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冲动,在害怕的情绪下,被无限放大。结果就是,我已经伸手将帘子给闲了开来。我看了一眼外面的场景,远远比我想象的可怕许多。
不仅仅是有蛇,还有许多其它的虫类。我看着在外面几乎将路面给覆盖住的蛇虫鼠蚁,连将帘子放下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凌一把捂住我的眼睛,将我的手从帘子上拉下来。
我深吸了口气,将张凌的手从眼睛上拿下,对他笑笑说:“我没事。”然后又诧异地看着他发白的脸孔,“我记得你比我还怕这些东西,怎么?不怕了?”
他勉强对我咧起嘴角,然后那笑容就僵在脸上,突然就向了倒了过来。
我赶紧伸手接住他的身子,一顿摇,他虚弱地睁开眼睛,“既然你不怕了……那我就先晕会儿……”说完,就将眼睛给闭上了。
见他这样,我才放心下来,这才是正常的张二狗。
刚才那一幕在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我看着倒在我腿上的张凌,很想将帘子再度掀开。帘子被风吹起的时候,我从那缝隙里看到被蛇缠住了一具具骨架,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外面彻底地安静下来,只留下一些正常的虫鸣。
我呼了口气,抬手擦擦头上的汗。
天已经完全地黑了下来,我此时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看着趴在我腿上的张凌,很是羡慕。
“你很喜欢他?”对面传来一声问话。
我抬头看了南宫语一眼,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是,我很喜欢他。”
“你喜欢他什么?他连虫都害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去喜欢?”南宫语用她无波的声音,说着让我很是不爽的话。
“他的确是没什么用,也许在别人眼里一无是处,但这同我喜不喜欢他并没有什么冲突。”
“你一点都不像她。”
“谁?唐苑?”
“她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从小就很优秀,几乎能得到所有人的关注和宠爱。即使是遇到了司徒由,还是维持着她的骄傲。”她虽然眼睛看着我,却早已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其实很恨她,至今为止,仍然不能原谅。”过了很久,她似乎是回到了现实的世界,看着我说。“她什么都好,我就一直活在她的阴影之中,明明是我先认识的司徒长空,却被她用计骗走。”
我不置可否地对她笑笑,“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不是吗?”
“是,”她眼神恢复了平静,“我虽然恨她,却不得不承认,她认识司徒长空,其实不是一件好事。”
我低下头看了看闭着眼睛的张凌,轻声对南宫语说:“但她若是不错,不跟着司徒长空走,我就没有机会在这里同你说话了。”
“你比他们都聪明。”
我苦笑一声,将眼睛闭上,不再多说。
第二天傍晚,我们才到了南宫世家。
同唐府想必,南宫府算是真正的低调,三面环山,大部分建筑,都隐于山林之间,并没有特别显眼的地方。
我同张凌被安排在山腰处的一间院子里,当天晚上,南宫语就让人带着我们去了一处修建的很是别致的屋子里。
我同张凌跟着人,进了里面,才发现里面雾气缭绕,走近些看,才发现是一个冒着热气的池子。南宫语已经等在那里了,见我们来了,她从地上拿起一个罐子,将塞子拔开,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在一个独立的池子里。
我伸着脖子往前看,发现那些被倒在热水里的虫子,正十分活跃地游动着。
南宫语回头对张凌说:“你脱衣服进去泡一个时辰,到时候会有人喊你的。”然后又转向我,“你随我来。”
我回头安慰地看了张凌一眼,就跟着南宫语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等到了南宫世家。。就是最后一站了。。
☆、反压这件事
七十八章
南宫语将我带到了隔壁一间屋子,那屋子里还是雾气缭绕,中间的池子同刚才那个一摸一样。
她走到池子边上,将旁边的几个罐子全部打开,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进去。
然后又走到别处,拿起一个纸包,将里面的药材都倒了进去。顿时,满屋子都弥漫起了浓浓的药味。这味道,让我不禁想起唐啸天那司药阁。
“进去。”
我看着池子里的东西,觉得皮肤有些发紧,慢吞吞地解着衣带。
“若是拖延下去,你身体里的毒素一旦发作,并不会比雪海差多少。”南宫语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软肋。
我飞速地将脱起了衣服,南宫语见我这么合作,就开门离开了。
我将衣服脱完后,先将小腿伸进水里,发现水温十分舒服,才慢慢将全身都沉进水中。水里那些不知名的小东西在我腿上,身上不停地来回动着。
一开始觉得有些难受,但没过多久,就觉得十分的舒服,我不禁就靠在池子边上,打起了盹。
我是被南宫语给推醒的,我拿着块布将身体给包了起来,就这么湿淋淋地上了岸。
南宫语没有让我将衣服穿上,而是让我躺倒了一块石头上,那石头不知为何,散发着热气,熨帖着身体,很是舒服。
我趴在石头上,南宫语从后面拿出银针,将我全身都给扎满了。我趴着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小心,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就都进了肉里去。
过了两刻钟,南宫语才将针从我身上除去。
我又继续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再次从水里出来时,皮肤都完全皱了,身体似乎也泡肿一些。
我穿上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就跟着外面的人回了院子。
回到房间,张凌已经等在里面了。他似乎也是刚回来不久,脸色红润,双手发白发皱。
他见我进来,就一直没有移开视线,我在他强烈的高压扫视之下,镇定自若地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补充一下刚才流失掉的水分。
我一杯水还没有喝完,张凌就抽了风般地扑过来,将我抱住,然后傻兮兮地说:“你穿女装真好看。”
他这么一说,我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才意识到身上穿的,正是长裙广袖的女装。前些日子虽然是穿着女装,但是苗族的服饰,现在这身,才算是我们习惯性的女装。
我心里默默地得意着,但表面上还要装着很无所谓的样子,“我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的。”
张凌抱着我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往下移,我眯着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哎呀,没什么,这么晚了,帮娘子脱衣服睡觉啊~~~”他软着嗓子说。
自打洞房那日后,虽然一直睡在一张床上,但这小子一直都没有得逞过。我对那撕裂般的感觉,印象深刻,实在是不想再来一次了。
但他似乎一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每晚睡前,总要来这么一出,我生怕哪一天就弃械投降,只能多做预防。
我紧了紧衣领,站起身,坐到床边,将鞋子一蹬,就往床上倒去。
张凌随着跟了过来,也将鞋子脱了往床上爬。
我将脑袋埋在枕头上,不理会他的小动作。但他似乎越来越过分了,我实在无法,只能翻过身抓住他的手。
“不要!”我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要嘛~~~”
“撒娇也没用!不要!”
他见我这么坚定的样子,顿时萎了下去,背过身子,将被子拉上了,将脑袋给盖住。也不说话了,看这样,似乎是生气了?
我顿时有些内疚,撑着身子往他那边探,看到他气鼓鼓地嘟着嘴,又好气又好笑。我想了想,清清喉咙咳了两声,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我只得开口,“也不是不行……”这句话刚开口,他就一把将被子掀开,转过身就将我给抱住,我双手挡在胸前,对着他说:“但是——我要在上面!”
他眼睛里很是不甘,“我在上面嘛,上面很累的~~~~”
我身子往下一滑,“要么我在上面,要么就睡觉,你看着办!”
他似乎是挣扎了许久,最后视死如归般地将身子在床上摆成大字型,对我说:“来吧!”颇有一番壮士就义的架势。
我也不跟他客气,一个翻身就压到他身上。他一把将我的脖子搂住,拉到眼前,我将脑袋一低,就对准了他的嘴唇啃下去。
最后……
我还是辜负了大家的期望,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我居然被反攻了……
甚是耻辱,再次,我以张二狗的名义发誓,下次必定不会如此惨败!
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我们才起床。
起床之后,就是吃饭,还有药。
张凌一碗,我三碗。我看着放在面前的四碗药,觉得很是不公,想方设法地想逃避喝药的酷刑。
却在南宫语淡淡的一句“不喝就死”的威胁下,含泪喝完了三碗药。
到了晚上,还是泡药浴,然后被压……
就这么无限循环了十几天之后,有个人的来到,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那天下午,我同张凌刚同药碗做完斗争,院子的门就一脚给踢开了。
来人,正是这南宫世家的大小姐——南宫原。
她怒气冲冲地走到我和张凌面前,一把将桌子上的药碗扫到了地上。我同张凌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嘴巴张的很大,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是要做什么。
她两只眼睛里冒着火光,看着我的样子似乎是想将我给生吃了,我不禁往张凌身后躲了躲。不知这动作哪里刺激到了她,她居然一把又将桌子给踢翻在地,然后什么也不说地跑了出去。
我同张凌嘴巴张了许久,直等到院子里那棵树的晃动停了下来,才将脱下去的下巴装上。
这大小姐回到家的第一件事,难道就是到客房里来掀桌砸碗?况且这些东西,都是她南宫家的,不能理解……
我和张凌很快就将这件事给忘记了,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南宫原坐在了南宫语的旁边。
两只眼睛像是火焰般燃烧着我,若我还是男装打扮,就不禁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看上我,说不定,现在所担心的至少如何委婉地拒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