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进宫了!”天蓬叹气。
“这是她的宿命,最终她还是要回到天庭的。”
“那个皇帝是哪个星宿下凡?”天蓬忽然问。
太白金星摇摇头笑道:“你别插手,如果她进不了宫,就回不了天庭。不过这个皇帝是贪狼星下凡,贪狼星君因给织女献过一团金丝,趁机摸了一下织女的手。虽然织女无意,但两人却结下一段因果,今日便是了结因果之时。若是因果不了,便会累积下世。”
天蓬大笑:“原来是这个缘故。好一个神女无意,襄王有梦啊。”
“你要跟我回去吗?”
“不,我还没有找到天涯海角。”
“你找不到这个地方的。”太白金星笑了笑,“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个地方。”
“为什么?”
“天没有尽头,所以无涯;海没有尽头,所以无角。”
天蓬笑了笑:“你说的对,也不对。天涯海角即便再大,也没有心大。”
“这个问题属于哲学范畴,我们争论一天一夜也没有结论的。”太白金星大笑,胡子都抖动起来。
天蓬也笑了。
“好了,我要走了,对于玉帝,我可以交差了;对于我自己,也算可以交差了。”太白金星如释重负的站起身,将一直不肯松手的酒葫芦恋恋不舍的递给天蓬,顺手招来一团白云。
“小心点,刚喝酒,看着点,酒后驾云别掉下来。”天蓬笑着看太白金星醉醺醺的升空而去,远远的,最后的黑点,就像粘在圆月上的一点芝麻。
天蓬没有听到飞燕的祷告,在这里一个晚上了。
飞燕进宫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因为圆月已经隐藏在云层里,天空仿佛变得暴躁起来。天蓬知道,这是太阳要出来时的一番挣扎。
“天快亮了!”天蓬坐在飞燕的房间里,看着这个轻纱帐中,微微闭着眼睛的侧卧的绝色女子。
“你还是来了。”轻纱帐里的声音很弱,弱的让人以为她很忧郁。
“你知道我要来,还问我。”天蓬怜惜的看了看轻纱帐中的洁白如云一样的身躯,轻纱帐中,只有轻纱裹着的身体,玉雕一样。天蓬看到了胸前的两点嫣红颤动。
“因为我等了你一个晚上。”轻纱帐轻轻的被撩起来。
“你……就这样等着我?”天蓬的嗓子有些干涩。
轻纱帐仿佛是被风吹起来的。床上一个轻纱笼着的玉一样的身子。
“天亮了,我就要进宫了,为什么不过来坐一坐?”绝色轻轻的撩起了盖在身子上的轻纱……
红销账里玉蝶舞,浪翻为云玉臂羞。
天蓬轻轻的抚弄着冰肌玉骨,轻轻的撩动了一缕青丝。
“你不怕?”天蓬爱怜的看着怀中的玉人。
“怕是什么?”怀中的玉人慵懒的伸了玉臂,忽然用手捧起天蓬的脸,“为什么你对我有一种吸引力,让我无法自主?”
“因为你对我有前世的宿缘。”
“那么我可以放心的进宫了。”玉人忽然展颜一笑。
天蓬的心忽然抽搐了一下,第一缕的阳光从窗子里照射进来,射进轻纱的帐幔,天蓬分明看到了,玉人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有着七彩光芒的泪珠。
天蓬不能阻止飞燕进宫,因为这样飞燕就不能重回天庭了。
天蓬知道,飞燕是织女。
天蓬知道,织女是因为他才被贬下凡间的。
人间的绝色,天上的织女。
皇帝娶亲,有着庞大的队伍。
这天,京城所有的人都出来看皇帝的妃子,尽管那个传说中能在掌中起舞的女子盖着红头巾。
这天,京城万人空巷。
这天,新娘坐在十八人抬着的大轿上。脸颊被滚落着两行泪珠。
这天,天蓬坐在云端,看着大花轿绕了京城一周,然后抬进了宫门。天蓬看不见盖着红头巾的新娘,但是却看得见她的心。
一个不小心抹了她的手的星君,可以娶她一辈子。
但是一个她真心喜欢的天蓬,她却只能陪他一晚。
天道如此么?
还是天帝如此么?
天蓬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绞痛。
为了宿世的缘分,为了有情、无情不分的天道。
第九章 皇后
第九章皇后
天琴宫,皇后寝宫。
龙凤烛泪流不止。一个精赤着上身的男子坐在雕龙刻凤的大床边很远的櫈几上,脸色萧瑟。床上,一个凤冠霞帔的凤袍女子昏然入睡。
赤着上身的男子叫刘骜,大汉成帝,年纪52。刘骜的对面坐着一个白衣青年,正微笑着看着他。
“一个男人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到委屈的,是不是?”白衣青年微笑着。
刘骜木然点头。
“一个男人不会强迫女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是不是?”
刘骜点头。
“你是喜欢这个女人的身体,还是喜欢她的心?”
刘骜迟疑了半晌,才木然点头道:“她很美,美得让人不由自主。”
白衣青年笑了。
“你有**佳丽三千?”
“是!”刘骜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虽是雪天,精赤着上身的刘骜额头竟然有汗水涔涔而下。
“朕……朕这就将她送出宫去。”刘骜万分不情愿,但不得不这样说。
白衣青年摇摇头笑道:“不妥,她还是做你的皇后吧!”
“这……”
白衣青年笑了笑:“你清楚的,她和我有前世的宿缘,和你只能有名无实。你知道该怎么做。”
大雪满宫的夜,显得特别长。
刘骜一个人呆呆的看着床上凤袍霞冠沉睡的女子,又看看摆在对面的那个櫈几。恍然就是梦一般。
“神仙?妖精?”
刘骜是信神仙的。他今天就是遇到的一个神仙。而且自己的床上还躺着一个衣冠整齐的正在熟睡的神仙的女人。
这一夜是难熬的。
以后的夜都是难熬的,因为自己应该是第一个明知带着绿油油帽子却不敢声张的皇帝。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雪天放晴,林中鹿嗷。
赵飞燕纵马踏雪,在林中转了好久,那些护卫都远远的甩在了身后。前面就是那条河,一条很浅的河,还没有被冻住的流水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恭喜你做了皇后。”天蓬骑着一匹马,立在河的那畔。
白衣,白马,白雪。
“我知道,那是因为你。”赵飞燕骑着马,立在河的这边,微笑,“因为你是神仙,没有你做不到的事,只要你想。”
天蓬微微笑着:“我就在这边,如果你想,你就纵马过来。我等你!”
微风,青丝,红巾。
飞燕的马扬蹄而起,在河上如履平地。两人并辔而立,天蓬忽然哈哈大笑,一伸手,揽住柔软的腰肢,将那纤纤的身子,搂了过来。
、奇、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黛青描画眉,凝脂若雪肤。
、书、“或许我错过了一些东西。”天蓬轻轻的放下帐幔,拥着盈盈一握的身子。
、网、“但没有错过我,不是吗。”飞燕的声音仿佛呻吟。
“是的,我不可能错过你。”天蓬的手指换过玉feng雪臀。
是的,天蓬没有错过飞燕。飞燕就是织女。
但是刘骜也不想错过飞燕,因为前世那一点无意的缘。皇后的寝宫外,摆了一张香案,火烛香纸,贡品酒饭。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个长着山羊胡须的道士一手执桃木剑,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咄——”一声厉喝,道士脸色涨红,一团炼火从剑中射出,喷在了皇后寝宫门上,消失。
最后的幽蓝的火苗,诡异的跳跃了几下。
“下官幸不辱命!自此妖孽不敢再来,陛下只管放心就是。”道士很恭敬的行礼。
“朕相信国师!”刘骜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雪早已经停了,宫门前庭,一枝枯枝“喀嚓”一声,断在了雪地上。皇后狩猎归来了,红润的脸,眼睛有春se。
皇后,今晚一定要成为自己的皇后。刘骜想着,跨进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要实至名归的皇后。刘骜想着,脱下了大毞。
刘骜很满意皇后的表情。
惊恐、无措、柔弱、楚楚可怜。这是一个想要征服女人的男人所能接受的最好的表情和举止。
“你……你……忘了你的誓言了?”皇后已经退到了床沿,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我……我要喊了!”
“你喊吧,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刘骜心里虽然还有一丝不安,但是色令智昏的男人很难清醒。
“朕请了高人在这里设下禁制,若是那妖精再来,管教他有来无回。”刘骜笑着,脱guang了自己的上身。
“你都是有老婆的人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别的女人?”刘骜的身后有叹息一样的声音,仿佛很远,但又清晰的传入了他的耳朵。刘骜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和上次刘骜大婚一样,天蓬和精赤着上身的刘骜对面坐着,不过床上坐着的皇后是清醒的,她的嘴角甚至还带着笑。
“她……她也是朕的老婆。”刘骜眼神有些飘忽,是的,他很害怕。
“那她算是你的第几个老婆?”天蓬摇头,“人不可贪心,更不能贪得无厌。你看我就只有一个女人,和你比起来,我岂不是要羞愧的去自尽?”
刘骜不甘心:“她是朕明媒正娶的,你……你是勾引良家妇女。”
“唉!”天蓬叹气,然后又笑道,“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你知道么?”
刘骜摇头。
“一个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需要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配做她的丈夫呢。”天蓬笑道,“你娶了一个女人之后不断的再娶,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是无情的人。飞燕和我在一起,是因为她有情。”
“别打她的主意了,因为我是神仙。而且是天庭的天蓬元帅。”天蓬笑了笑,“你该回去了。”
“你能守我一辈子?”飞燕坐在床沿看着这个灯下的男人。
“不能,”天蓬笑了笑,“但我能守到你死,等你死的那天,我带你回天庭。”
“你是说,我也是神仙吗?”飞燕笑了,就像桂花酒一样,香满轻纱帐。
当夜刘骜一病不起,延医药无效。
绥和二年,三月,余雪未尽之时,成帝崩。
第十章 传言
第十章传言
十年后。
飞燕旧府。
天蓬坐在床边,执着飞燕的手,眼睛看着窗外天边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