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犬等12部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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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犬等12部短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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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患有严重的肺病。” 
  在看护杰弗里的时候,兰开斯特太太开始慢慢地感觉到那个——别的孩子的存在了。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哭泣声和风声还不大能分得清楚,但是,渐渐地,它们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无庸置疑。最后,兰开斯特太太在死一般的寂静中也听到了:那是一个孩子的哭泣声——阴暗,无望,令人心碎。 
  杰弗里的状况越来越坏了,在昏迷的时候,他不停地。一次又一次地对那个孩子说话:“我真的希望可以帮助你离开,我真的希望!”他叫道。 
  昏迷过后,杰弗里就陷入了沉睡之中,他非常平静地躺着,呼吸沉重,似乎已经毫无知觉了。除了耐心等待和密切注视之外,再也不能做什么了。接着是一个平静的夜晚,空气清新且宁静,没有一丝风。 
  突然,孩子惊醒了,他睁开了眼睛,绕过他的母亲朝门口望去。他试图说些什么,母亲弯下腰听他喃喃低语: 
  “好的,我就来。”他小声说道,接着,又昏睡了过去。 
  母亲突然感到无比的恐惧,她穿过房间跑到她父亲那里。在他们身旁的某个地方,有个孩子在大声笑着,笑得非常开心,而且满足,银铃般的得意洋洋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我很害怕,我很害怕。”她呻吟着。 
  他用手围住她、保护她。突然猛地刮来一阵狂风,使得他们两个都吃了一惊,但是,狂风过后,留下的,又是刚才那种死一般的宁静。 
  笑声停止了,一阵微弱的声音慢慢地向他们爬过来,非常微弱,几乎都听不到了,但是,它越来越响亮,直到他们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来,那是脚步声——轻微的、慢慢离开的脚步声。 
  噼啪,噼啪,它们走了——那些熟悉的、拖拖拉拉的、细细的脚步声。然而——肯定没错——突然,又有另一个脚步声加了进来,它走得又迅速又轻快。 
  接着,它们用一致的步伐,一起朝着门口走去。 
  往下,往下,往下,经过门口,关上门,噼啪,噼啪,看不见的孩子的脚步一起往前走着。 
  兰开斯特太太疯狂而绝望地听着。 
  “它们是两个——是两个!” 
  她的脸色由于恐惧变灰了,她朝着角落里的婴儿床扑去,但是,她父亲温柔地阻止了她,并指着远处。 
  “在那里。”他简单地说道。 
  噼啪,噼啪——声音越来越微弱、模糊。 
  最后,是——无边的寂静。 
   
   






 








蓝色瓷罐的秘密



  杰克·哈廷顿满脸愁容地俯视着他的强打顶球。站在球的旁边,他扭头看了看球座,测量一下距离,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充满了令人厌恶的满意神情。叹了口气,他挥动了手中的铁杆,划下了两道凌厉的弧线,旁边一株蒲公英和一簇草被球杆的凌厉风声带动得飞舞起来,球杆准确地击中了球。 
  当你二十四岁时,你还生活在对高尔夫球的迷恋之中,但是,你又不得不花费时间和精力去维持生活,那该多么艰难。一个星期中有五天半的时间,都可以看到杰克被关在城市里的一间“红木坟墓”之中。星期六的下午和星期天;他才可以过上真正的生活,对高尔夫球的无比热衷使得他在靠近斯托顿—亨斯干线的一家小旅馆里租了房子,每天早上,他六点起床,运动一个多小时,然后,坐八点四十六分的车进城。 
  这种作息安排唯一的缺点就是,在早上的那段时间里,他似乎生来就无法击中任何目标。糟透了,一杆只击中了一个漏接球。被他五号铁头球杆击中的球沿着地面滚动着,那个四推轻击球似乎是所有高尔夫球场上最失败的了。 
  杰克叹了口气,紧紧握住他的球杆,不停地向自己重复着一句“奇妙”的话:“左臂挥成直角,不要往上看。” 
  他摇摇晃晃地往回走——突然,他停了下来,茫然若失的样子。一声尖利的呼喊划破夏天早上的寂静,传到了他的耳中。 
  “杀人啦——救命!杀人啦!”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变成了轻轻的叹息声,最后消失了。 
  杰克扔下他的球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叫音是从附近某个地方传来的,那也属于高尔夫球场的一部分,却是一个非常荒芜的农村,里面有几栋房子。事实上,只有一栋房子是就近的,那是一栋美丽的小别墅,因为它身上散发着一种古老世界里的优雅气氛,杰克经常注意它。他朝着这栋小别墅跑去,他没看到那里有一个被杜鹃覆盖起来的斜坡,他绕了一圈,并至少花费了一分钟的时间,然后,他站到那栋别墅的前面,手放到了一扇小小的拴着锁的门上。 
  花园里站着一个姑娘,好一会儿,杰克都自然而然地认为,那声救命的呼喊就是这位姑娘发出的。但是很快,他就改变了这种想法。 
  姑娘挎着一个小篮子,篮子装着一些杂草,显然,她正在为那个花坛里的紫罗兰除草,井刚刚站直了腰。杰克注意到,她的眼睛,就和紫罗兰一样,像天鹅绒般的温软。她穿着紫色的亚麻布衣服,站得笔直,看起来,她整个就像是一枝紫罗兰。 
  看到杰克,姑娘的神情又苦恼又惊奇。 
  “你能再说一遍吗?”小伙子间道,“但是,刚才是你在呼喊吗?” 
  “我?不是,真的不是。” 
  她惊奇得不得了,以致于杰克自己也感到疑惑了。她的声音非常温柔悦耳,略带点外国腔。 
  “但是,你肯定听见了,”他叫道,“它正是从这里的某个地方传来的。” 
  她瞪着他。 
  “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这次轮到杰克瞪着她,非常不可思议,她不可能没有听见那种挣扎着呼喊救命的叫声。然而,看起来她又是那么的平静,他不能相信她在欺骗自己。 
  “它就是从这附近传出来的,”他坚持说道。 
  这次,她有点猜疑地看着他。 
  “喊了些什么?”她问道。 
  “杀人啦——救命!杀人啦!” 
  “杀人啦——救命!杀人啦!”这位姑娘重复着。“可能有人对你开玩笑吧,先生。这里有谁会被谋杀呢?” 
  杰克朝四周看了看,混乱的脑袋真希望能在花园的小路上发现一具尸体什么的。然而,他仍然非常肯定,他听到的那声呼叫是真的,不是由他产生的幻觉。他抬起头来看看别墅的窗户,一切似乎都非常完好宁静。 
  “你需要检查一下我的房子吗?”那位姑娘冷冷地说道。 
  显然,她不相信杰克所说的话,这使得杰克对自己的疑惑更大了。他转过身去。 
  “很不好意思,”他说道,“那可能是从树林上面传过来的。” 
  戴好了帽子,他往后退了出去。走出去的时候,他又回过头来瞄了一眼,他看到那个姑娘继续平静地干她的除草工作。 
  好一段时间,他都在树林子里游荡,但是,他没有找到任何迹象可以表明发生过什么不正常的事情。然而,他还是像刚才那样肯定,自己听到的叫声一定是真的。最后,他放弃了寻找,赶紧回家,匆匆吞下早饭,像平常那样,他正好赶上了八点四十六分的火车。坐在火车上,他突然萌发了一点良心,他是否应该马上向警察局报告他今天早上听到的呼喊声呢?但是他没有这样做,完全是因为那个紫罗兰般的姑娘对他不信任。很显然,她怀疑他神经错乱了——警察也会这样认为的。但他可以绝对地肯定,他真的听到救命的叫声了。 
  可现在,他已经不像刚才那样肯定了——很自然,谁能肯定自己可以捉住一个迷失的感觉。是不是远处的鸟叫声,被他错听成了很相似的女人声音了。 
  但是,他生气地拒绝了这样的想法。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他听到了。他记得在听到尖叫声之前,他还看了一眼手表。最可能的时间是在七点二十五分,他听到了那声尖叫。对于警察来说,这可能是一个有用的证据——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 
  那天晚上,回到家以后,他着急地把当天的晚报测览了一遍,希望能从上面看到有什么犯罪嫌疑人被抓的消息。但是,晚报上什么也没有,他自己也很难确定是否应该对此放松或者失望。 
  第二天早上,天气很湿润——湿润到连最热心的高尔夫球手的热情也因此冷却。杰克尽可能地拖到了最后一分钟才起床,他急匆匆地吞下早饭,跑出去追赶火车,并再次热切地读报纸,仍然没有发现什么杀人的消息,晚上的报纸也这样。 
  “奇怪了,”杰克自言自语道,“但是就这样了。或许,是那些盲孩子们在树林子里玩耍的游戏吧。” 
  第二天早上,很早他就出去了。当他经过那栋小房子的时候,他用眼角扫视了一下,又看到那位姑娘在花园里除草。显然,那是她的习惯。他打了一个异常出色的进打球,他希望她会注意到。当他把球放在球座上准备下一击时,他看了一眼手表。 
  “刚好是七点二十五分,”他喃喃道,“我怀疑——”这句话冻结在他的嘴唇边了,从他的背后,又传来了上次那种吓他一跳的尖叫声,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恐怖的痛苦感。 
  “杀人啦——救命啊!比死玻 * 

  杰克向后猛地跑过去,紫罗兰姑娘站在大门旁边,她被吓了一跳,杰克胜利似的跑向她,大声喊道:“不管怎样,这一次你总该听到了吧?”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某些他无法理解的感情,但是他注意到,当他朝她跑去的时候,她一直向后退缩着,而且,还回头看了看她的房子,似乎她很想跑回那里寻求庇护。 
  她摇摇头,瞪着他。 
  “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她怀疑地说道。 
  似乎她已经尽力为他做出判断了,她的样子非常诚实,以致于他不能不相信她。但是,这也不可能是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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