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在主要道路上以色列人会陷入麻烦。(巴解组织的官员们确信,在突尼
斯活动的在三名莫萨德特务以上,谋杀阿布·杰哈德的计划的细节是经过几
个星期的时间才制定出来的。根据这一观点,星期二到达突尼斯的三名莫萨
德特务只有一项主要任务——提供交通工具并充当突袭队的司机。)
突袭队和它的后援人员——据以色列非正式的消息透露大约有30 名突
击队员——从他们的靠近海法的基地出发,乘一艘快速导弹舰艇被运走。这
些突击队员们乘橡皮艇到达海岸。登岸的地点选得极好。穿过海滩的50 米全
速疾跑把他们隐藏在树一样的灌木丛中,他们可以在那儿重新集结而没有被
察党的危险。莫萨德特务使用的作为他们的基地的旅馆在视程之外,但是不
过几百米远。我自己走完以色列人走向阿布·杰哈德寓所的这条路线,所花
的时间表明突击队员开始登陆大约在一点钟。当突击队员们到达海滩时,这
三名莫萨德护送者和他们的汽车大概正在灌木林中等候。
与此同时。。在天空中,一架以色列的波音707 飞机被伪装成一架民用
飞机在从西西里到突尼斯的一条航线上飞行。据玛丽·科尔文在4 月24 日《星
期日时报》对事件的报道,机上的那些人中有三名处于高级地位的以色列人:
副总参谋长,空军司令和军事情报处主任。这些以色列人在空中正在协调地
面的行动,并且准备好应付任何意外紧急情况的计划。设想他们和在特拉维
夫的国防部长拉宾保持着不断的联系是有道理的。还有很大可能为沙米尔总
理和内阁核心成员安排了收听。(这可以说明为什么沙米尔说,他是从“无
线电收音机”第一次听到阿布·杰哈德被暗杀的!)
看来,以色列突击队员正在想伪装成突尼斯特种部队,如果他们受到突
尼斯警察的阻止或者挑战。据乌姆·杰哈德和哈娜说,这些以色列人身穿着
深蓝黑色差不多是黑色的战斗军服,颜色和式样和突尼斯特种部队穿的完全
一样,特种部队职责包括警卫总统。
这三辆载着以色列突击队员的汽车到达目的地区正好在凌晨1时20分以
前。从海滩行进到这里的路上使他们花了10 分钟或者不到一点。两辆面包车
里的突击队员是后援队。他们的任务是警卫交叉路口,守望意外的来人,并
准备应付任何紧急情况。
第一个被杀害的巴勒斯坦人是阿布·杰哈德的武装司机。他被击中了心
脏。他正站在阿布·杰哈德的汽车外面抽烟。当他的尸体被发现时,纸烟仍
在他的手指间。
突袭队的8 名成员分成两组,每组4 人。一组从一家邻居的花园爬过围
墙从后面进入阿布·杰哈德别墅的地面。这一组被这家邻居的临时照看孩子
的人看到,他们控制了所有可能逃跑的窗户和门,只留下主要的前门。这个
组在占领他们的位置之前,开枪打死了两名正在睡觉的巴勒斯坦人。一个是
阿布·杰哈德的花工。(那天夜晚天气暖和,他正在外面睡觉。)另一个是
老人阿布·苏莱曼,以前的随身警卫。(他正睡在向花园敞开的地下室。)
当所有可能成为出口的窗户和门都从外面被控制之后,第二个四人小组经主
要的前门进入阿布·杰哈德的别墅。
阿布·杰哈德在楼上卧室里听到他的大门被强力推开的声音,他警觉到
了危险。他穿过房间去拿他的手枪。他把手枪放在尼达尔够不着的大衣柜上。
阿布·杰哈德危急行动的声音惊醒了乌姆·杰哈德。她起身下床并在他要打
开卧室房门的时候站在他的身边。在那里他们面对面碰上了这些以色列人。
他们急忙跑上楼,越过楼梯平台,进入通向主要卧室的走廊。这个走廊太窄
了,四个以色列人中只有两人有射击的空间。阿布·杰哈德打了一枪。在他
俯面倒下之前,他被打了十几枪或者更多。乌姆·杰哈德尖叫着,“真主啊!
真主啊!”然后,这四个以色列人每人轮流走上前来向阿布·杰哈德的躯体
发射更多子弹,她注视着,由于震惊和悲痛,她呆住了。“这像他们正在举
行一种典礼,一项仪式。”乌姆·杰哈德后来告诉我。
但是,那还不是射击的结束。一个以色列人跨过阿布·杰哈德的躯体,
向落地窗帘喷射了两阵机枪连发子弹。他们可能推测在窗帘后面隐蔽着一名
随身警卫,他可以发出警报,或者会使以色列人在他们能够逃跑之前受到拦
截。(当他们进入这所住宅时,以色列人把主要的电话连接插头,从墙上的
插座中拔出来了。看来他们准确地知道这个插座在那里。)在卧室里的第一
阵机枪子弹的连发射击警醒了尼达尔。他尖叫起来。乌姆·杰哈德以为他遭
到射击并正在死去。实际上子弹的确打迸了离开尼达尔小摇床不到2 英寸的
墙上,发出重击声。这些以色列人随后转身离开卧室。当他从阿布·杰哈德
的尸体上越过往回走时,他又向尸体开了几枪。乌姆·杰哈德抗辩道:“够
了,够了。”哈娜正站在楼梯平台上哭泣,一名以色列人对她说:“到你母
亲那儿去。”
据乌姆·杰哈德和哈娜说,这四名以色列人在他们脸的下半部戴着外科
手术用的防护面具。只有他们的眼睛是可见的。乌姆·杰哈德后来告诉我,
暗杀者之一才20 岁出头,这个人有亚麻色的、卷曲的短发。另一个年纪大得
多,大概有五十来岁。乌姆·杰哈德说,这个人有白色或银灰色头发,部分
秃顶。
这四名以色列人逃下楼去。速度是如此重要,他们来不及攫取堆放在阿
布·杰哈德书桌上的文件,这些文件会具有重大的情报价值。离去的以色列
人中有一人在他的慌乱中丢失了耳机。他是通过这耳机接受从那些正在指挥
和协调这次行动的人用无线电发出的指示。乌姆·杰哈德跑向阳台。她后来
说,她数一数有不少于20 个以色列人从各个方向奔向他们的汽车。
当这些以色列人离去时,乌姆·杰哈德搂着哈娜说:“在你一生中能有
好几年时间去了解你的父亲,这是你特殊的荣幸。现在你必须想到千千万万
巴勒斯坦儿童,他们从未享有过和他们的父亲相处在一起的欢乐。”
这不是什么秘密,阿布·杰哈德,这位热爱家庭生活的人,是一个轻松
的、容易袭击的目标。比如,对许多访问过他的记者来说,这一点是明显的。
当他和妻子及孩子们一起在家时,为什么他拒绝有随身警卫和枪枝围着他,
这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他认为,向没有任何一种安全措施的广大巴勒斯坦
人民表明,他正在分担着他们的生存的危险,这对他来说是重要的。他还想
以实例表明,不管发生什么事,对巴勒斯坦人来说,过正常生活是可能的。
这是最有效的方法,用以揭穿过去以色列人所断言的巴勒斯坦人并不存在的
谎言。在这个程度上,可以说他拒绝接受较好的保卫措施是一种崇高而又天
真的挑战姿态。但是,还有其他一些情况。我曾几次向阿布·杰哈德建议,
他必须受到更好的保卫,有一次,他说,他担心在家里有许多安全人员和武
器围绕着他,将会对减少或者毁灭他的人性产生影响。
事实是杀害阿布·杰哈德对以色列人来说不成大问题。对他们的真正的
挑战是,进行袭击和随后逃跑而不留下证明他们身份的痕迹。就连以色列那
些对世界舆论不加考虑的领导人也知道,如果他们授权进行一项国家恐怖主
义行动得到证实,他们将会陷入麻烦。在军事行动术语中意味着,以色列人
不堪负担同巴勒斯坦和突尼斯安全力量以武力解决。一个以色列人成为捕获
物——活的或者死的——不能冒这个险。
结果,以色列的确未波发觉。它的领导人可以保持沉默,既不承认也不
否认暗杀阿布·杰哈德是以色列特务和军队干的。关于向新闻记者介绍这项
使命的工作则留给非官方的和不知姓名的以色列代言人了。
但是,以色列领导人期望从杀害阿拉法特的二号人物中得到些什么呢?
也许他们希望,阿布·杰哈德的死会深深地毁害巴勒斯坦人的士气,并且有
助于他们粉碎巴勒斯坦人的抵抗精神。如果是这样,那么以色列领导人在自
阿布·杰哈德和亚西尔·阿拉法特点燃“黑暗中的烛光”以来的30 年中对巴
勒斯坦人一无所知。
当我在事件后大约两个月同阿拉法特谈起阿布·杰哈德之死的问题时,
他使我惊讶地这样说道:“这是我们的过错。”当我听到这位主席的谈话时,
我确信他实际上是在责备他自己。他说,例如,他曾经多次对阿布·杰哈德
说,他的家不安全,他必须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有时我对他大声叫嚷,”
阿拉法特说。在我们的谈话中我提出,以色列人决心要杀害阿布·杰哈德,
即使他得到更好保护,他们也会得逞的。阿拉法特对我在这种事情上的无知
感到吃惊。“你错了,”他说,“我愿意给你讲一个故事,证明你是错了。”
阿拉法特的故事是关于在1973年4月以色列突击队在贝鲁特布中心暗杀
两名黑九月组织领导人的事件。根据阿布·伊亚德对我的介绍,这些以色列
人袭击阿拉法特在法赫凯尼的总部是一场佯攻。主要的目标是黑九月组织领
导人就寝的住所。“事情并非如此,”阿拉法特说。“我是以色列那次行动
的主要目标。从两架大型直升飞机上,他们使大约200 名突击队员在离开我
的办公处不到50 米的地方着陆。我们是8 个人。我本人和7 名随身警卫。在
理论上,我们没有取胜机会。我们用自动武器开火。这产生了两个结果。它
扰乱了这些以色列人,致使他们拖延了突击。它还使人民民主阵线的一支部
队的战士警觉,他们加入了战斗。这样给了我以逃脱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