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别再想我的朋友?”
豹子需要爱的滋润。少了苏提的碰触,她就像枯萎的花朵。
苏提有健美的身材,长长的脸上总带着坦率正直的眼神,并留了一头黑色的长发。平常,他的一举手一投足,无不散发着既优雅又强健的魅力。
“我是个自由的女人,我不能和一块石头过日子。你要是再这么没反应,我可要走了。”
“好,你走吧。”
她跪了下来,将他拦腰抱住。“你已经语无伦次了。”
“帕札尔受苦,我也苦;他有危险,我更感到忧心。这不是你能改变得了的。”
豹子解下了苏提的缠腰布,他没有拒绝。再也没有其他男人的躯体能像他这般美、这般强而有力、这般匀称了。打从十三岁开始,豹子就经历了无数的情人,从来没有人能像苏提一样满足她,虽然他是她祖国宿敌的子民。她的手轻抚着情夫的胸膛、肩膀,掠过胸口往下移到肚脐。她又轻巧又性感的手指,唤醒了欲念。
他终于有了反应,用力地,甚至几乎是愤怒地扯断了豹子身上短洋装的吊带。她光着身子,温存地躺在苏提的身上,柔声地说道:“能感觉得到你,和你合而为一……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也是。”他将她的背翻转过来、整个人趴在她身上。她全身疲软,但却喜孜孜地感受他的欲望,就像青春之泉一般又热又滑。
忽然外头有人叫门,苏提冲到窗户边一看,原来是凯姆。凯姆对他说:“跟我来,我知道帕札尔在哪里。”
* * *
门殿长老正在门口的小花坛浇水。他这把年纪,越来越弯不下腰来了。
“需要帮忙吗?”
长老转过身看见了苏提,前任的战车尉依然神采突变。他问长老:“我的朋友帕札尔在哪里?”
“他死了。”
“你说谎。”
“已经有公文正式公告了。”
“那又如何?”
“不管你喜不喜欢,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事实是奈巴蒙收买了警察总长和你的良知。”
门殿长老挺直了身子,凛然说道:“我没有。”
“那你就老实说。”
长老犹豫着,他原可用言词过火、侮辱法官的名义,下令逮捕苏提,但他对自己的行为确实感到可耻。没有错,帕札尔让他害怕,他太坚决、太激进、太投入了。但是他如此做,不也违背了自己年轻时的信念吗?“在卡吉附近的窃贼牢营。”他喃喃地说。
“给我一道命令。”
“你要求得太多了。”
“你最好快点。”
* * *
苏提在绿洲小径外缘的最后一个坡道上丢下了马,因为只有驴子才能忍受接下来的酷热与风沙。他带着一把弓、五十多只箭、一支剑和两柄短刃,充满信心,无论遇到什么敌人他都不怕。门殿长老交给他一片木板,写明了要他将帕札尔法官带回孟斐斯。
凯姆则不情愿地留在奈菲莉身边。奈巴蒙的惊惧平复之后,应该会采取行动。也只有凯姆和他的拂拂能保护奈菲莉的安全了,因此尽管凯姆很想前去拯救帕札尔,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担任防卫的工作。
听到情夫要离开的消息,豹子再度火冒二丈。她威胁着,如果他一个星期还不回来,她马上随便找个人乱搞,让他戴绿帽子,然后到处宣扬。但苏提还是没有给她任何承诺,只说他一定会带回帕札尔。
驴子驼着水袋和篮子,篮中装满了可以保持几天新鲜度的食物。由于苏提急着赶到目的地,他和驴子几乎一刻也没有休息过。
* * *
牢营就在眼前了,其实只不过是几间散落在沙漠里的简陋木屋而已。苏提望着营区,暗暗向敏神——沙漠旅队与探险家之神——祈祷。虽然他认为神抵太过于渺茫,但在某些情形下最好还是求神力相助。
负责人在一顶布篷下睡觉,被苏提叫醒后不兔低声发着牢骚。
“你这里关了一个法官叫帕札尔,是吗?”
“没听过。”
“他并没有编录在人犯名册里。”
“跟你说没听过。”
苏提拿出了长老的手偷,负责人却理也不理。“没有帕札尔。这里只有窃盗惯犯,没有法官。”
“我是来办公事的。”
“不信等囚犯回来,你自己看。”负责人一说完,便即倒头又睡。
苏提不禁怀疑长老是不是故意引他走进一个死胡同,然后趁机在亚洲杀帕札尔灭口。他太天真了,竟又犯了同样的错误!苏提走到了厨房,年老齿落的伙夫被他给惊醒了。“你是谁呀?”
“我来救一个朋友。可惜你不像帕札尔。”
伙夫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惊。“你说谁?”
“帕札尔法官。”
“你找他做什么?”
“释放他。”
“这个嘛……太迟了。”
“什么意思?”老伙夫压低了声音解释道:“我帮助他逃出去了。”
“他,跑进那片沙漠!肯定撑不了两天的。他走哪条路线?”苏提有些着急。
“沿着第一条干河床、山丘、小棕搁树林、泉水、岩石高原,然后往正东方的山谷去。如果他生命力够强,就会成功。”
“帕札尔根本没有这个体力。”
“你快去找他吧,他答应要还我清白的。”
“你不是小偷吗?”
“不算是,至少跟其他人比起来我不是。我只想好好养蜂,但愿你那个法官朋友能帮我回家。”老伙夫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帕札尔身上了。
文学殿堂 疯马扫校
第六章
孟莫西在武器厅接待门殿长老,那里摆放着他的盾牌、剑以及捕获的猎物。这个警察总长十分狡猾,他鼻子很尖,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红红的光头上经常发痒。他相当胖,为了保持一定的身材,因此一直都很节制饮食。盂莫西时常出现在盛大宴会中,人际关系良好,为人又谨慎机巧,全国所有的警力全都由他一人掌控。任谁也挑不出他一点缺失;他也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他无懈可击的官誉。
“亲爱的长老,你这是私人拜访吗?”
“秘密拜访,你最喜欢的。”门殿长老有点挖苦地回答。
“要享有长久而稳定的事业,不就得这样吗?”孟莫西却也不以为意。
“当初答应把帕札尔偷偷送走时,我提出了一个条件。”
“我好像不记得了。”
“你必须找出杀人的动机。”
“别忘了我可是当场逮到他的。”
“他为什么要杀他的老师?布拉尼即将成为卡纳克神庙的大祭司,也将是他最大的支柱呀。”
“也许是忌妒,也许是丧心病狂。”
“别当我是傻瓜。”
“动机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产除了帕札尔,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确定他有罪吗?”
“我再说一次:我抓到他的时候,他正弯身在看布拉尼的尸体。换作是你,你会下什么样的结论?”
“但是动机呢?”门殿长老心中依然有疑惑。
“你自己也承认了,开庭是下下策。国人应该敬重法官,并对他们有信心。但是帕札尔就喜欢闹事出风头。他的老师布拉尼也许想劝他,不料他一时失控便下了毒手。我们两人为他保留了声誉,已经是很宽大为怀了。对外宣布他因公殉职,这对他或对我们不都是最圆满的结果吗?”
“苏提已经知道真相了。”门殿长老叹了口气说。
“怎么……”孟莫西没听懂他的意思。
“凯姆逼问了御医长奈巴蒙。苏提知道帕札尔还活着,而我也把拘禁帕札尔的地点告诉他了。”
孟莫西一听勃然大怒:“疯了。你真是疯了!你堂堂孟斐斯市的最高层法官,竟然向一个被逐出军队的士兵低头!无论是凯姆或苏提都不能采取什么行动的。”
“你忘了奈巴蒙有一份书面声明。”长老感到十分意外,因为孟莫西一向以冷静出名。
“刑求得来的供词根本不能算数。”
“这是他老早就写好的,而且还标明了日期,签了名。”
“毁掉。”孟莫西断然说道。
“凯姆已经要求御医长重新誊写一份,并有两名仆役作证。帕札尔确实是清白的。命案发生前的几个小时,他都在办公室做事,这点有证人可以作证,我查过了。”
孟莫西的态度这才有点软化。“可是……为什么要说出藏人的地方呢?没有那么紧急明。”
“为了求心安。”
“以你的经历,你的年纪,你……”
门殿长老打断他的话说道:“正是因为我的年纪。帕札尔一案,我违背了法律的精神。”
“你是为了埃及着想,完全没有顾虑到个人的利害。”
“你的花言巧语再也骗不了我了,孟莫西。”
“你要离弃我?”
“如果帕札尔回来的话……”
“窃贼牢营里,可是死了不少人喔。”孟莫西语带双关地说。
* * *
苏提很早就听到了马蹄声。是从东边来的,有两个人,速度很快。
那是专门四处寻找猎物的贝都英人。
苏提等他们到达了适当的距离,立刻张弓。他单膝跪地,瞄准了左边那人。
那人被射中肩头,仰天跌下马来。他的同伴朝箭射出的方向冲过来,苏提紧跟着又瞄准了他。这次箭射中了大腿,那名贝都英人痛得大叫,坐骑也失了控,他跟着跌落撞到一块岩石。两匹马则不断地在原地打转。
贝都英人才跋着脚站起身来,苏提便立刻以利刃抵住他的喉头,问道:“你从哪儿来的?”
“从风沙游人的部落。”
“你们在哪儿搭营?”
“在黑岩群后面。”
“你们最近有没有抓到一名埃及人?”
“有一个精神失常的,说他是法官。”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酋长正在问他话。”
苏提跳上了较健壮的那匹马,然后牵起了另一匹马的粗糙缰绳,这两名伤者只有自求多福了。
两匹马走进了一条两旁布满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