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在旁边轻轻扶起浑身是血的女人,一边将内力慢慢传递到她的身体里面,一边打量眼前的人,这个女人他并没有见过,不过他却是已经知道宫主身边有另外一批她自己亲手培养的影子,这些影子并不属于清月宫的管辖,平时也并不会出现在宫中,连宫内的长老们也并不清楚他们,只是那次他们大婚后任龙和任九被派来照顾昏迷的他时他才开始知晓此事。青岚当时觉得非常奇怪,明明宫中的名字叫做青昙,可是这些她亲手培养起来的影子的姓却都是任,可是这毕竟不是自己所能过问的事情,所以他也一直没有提起。这个女人宫中称呼她叫任凤,眉眼轮廓又与之前照顾自己的任龙非常相似,想必跟任龙一定有很深的关系。
任青将清月露给任凤全部喂下,才将她的身体从青岚手中接过,他们一人抱着受伤的小鹰,一人抱着受伤的任凤,在尽量不颠簸到他们的情况下,向客栈奔回。
☆、疗伤
回到客栈,任青先将任凤平放在床上,青岚则找了个绒毛枕头给任小鹰放在上面。两人靠清月露和功力的护持,暂时倒是没有性命之虞,只是小鹰从小娇生惯养,就算偶尔淘气把院子里驯养的信鸽叼去吃了,也不过是象征性的几声呵斥,从来没人舍得打上一下,这次受了这么大的罪,自然万分委屈,趴在那里哀鸣连连,脑袋尾巴耷拉成一团,看起来万分凄惨。
任青放下任凤便直接从窗口跳下,去隔壁街的医馆里去请大夫,青岚则叫伙计准备热水,和许莲一起打来热水准备帮任凤清洗伤口。任凤的伤并不十分严重,除了大腿和手臂上有两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之外,胸前不过是些细碎的小伤,虽然密集,却不致命。只是背心处有一枚青黑色的掌印,印在雪白的肌肤上越发显得十分可怖。
两人简单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清理了一番,因为大夫没有看过,不能轻易包扎,只能拿干净的软布轻轻覆上。过了大约片刻的功夫,任青便和一个青衣小帽的女大夫一起赶了回来,因为心下着急,她是一路抱着不擅奔走的大夫回到客栈的,可是按照习惯跃上窗子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根本没办法翻进狭小的窗子,没办法又跃下窗子从门口走进屋子。
大夫给任凤检查了伤势,耗了脉搏,摇头叹息说到:“这位小姐的外伤并不严重,我这里有些祖上传下来的伤药,外敷几日便可结疤,只是前胸受的这一掌老朽怕是无能为力,此掌乃是内力极其了得之人所为,已经使这位小姐的经脉受损,淤血堆积在胸口无法散去,必须一个内力更加精纯之人催动内息帮忙将淤血逼出,经脉理顺,方才可以让她醒转。而且此事必须尽快施为,虽然她已然服食了灵药,暂时可以保命,但若是逼血之事迟上几日,怕是仍然会有性命之虞。”听到这话,任青倒是安心起来,清月决本来就以内息绵长著称,而九重顶峰更是将内力提升到极致,放眼这武林之中,若是她任青说自己内力能排第二,怕是没人敢说自己内力上能排上第一。
任青向大夫作了个揖,“辛苦先生了,内力雄厚之人在下可以安排,倒不十分忧心,请大夫帮忙开一副逼出淤血之后调理的方子罢。”大夫唱了声诺,便提笔刷刷点点写了张方子出来,递给任青。“这方子里都是些寻常草药,只要淤血逼出,便无甚大碍,尽管慢慢将养调理就是。”
任青接过方子,大夫便起身告辞,任青连忙拦下,“此处还有一名伤患,还要辛苦先生一番。”那大夫环顾一周,有些莫名的看了任青一眼,任青指了指任凤床头的另一个枕头上趴着的任小鹰,冲大夫一笑,“虽然是只禽鸟,从小养大,也是条生灵,还忘先生帮忙。”
那大夫看见是只鸟脸色便有些不悦,甩手便要走,口中还说:“老朽学了半生岐黄之术,可不是为了医一只浑身长毛的畜生!”
青岚在旁边看见此情景,心下着急,赶忙上前递上一枚银锭,恭敬说道:“此乃一点心意,还望先生笑纳。”大夫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满面不屑之色。任青从青岚手中接过银锭,笑着重新将银锭递到大夫手中:“还望先生千万不要推辞。”那大夫先是不肯接钱,可是银子在手中之后,脸色变了一变,面色铁青的看了看小鹰,提起笔随手写了几笔,将纸片一扔,转身离开。
青岚拾起纸片,见上面写着一味丸药的名字,还有一句“每日一丸,四次分食”的医嘱。疑惑的望向任青,任青笑眯眯的摊开手掌,上面是一锭与刚刚一般无二的银锭,毫无特殊之处。她将手里的银锭一番,另外一面豁然印着一枚无比清晰的指印。青岚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宫主一身绝顶武艺真刀真枪与人动手比拼上是一次未曾使过,倒是每次都拿来威胁恐吓用了。
三人忙乱着将伤药给任凤上好包扎,给小鹰吃了小半药丸,又喂了些肉粥,便着手为任凤逼出淤血,青岚在旁边为任青护法,任青盘膝坐在床头,将任凤扶坐在身前,催动内力,在任凤体内运转起来。
因为内力的催动极为耗费体力,未免热力无法散发,阻碍功力运行,两人都只着了一层极为轻薄的亵衣亵裤,运功之时身前热力蒸腾,汗水从两人的体内涌出,又迅速化为雾气,身上的衣物早已沓透,青岚在旁边看顾,眼看着任青胸前的两朵红樱透过亵衣渐渐在眼前绽放,不知为何竟然感觉浑身上下都变得燥热无比,一股陌生的诡异热流在身下涌去,却又无法凝聚,在身体内横冲直撞,弄得他浑身不适。
为了摆脱这种莫名的窘境,他把头转向窗外,却控制不住的将眼光扫向床上的任青;想要偷偷看上一眼,又觉得这样窥探女子的身体很不应当,心里像有几百只小猫在抓挠,恨不得立时推开门逃出房间去。
青岚就在这样坐立难安的情况里勉强忍到任青运转功力在任凤体内运转了十个周天,那股莫名的燥热即便用功力勉强压下,也会立刻死灰复燃,变得更加汹涌,简直把他弄得快要晕眩,五感却又偏偏变得更加清晰,不管睁眼闭眼,脑中全是任青胸前那两点胭红,搞得他腹内着火,痛苦不堪,偏偏又无法辨得清缘由,熬刑训练的时候手指扎着银针不吃不喝在冷水里泡了一日,也没有这短短的一个时辰让他感觉难以为继。
任凤的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眼看着胸前的青黑之色渐渐化去,已然是无碍了。任青的脸色却是变得苍白如纸,只勉强收了功,便也跟着吐出一口血来,然后身体便微微晃动了一下,显出要倒的迹象。青岚赶忙过来要扶住她,却不想慌忙之际,手掌正触到任青胸前,因为刚刚的一幕一直在他的眼前尚未散去,他的手指只轻轻的触碰到那片柔软,便如同被闪电击中一般猛的弹起,整个人直飘出一丈有余,脊背撞向门板,发出咚的一生。
那任青本来只是后继无力,有些晕眩,倒不至于真的倒下,只是看青岚上前欲扶,便作势像他倒去,没想到青岚这一跳,不但没有享受到他温暖的怀抱,倒是真真切切的摔在了床板上,脑袋和床头亲密接触了一番,也弄出一声巨响,和青岚的那声恰好来了个前后呼应,当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她抚着头撑起身子,无奈的抱怨道“岚儿,就算我哪里得罪了你,你也不能下此狠手谋杀亲妻不是……”然后又哎哟哎哟哀号了一通,半真半假的把三分的疼喊成了十五分,青岚看着任青受伤,心下也是又着急又难过,只是站在旁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与任青肢体接触,头低得快要触地,不但是脸,连手心的皮肤也跟着通红一片,倒像枚煮熟的虾仁一般秀色可餐。
任青看见这样的美景,怎么忍得住,也不顾自己刚吐了血气息不稳,勉强使了手擒拿手,将青岚捞到怀里,感受着因为最近的将养而略有丰盈的触感,心下满足得意之情,难以言表,只是到底运功过度,劳累的紧了,不多时便昏昏沉沉睡下。
青岚在她身下虽然心里搅动不安,却也不忍打扰她入眠,只好由着她抱着,原本以为一定非常难熬,结果却是在任青熟悉的气息之下慢慢平复,渐渐便也酣然入梦……
☆、偷袭
因为这次替任凤运功疗伤,三人都花了很大的力气,所以居然就以任青拥着青岚躺在任凤身边这种诡异姿势挤在一张床上睡下了。当然任某人即便在睡觉时也有保卫自己的东西不被任何人占到便宜的强烈自觉,搂青岚搂得严丝合缝,连头发都没有飘到任凤那头。
夜半时分,窗外轻轻飘来一阵笛声,那温柔缱绻的笛声如同天边的云朵轻轻遮蔽了月光一般包裹着三个堕入梦乡的人儿,青岚的眉头随着乐曲微微舒展,脑袋在任青的胸前轻轻磨蹭了几下,找了个更加舒适的位置。
那曲调却突然提了几度,如同一把寒冰打造的剑,刺骨的寒意携着同样犀利的剑意迅猛的刺入青岚的脑中,那感觉就似在百花包裹的温暖春天中突然堕入极冬的感觉,让他的脑中痛得仿佛已经全然结为寒冰,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然后曲调又轻轻一转,温柔得仿佛从未曾如刚刚那般狠厉无情,青岚轻轻吐气,慢慢平复着脑中惊悚的痛意,却发现自己的手正不由自主的伸向身侧的匕首,将其一寸一寸抽出,然后又慢慢高举到妻主的拥着自己的身体上方,正对着心脏的位置,似乎就要刺落下去。
恐慌感狠狠的勒住了他的脖子,可是无论他如何在头脑中挣扎似乎都无法让身体重新回归自己的掌控,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发觉自己的头还没有完全被笛声控制,他用尽全力咬上自己的舌尖,这一下极其用力,他的上下牙齿透过舌尖的血肉互相触碰到彼此,在口腔内发出咔的一声,血腥气随着疼痛在他口中蔓延开来,在剑即将刺入任青心脏的一刻,他终于恢复了部分手臂的控制力,勉强把剑锋偏了几度,剑沿着任青手臂的缝隙刺入到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