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兵法,还有一些关于地理,数学,武术等东西,与兵书合为一起。
“此兵书,名为莫道兵书,老子曰:治大国若烹小鲜,那么我曹信治军更是莫道之学,兖州、豫州两所学院,都是我军未来助力,不得不下一番功夫啊。”曹信此时淡然说道。
收回了惊讶,贾诩将草稿放在了案几上,却是突然沉默下来,半晌道:“主公,你上次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微微一皱眉,曹信回过头看着他,却是见贾诩也静静的看着自己,“你这是何意?”
“还记得当年在濮阳大牢,那一番话吗?”贾诩说道。
曹信重新将目光收了回来,背对着前者,负手屹立在窗户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主公啊,你难道还不明白,这天下之事,掌权如临生死的道理?”
“掌权如临生死?文和你说的很对,但你可知道,在邺城之时,我曹信受到过多少凌辱,承受了多少非人的境遇……可我能如何?”
贾诩突然从草案上站起来,“主公!”
但曹信却背对着,一动不动,“在邺城时,我便曾发过毒誓,此生!绝不会再重蹈覆辙,受尽侮辱,你知道吗?当我易河杀死袁军二十万时我有多么开心,我不会再被他人玩弄,我发过誓,我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任人摆布!”
“主……君侯……你这样下去,只会留下千古骂名啊……君侯!”贾诩突然长身跪拜着前者,曹信的背影竟是猛地转了过来。
“你看看吧!”曹信此时冷声道。
“这是……”突然看到一个沾满血色的白裹布,出现在自己面前,贾诩老脸不禁一颤。
曹信此刻却淡然道:“丞相果然待我不薄,给我送来了这个血诏,不然我连死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多人想要杀我……”
贾诩这么翻来一看,上面竟赫然写着,“天子诏,车骑将军国舅董承等百官,谋刺……谋刺……谋刺淮南侯……”
贾诩的身子忽然全身发麻,再上下看了看泄露的名单,“董固、王子服……”一眼看去,越看越是心惊,想杀曹信的官员,竟多达上百个姓名,从车骑将军、小到议郎笔笔皆是。
竟是最后一个名字,直接吓得贾诩一阵心神恍惚……
“曹昂……竟然有曹昂……??”
是的,所牵涉的名单,最后一个人,就叫做曹昂,也就是说这个所谓裹布血诏,最后一个要杀曹信的人,竟然是曹丞相的长子曹昂。
“为、为什么?”贾诩不敢相信。
却是曹信突然苦笑着,“我也不相信,曹昂啊曹昂……呵呵呵,曹昂啊曹昂,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贾诩此时再看了看血诏上的所写,的确,曹昂就在最后一个名字的位置……
但也奇怪的是,曹昂前面的名字,却莫名其妙的被删掉了,有个删掉的痕迹,而那之后便是曹昂的名字。
“君侯,似乎不对啊……昂公子素来仰慕君侯你,早年更是与君侯往来亲密,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要参与谋刺君侯一事?这昂公子前面的名字却被删了?模糊不清,是否是他人想要隐瞒而故此陷害?”贾诩似是犹豫的思索着,忽然说出了这个想法。
但显然,说出的同时,似乎连贾诩都认为这不可能……
曹信更是冷笑道:“这是丞相送来给我的,难道你是想说,丞相是故意抹掉一个杀我的人,然后再写上自己的大儿子,陷害曹昂?荒谬……”说到这里,曹信倒是闭目苦笑起来,“曹昂啊曹昂,我本以为你是个仁厚之人,难道是因为我曹信未来会挡了你的大位吗?唉,却不知……丞相更待我如亲子啊……”
“这……”贾诩看到这里,默然沉默下来。
第306章 三军大都督(一)
是夜,临时军机处,大堂。
烛光有些昏暗,大堂零星点着灯油,这里算是一个临时布置的屋子,略微只比淮南侯府小一些。
却是曹信,此刻正屹立在昏暗的角落当中,闭着双眼,似是在独自养神。
“君侯,你还在想昂公子的事情吗?”
同时在大堂中,一个略微浑厚的中年声音忽然传来。
曹信略微松动了下眼睛,方才睁开,“毕竟是我唯一的好弟弟,我岂能不想,论语不是尚且说……孝悌者吗,曹昂自小就是我看着他长大的,没想到这裹布诏要杀我的人,竟然还有曹昂的名字……”
说到这里,曹信不由自主的叹息了一声。
或者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似乎并非这么简单,但眼前的事情却不容的他不相信。
这历史上鼎鼎大名的衣带诏,变成了裹布诏这个先不提,可这裹布诏可是丞相交给他的,明眼人都能看到,这是丞相给曹信的一个交代。
难道是曹操闲着没事,故意写曹昂的名字?让曹信记恨?
就在曹信兀自叹息之际,其身后,那白衣中年人说道:“其实丞相大可看到这裹布诏的时候,就可以抹去曹昂公子的名字,但令人想不通的是,丞相却没有……”
“呵呵……”闻言,突然一笑,曹信笑的却是有些苦涩,“丞相的想法,谁能知道,谁又能猜的出来?如果那么容易让别人猜出来了,那他……就不是丞相了。”
“唉,也罢……不过君侯,此事……不知你要如何处理……”
从始至终,曹信一直紧紧的握着那个代表者死亡的裹布诏,但这一刻他突然静静的回过头来,看着那个人。
“华佗,过多的事情,你一个医官就不要多问了……”曹信淡淡的说:“对了,丞相的身体,不知好些了吗?”
听到这话,那中年人缓缓起身,却是摇了摇头道:“丞相的头疾,虽看似才半年之久,但也算是早年便留下来的隐疾,只是刚过冬,丞相又内忧外患缠身加上受了些风寒,故此才遗留下来。”
来回在大堂内踱着步,曹信听着听着,脸色越发有些难看起来,叹气道:“我曹信……虽说不上追随丞相戎马四方,但也跟随了丞相多年,南征北战,华佗……”
“喏,属下在。”
曹信上前顿时拍了拍对方的身子,忽而语重心长的道:“不管如何,必须要治好丞相,我可不想丞相有什么闪失,若是如此,则不只我曹信心痛,这几年打下来的基业,可都会有所动荡啊……”
华佗微微躬身,对于前者曹信,虽然对方比自己小很多岁,但对他而言,曹信是个值得敬重的存在。
想到这里,华佗突然说道:“君侯……若真是丞相有何意外……那么君侯是辅佐大公子还是二公子?”
啪——
大堂的一盏油灯莫名掉了下来,。
“混账!你信不信我杀了你!!”曹信脸上的厉色,很认真……夹杂着很多复杂的情绪,对着华佗,整个人就像是个全身紧绷的木头。
“这……”
其实曹信似乎感觉到自己有些过激了,但无疑,懂些历史的都知道,曹操就是因头痛病而死的,这或许让曹信对于华佗的话很较真,其实华佗只是简单的随便说说而已。
“这话可不像是你华佗能说出来的,说,是谁教你的……”语调稍缓,但还是沉着脸,曹信看着对方,询问起来。
华佗脸色一怔,犹豫了片刻,却没有任何隐瞒,“是……是,贾诩军师……让我跟君侯这么说的。”
“哼,文和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这样说着,曹信走到了那盏倒下的油灯面前。
咕噜咕噜……
一边将灯油重新倒到罐子里,取出柱子上挂着的火把再一次点燃,接着又是静静的沉思状。
曹信此时道:“丞相的命还长着呢,这不是我们该议论的,我曹信如今都是为了丞相打天下,你们这帮人也一样……我如今所想、所愿、所顾及之事,便是戎马战场,马革裹尸,汉武帝虽设立察举制有诸多诟病,但至少我佩服汉武帝一句话,那便是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本侯之所以一直闷闷不乐,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如今我手上大汉子民的血,太多了……如今这天下,并非是你我两个小人物能做的了主的,这天下需要丞相这样的人……他不会死,他不能死,如果万一……”
“万一……如何?”华佗听得真切,不住的问道。
“万一真要是丞相有何不测,那先不说曹植、曹彰、曹冲这几个小子,他们还没长大,但一旦进入夺嫡之争,这三个小孩子必定性命不保,曹丕和曹昂之争是迟早的事情……我就怕到时候,就算我成了托孤之臣,我与丞相这些年打下来的基业,就……真的要毁于一旦了。”
“所……所以丞相要君侯此番定夺曹昂……”
忽然曹信的身子猛地一震,回头看了看华佗,听到这句话,却是苦笑:“这想必又是文和跟你说的吧,唉,华佗,记住了,在许都这块地方,不该问的别问……我曾有过人生蛰伏,我比你更清楚这一点……”
说完,曹信独自拍了拍身上的轻甲,身影已经大步走出了军机处临时大堂内,但直到最后一声话语,却不知不觉缓缓回荡。
只留下华佗一个人,在大堂当中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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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辰时。
“我……我我我!我来报名!!”“我要报名!”
“我要报名!!我要报名。”
乌压压的人群,密密麻麻的集结在一个空旷的草地上,草地上搬满了一堆堆的木头,似是正在动工。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一群罴子!都没看到吗?这里还没有动工呢!哪来的报名!都回去!都给我回去——!!”一个老兵油子,站在一个大石头上面,向着周围不断聚拢过来的百姓呼喝着。
这些歌百姓大多都是二十出头的青年,当然还有一些年纪大的,不过都是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若不是如此,还真以为又是在招兵。
不过一般的招兵可不会有这么大的排场。
“哎哎哎,老兵头!这学院的消息都已经昭示天下了!怎么还不能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