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去的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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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去的那一晚-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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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我发觉自己不断地偷偷打量高千。今晚的她,正聚精会神地分解、建立并分解假设,随着交错的思绪,时而放下膝盖、时而侧坐,一反常态,显得坐立难安。我也跟着受影响,眼睛老往她身上——正确来说,是脚上——飘去。
  今晚的我果然很奇怪。平时高千只给我一碰就会被刺伤的恐怖印象,现在却不知为何,一看着她,就有各种妄想朦朦胧胧地冒出来。
  “……我有个怪异的想法。”
  我嘴上这么说,其实脑中尚未整理出具体的假设;只不过,我怕自己多沉默一分,就会以扭曲的形式多发现一分自己的欲望。因此,为了打消杂念,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开口说话。
  “你们不觉得……很不自然吗?”
  “这么想的不只是你,大家都觉得这件事很奇怪。”
  “不,我说的是以下两个小疑点。第一,他们六个人是分别开滨口家及风户家的车子前去卡拉OK的;说得更详细一点,滨口家开车的是启司,风户家是太太景子——报告书里这么写的。附带一提,滨口启司有驾驶执照,妻子秀子没有;而风户夫妇则正好相反,有驾照的是太太景子,丈夫明弘没有。”
  “小池连这个都调查了啊?问的人是很扯,但记得一清二楚还答得出来的达也也很夸张。”漂撇学长太想喝酒,静不下来,便拿过岩仔喝干的空罐,慎重且缓慢地捏扁。“然后呢?那又怎样?”
  “这很奇怪吧?”
  “哪里怪?”
  “你想想,之前这六个人应该都喝了不少酒吧?既然达也喝的是威士忌,那其他人喝的也应是该类酒吧?”
  “所以他们酒后驾车啊!不过,这哪里怪了?这行为是不值得嘉许,不过这种程度的错,每个人都偶尔会——”
  “不会犯的。你仔细想想,开车的滨口启司和风户景子都是教师,而且是县内明星学校的教师。”
  我这番话的重要性,费了片刻才渗透完毕——不,不是渗透到漂撇学长、岩仔及高千的脑袋,而是我自己的脑里。
  “假如他们碰上临检,酒后驾车被发现,那可是大问题,一定会受到免职惩戒处分。他们不可能不懂事情的严重性,无论是老手启司或是新人的景子都一样。尤其是景子,她必须代替丈夫明弘独立支撑家计,应该更加慎重才是。”
  “不过,说不定他们醉到无法做出这些常识性判断了啊?”
  “或许是,但我采取不是的看法;因为我的假设是以他们五个人当晚共谋欺骗达也为前提。这种时候,他们应该有所节制,不可能喝到失去辨识能力的烂醉程度。”
  “嗯……”漂撇学长似乎觉得这话有理,却又不明白我拘泥于这个疑点的用意,因此表情显得相当迷茫。“或许吧,不过——”
  “在进行详细的推论前,我先提出第二个疑点,就是他们在卡拉OK赊账之事。”
  “这哪里不自然了?既然和店家很熟,赊个账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一点也不难懂啊!”
  “且慢,你说和店家很熟,对吧?”
  “对啊!”
  “你记得是谁和店家很熟吗?”
  “咦?谁啊……这个嘛……”
  “是春江。”高千似乎明白我所指何意,难能可贵地正襟危坐并探出身子。“是春江和店家很熟……对,这点是不自然。”
  “为什么?”漂撇学长也猛地探出身子,似乎不甘落于高千之后,急着尽快理解以赶上她。“为什么?”
  “你想想,一开始突然提议去唱卡拉OK的是滨口夫妇耶!那为何不去他们自己熟识的店?”
  “说不定滨口夫妇根本不常去卡拉OK啊!听这些形容,他们好像很讨厌外出,所以才没有熟识的店。这时候春江就推荐自己常去的店……”
  “就算是这样,也该是滨口夫妇请客,才自然吧?当晚大家聚在一起,本来就是为了提前替达也和春江庆祝结婚;但个性一板一眼的滨口夫妻竟然厚着脸皮让主角赊账,你不觉得实在太不合理了?”
  “唔……”一进行思考便会手揉太阳穴的漂撇学长不慎碰到伤口,皱着眉头缩回了手。“这么说也对耶!那……这到底代表什么?”
  “什么意思?匠仔?”
  高千目不转睛的凝视令我陡生怯意。说来难以置信,她的双眸中竟闪耀着期待的光芒;她是头一次以这种眼神注视我。
  而且正襟危坐的高千……该怎么形容呢?看起来好可爱。正确来说,她是将臀部放在立起的脚跟之上,身子向前探出;而这种举动看起来莫名地楚楚可怜。
  或许是因为与她平时锐利如刃的形象相差太大,两者的落差反而更凸显她的可爱;但最大的原因是,还是因为我发烧吧。我觉得视线朦胧,高千的轮廓似乎上了柔焦,越发美化她的身影。
  “导出的结论只有一个。”我开始嫌遵循思考麻烦,干脆不加思索,在热度作祟之下反射性……或该说惰性地继续说话。“简单地说,他们身上没钱。”
  “咦?”大概是因为答案没期待中的鲜明强烈吧!高千眼中闪耀的光芒顿时消失无踪。“你说什么?”
  “他们不顾酒后驾车的危险而开车到卡拉OK,是因为没钱搭计程车;他们在卡拉OK没付款,只能赊账,也是因为身上没现金——只能这么解释了,不是吗?”
  “喂喂喂,匠仔,这反而更不自然吧?你想想,既然当晚没钱,为什么要勉强去卡拉OK呢?甚至还冒着酒后驾车的危险?”
  “当然是因为他们必须这么做。这么做之后的结果,只有一个特别之处,这个特别之处正是他们真正希望的——达也的钱包。”
  “我不懂,完全不懂。”
  “你能不能整理一下,说得更好懂一点?”岩仔完全抓不住要点,十分迷惘,也跟着举手投降。“从头说起吧!”
  “滨口夫妇、风户夫妇及春江五人身上没有现金;当然,他们并非一开始就没带钱,同时五个人身上没有现金这点很不可思议,这么想,就只能认为出于某种事故,使他们突然失去了身上的钱。”
  “突然失去了?”
  “当晚的事故中,也一并失去了达也的钱包——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
  “匠仔,你啊!”漂撇学长皱起眉头,似乎在担心我是否发烧。“该不会要鬼扯超自然现象之类的吧?”
  “不,我要说的话寻常至极。有六个人在家,而他们手上的钱及屋内所有现金都被第三者抢走了——这么想即可。”
  “强盗……?”漂撇学长眨着眼,困惑不已;他的神色就像是交给我带路,却突然发现我将他带到个奇怪地方一样。“你说是强盗?”
  “对。虽然无法确定,但我想强盗不只一人,而且手持枪械或其它凶器威胁六人。当时乘杉达也已经睡着,所以严格来说,威胁的对象是剩下五人。当然,强盗不会因为对方睡着而手下留情;他们也搜了达也的夹克,将他身上的现金连同钱包一并抢走。”
  “匠仔,你有些语无伦次耶!”岩仔似乎已然放弃自行理解,决定将我交给漂撇学长与高千处理;只见他无力地抓着脑袋。“是不是喝太多……不对,今天你没喝酒啊!”
  “岩仔的意思我懂。假如滨口家真发生过强盗案件,那五个人干嘛不告诉达也?更重要的是,为何不报警?你是这个意思吧?”
  “对,半点不差。匠仔你要怎么说明这一点?”
  “我就这么说明吧!因为那五个人有不能报警的苦衷,而这个苦衷当然也不能对达也坦白;至少要在当时对达也坦白,还嫌太早。”
  “这么说来,他们有坦白的打算喽?”
  “我想有。”我觉得自己渐渐无法区别妄想和现实了……我一面担心自己的脑袋,一面对漂撇学长点头。“应该吧!”
  “那个关键的苦衷是什么?”高千放弃似的叹了口气并问出核心问题。
  “三十日的集会并非单纯的婚前祝贺或餐会。”虽然我尽量不看高千,但她一发言,我还是得转向她;而一见到她这个‘媒介’,妄想便会如细胞分裂般更加增生。“——这应该就是苦衷。”
  “不单纯的餐会,又是什么?”
  “这种说法或许有点落伍,应该是秘密派对。”
  “秘密派对?”
  三人异口同声地如喷射战斗机般拉高尾语。
  “假如报警且强盗被捕的话——我们或许认为被捕了正好,但那五人却最怕这种情况发生。要是自己做的事经强盗之口传入警方耳中,又以谣言的形式传到外界——他们必须设法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你到说说看,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事?不能曝光,难道是吸大麻?”
  “在说明之前……高濑……”
  “干嘛?”
  “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件事?”
  “咦?什么事?”
  “即使我胡言乱语,也别骂我。这话其实不该由我说……我这个假设真的挺扯的,不过倒有几分根据;所以这部分先请你体谅一下,别一气之下直接赏我一巴掌。”
  “匠仔,你这是什么话啊?好像我是个随便想到就打人的女人一样。原来在你的眼里,我一直是这种人啊?”
  “我今天大概是对于被打特别敏感,而且这些话其实不该在女性面前说……”
  “我还没凶暴到会对伤患动手动脚!真是的,气死我了……”她一瞬间露出了又似受伤、又似闹别扭的神态;这种表情和她最不相称,我想应该是我的错觉吧!再一看高千浮现了平时的挑衅微笑。“我保证无论匠仔说什么,我都会保持平常心。你放心,快点说吧!”
  我好像是惹她生气了。唉!没办法。
   
  (钱包失窃案解答篇正式开始……如果您想要120%体会推理小说的乐趣,以下内容请站在“推理”的角度去思考。那个……接下来的解答误导很大,各种意义上……至于咱什么要废话这些……请继续观看,马上就会明白的……BY录入者)
   
  “那我就说了。强盗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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