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天里,能够将整个台子布满鲜花,有凤来仪确实够财大气粗的,繁花锦簇的高台上,有凤来仪的花魁,独孤婉儿蒙面高坐于高台上,仅一架古琴,伸出纤细欣长如青葱的手指,轻轻一拨,琴声在整条街上回荡。
铮…
琴声神采飞扬,渐渐的吵闹的大街上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忍打断这美妙绝伦的音乐,驻足倾听,其他阁楼里搭的台子上,弹曲唱曲的忍不住生出自惭形愧的感觉,那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忍不住轻叹:“还是等她弹完了再来吧!”
铮铮的琴声,神秘的曲调,铺天盖地,飘进了每一个人心里,驻足倾听的人群似乎看到了一副副美妙的画卷,他们就是画卷里的主角,心底里最美好的东西在眼前浮现,脸上的表情愉悦快乐,一年里挤压的郁闷苦乐似乎都在这一刻被彻底释放。
曲毕!整条街没了喧嚣,就连虫鸣蛙叫也停了。忽然响起了拍手声,由稀落到密集,最后几乎连成了一大片,汇聚成了海潮。
周易生也听得痴了,他还没有想过这女人居然还有这本事,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人还算自己还未过门的妻子,如果没有那个华公子捣乱,也许自己已经和她成亲了吧!自己也不会去到地狱,一切都将是那么安逸平凡的过着,可是当经历了现在经历的这些东西,自己还能够平凡的活着吗?还能够在平凡里等待着六界即将到来的灾难,然后祈求着能够幸免。摇了摇头甩开一切,周易生快速的向着有凤来仪的那地方挤去,一切顺其自然吧!
“今晚花灯节,我有凤来仪与名同乐,今晚一切免费。”凤娘看着独孤婉儿退下去的背影,看来明年的花魁注定是她了,也不知道华公子为什么将这么个可人儿放到这种地方来了,不是说收她为徒吗?为什么又没有见过华公子传授过她任何武道的东西。
“凤娘废话别说那么多,把那姑娘叫出来再谈一曲吧!”魏贤之子,魏伦身边跟了一大群公子哥,这是皇城里的绝对太子党,家里的老头子们被叫进了皇宫里,趁着空隙将几个好兄弟叫了出来,这花灯节一年一次,忽然听到了这么好听的曲,又怎能不让这位公子哥高兴呢!
“魏大哥,你别像一个才放出来的囚犯似的,这么急色做啥,这不丢了我们京城四少的脸吗?”尚书之子,杨刚看着魏伦那双眼放光的眼睛,打开折扇将自己的脸给遮住了,拉了拉他的衣角轻声说道。
“别怕!我们这些不就是纨绔子弟吗?我的名声早被那岳公公的干孙给搞臭了,还这么在乎干啥,反正我家里那老头子不到关键时候是不让我出门的,要臭就臭呗!”魏伦不在乎的说道,看了一眼跟在他身边气度偏偏的这些公子哥,埋怨了两声,见台上的凤娘没有搭理他,站了起来像极了一个市井无赖,高举着双手高呼道:“我们要见花魁,见花魁!”
“哎呀!这是哪里来的流氓,忒也败坏我们读书人的名声,看着倒挺人模人样的,走走走!别和他站一起。”一些上京的书生们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低声咒骂几句,拉着好友朝着台子里面走去。
“京城就是不一样啊!比乡下繁华了不知多少倍!读得圣贤书,货于帝王家,有朝一日我也要在这京城当官。”
凤娘看着下面近乎疯狂的人群,望着那花台的深处,对于这个花魁,她也不敢强迫,毕竟名义上是华公子的徒弟,走进了后台,向着独孤婉儿走去,看着她盘腿安静的坐在那儿发呆,手轻轻的扶过古琴,有股子出尘的味道。
“婉儿!你看外面这么多人期待你再次出场呢!要不,你就出去再弹奏一曲,解了他们的相思之意。”
独孤婉儿抬起头来,眼神有些空洞的说道:“解了他们的相思之苦,谁又来解我的相思之苦。苦啊!苦比丝,愁若线,最难理清是乱麻……”
唉!凤娘无奈叹气,就要转身而走。
“等一下,凤娘你去告诉外面的人,今晚谁出的钱最多,我今晚就属于谁。”独孤婉儿开口说道。
“什么!”凤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转身疑惑的问道。
“我说今晚谁愿意出最多的钱卖我,我今晚就属于他,不论任何人。”独孤婉儿将怀中的古琴放到了一边,站起身来,十分正经的说道。
凤娘呆愣愣的看着独孤婉儿,她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刚才弹那一首曲不仅让下面的疯狂了,更让她也疯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甚至连皇帝也曾去欣赏过她的曲,本想要再次开口确认,但见她那坚定不移的眼神,悻悻的闭了口,恐怕今晚整个花灯节都要疯狂吧!
“好吧!我去说说。”凤娘转身就走,她有些不能理解,也有些为独孤婉儿惋惜,不过既然这样轻率的就做了这个决定,那么一定要为这个决定自己承受代价。
台下疯狂的观众看到凤娘忽然满面正容的站在花台上,众人看着这张成熟美貌的容颜,体内活跃的火焰窜了起来,当真诱惑至极啊!
“各位!我想今晚将是皇城里最难忘的一次花灯节吧!因为刚才我们的花魁已经许下诺言,谁出的钱最多,她今晚就将属于谁,谁就有幸单独听她弹奏一曲。”
哗!一大片哗然之声,今晚到底是怎么了,朱雀街里最出名的有凤来仪里的花魁,居然会用如此俗气的方式送出自己的初夜,以往的花魁不都是以才艺来定夺决定吗?简直就是亵渎啊!如此美人如果沾染上了金钱,那只能是一身铜臭。
上京的书生们纷纷对这个充满铜臭的花魁失望了,就要转身离去,不过想到那面纱下绝世的容颜,又忍不住留了下来,他们倒要看看是哪个人这么俗气,肯出资亿万只为一个女子一晚。
商人们疯狂了,以往花灯节哪里有他们的地位,不过就是一掷千金为博一笑而已,平日里都是那些书生们风流,现在一个个满面红光的摸着自己的胸膛,有些大肚腩的商人更是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提了提裤子,这可是向世人展示商人力量的时候,看来今晚注定要出现一个天价啊!
魏伦轻敲着手中的折扇,忽然大喊道:“杨刚快去把你表弟找来,今晚不管多少钱,我都要借,别拦着我啊!”
“魏哥!要是被你家老爷子知道了,你为了一个妓女欠下巨资,非得赶你出家门不可。”杨刚拉住了疯狂叫喊的魏伦,京城四少,说得好听,但又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苦,顶着这么个名头,家里的老爷子不仅要管,甚至做错一点小事也学都被会政敌拿来攻击,只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生活着,如果真的要洒脱了,非得被揍得掉几层皮不可。尽管现在有些羡慕他的洒脱,但是做为京城四少之一,他不能看着这个兄弟沉沦,被别人拿来当作攻击的对象。
“行了,都别拦着我,我过够了小心翼翼的生活,今晚就要好好的浪荡一次。”魏伦自第一眼在有凤来仪看过独孤婉儿以来,即使隔着面纱,他也永远望不了那让人沉醉的一幕,他绝对不容许她被一个满身肥肉的商人压在身下。
“师傅!你怎么了,是不是心动了。”余小宝看着周易生眼角微微抽搐着,从来没见过自己师傅露出过这样的神色,忍不住低声调侃。
周易生在听到独孤婉儿居然已这种方式羞辱自己,不知怎的,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听了余小宝的调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走!花钱买下她,将她丢进护城河里。”
第275章 争风吃醋比家产(上)
第275章争风吃醋比家产(上)
“师傅!这么个大美人你真的舍得花了大价钱之后将她丢尽护城河里去吗?”余小宝走在周易生后面,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怒气,不知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生气,不过还是低声的说道。
“哼!她不是喜欢做贱自己吗?那我就帮她。”刚才说的将她拍下来丢进护城河里连自己都不信,他不相信独孤婉儿会为了钱而出卖自己,想不通她究竟会是什么原因,恼怒之余,更多的还是对独孤婉儿的愤怒,怎么说她也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你做贱自己,不是给我羞辱我吗?
独孤婉儿要在花灯节上拍卖初夜的消息一传出,顿时长了翅膀一样向四面八方而动,竞争不亚于一场宫廷武林盛会,有凤来仪周围挤满了人,而且还在趁爆炸式一般的增长着,有人骂有人哭,有凤来仪在花灯节上的风头一时无俩,旁边的一些阁楼冷冷清清的,抱怨着有凤来仪的无耻,可是无赖,这条消息确实够爆炸的。
“别挤,我好不容易站了个空位,挤啥子哟!奶都挤出来了。”
“快点!娃他娘,听说有个花魁要跳艳舞啥的,再晚就看不到了,哎哟哟!快点放手,疼!”
“叫你别乱说,那姑娘哪里又跳艳舞了,这不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衣服吗?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去看,你想也别想,老实的去猜灯谜,猜中了还有银子拿,过年也好多置办点年货。”
运河的街边上演着各色的曲目,周围的人听之无味,脑袋里都在想着那花魁究竟有多漂亮,究竟会花落谁家,听着台上的咿呀声,终于听不下去了,纷纷朝着有凤来仪而去。
“快请花魁出来再弹一曲吧!只要求她嫁作商人妇之前最后一曲。”
……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独孤婉儿并没有怀抱琵琶,只是一家古朴素雅的古琴,缓缓的走了出来,傲立于高台之上,不论台下的骂声与呼声多么响亮,似乎都不能在她那古井无波的心里荡起一丝的涟漪。
五指轻快的在琴面上舞动起来,一个个音符飞出,低沉哀怨,似深闺怨妇,又似少女怀春,她用音符在跳舞,跳出一曲曲动人的画面,倾诉着心里的悲苦与哀思。
台下吵闹得热火翻天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尽管独孤婉儿所做之事让绝大多数男人厌恶,但绝对不能否认她的曲弹得非常出众,甚至有些出神入化了,一个个专心倾听,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听到如此美妙,能让人入神安定的曲子了吧!一些书生更是忍不住暗暗落泪,他们心里的女神啊!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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