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去的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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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去的那一晚-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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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点了点头,却是心不在焉。戒指,戒指……我突然觉得自己最近曾有过与戒指相关的重要体验;然而,即使报道浇醒了我,酒精依然沉淀于脑袋一角,使我无法顺利搜索记忆。
  见我发呆,高千误以为我对她的戒指极为感兴趣,竟缓缓拿下戒指,摆到我的眼前。
  “……干嘛?”
  “送你。”
  “你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啊?”
  “我看你好像很想要。”
  “啊,不是啦!我是在想别的事。对不起,这样大咧咧地盯着看。”
  “不过,不管是或不是,对我来说都是个拿掉戒指的好机会。”
  “什么意思?”
  “说来不可思议,我根本没发觉自己一直戴着戒指。我自认已经无所眷恋,应该只是单纯的惰性吧!”
  “这么说来,莫非这是你上次提到的那个女孩给的……?”
  “仔细一想,我们当时玩的游戏还真可爱,竟然交换这种便宜戒指;那时的我,似乎还太幼稚了。不过,套句露咪小姐的话,也该是切断过去的时候了。”
  “切断……”
  这会儿我清楚地感到沉淀于意识地步的东西正刺激着我,但明确的影像依旧未浮现。
  “怎么了?”高千一面看我因过于心急而戳着自己的额头,一面将取下的戒指放入皮包中。“祈祷啊?”
  “没事。别谈这个了,岩仔和小兔呢?”
  “我去他们的住处找过他们,但两个好像都出去了,没人在家。无可奈何,我只好和匠仔分享这则新闻啦!”
  “那还真是感谢你……”换句话说,我的公寓是最后且顺便……或该说道义上的一站。一思及此,我莫名其妙地失望起来。我为何要失望呢?
  “这么体贴啊。”
  老板娘将我们点购的每日特餐放在桌上并离去时,带着意有所指的奇怪笑容看着我;我以为她要我帮忙看店,主动开口相询,但她却只是呵呵窃笑,摇了摇手便回到柜台。
  “她怎么了?”
  “还用问?”高千维持以口就味增汤的姿势,同样窃笑着。“当然是在高兴啊!”
  “高兴?”
  “她的心情就像匠仔的妈妈一样吧!”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因为匠仔老是和小漂、岩仔、小池先生这些臭男人混在一起啊!你应该没单独和我这种水灵灵的美女来这里过吧?”
  “啊……搞什么,是这么回事啊!”
  “这是个值得庆祝的误会哦,对吧?我看你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我也觉得。”
  “对了,”高千喝了口冰水,顿了片刻,又以手指弹了弹放在椅子上的报纸。“匠仔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和你一样。当然,警方似乎也有相同的看法。”
  “和栈桥公园的弃尸有关,对吧?这次被发现的男人,说不定正是杀害她的凶手呢!”
  “嗯,非常有可能。”
  “不过这么一来,问题就变成是谁杀了这个男人的?”
  “这个男人是不是被杀的,还不晓得。只说头上有伤,不见得是他杀啊!或许是意外。”
  “对啊!说不定是他杀了那个女人之后,在逃亡途中摔下去的。”
  “问题是这个男人带着的——不,不知道是不是他带着的,总之是掉在他尸体旁的裤袜和毛发,到底是不是她的?”
  “呐,匠仔。”
  “干嘛?”
  “一直说他呀她的,我都搞混了。在查明他们的身份之前,不如替这两人取名字吧?”
  “X男或Y女之类的?”
  “这种记号更容易搞混,用具体一点的名字吧!比方说亚当、夏娃之类的。”
  “亚当和夏娃?与这个案子的被害人好像不太合适耶!”
  “有什么关系?反正只是图个方便而已。”
  “说得也是。”
  “那就这么决定啦!在小闺家发现的女人叫夏娃,在国道沿线杂木林发现的男人叫亚当。现在的问题是,亚当带着的毛发究竟是否为夏娃被剪断的头发。”
  “详细情况警方会鉴定,我们只能等结果。不过,我觉得十有八九是夏娃的。”
  “我也觉得。但要是如此,夏娃所持的头发又是谁的?”
  “会不会是亚当的?”
  “咦?是男人的头发?”
  “不无可能啊!长头发的男人多得是。”
  “可是,今早的报道没提到亚当被剪了头发啊!当然,报纸也不见得会写出所有资讯,但这次既然是以两案互有联系为前提进行调查,亚当的头发被剪当然是大事,绝不可能不写的。”
  “这么说也对。但若不是亚当的头发,就代表有个头发被剪的第三人与这两件案子有关;虽然不知道是男是女。”
  “说不定那个第三人就是凶手。”
  “会吗?凶手被剪或自行剪去头发的原委,是有很大的想象空间;但为何会将这种重要证物遗留在现场?这又是个问题了。”
  说着说着,我突然歪头思索;自己的一番话中似乎有不对劲之处,但究竟是哪里不对,一时之间却又无法领会。
  “原来如此。要说忘了带走,好像不太可能。这次的案子我不清楚,但小闺家发现的头发就放在尸体旁,凶手不太可能没看见——呐,匠仔。”
  “干嘛?”
  “那两束头发也会搞混,替他们取个好记的名字吧!”
  “不能用记号,对吧?”
  “尽量别用。”
  “那小闺家发现的发束就叫‘屋大维’。”
  “在屋里发现的就叫屋大维?真随便。”
  “而这次在男人尸体旁发现的发束就叫‘路德’。”
  “因为是在路边发现的?算了,反正挺好记的。”
  “既然代号都取好了,就稍微整理一下吧!首先,和夏娃一起被发现的‘屋大维’不是夏娃自己的头发,这点已经确定了;这么说来,‘屋大维’若不是亚当的,便很可能属于尚未登上舞台的第三人。”
  “再来看看‘路德’是不是夏娃的头发。我觉得八成是她的,不然又得有第四个人物——‘路德’的主人——登场才行。”
  “嗯,所以……”
  ‘……接下来为您报道新闻。’这道声音传入耳中,因此我闭上了嘴巴。转向电视一看,重播的时代剧不知何时也已播放完毕,换上了地方电视台的主播脸孔。
   
  ‘针对昨天于国道沿线杂木林中发现的男尸进行调查后,调查小组稍早断定死者即为投宿于市内旅馆的米仓满男。
  根据调查,该男子于上个月十一日独自出现于旅馆,预付了五天份的住宿费用并投宿;然而出发预定日当天,服务员到房间探询之下,发现该男子留下行李,人却消失无踪。旅馆方面担心房客自杀,因而报案。
  由于服务员印象中的男子服装与死者穿戴的服饰一致,且死者口袋中找出了该旅馆的客房钥匙;因此调查小组断定死者应为自上个月起便已行踪不明的男子,目前更进一步着手调查证据方面。接下来为您报道下一则新闻,安槻动物园最近新添一对猴宝宝——’
   
  “唔……米仓满男?这种本土化的名字一出现,神秘感都没了。还是叫亚当比较好。”
  噗嗤一声,我忍不住把满口的米饭喷了出来。
  “啊!匠仔,你真脏耶!我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确,这搞不好是件杀人案,我却谈什么神秘感,是有点缺德;不过你也不用这样表达你的遗憾之意——”
  “啊!不……不是。”
  “干嘛啊!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懂了。”
  “懂了?”或许是因为我的表情过于洋溢着悲壮感,连高千也跟着表露出笑中带泪的神态。“懂什么?”
  “就,就是头发!夏娃的头发!我现在终于明白她为何被剪断了。”
  “啊?”高千一脸狐疑地皱着眉头,或许她以为我在说笑。“你没头没脑地说什么?”
  “戒指。”
  “咦?”
  “戒指!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发现?这么理所当然、一目了然的事……”
  “等,等一下,暂停!”高千以按住剥落壁纸的姿势制止我,随即又猛然扒完剩下的每日特餐。“等一下我再听,先换个地方。”
  “啊……说,说得也对。”
  但我却彻底失去了食欲。虽然脑袋因醉宿而疼痛欲裂,此时却很希望再多喝几杯酒。
  “该上哪儿去?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比较好吧?”
  “不然去我那里好了?”
  “少开玩笑了,谁要去那种蒸气浴般的臭房间?”
  “那等学长回来再说?”
  “这也不行。小漂他们至少得到傍晚以后才会回来,我等不了那么久。”
  “那到底要怎么办啊?”
  “没办法,”高千喝了口冰水,与嘴里的东西一起咽下,便迅速起身。“上我那儿去吧!”
  “咦?呢,呢……好是好……”
  “你那种憋尿似的扭曲表情是什么意思啊?你对我的住处有何不满?”
  “没有不满啦……”最近不知不觉开始将高千作为一名‘女性’看待,这种去往对方寝室的行为势必不好意思……话是这么说,“不过,高千啊,我问你,你住的地方,呢,有放啤酒之类的吗?”
  “你是认真的吗?”她瞪大了眼睛,活像要将我生吞活剥。“哪天得了强迫症,我可不管你!”
  “但要我在清醒状态开讲,我做不到啊!”
  “那就在路上买吧?啊,当然,用你自己的钱。”
  这是我初次造访高千的住处,其实我原先连住址也不知道,以前都是在漂撇学长家或居酒屋与她见面。
  前往一看,是座两层楼高、看似一般民宅的白色石灰岩建筑。高千的房间位于二楼最外侧,可从外头爬安全梯直接上去。
  “别出声,跟我来。这里名义上是禁止男生进入的。”
  “名义上这三个字相当微妙,很不错。”
  我将路上买来的啤酒轻轻抱在胸前,如小偷般蹭手蹭脚。
  高千的住处是一房一厅,她将有限的空间做了最为密致的应用,没有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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