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帽子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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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帽子之谜-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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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居那轻快地走进房间,一只手举着一只托盘,另一只手拎着一罐牛奶。转眼间地摆好了桌子,咖啡还在冒泡,面包烤得金黄。父子俩一言不发匆匆吃着早餐。
    “行了,”埃勒里说着放下手中的空杯子。“我的便餐吃完了,告诉我去哪里救火。”
    “戴上帽子,穿上大衣,不要再问没有意义的问题,让我伤心的儿子,”奎因咕哝说。三分钟后他们站在人行道上招着出租车。
    出租车开到一座极大的公寓楼前。皮格特侦探嘴上叼着一支香烟在人行道上闲荡着。老警官冲他使了个眼色便快步走进大厅。他和埃勒里飞奔到四楼,海戈斯托姆侦探跟他们打了招呼,用手指指门上写着四一D号的公寓。埃勒里探过身子想看看门牌上刻的名字。他正要用带着开玩笑劝告的口吻攻击他父亲时,门在奎因专横的命令下开了,瑞特涨红的脸从门里探出来望着他们。
    “早上好,老警官,”侦探咕哝道,把门开着,“很高兴您来了,先生。”
    奎因和埃勒里走进屋里。他们站在一个小门厅里,这里布置得很奢侈。他们的视线正对着起居室的一扇关着的门。从门下边能看见一双镶边的女式拖鞋和纤细的脚踝。老警官向前走了走,随后又改变了主意。他很快地打开厅门叫海戈斯托姆。正在外面踱步的海戈斯托姆赶紧跑了过来。
    “进来,”奎因厉声说,“有件工作要你做。”
    埃勒里和两名便衣紧跟在他后面,他大步走进起居室。
    一个成熟的漂亮女人,略显疲惫地跳了起来。在她抹得重重的口红下面露出的是苍白、堕落的肤色。她穿着一件飘垂的睡衣,头发蓬乱。她慌慌张张地把一支烟踩到鞋底下面。
    “你是这里的头儿吗?”她狂怒地冲着奎因叫着。奎因静静地站着,不受个人情感影响地审查她。“你派你的一个巡警整晚上把我锁在里面到底什么意思,啊?”
    她跳上前去似乎想抓住老警官。瑞特敏捷地扑上去抓住了她的胳膊。“你给我闭上嘴,”他咆哮着说,“除非让你说话。”
    她瞪着他,然后用力一甩甩掉了他的手。她坐到椅子上,气喘吁吁,双眼冒火。
    老警官双手叉着腰,站在那里上上下下打量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埃勒里迅速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开始在房间里溜达,盯着墙上挂的东西和日本版画着,从茶几上拿起一本书翻翻,把头伸到黑暗角落里瞧瞧。
    奎因给海戈斯托姆打了个手势。“把这位女士带到隔壁房间去陪她呆会儿,”他说。侦探很不礼貌地用力推了一下那个女人。她挑战似地昂起头走进隔壁房间,海戈斯托姆跟在后边。
    “好吧,瑞特,我的孩子,”老人叹口气,躺到安乐椅上,“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瑞特拘谨地回答着,他的眼睛因疲劳过度充满血丝。
    “我昨晚准确地执行您的命令,开着警车来到这里,把车留在街拐角,因为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监视。我走路来到这座公寓。一点声音也没有——我也没有发现任何灯光,因为在进去之前我先站在院子里向上看了看公寓的后窗。然后我轻轻按了门铃等人开门。
    “没人开,”瑞特接着说,大下巴颚绷紧了。“我又摁门铃——摁得又重又响,这一回有反应了。我听见门锁格地一响,这个女人探出头来说:‘是你吗,宝贝?你的钥匙呢?’啊哈——她还以为我——费尔德先生的女朋友!所以在她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我赶紧把脚塞进去揪住了她。先生,我吃了一惊,意料之中地,”他傻乎乎地咧嘴一笑,“意料之中地发现这女人穿着衣服,我抓住的不过是一件薄薄的丝绸睡衣。当时我的脸一定红了……”“啊,我们的好警察机会来了!”埃勒里低声说,低头看着一只中国漆小花瓶。
    “不管怎么样——”侦探接着说,“我双手抓住她——她不停地尖叫。我把她推到这间起居室里。她把灯点着,我好好地看了看她。她吓得脸发青,但还算有胆量,因为她开始咒骂我,想知道我究竟是谁,半夜在一个女人公寓里想干什么,就是那一类的话。我亮出了警徽。老警官,那个肥壮的婊子——见到警徽立刻嘴巴闭得紧紧地,问什么问题都不回答!”
    “为什么?”老人检查着房间里的家具,双眼从地板游移到天花板上。
    “说不清楚,警官,”瑞特说,“开始她显得挺害怕,但是当她看见我的警徽时精神振作起来。我在这里的时间越长她越变得厚颜无耻。”
    “你没有告诉她费尔德的事情吧?”老警官严厉地低声问道。
    瑞特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我没有漏一个词,先生,”他说,“我看出想从她嘴问出什么出来根本不可能——她只管叫着‘等蒙特回家再说,你个混蛋’——我看了看卧室,里面没人,所以我把她推进去,把门开着,灯点着,在这儿呆了一夜。过了一会儿她爬到床上,我猜她去睡觉了。今天早晨大概七点钟她出来了,又开始大喊大叫。她好像认为费尔德被总部抓起来了,坚持要看报纸。我告诉她什么也不许做,然后给办公室打了电话。到现在为止没发生别的事。”
    “喂,爸爸!”埃勒里站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突然说,“你认为我们的合法朋友看什么书——你永远猜不到,《如何从笔迹辨别性别》!”
    老警官站起身时哼了一声。“不要浪费时间看那些不朽之作了,”他说,“跟我来。”
    他用力推开卧室门。那个女人跷着二郎腿坐在床上,一种法国时代矫揉造作的奇形怪状的时髦坐法。这有天篷的重磅绸缎窗帘从天花板垂到地板上。海戈斯托姆呆头呆脑地靠窗立着。
    奎因迅速打量了一下,转身对着瑞特。“你昨晚进来的时候那张床乱成一团——床看上去好像有人在上面睡过觉吗?”他低声说。
    瑞特点点头。“那么好啦,瑞特,”奎因用和蔼的口气说道,“回家去休息一下,你需要休息。出去的时候叫皮格特上来。”侦探用手碰碰帽子离开了。
    奎因转身看着那女人。他走到床前,在她身边坐下,研究着她那张转过一半的脸。她挑战似地点了一支烟。
    “我是警察局的奎因警官,亲爱的,”老人温和地说,“我警告你,任何保持固执的安静和对我说谎的企图都只会让你陷入一大堆麻烦里。但是!你当然明白。”
    她扭到一边。“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警官先生,除非我知道你有什么权利问我问题。我没有犯过任何错,我的历史清白。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老警官抽了一下鼻子,似乎那女人说的话让他想起他最喜欢的东西。他说道:“那样非常公平,”语气悦耳。“这么说,一个孤独的女人在深更半夜突然从床上滚下来——你是在床上,是吗——?”
    “当然在床上,”她马上反击,然后咬住嘴唇。
    “——遭遇到了一名警察……我认为你没有害怕,亲爱的。”
    “我不怕!”她尖叫道,
    “我们不争论这点,”老人慈祥地接口说,“但是肯定你不反对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但是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那女人反击说,“我叫安吉拉·罗素——安吉拉·罗素夫人——还有我,我和费尔德先生订婚了。”
    “懂了,”奎因严肃地说,“安吉拉·罗素夫人,你跟费尔德先生订婚了。非常好!那么昨天晚上你在这些房间里干什么,安吉拉·罗素夫人?”
    “不关你的事!”她冷冷地说,“你最好现在让我走——我没干任何出格的事情。你没权利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老家伙!”
    埃勒里,站在一个墙角正朝窗外看,笑了。老警官弯身轻轻握住了那女人的手。
    “亲爱的罗素夫人,”他说,“相信我——绝对有原因,不然我们为什么急着想知道你昨晚在这里干什么呢?来吧——告诉我。”
    “除非我知道你们把蒙特怎么样了,否则我绝不会开口!”她喊着,甩掉了他的手。“如果你们抓住他了,为什么还要纠缠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费尔德先生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老警官厉声说,站起身,“我给了你很多暗示,夫人,蒙特·费尔德死了。”
    “蒙特——费尔德——”那女人的嘴唇机械地移动着。她一跃而起,抓住裹在她丰满身体上的睡衣,盯着奎因无动于衷的脸。
    她笑了笑,躺回到床上,接着又说:“——你在骗我。”是嘲笑的口吻。
    “我不习惯用死亡开玩笑,”老人稍带微笑反驳说,“我向你保证我没有欺骗你——蒙特·费尔德死了。”她抬头瞪着他,嘴唇无声地动着。“而且,罗素夫人,他是被谋杀的。也许现在你会屈尊回答我的问题了。昨晚十点差一刻你在哪里?”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他的脸离她的脸很近。
    罗素夫人身子一软躺在床上,大眼睛里开始露出恐惧。她目瞪口呆地凝视着老警官,在他的脸上却找不到安慰。她的哭泣变成了趴在皱皱巴巴的枕头上的呜咽。奎因走回去低声对刚刚走进房间的皮格特说话。那女人悲伤的呜咽突然平息了。她坐起身,用一块有花边的手绢擦了擦脸。她的眼睛异常明亮。
    “我懂你的话了,”她静静地说,“昨晚十点差一刻我就在这间公寓里。”
    “能证明吗,罗素夫人?”奎因问道,手指头拨弄着他的鼻烟盒。
    “我什么也无法证明,我也用不着证明,”她口气阴沉地反驳说,“但是如果你想找个不在犯罪现场的证人,楼下的看门人一定看见了我九点三十分走进这幢楼。”
    “这很容易查清楚,”奎因承认,“告诉我——你昨晚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跟蒙特约好了,”她沉闷地解释说,“他昨天中午给我家打电话,我们约好昨天见面。他跟我说大约十点前出去谈个生意,要我来这里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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