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家族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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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家族全传-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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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介石和毛福梅的关系经这一场风波,已经破裂到无可挽回的程度了,同时,他与姚怡诚的关系也日益紧张。1920年春,蒋介石目疾才愈,又不幸染上伤寒,病倒在上海波崎医院的病床上。王采玉闻讯,吓得不顾自己也有病在身,急速带着儿媳毛福梅赶到上海,婆媳二人没日没夜地守在医院里,悉心照料生命垂危的蒋介石。两个月后,蒋介石死里逃生。但经此一劫,蒋介石如脱胎换骨,整个变了样,他瘦得皮包骨头,齿发皆脱,心情也非常恶劣。就在蒋介石生病住院、与死神殊死抗争的时候,姚怡诚依然不改嗜赌恶习,不但不关心蒋介石的安危,反而经常到医院去为庸常琐事与蒋介石纠缠不休。对此,蒋介石耿耿于怀,至为伤心。
  毛、姚二人,一妻一妾,都不称蒋介石的心意。蒋介石离弃之意日渐坚决,只是因为母亲的病日益危重.他无暇分心罢了。
  1921年夏天,蒋母王采玉溘然长逝。
  蒋介石悲痛欲绝,每日在灵前大哭数次。蒋母于当年11月21日下葬,孙中山特派陈果夫为代表,到灵前祭奠,戴季陶、林业明、居正等要员亲来送葬。
  将近半年的时间内,丰镐房内吊客川流不息。蒋介石听凭毛福梅以女主人的身份支应内外,自己则专意陪同方士为母亲选择墓地。直到葬礼已毕,母亲大人人土为安之后,他才突然作出了“出妻”的决定。
  11月28日晚,蒋介石坐在母亲生前的佛堂里,埋头在写什么文字,过了一会儿写好了,他便把蒋经国、蒋纬国、毛福梅和姚怡诚叫到跟前,手捧写好的文书,泪流满面地,颤声宣布:与妻妾脱离家庭关系。他读道:
  余葬母既毕,为人子者一生之大事已尽,此后乃可一心致力于革命,更无其他之挂系。余今与尔等生母之离异,余以后之成败生死,家庭自不致因我而再有波累。余十八岁立志革命以来,本已早置生死荣辱于度外;唯每念老母在堂,总不使以余不肖之罪戾,牵连家中之老少,故每于革命临难决死之前,必托友好代致留母遗禀,以冀余死后聊解亲心于万一。今后可无此念,而望尔兄弟二人,亲亲和爱,承志继先,以报尔祖母在生抚育之深思,亦即所以代余慰藉慈亲在天之灵也。余此去何日与尔等重叙天伦,实不可知。余所望于余等者,唯此而已。特此条示经。纬两儿,谨志毋忘,并留为永久纪念。
  毛福梅听到“离异”二字,耳朵里顿时嗡地一声,再也听不到丈夫要说的是什么了。毛福梅想,从前有“七出”之条,现在竟又增添了“为了革命”而出妻的第八条。老母在堂需要我,老母一死,尸骨未寒,就不要我了,还倒成了“报母恩”的“大义”之举”,真是怎么也无法理解。一时间,她只觉得天昏地暗,怔怔地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指责蒋介石恩将仇报,丧尽天良。因为事出突然,怨结于心,毛福梅激愤过甚,一时也顾不上斟词酌句,顾不得经国就在身旁,把什么话都骂出来了。
  蒋介石把“出妻条示”宣读完毕,正想解释几句。不料毛福梅倒先哭骂起来,而且越骂越不着边际,骂得蒋介石心头火起,随手拿起一根皮带,兜头盖脸就往毛福梅身上打了下去。毛福梅气怨交集,又挨了打,顿时失去了理智,她冲上去抓住蒋介石,与他拼命扭打起来。
  蒋介石生性暴戾,哪会吃毛福梅这一套?他当即扭住毛福梅,拳脚并施,没头没脑地乱打起来。在旁的亲友们一拥上前,把毛福梅拉到楼上躲了起来,蒋介石仍是余怒不消,他冲开亲友们的阻拦,跑到楼上,抓住毛福梅继续痛打,又揪住毛福梅的头发,将她从楼上拖到楼梯口,直到儿子经国流着眼泪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他别再打母亲了,蒋介石才在亲友们的劝说下停止施暴,走出了房门。
  姚怡诚听罢蒋介石宣读的“条示”,本来也想当众与蒋介石大闹一场的,可是没等她发作,毛福梅已哭闹起来了。姚怡诚眼看蒋介石对发妻大打出手,知道以自己的身份,闹将起来也不会比毛氏有更好的下场。于是,她乘丰镐房内正吵闹得天翻地覆时,一个人带着蒋纬国离开了蒋家祖宅。
  蒋介石与姚怡诚脱离了关系,但纬国怎么办呢?无论怎么说,纬国是蒋介石的儿子,总不能就此不明不白地归了姚怡诚。于是,蒋介石把纬国的抚养留给自己的留日同学吴忠信,让纬国拜吴忠信夫妇为“干爹”、“干娘”。而实际上,姚怡诚仍然带着纬国一起生活,因为这时候的蒋纬国已经离不开姚氏了。
  此后,蒋纬国就一直跟在姚氏身边,以生母之礼待之。蒋纬国也算继承了乃父风范,事母极孝。1949年国民党被逐出大陆,姚怡诚在纬国的安排下也迁往台湾,于1966年病逝。
  蒋纬国曾就姚氏葬礼的规格请示蒋介石。蒋介石闻听姚氏死讯,默然良久,最后告诉蒋纬国:“你负责把你义母的后事办好,但要顾全咱们蒋家的声誉,万万不可大肆声张!”
  于是,姚怡诚的葬礼在外界毫不知晓的情况下悄悄举行。
  这种规模、这种方式的葬礼,实在对不起将自己抚养成人的义母,蒋纬国始终为这件事闷闷不乐,每一想起,便觉得有一件大事未了。直到1990年,蒋介石与蒋经国均已去世,蒋纬国终于得到了一个补报的机会,在台北的善导寺为姚怡诚举行了百岁冥诞纪念追悼会,了却了心中的一件大事。
  至于毛福梅,虽惨遭蒋介石的毒打,却仍然坚持不同意离婚。蒋介石在亲朋故旧的激烈反对下,只得允许毛福梅继续留在丰镐房老宅里,那个“离婚”的“条示”也只是成了一种形式的象征。
  从此,毛福梅成为丰镐房里地位特殊的女主人,她不承认离婚的“形式”,却默认了离婚的事实,独自操持丰镐房的家务,将全部情感寄托于诵经拜佛和儿子经国身上。
  蒋介石之所以如此决绝地与妻妾同时“离异”,除了人所共知的原因之外,他还有一个在当时不能说出口的理由他的感情世界里,已出现了另一个追求对象,这个人就是陈浩如。
  实际上,早在蒋姚同居时期,陈洁如就已出现在蒋介石的情感世界中,当蒋介石挑剔姚氏“嗜赌”、“不知体贴人”的时候,他已在狂热地追求着陈浩如了。
  蒋介石一生追求至高无上的权力,也一生追求完美无缺的婚姻。他的这两个欲望,一个使他成为独夫民贼,茶毒了千百万人民;另一个使他成为喜新厌旧的“陈世美”,害苦了3个无辜的女人。
  5.海誓山盟终成梦魇
  关于蒋介石第三位夫人陈洁如女士的身世,多年来众说纷经,莫衷一是。陈清如在世时,蒋家王朝出于“为尊者讳”的原因,始终对陈洁如的出身及其在1920…1927年间的行藏讳莫如深。蒋介石本人以及他周围的官僚政客们,宁肯听任人们在各种传言中对陈洁如百般诋毁,也从来不肯站出来澄清事实。直到几年前,陈洁如于60年代撰写的《回忆录》在尘封30年后冲破禁锢,得以正式出版发行,人们在“著者前言”中仍可看到晚年的陈洁如对社会上的种种传言所表示的愤怒:
  “甚至到了今天,有虚构成习的新闻人员仍然将我描绘成一个欧亚混血儿、一个前歌妓、一位传妾、一位女护士、一位女教师、一位俄文翻译、一个广东人、一个女冒险家,甚至是一个女骗子。”
  在这个前言里,沉默了几十年的陈洁如忿然指出:“这绝对都不是我!”
  陈洁如生于1906年,原籍浙江宁波,乳名阿凤。陈洁如是一位纸商的女儿,家境小康。她13岁时进入女子学校上学,因为她自幼聪敏好学,所以进入女子学校后,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深得老师喜爱。那时候,陈洁如结识了一位女友长她5岁的朱逸民小姐。陈洁如经常到朱逸民小姐家里去求问功课,两个女孩子在频繁的交往中建立了友谊。
  不久,朱逸民嫁给了上海大亨张静江。其时张静江已是44岁的中年人,他的夫人姚惠在美国因一次意外事故而去世了。张静江为了自己的5个女儿不致于过早失去母亲,也为了自己身边有个异性的伴侣,经人牵线遂娶朱逸民小姐为续弦。
  朱逸民嫁入张家后,张的5个女儿都从美国回到上海来了。张静江为给这5个女儿补习中文,特别聘请了一位姓杨的先生为家庭教师,辅导女儿们。朱逸民则把陈洁如也请到家里来当“陪读”,因为陈洁如的中文水平当然比张家的5位“洋”小姐高得多。
  1919年的某一天,蒋介石陪同孙中山和戴季陶来到张静江家中,见到客厅里正有一群女孩子在读书,其中一位皮肤白晰、高挑个子、身材匀称的女孩子引起了蒋介石的注意。张静江遂将女孩子们逐一介绍给来客。从张静江口中,蒋介石了解到那个容貌出众的女孩子名叫陈洁如,他为陈洁如的端庄秀丽和青春魁力所倾倒,当即就寻找话题与陈洁如樊谈起来。
  陈洁如毕竟是个女孩子,对蒋介石的过分的热情感到既惶恐又害羞。可是这种窘迫无状的纯真模样反而更使蒋介石觉得可爱,从此,久惯风月的蒋介石对陈洁如一见倾心,开始了肆无忌惮、近乎疯狂的追求。
  就在蒋介石陪同孙中山和戴季陶二人访晤张静江的当天晚上,当陈浩如告别了朱逸民走出张府时,忽然发现蒋介石独自一人仁立在张家大门外面,见她走出来,蒋介石满面笑容地迎上前去打招呼:“陈小姐,你要到哪儿去?”
  陈洁如被问愣了。虽然蒋介石白天在张府时曾多次找借口与她搭话,其热情近于殷勤的态度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但她与蒋毕竟只是一面之缘,而且是在特殊的场合下礼节性地见面,现在出了张府的大门,在她眼里,蒋介石就与一个陌生人无异了。出于少女的腼腆,陈清如略低了头,勉强地应付了一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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