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叶昏迷后五天醒了过来,虽有不适,不过也没了生命之险。只是只能静静躺在床上,不能下床走动。
第二雨离开后,门再次被打开,穷奇一个冲跃从门外撞了进来,紧接着的走近的是一中年长发男子,一袭绸缎衣衫,走路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气宇,颇为师气,长发过肩,手持一扇,面带微笑。
“你不当和尚其实挺好的。”躺在床上的宇叶,静静的说道。空色脸色一红,打开折扇,自扇几下,“你别取笑我了,我这样做只是不希望别人看见和尚吃肉而已。我过来,是想看看你身体好些了没?”
宇叶用极其异色的眼睛盯着他,目不转睛,仿佛在看另外一个人一般。被宇叶这般盯视、空色脸色更红。“你没想过还俗吗?”宇叶问道。
空色略一摇头,知道宇叶说的话是真心话,并不是要取笑于他。“我从小在佛门之中长大,每天浸渍在‘佛’的洗理之中,耳鬓斯磨,已经习以为常了。若是有一天离开了,只怕我会不习惯。虽然我破了荤戒,不过我还是挺喜欢在佛门之中的生活。”
穷奇串进屋子后,冲着宇叶咬了几口,好似与他打招呼,随又爬在床边,俯身睡了过去。不过它的肚子却胀得跟皮球一般,也不知这畜生吃了多少只鸡。空色从一侧拿出一个袋子,贼贼的笑着,指着手中袋子道:“来一点如何?挺香的。”
宇叶略一点头,“我酒量很差。”空色笑着,从桌上拿过一个杯子,倒满小半杯酒。又细心的端在宇叶身边,“一个人喝的是闷酒,两人喝酒,酒才香嘛。”烈酒入口、一股辛辣灼热从咽喉流过胸口直入心底。
宇叶喝了半杯,酒气上泳,脸开始渐渐地红了起来,“这酒真烈。”
“是百年以上的陈酒,酒一入口,畅入神往,像这样的酒,很难找到,我找好几家,才找到。”空色也喝了两口,意犹未尽、啧啧的说道。只是看向宇叶时,他的眼色暗中一叹。
两人开始品赏这百年好酒,宇叶刚喝了两个半杯,已生醉意,脸红得像熟透之后的苹果那般,空色和尚一个人却将一袋的酒全喝了个光。这一袋酒,少说也一斤,喝下最后一口烈酒之后,空色神精恍惚、立而不稳、东倒西歪、酒气冲脑,找不到了东南西北。
那副气宇不凡的气势已随着酒意的袭来,而变得狼虎不是。前仰后晃的,一个趄趁,硬硬的倒在了地上,也不知他的头有多硬,一声清脆的声音‘砰’的一声,他醉倒了过去。
房门‘吱呀’一声,一道好似轻风掠过,悄然无物,房门又自然而然的关了上。身着紧束红色衣群,娇柔可气的身姿,一双水光闪砾的眼眸透着灵息,晶晶莹莹,她伫步注视,脸色忧灼,柳眉轻锁,樱唇微抿,脸色看上去很是不好。
她凝神泪目,注视着床上躺着的人,突然、眉梢一动,她俯下身子,鼻子触近了他的嘴上,嗅了嗅。“酒?”她喃喃而语,气得脸色一沉,脸口起伏了几下。
醉意中,他好似又闻到了以前那熟悉的香味,迷蒙中、他好似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只是酒意冲脑,迷迷糊糊,双眸无力,眼睛也睁不开,不知身边发生之事。
穷奇仿佛知道她是谁一般,只是在她到来时,耳朵颤动了几下,兽目无力的睁开,看了她一眼后,又合了上,装作一副熟睡的样子。
她雪白的额头,微微皱着,伸出纤细如玉的手,接开了一半被子。一目之下,她额头更紧,神色苦忧,但只见宇叶全身如碳,被九天玄天灼热后的皮肌,呈干裂翘皮,身上就如同被人千刀万剐一般,只是干裂的伤口,却没有鲜血流出。
眼见他身子这般之样,她的眉头皱得几如苍老的老人一般,神色凄然。可她的神色,却又再变,由焦灼而变得愤怒。“她又是谁?为什么你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救她?”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下额处滴落。
“兹”的一声、泪水滴在干裂的肌肤之上,立而化成一了烟雾,蒸腾而起。他的身体下、仿佛藏着是炽燃的岩浆,泪水滴下之后,竟似滴在滚炽的岩浆之上,化成一了烟气。
见此之情、梦儿眉头紧皱,宇叶身体含藏着的九天玄火灼烧后的热度,已经侵进了他的身体之内,此刻他的身体就如一个经熊熊烈火燃烧着的鼎炉、身体外的皮肌已经干裂死去。
第五集四灵第一百五十六节玄火之毒
她缓慢慢伸着手触碰到他的身体,一股炽热的感觉,顿时令她收回了手。宇叶的身体几如一个炉灶,灼灼烫手。
‘他会死吗?’一个不好的念头,陡然从心底里悄悄冒出。顿时一股凉意从心扉直冲脑门,瞳孔紧缩,紧皱的额头,涔涔汗珠。饶是她胡乱猜测,可这一想法,直如一道雷霆,晴天霹雳,令她愁容。
她神情恍惚,碧水双眸无力的睁着,眼是含泪,晶莹的泪花袭上了两颗如水一般的眼眸。“不。”她失魂落魄的摇着头,恻然退了两步,泪水越积越多,直到最后从眼眶中溢了出来,两行泪茫茫。“我不会不让你死。”
她凄然的凝视着床上的他,几年的光阴相隔,在这一刻重缝,是否缘分开始?但却又要阴阳相隔?她不相信,不信这一刻的见面,是为了证明两人永远的分开。眼下两行泪痕,晶莹闪砾,梦儿忍不住心中酸涩,哭了出来。
门外,凡世依然沉静,被门紧关的天地,并不会因为不见而就不存在。天地肃宁,筱筱世间,万物生灵,大凡苍生、时时刻刻、都有人在死亡。只是此时此刻,在这紧闭的门扉下,一个人也正经厉着苍生必经的事。
梦儿开了房门,离开了房间,驰骋而去。在这小镇上,另一间客栈内,梦儿魂不守舍的走进了一间客房内,房内里一身淡蓝色衣群的女子,正焦灼的等待着某人。当见到梦儿从门外走进时,她焦灼的神情,立而变得微笑。
她站了起来,看着走进屋内的梦儿的眉头紧锁,一副魂牵梦萦,失心落伤的样子。媚姨眉头微皱,看梦儿的样子,好似很难过。她细声问道:“见到他了吗?”
梦儿整个几如脱神一般无力、神色堪虞,六神无主,摾头看了一眼她,又低垂下了头。轻晃几下,低低喃声说道:“见到了。”
“他怎么了?”媚姨道。梦儿愁眉锁眼、再次看着媚姨的时候,眼中染泪,雪红的嘴唇,微微颤抖了几下,眼中泪花越积越多,直到落了下来。“媚姨,他要死了!他会死!”梦儿哭声说道。
泪水一滴一滴划过这莹润赛雪的容面之上,佘下两行惹人纠心的泪痕。梦儿仿佛如休克失力一般,一下子抱住了媚姨。仿佛找到了宽硕的怀抱,让这颗痛苦的心得到了丝丝的安慰。“他全身炽热的几如燃烧中的炉鼎,九天玄天,只怕已经伤了他的体内。”
梦儿将她所看见的情形讲诉给了媚姨听。
媚姨眉头紧皱,喝惊之样,敞开胸怀,紧紧依抱着梦儿,仿如母亲关怀自己的孩子,见她这般难过痛苦,她也心为所动。被媚姨宽大的胸怀抱着,梦儿呤声说道:“媚姨,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他?我不想他死。”
“梦儿。”媚姨切声轻唤。拍了拍梦儿两尺纤弱的细肩,说道:“正道中的那些人呢?若他生命垂危、命悬一线,正道中人应该不会视而不见、撕手不管的。”
“不知道,我去的时候,只有一个和尚,其他的所有人都不在。”哭泣也是一种解束压力的方法,这翻哭泣之后,梦儿紧愁的心终是放松许多,松开了媚姨的怀抱,眼眸中闪闪的泪花、说道:“媚姨,你告诉我,用什么方法才可救他?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媚姨神色忧灼、看着梦儿,略一摇头,“九天玄火,乃是火中之精,精火之中,又含火毒一说,若他真被火毒攻身,只怕……”
“不!”梦儿一声喝叱,低声苦苦乞求道:“媚姨,你学富满智,智慧过人,一定知道有什么方法救他的。”
“公主!”媚姨抓着梦儿紧抓着她的手的手,镇定说道:“梦儿,如果有方法,我早就告诉你了,看你难过,我心里也痛苦。可是事情确是如此,我真的好想骗你、可是我去不知该怎么救他,我真的束手无策,无方可行。”
梦儿神色一苦,惊魂失魄,整个人竟一时呆了住。双眸渐沉,目光恍惚,但只觉得眼前一暗,感觉丢失,整个人晕了过去。其实也难怪,在与李若雪一翻斗法之后,她早已伤入内身,这几天下来,她又未好好了休息,心牵宇叶,此刻又急火攻心,本是纤弱的身子,加上这么一闹腾,再也受不住,昏了过去。
相见时的厮杀,生离死别时,才知道失去的珍要。人永远都是这般的吗?在身边的时候、永远都不知道珍惜、只有当要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原来他是那么的重要。
怒与恨早已烟消云散,而他的死,却再次袭上了心头。其实宇叶的身子这样,也是秦延可他们离开之后才突然干裂的,众人都不知九天玄火其中精火之毒会如此强烈。宇叶一直昏迷了五天不醒,在第四天的时候,第二雨走近宇叶身边,却听见细细的裂壳之声。她不知所以,但很快便分辨出发出这细小之声的正是宇叶的身体。
当她接天宇叶胸堂的被褥时,她被震惊了,饶是她见识过广、活了几千年的岁数,可见到宇叶身体干裂、就如被熊火燃烧后的泥土出现一条条长长的裂痕。只是裂痕之下,并未有血迹渗出。
可这毕竟是一个人的身体,不是不知疼痛的泥土、肌肤干焦裂开,就如那干旱的田地、裂痕满身,遍体鳞伤,只怕也是活不了多长的时日了。
迷糊中,他轻声念道:“水……水……水、水。”
“哐啷,”房门发出一声响,有人急切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床上的宇叶,身上突然冒着了了白烟,身体内裂开的缝口,深可见骨,裂缝中渗出鲜血。见到这一幕,第二雨,呆若木鸡,双目圆睁。
正在这时,一旁的空色和尚也从醉酒后醒了过来,酒意未退的他,意兴懒散,揉搓着一双疲劳的双眼。忽听耳边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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