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郭嘉却是连忙收起了笑容,反倒是没有立即说出来,看向身旁的那名中年文士,并点了点头。
而这个人却正是荀彧,荀文若。
忽而见郭嘉看着自己,荀彧也是会意般点了点头,当下便是向曹操拱手,并正色道:“主公,前日我与奉孝商讨过,此番曹冒起兵恐是有后人煽动……”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曹操更是疑惑的道:“何人?”
“陈留张邈。”荀郭二人齐声说道。
“张邈。”脸上明显浮现出一丝诧异,但曹操听到这话后却是依然面不改色,只是静静的看着郭嘉和荀彧二人,半晌无语。
而就当议政厅内陷入一阵沉寂之时,曹操却是毫无征兆的大笑出声,猛然惊醒了众人。
“哈哈哈,张邈乃我少时旧友,当年我逃出洛阳之时,张邈还曾收留过我几日,他不可能。”
“主公所言有理,却是我二人失言了。”郭嘉二人本欲反驳,但毕竟跟随曹操多年,深知对方性格的他们,此刻却也是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他们知道,作为一个人臣,说出自己的建议才是自己该做的,至于像那些一死相谏的腐儒,郭嘉和荀彧是万万不会做那撼动权威的事情的。
“主公,那此番大公子攻打任城是否要派出援军?”这时,武将中,夏侯惇此时却是站了出来,抗声说道。
见郭嘉和荀彧也是纷纷点头,曹操也是同意道:“也好,虽然任城不足为虑,但要用五千人攻打,也会费些时日,你就带本部人马去协助一下他吧。”
“末将遵命!”夏侯惇虎躯一震,当下领命,便是要转身离开。
“报!前方捷报!”
突然,也就在这个时候,议事厅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一声高喊,豁然传来。
却是众人纷纷一惊,夏侯惇更是微微一愣,忽而看到门外一哨骑飞速而来,看那哨骑的样子似乎还是什么好事情。
“奇怪,除了任城之外,应该没有地方会有战事才对,可这五千人攻打任城加上行军速度也要半月时间,这才仅仅五天……这是哪来的捷报……”曹操当下迟疑片刻,却是此刻的众人都跟曹操是一个心思,而文席上的郭嘉和荀彧二人更是面面相窥,似乎连他们都不敢相信。
而这时,那哨骑早已下马,来到议政厅中,单膝一跪向曹操拱手道:“秉主公,前方捷报。”
“念。”心中似是有些迫不及待,曹操不禁连忙问道。
当下“诺”了一声,那名哨骑,当下大声说道:“大公子昨日已攻破任城,任城守将曹冒被杀,副将曹桓归降,曹军大获全胜。”
此言一出,满堂纷纷惊呼出声,却是曹操猛然从座位上站起,连忙跑到那哨骑跟前,连声询问道:“你可知曹昂是如何攻破的?”
那哨骑一惊,当下却是不敢含糊,顿时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上,连忙恭敬地道:“这是大公子要呈给主公的书信,请主公鉴阅!”
当下从哨骑手中拿过书信,曹操却是没有立刻打开,若有所思般捋了捋胡须,却是突然向着文席中的一名文士,说道:“程昱,你来念……”
那被唤做程昱的文士一听,却也不敢怠慢,忙上前接过书信,打开信封,念了起来。
“父,亲启。儿无大才……”前面照例说了一些套话,主要意思是要感谢曹操给他这次带兵的机会,当然,这些都是废话,而后面,众人却是越听越是心惊。
“……兄长安民献计,让昂仅率八百骑军前往任城,并让昂与曹冒阵前对话,而后命昂写一封满是墨迹的书信写给曹冒,曹桓见我军兵少,便对曹冒起了疑心,最终竟使得曹冒曹桓反目,致使任城兵变,曹桓手刃曹冒首级陷于我军,而昂所带五千兵甲无一人伤亡,未曾损失一兵一马。
父明鉴,安民兄大才,昂今日方知……”
听到这里,堂下尽皆目瞪口呆。
却是不知过了多久,席上郭嘉,却是首先回过神来。
“真乃妙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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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暗流涌动
曹安民没有想到,自己盗用了曹操十七年后对付马超的计策竟然进行的这么顺利,而更没有想到,曹昂会丝毫不贪功的将功劳都归结于前者的身上。
然而可惜的是,曹安民即使如此,却依然没能改变历史,历史的车轮残酷的碾压过曹安民的身心,而前者只能如蝼蚁般地沉默着,纵使万般不愿,也挡不住历史的滚滚红尘。
第一次,曹安民有了卑微的感觉,他发现改变历史,不是这么简单的。
不过至少,曹操这边还没有得到徐州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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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中的信封念完,程昱的脸上同时浮现出一抹惊愕,陡然看着周围的众人,却见众人,也是同样惊讶的看着自己。
这时,曹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主位之上,然而此刻的他却也是换了一副面容,语气也有些惊讶,“任城一战,不失一兵一卒便轻取城池,竟然是曹信献的离间计……”
一旁文臣首位,郭嘉此刻也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折蒲扇,与众人不同的,不时微笑着摇着蒲扇,缓缓说道:“主公,经此一战,曹信确实非外人所言,前些日在机缘巧合之下,嘉曾有幸,与蔡邕蔡先生为伍,却是偶然遇到一奇怪男子在府门前吟诗,却是打听之下原来就是那个曹信,就连蔡先生也对其诗句赞不绝口。”
“哦?”听到对方的话,曹操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是问道:“那,依你之见,此任城一战如何?”
前者话音刚落,那原本轻轻摇动的蒲扇却是突然在空中一滞,脸上浮现的笑意同时收敛,看着前者,郭嘉顿时严肃的说道:“但观任城一战,可见此人颇懂兵法上,上兵伐谋的道理,曹信此人虽行事乖张,却是暗藏韬略,嘉以为此人……实有韩信之才啊。”
此言一出,满堂又是一惊,却不想这郭嘉竟然将区区兖州阿信比作韩信之流,顿时引来众人一阵的摇头与议论。
而曹操虽然外表上依然看不出什么表情,然而口中却是带着疑惑,说道:“可当日宴席之上,奉孝你也看过了,他竟然都能说出陶谦会杀了我父此等愚蠢之言?即使此次任城小胜,我也难以让曹信堪当大任啊……”
“或许,此……正是曹信性情乖张所故……”
然而郭嘉正要辩解,却是忽而听到议政厅外,又响起一声呼喊来。
可这一次,来的不是哨骑,竟是府中长史曹德。
“主公~,主公啊~”
一声悲泣,此时尽皆惊醒了众人,却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环绕在曹操的心间,当下便又是从主位上站了起来,迈步快速向着厅外走去。
而众人见主公如此,虽不明所以也纷纷跟上。
“仲操何故如此惊慌!?有何事禀报?”曹操来到近处,在门口顺势扶住刚要冲进门来的曹德,却是见对方已是满脸泪痕,心下诧异的说道。
此时同样看到曹操的脸,曹德却是踉跄一声,脸上的悲痛更加剧烈,望着前者哭泣道:“悔、悔不听安民之言……父亲、他……”
“什么?你说什么?仲操?父亲他怎么了?”脸上此刻才浮现出了一丝惊慌,曹操连忙追问起来。
而此刻,却是曹德的下一句话,瞬间让曹操以及身后的文武无比震惊。
只见曹德依然悲痛哭泣道:“有探子来报……徐州……陶谦部将张辏В蛞埂薄⑺栏盖祝贫印指盖资住讶媚翘涨扇怂屠础殖ぃ「盖姿娴谋惶涨绷恕
“这……”脑中嗡的一声,曹操猛然往后踉跄一步,却是身后的文武连忙扶住才没有立刻倒下去,然而曹操此刻却也是无比艰涩般,口中喃喃自语:“真的被曹安民言中了,真的被……曹安民言重了。”
“陶谦匹夫!我誓杀汝!!”陡然一声大喊,“噗”的一声,一口浑浊的鲜血顿时从前者的口中喷涌而出,却是说完这句话后,曹操当即便昏死过去。
“主公!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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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当曹安民正与周鲂匆匆赶回许昌之时,在陈留郡,一个让他担心的又一件事情,却已经发生了。
兖州,陈留。
郡守府中,张邈与一个中年武将正在屋内席上,对坐似是在密谋着什么。
此刻,那中年武将首先说道:“太守大人,此次末将前来,是奉我主之命,前来与大人共同商讨如何夺取兖州的。”
听到对反的话,张邈双目一亮,却是心中不知道对方的意思,当下冷笑道:“将军此言差矣,我与曹公素有交情,少时更为手足,今日曹公平定兖州,命我为陈留太守,我又怎会做那背信弃义之事呢?”
那中年武将一听,却是当下哈哈大笑,看着张邈不怀好意的道:“太守大人何必如此戏弄与小人,外人皆知,当年曹操职位本在大人之下,今时地位却高于大人您,外界早有传闻,您与曹公正因此不和,如今何必要隐瞒在下呢?”
“魏续将军言过了,唉……可是张邈却不知……令主是何意思?”
那被张邈唤做魏续的正是这中年将军,而此刻魏续见张邈已然同意,心中大喜之下,便是阴笑道:“我家军师已经算出,不日曹操就会攻打徐州,我主会率军趁机攻打到时兖州兵力空虚,兖州必为我主所有,若太守大人归降,则我主保证得到兖州后,拜太守大人为上将军,表奏天子为大人封侯。”
“这……”表面上虽有些迟疑,然而张邈的心中已然不禁暗暗欣喜起来,却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对魏续道:“吕布将军骁勇,在下已有耳闻,可曹操毕竟势大,手中更是有精兵十万,文臣武将众多,兖州可非一举便能拿下的啊。”
“这大人不必担心,我主得报,陶谦部将张辏绷瞬懿俚母盖撞茚裕朔懿儆辛斯ゴ蛐熘莸目谑担匀换崆愠捕龉シバ熘荩焓辟鹬荼招椋乔г啬逊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