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再参加一个。答应我,阿曼达。”
“我们以后再说吧。”
“就现在说,答应吧,我得知道你能保护自己。”
提醒她这点完全没用:即使象他一样受过训练的警察也没法防止几乎是致命的攻击。然而,她能感觉到他肩膀绷着,下巴收缩的紧张。她摸了摸他的脸,温和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去参加自卫班。”
他叹了口气。随后,他的手温柔地摸着她的脸,他吻着她。当他再开口说话时,他的声音已经平静,他的表情正常了。“阿曼达,想想今天晚上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这也许很重要。哈里森侦探一到这里就会问这些情况的。”
“你给他打电话了?”
“我当然给他打电话了,这几乎和发生在卡莉·欧文身上的完全一样。”
不情愿也得配合他冷静的要求。不管他承认与否,唐奈利都是个警察。他的同情总是和职业激情联系在一起,也许问题便在这。他身上有太多的同情。
当她努力的把最后的记忆拼凑起来时,那层迷雾消逝了。“有人想杀死我,用杀死卡莉的办法。”
“这我能看出来。当你进到更衣室时你看到什么人了?听到什么声音了?”
“没有。”她很肯定地说,令自己都有点吃惊。那个攻击者干得准确、迅速。他——或她——犯下的唯一错误是:还没有确认阿曼达绝对死了,他就走了。“我刚进来时,有两个女人在说话。但她们走了。”
“你确信她们俩都走了?”
“我没看见她们,当她们说再见时好象她们俩都出门了。”
“还有别的吗?”
“有一只淋浴笼头在响。”
“她们走后,你听到淋浴关上或门打开过吗?”
“我听到门打开了。”她慢慢地说。“淋浴仍在响。那肯定是弗兰克。他肯定算出了我在查毒品的事。他肯定把我和珍妮·李联系在一起,就象你警告我时说的那样。”
唐奈利摇摇头。“不是马尔克斯,他一直在快餐店。当拉里看到你在大厅时,他决定他和珍妮·李在外面等着你出来。他们等你的时候也在注意马尔克斯,那家伙一直呆在柜台后面。几分钟后,我到那时,他仍在那。当我往大厅看时,发现你不在。我让珍妮·李去更衣室看看。她发现你躺在蒸汽浴室的门外面。”
她的胃一阵翻腾。“蒸汽浴室?”她颤抖地问。
“是的。”唐奈利显得奇怪。“怎么了?”
“我是在衣柜前受到攻击的。那人肯定是把我往那里拖的,当他听到珍妮·李来了,他就跑了。”
“或者藏在蒸汽浴室里。”
“你看了吗?”
“没有,忘掉吧,他不可能藏在那里,我到这里时,那里面有五六个女人。当珍妮·李尖叫时,她们都出来了。即使弗兰克可以溜走几分钟,他也不敢冒险跟你进女更衣室。”
“卡莉被杀的那天晚上也没人看到有男人。”阿曼达慢慢地说。
她和唐奈利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又有一个谜出现。
“阿拉拉。”他们说。几乎是异口同声。
第十章
阿曼达四下里找珍妮·李。她知道这个未来的记者不会从这刺激的事件中离去。她最后看到她正在人群边转来转去,拉里陪着她。她招手叫她过来。安慰了她好几次,自己只是受
了些惊,伤得不严重,然后才说:“看你能不能找到弗兰克和阿拉拉的地址,不要让杰克逊看出你要干什么。”
珍妮·李似乎被两股力扯拉着。一股是被分配到这么重大的任务的骄傲,一股是好奇。最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为什么?”
“去干就是了,珍妮·李。”唐奈利不耐烦地命令道。然后又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
珍妮·李笑着,很母性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没问题。你和奥斯卡看起来一样,只是乱叫,并不咬人。当他为阿曼达担心的时候,也是这样。”
她走了之后,他恼怒地说:“她是不是挖苦我?”
阿曼达快乐地笑着。“不,她崇拜奥斯卡。她认为他是最好的人。”她说,学着珍妮·李的南方口音。
“我想她没有当面对他说过。”
“你疯了!他会当场把她解雇了。”
这时拉里来了,看起来有些担忧。他和唐奈利一起帮她坐到一张横在两排衣柜间的长凳上。然后他又赶走围观的人群。这些人一直围在门口。
他返回来时,眼睛里有些难过。他拿起她的手,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对不起,阿曼达。我想我对这种事不太聪明。当你没有马上跟我们出来时,我应该想到你可能遇上麻烦。你真的感到没事了?”
“我很好。这不是你的错。此外,如果不是你开始的时候看到我在这里的话,唐奈利也许不会想到到这里来找我。弗兰克怎么样?你找到有关毒品的情况了吗?”
“噢,我正好赶来了。”唐奈利打断说。“如果你不是已经躺在地上了。我想我自己会扭断你的脖子。”
阿曼达决定还是等珍妮·李返回来。也许她能告诉她毒品的事。
珍妮·李上气不接下气地冲来。“你们永远猜不着我碰到谁了。”她的眼睛大瞪,闪着兴奋的光。“开尔温·华盛顿。”
唐奈利和拉里看起来无动于衷。阿曼达也毫无反应。
“噢,阿曼达。就是在乔治亚牧羊犬队踢球的那个大个子。他们说他是个进球手。我敢说他确实有点象他们说的那么漂亮。他的肩膀那么宽,差不多把整个门都挡住了。”
拉里的表情这时候变得有些嫉妒。唐奈利只是显得有些好玩。
“珍妮·李。”阿曼达提醒她。“地址。你拿到了吗?”
珍妮·李显得有些恼火。“当然拿到了。你不正是叫我去干这事吗?杰克逊在办公室。那个夜里值班的很甜的教练把地址给了我。他甚至没问我为什么要这地址。”她递给阿曼达一片纸。
“你在哪看到那个愚蠢的大家伙?”拉里问。
“他正从杰克逊的办公室里出来。你没想他是来加入这个俱乐部的吧?”她看起来准备晕过去的样子。阿曼达注意到珍妮·李的眼睛里诡谲的目光,于是明白了这番表演是做给拉里看的。从他皱眉的样子看来,表演很成功。
“为什么你们俩不先去我那里,等我们?”
“你们要去哪?”珍妮·李立即问道。
“我们要去阿拉拉家看看。”她看了一眼唐奈利。“如果我们不赶快走的话,哈里森侦探就会赶到这里来了。他也许会哪都不让我们去。”
“也许我们应该呆在这,阿曼达。冒险已经结束,我希望你能得到点警方的保护”。唐奈利说。
“如果现在便一切按警察的去办,那么我们永远也找不到答案。我们以后再和哈里森说。我保证。我们现在要去见阿拉拉。”
“拉里和我可以一起去。”珍妮·李自告奋勇地说。
“不行。如果我们4个人一起走进她的家里,会把她吓得说不出话来。她会什么都不承认。另外,如果你们留在这里,告诉侦探刚才的警报是虚惊,然后再去我家里,这会更好。”
珍妮·李还想说什么,拉里的一只手抱住她的肩膀。“我们会这么干的,阿曼达。你说呢,珍妮·李?”
她笑着看着他。“当然,我们会的。”
当阿曼达和唐奈利匆忙离开大厅时,他说:“我怎么有一种感觉:拉里的一生将会和我与你一起时感到的那样,头脑总是处于沉醉状态?”
阿曼达笑着对他说。“我知道。这不是很好吗?”
“这得从什么观点来看。”他抱怨着,把他的老车的门关得比平常重多了。
弗兰克和阿拉拉的家在郊区的街区。这样的住宅区每个城市都有。一幢又一幢完全一样的楼连在一起。带着些金属墙和一些铁栏杆。刷成粉红色、蓝色、黄色的墙壁给人一种艳丽的感觉。自行车和玩具散布楼间的小草坪。
他们发现阿拉拉住在一幢橙红色的房子里。房子前面的院子有一尊宗教雕像。她似乎并不高兴见到他们——至少是阿曼达。对唐奈利,则隐约着一些笑意。
“你们想干什么?”她对唐奈利说。
“找你谈谈。”他回答。
“为什么?”
“我们想知道今天晚上早些时候你在哪。”
“为什么你们要知道这事?”她怀疑地问。
“这很重要。阿拉拉。否则我们不会问的。”
她叹了口气。“我整个晚上都在家里和我奶奶一起。我们在做一件新衣。”她把门开得宽一点。“看,你们自己能看到。”
确实,一个胖胖的老女人,她灰白的头发认真的从那张仍然漂亮的脸上往后梳好,正坐在一架缝纫机前。花布料正放在她的膝上。另一些布料散在地板上。做为不在现场的证据,这只是间接的。这种无辜的证据并不比阿曼达认为有罪的证据多。
“我们可以进来吗?”她问。
尽管非常不愿意,阿拉拉最后还是同意了。她说了些很快的西班牙语,让她奶奶去了厨房,阿曼达想她们说的是与咖啡有关的。她猜那个老妇人不是去喝咖啡就是去端咖啡。
“你们真的想干什么?”她奶奶走后,她问道。
阿曼达决定直截了当。“今天晚上有人在俱乐部攻击我了。就象对卡莉·欧文那样。”
阿拉拉看起来是真的很震惊。“谁会干这种事情?是罗伯特,象上次一样?”
“阿拉拉,上次还是这次,我们都没证据证明是罗伯特干的。两个夜晚都没人看到有男人在更衣室。”
“这使我们怀疑是不是一个女人干的。”唐奈利说。
阿拉拉显得更怀疑了。“你们刚才问我今晚我在哪,你们认为是我干的,是不是……”她说了一句愤怒的西班牙语。阿曼达相信如果他们听懂了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