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他把这个刻板的年轻人带到他那被忽略的大宅邸,训练他,使他成为他
的唯一仆人,并通过一种奇怪的方式,又成为了他的继承人。不管这个奇怪的人懂
得些什么,他绝对懂得,他的爵爷有两个坚定而不可移的主意,第一,这份权利证
书就是一切;第二,他本人得了格伦盖尔的所有的黄金。至此为止,整个故事就是
这些,也就这么简单。他把这宅邸里的所有黄金都拿光,但严格地遵循非黄金一丝
不拿的命令,就连一丝鼻烟也不拿。他从旧圣像上的弥撒丝本上剥下金叶,其余完
全不动。这些我都明白了,但是我不明白头骨是怎么回事,我对把人头埋在土豆地
里实在感到不安。这使我受不了。直到弗兰博说出那两个震醒梦中人的字眼——两
个可爱的字眼‘牙医’,它当时像仙人的笑声一样的突然在我耳畔响起。
“这就对了,他是要把牙齿上的黄金取下来之后,才把头骨送回棺材里去。”
同一天早上,弗兰博穿过山峰的时候,又看到了这个怪人,这个一丝不苟的守
财奴,正在挖那个受到亵渎的土豆园地。围着他脖子的花格呢披风在晨风中飘动,
暗淡的高顶礼帽戴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