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你需要这个。”维吉迪丝来到他身边。
“我叫你留在——”
“这是你的无线电,我——”
”伏下!”麦克将她按倒在他身边,一发迫击炮弹落在他们的三十码外,接下来,又有连续五发越过他。
“他们来了!”史密斯大叫。
这名陆战队下士开火,俄国兵也回敬他,同时他们分成两路,各自飞快地寻找掩护点,企图包抄山顶。麦克抓起无线电。
“星座,我是猎犬。”
“是的,猎犬。”
“他们就要上来了,现在!”
“猎犬,我们A—7已经看见你们了,我要知道你和你的人员的正确位置,再说一遍——正确无误的位置。”
“星座,这个山有两座副峰,在一O六四号山头西面约三哩,我们在北面的这一座上,重复一遍,在北面的这一座上。我们全集中在山巅的五十尺之内,如果有任何移动的人,那就是敌人,我们都固定不动。那门迫击炮就在一O六四号山头上,我们要它快点完蛋。”
无线电停了好一会儿,“好,猎犬,已经告诉他们你的位置了,低下你们的头,他们一分钟就到了,从南面进来,祝好运!通话完毕。”
“两百码。”尼可说,爱德华加入他,并且把步枪放平。三个人立即站起来,两边同时开火,但是爱德华无法确定他是不是打中了敌人。子弹打起了数尺之外的尘土和石头碎片,更多的迫击炮弹再度落下,五名俄国兵已经来到眼前,这时,爱德华看见了那深灰色的战斗轰炸机从他右边低飞而来。
粗短的A—7E海盗二型机在山峰三哩之外拉高一千尺,四枚集束炸弹落下,在半空中分散开来,一团浓烟从俄国兵的了望站中升起。在三哩之外听来,那声音就像一串爆竹的爆裂声。同时,那座山顶笼罩在一片烟雾、火星里。三十秒後,另一架飞机再重施故技,现在,那山顶很可能不再有活人了。
那些正在进攻的俄国兵颤栗地停下来,转身去看他们的营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看见更多飞机就在离他们不到二千码的上空盘旋。很明显的,他们唯一能再多活五分钟的机会就是尽可能地靠近美国兵。这班俄国兵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持续对目标开火,并且拼命向山上跑。又有两架海盗二型攻击机飞下来,机上的飞行员是被山上的动作吸引来的。飞机以不到一百尺的高度掠过山坡,放出两枚集束炸弹。爱德华听见从轰隆的爆炸声处传来尖嚎,但是在他眼前升起的一大团烟尘遮住了视线,使他看不见任何东西。
“老天爷,他们投得再准确不过了。”
“是的。”尼可回答道,一边用手拭去脸上的血。
他们仍可听见浓烟那头的步枪射击声,但是风力将那声音吹走。至少还有五名俄国兵朝着他们而来,海军的海盗二型机再度飞近,但是又飞走了,因为不能在离自己人这么近的地方投弹。飞机数秒钟之後又飞回来,对地面发射空用机炮,弹片到处飞迸,有些爆炸地点离爱德华还不到十码。
“他们到哪里去了?”
“我猜是左边吧,”尼可回答,“你能不能直接与战斗机通话?”
爱德华摇摇头说:“无线电机种不对,士官。”
A—7在半空中盘旋,飞行员看见地面上有动作。爱德华试着对他们挥手,但是不敢说他们会不会认出他的姿势;其中一架俯冲到他左边,发射了一枚空用炮,炮弹在岩石後面炸开,爱德华听见一声惨叫,但是看不见任何东西。
“完了!”爱德华转头去看他的卫星无线电发报机,最後一发迫击炮的碎片显然是打穿了背包。
“伏下,”尼可一把抓住爱德华,把他往下按,同时,一枚手榴弹划过他们上面,在数尺之外爆炸开来。“他们又来了。”
爱德华为他的步枪重新装上弹匣,他看见五十尺外有两名俄国兵,他对他们发射出一连串子弹,其中一人倒下,另一人对他回了一枪,然後向左边逃走。他感到腿部一阵沉重,接下来他看见尼可仰面倒在地上,肩部有三个红色的弹孔。爱德华把最後一个弹匣装进他的步枪里,笨拙地向山坡左边移动,他的右腿不太能着力。
“麦克……”
“快到另一边去,”爱德华回答,“小心,”
他看到一张脸和一把手枪——接着一道闪光,爱德华向右伏下,但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他胸部挨了一枪,震惊使得他忘了那无法忍受的痛楚。当他拖着脚步倒退时,向空中发射了几枪,以牵制对方。人都到哪里去了?有步枪射向他的右边,为什么没有人帮助他?他听见A—7在空中盘旋的引擎吼声。飞行员什么事也不能做,只是无助的看着。他一边流着血,一边咀咒着,他受伤的腿使得他动弹不得,左手也使不上力,爱德华只能用右手握着步枪,就好像握住一把特大号的手枪一样,等待着俄国人再次出现。这时,他感觉有一双手穿过他的手臂下,将他往後拖。
“维吉迪丝!别管我,看在老天爷的份上,求求你丢下我,赶快跑吧!”
她不发一语,只是不顾一切奋力且蹒跚地将他拖过岩石,她的呼吸因奋力而变得急促。爱德华因失血而逐渐失去意识,他仰头看见那些A—7开始飞离,同时也听到一种令他不解的声音,突然出现的一阵风在他身边吹起尘土,那巨大的深绿色影子在头顶出现时,他听见一长串爆裂的机枪射击声音,有人跳出来,一切都结束了,他闭上眼睛,心想一定是那名苏联指挥官接通了科夫拉维克的无线电,这是米尔—24直升机前来支援他们的了望站……爱德华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他经历了一场不错的竞赛,但是输了。远处传来了几声枪响,之後直升机起飞,一切都静下来。俄国人会如何对待一个曾经杀过无助俄兵的战俘?
“你就是猎犬吗?”
他必须用最大的努力才能睁开眼睛,他看见一个黑人站在他前面。
“你是谁?”
“山姆·波特,第二侦察队的一名中尉,你是猎大,对吧?”他转身,“我们这里需要一名医护兵。”
“我的人全部都受伤了。”
“我们正在照顾他们,五分钟之内会把你弄出去,撑着点,猎犬,我现在还有一些工作要做。好了,各位。”他大声叫道:“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俄国兵,如果还有活着的,我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麦克?”爱德华仍然十分困惑,当他昏过去时,她守候在他身边。
“这家伙到底是谁?”五分钟之後波特中尉问道。
“他是空军气象官,他做得很好。”受伤的史密斯回答。
“你们怎么到这里的?”波特一面问一面招手叫无线电通讯员过来。
“我们他妈的一路从科夫拉维克走过来的,长官。”
“很长的一段路,下士。”波特深受感动。他下了一个简短的无线电通讯命令。
“直升机已经在路上了,我想那位女士也要跟我们一起走吧?”
“是的,长官,欢迎到冰岛来,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
“你看,下士。”波特指着西方说道。有一队灰色的飞机出现在地平线上,向东朝着史达斯荷姆飞去。
美国海军芝加哥号
麦克福特确定它们还在那里,但是确切的位置到底在哪里?自从打沉最後一艘T级之後,他们的声纳就未再接触到另外两艘苏联潜艇,他使用的廻避战术为他们带来了相当平静的八小时。苏联的反潜机仍在他们头上盘旋,也仍然继续投下声纳浮标,但他们必定是弄错了,那些浮标并没有十分接近,他只有四次必须疾行逃离它们,在非战时期他们就已经常常遇见必须疾行远离苏联潜艇的状况,但是经过了过去数天的紧张之後,这就像是在渡假一样轻松。
舰长利用这段时间让他和他自己的属下们休息,对这些需要有一整个月的时间好好睡觉的人来说,这四、五个小时的睡眠简直是聊胜於无,就像给一个在沙漠中的人一杯水一样,只够让他们再支撑一段短时间,而他们也还需再支撑一下,到北极冰原边缘还有整整一百哩,约十六小时的航程。
芝加哥号在它的姊妹舰前面五哩处,每一个小时麦克福特都会让他的潜艇向东疾行一会儿,好让拖曳式声纳阵列确定他和姊妹舰之间的正确位置,这项工作并不容易,因为即使在这样近的距离也很难定出恩典号与波士顿号的位置。
不知道俄国人会怎么想,他们利用克瑞瓦克级与葛里夏级配对的攻击计划已经失败,他们已经学到了用那些船只来建立一道防线是一回事,而用它们来追逐一艘具备长程武器和电脑化射击控制系统的潜艇又是另一码子事。他们对主动声纳浮标的依赖减低了反潜巡逻机的效率,而且另外一件事也功败垂成,那就是:将一艘柴油引擎潜艇放在两排声纳浮标之间,然後漫无目标地发射一枚鱼雷以诱使敌舰采取行动的战术。麦克福特告诉自己:谢天谢地,他们没发现那枚鱼雷是多靠近我们。他们的T级潜艇是难缠的对手,安静而且很难被测出位置,但是它们不够精致的声纳系统还是使得苏联付出了代价。最重要的是,麦克福特已经比数星期之前更有自信了。
“怎么样了?”他问位置标示官。
“看来他们还在像原来一样的行驶着,在我们後面约一万码,我想这一艘是波士顿号,它的速度比原来快了很多,恩典号在这里,一直采取直线航道,我们跟它的距离保持得很好。”
“左舵十度,转入新航向三—五—五。”麦克福特下令。
“左舵十度,新航向三—五—五。长官,我的舵盘已经转到左舵十度。”
“很好。”舰长啜饮一口热可可,这比喝咖啡好多了。芝加哥号缓缓朝北行驶,在船尾的机房里,潜艇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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