的女子。还有一个人是京都的女子,就这个笔友的名字想不起来了。”
“那把想出来的两个人的名字和地址给我写下来吧。”龟井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放在田道面前。
田道把两位女子在东京的地址和名字写在那上面:“可能有的姓名已经变了。”田道一边写一边说。
“给这两个人一共多少封情书?”龟井问。
“每个人大约十封吧,是我在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谈恋爱的女子。”
“马上和东京联络,请求调查。如果这个名字和地址是正确的,就会顺利地找到她们。”
“这会有帮助吗?”
“问题是你忘记名字的那个笔友。”
“是的。”
“如果是京都的女子离大阪比较近,容易让坂口母女把情书弄到手。你怎么就想不起她的名了呢。”
“就是想不起来了,记得是个很难写的姓。”
“笔友不是通过什么杂志来交换书信的吗?”十津川插嘴说。
“是的。”
“那个杂志的名字是?”
“是“青春萌芽”月刊。”
“是哪一年的?”
“是昭和五十三年,我当警察的第二年。因为住独身宿舍很寂寞,看到了这本杂志就和京都的女子开始了通信。”
“写情书了吗?”
“写了,可在那之后没有得到回音,总之,我是被她拒绝了。”
“和那个女子见过面吗?”
“曾经见过一面。”
“在京都?”
“不是,是在东京。恰好她来东京就见了一面,是个很漂亮的女子,见面后我又写了封情书,但是被拒绝了,也许是见了面她对我不满意。”田道苦笑着说。
“马上取那本杂志进行调查。”十津川说。
第四节
龟井当天就回东京去了,十津川留在了大阪,和大阪府警察会根一起,调查坂口良介的死亡真相,田道如果能想起那个京都笔友的名字,就到京都去见一见。
送走了龟井,十津川由会根作向导,去见坂口良介的主治医生,浅井三郎,这个医生今年五十七岁,是综合医院的院长。
在去梅田附近医院的途中,会根耸耸肩说:“在佐贺县警察和我联络之后,我就去见了他,他说坂口良介的死因毫无可疑之处。”
“死亡诊断书是这个浅井写的吗?”
“是的。”
“你看见过死亡诊断书了吗?”
“看见了,死因是心脏病。”
“是个常见的死因,就那么肯定是这个死因吗?”
“要让那个医生说出死亡的疑点,可不容易。”会根皱着眉头说。
“是个难对付的医生吗?”
“很爱发脾气,不好办。”
到了三层楼的医院,是纯白色非常引人注目的大楼。十津川和会根在院长室见到了浅井。浅井是个灰白头发,戴着眼睛的医生。
“怎么又来为难我了。”浅井一脸为难地看着会根和十津川。
“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十津川打量着对手浅井。
“该说的我都说了,也没有隐藏什么,所以很为难。这位刑警君也看见了坂口君的死亡诊断书,因为心脏病而死亡是很清楚的了,我没什么补充的了。”
“你是什么时候当了坂口良介主治医生的?”十津川换了个话题问。
“是坂口君成了大阪贸易部经理的时候,已经有十年了。”
“去年坂口君突然病倒的时候,也是你给诊治的吗?”
“我接到夫人的电话,马上就赶到了坂口家。”
“那时坂口君是什么样的状态?”
“是轻度的心脏病发作,血压也快升到二百了,想是公司派来了新经理,坂口君受到了剌激。”
“坂口君原来身体就很弱吗?”
“血压以前就高,要是注意一点也没大关系。身体也不弱。”
“去年病倒之后住院了吗?”
“没有住院。”
“坂口君突然病倒了,你不觉得奇怪吗?”十津川说着,浅井笑了笑:“坂口君是过六十岁近七十岁的人了,哪一天血压升高,突然病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后来坂口君的健康状况怎么样了?”
“因为心脏衰弱,也就在床上起起卧卧,勉强不得了。”
“劝他入院了吗?”
“作为医生,劝他几次,可坂口君讨厌医院。”
“是死于心脏病吗?”
“是的。”
“情况是这样的
在九州的佐贺,发生一起杀人案件,坂口由美子被怀疑,因为被害者抓住了坂口良介不是病死,而是被杀害的事来威胁坂口母女,所以我想,去年坂口良介病倒是中毒所致。”
“不要胡说八道。”浅井急得瞪着眼睛尖声说。
十津川随意地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坂口良介病了一年多才死,大概是服了砒霜类的毒药,罪犯慢慢地消耗坂口良介的体力而杀了他。也许是心脏病引起的死亡,但究其原因是用了砒霜,使体质变弱了。”
“那我的死亡诊断书是胡乱写的了?”浅井涨红了脸。
“还没证实,只是推测。坂口君的遗体没有解剖吗?”
“是病死的,为什么要解剖。”
“你到达坂口家的时候,已经死亡了吗?”
“是的,已经死了。”
“那为什么认为是心脏病呢?你赶到的时候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做了坂口君十年的主治医生,怎么死的马上就明白了。是因为高血压,引起心脏衰竭而死的。”
“可是不应该做解剖吗?”十津川咬住这点不放,浅井医生变了脸:“请马上给我出去。真讨厌。”
第五节
十津川首先退出来,并招呼会根走出走廊。
“真是个爱发脾气的人。”十津川一边走出医院一边对会根说。
“我也是被他赶出来的。”会根笑了笑。
“发这么大的脾气也许是在坂口良介死的时候,他无意或有意地犯有过失,就在死亡诊断书上胡乱添了个死因。”
“可是,让他坦白不容易啊。”
“一步步地来吧。”十津川说。
第二天上午,从东京回来的龟井向在大阪府警察局的十津川报告了两件事。
其一是关于有田道情书的那两位女子。
“伊东讶子,现住在世田谷区,已经结婚,有一个小孩。”
“保存着田道的情书吗?”
“一共是五封,全部保存着,和大阪的坂口文子,由美子没有什么关系,现在婚后生活也很幸福,丈夫月收入近三十五万元,我想不至于出卖昔日的情书吧。”
“还有一个人呢。”
“白坂多惠子现在同样要结婚了,在町田市内住,见到她时,是她结婚的前一天,说是把除丈夫以外男人的情书全部烧掉了。我们也最大限度地进行了调查,和坂田母女没有什么关系。”
“那剩下的就是京都的女子了。”
“在国会图书馆找到了那本杂志,把昭和五十三年一月号到十二月号的交际专栏都复印下来了。”
“有那个女子的名字吗?”
“那上面写有七位京都女子的名字,我说一说名字和住址。”龟井说,十津川把名字和地址都记在稿纸上。这里面肯定有保存田道情书的女子,要是想不起来,就必须全部调查这七个人。
十津川再次见到了田道,让他看这些名字。
“这里面应该有你那个笔友。”十津川说着,田道在嘴里自言自语嘟哝着那七个人的名字,突然,指着一个人名字说:“就是她。”
上面写的是“川路美津枝”。
“肯定吗?”
“肯定,住址是伏见稻荷,全国姓稻荷的大都在那里,还曾经写过信呢。其它的六个人地址都不对。噢,想起来了,川路美津枝这个名字,因为难写,只写了‘您’和‘你’而没有写具体的名字。”
“知道了。得去找到这个女子。”
“她会出卖写给她的情书吗?”
“已经知道东京的两个女子和坂口母女没有什么关系,就剩下这个川路美津枝了。既然是笔友,书信交往自然很多,被利用的可能性也很大,要是这个女子和坂口母女也没有关系,那对你就不利了。”
“明白了。看来这就是我对女子太友善的结果,真是自做自受。”
“别自责了,对女子的友善也是你的优点。”十津川安慰他说。马上准备去京都了。
从新大阪乘新干线到京都仅仅十九分钟。一看见右面的京都白塔就到京都了。十津川不喜欢这个京都塔,但是作为标志倒是很合适的。十津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