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邂逅了布袋和尚,当时被吓了一跳。布袋和尚便托此人捎话给蒋摩河,说:“相见之日已近,愿自爱!”这人回到奉化岳林寺,掘开布袋和尚的墓,里面却只有禅伏净瓶而已。此人又找到蒋摩河,把布袋和尚托转的口信告诉他。蒋摩河听了,说:“我已知之。”于是,遍访亲友—一话别,无疾而终。
摩河居士的墓地就在宁波东乡小盘山。蒋介石回乡时,常常上山祭拜这个先祖。蒋家素有信佛好佛之风,蒋介石的祖父蒋工表生前信佛,蒋母王氏更曾一度皈依佛门、带发修行。蒋介石的结发妻子毛福梅嫁到蒋家后,受蒋母影响,也皈依佛教,并出资在溪口镇北建了一座“摩河殿”,经常驻殿诵经。毛福梅因日机轰炸身亡后,其子蒋经国就把母亲葬在摩河殿一侧。
蒋宗霸这一支,若向上追溯,可逆推到东汉时期宜兴的蒋澄。当时蒋澄封函亭侯,至今在宜兴仍有蒋澄墓。蒋介石和蒋经国父子曾专程前往祭拜。宜兴蒋氏,传至晋代时,始适台州,传至五代时期,有蒋显著,曾任四明盐官,其子蒋光,在明州定居下来,生有二子,长子名宗拜,次子就是蒋宗霸。
蒋宗霸的后世子孙,至北宋神宗时,有一蒋浚明,始迁奉化食孝乡三岭。蒋浚明,宗颜昭,曾官拜大理寺评事,迁尚书员外郎,因为上书谏止新法,被神宗贬滴,授无为军司户,改建康户曹,累赠金紫光禄大夫,其名迹入乡贤。
蒋家历代祖先,以蒋浚明的“金紫光禄大夫”最为显赫。所以,蒋家祠堂的祖宗牌位即从蒋俊明供起,以示荣耀。
蒋家排行,从第25世起依序为五言四句,即“祁斯肇周国、孝友得成章、秀明启贤达、奕世庆吉昌。”
蒋介石的曾祖蒋祁增,字怀盛;祖父蒋斯千,字玉表;父蒋肇聪,字肃庵。
蒋介石为溪口蒋家世系28世周字辈,他的谱名为“周泰”。
3.“百善孝为先”——蒋介石和他的母亲
蒋介石侍母至孝,这一点是天下闻名的。一方面,这是事实。蒋介石出于人子之情,对含辛茹苦把自己一手拉扯成人的亲生母亲感情至深,谁也不能说是假的。1921年5月24日,蒋介石任许崇智手下粤军第二军少将参谋长一职时,因为在广州寓所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情景是:雪满山原,一白无际。”他当即惊醒,“身犹寒战,默念此必母病凶兆,因不自安,返沪归里。”当时,蒋母确实在生着病,蒋介石情系母亲,只因为一个梦就不惜从广东长途跋涉返归故里去探视母亲,可见他的孝心之诚。当然,蒋介石的这次“归里”十分不智,因为当时孙中山的北伐之师正困在桂林,陆荣廷又兵分三路攻打广东,孙中山率部受阻,归路将断,情势十分危急。在此种情况下,李烈钧和讨贼粤军第二军军长许崇智、讨贼福军司令李福林、讨贼滇军总司令朱培德、讨贼赣军总司令彭程万等急由湘边回师桂林援救孙中山。各路军马星夜水陆兼程,同赴国难。广西省长马君武也急急忙忙返回广东,不幸在途中遇到劫匪,马君武伏身在船底才幸免一死,可惜所携财物尽失,妻子和随员也都被土匪杀害。大家都在赴难援孙,蒋介石却只因为做了一个不祥的梦就“归里”了。对于当时的“国事”来说,他是太看重自己的“家事”了。
另一方面,蒋介石侍母至孝,也有“做给天下人看”的企图在内。蒋介石是自幼受到旧文化熏陶的知识分子,他深知历朝历代的君王无一不是“以孝治天下”的。中国人崇尚孝梯之道,以孝为“百善之先”,这一点,蒋介石是不敢轻忽的。不过,话又说回来,纵然蒋介石有“做给天下人看”的想法,也不能据此说他“侍母至孝”完全是装出来的。
蒋介石对于自己的母亲,的确是“孝”到了极致。
蒋介石的生身之母王采玉,祖籍是浙江奉化葛竹。葛竹原属于保县辖治,后才归人奉化的。
葛竹是王姓家族世代聚居之地,据《葛竹王氏宗谱》载:明朝洪武年间,王采玉的远祖王爽从奉化连山乡迁至葛竹村落户,以稼稿为生。王家一连六代都是独子单传,人丁不旺。直到第七代子孙王庆穹,才生有四子,成为四记始祖。从此,王家才算人丁兴旺,枝繁叶茂起来。
葛竹材高溪口约28公里,北依四明山,内含一湾小溪,村舍缘山势而建,错落有序。远望葛竹村,恰恰坐在四明山的怀抱中,状同交椅,向有“金交椅”之美称。村前峰峦并列,起伏间形如笔架,又有“仙笔乡”的雅号。在迷信风水流转的浙东人看来,风水好的地方,是一定会出贵人的。以蒋介石的祖宅为例,据风水先生说,蒋家祖宅的大门正对着笔架山,叫作“对着笔架山,代代儿孙会做官”。蒋介石发迹之后,曾于1930年翻修丰镐房祖居。风水先生说:丰镐房的大门位置和高低、大小不可擅动,如果改了尺寸,怕会引起宅第“龙脉”的震荡,于主人不利。因此,素来迷信风水的蒋介石深信不疑,在扩建和翻修丰镐房时,对黑漆木结构的中式大墙门丝毫不敢触动,一直保持了原状。
无独有偶,蒋家笃信风水,葛竹王家的女儿王采玉竟也是听了看相先生的一番胡言乱语,才同意嫁给蒋介石的父亲蒋肃庵的。
王采玉属王家第三房始祖王永安的支脉。她的祖父王瑞庆是王永安第十六代孙,曾做过清朝的“迪功郎”。王瑞庆生有三子二女,长子王有则,即王采玉的父亲。王瑞庆在世时,积下了一些家业,在葛竹村构造了一所住宅,后成为王有则等兄弟三人共同的财产。
王有则(1820-1882)是清季的国学生,便始终科考不举,未获功名。他先后娶过两房妻眷,女方都姓姚。两个妻子一共为他生了七个子女,原配发妻生三子一女,长子贤宰、次子贤侯、三子贤达,女儿嫁给葛竹乡石门村单家。续妻又生一女二子。这位续弦妻子所生的推一的女儿就是王采玉,两个儿子一名贤觉一名贤裕。
王采玉生于1864年。她聪明伶俐,敏而好学,幼承父教,稍通文字,尤精于女红。可惜,王采玉生未逢时,青年时期命运多蹇。那时,王有则已家道中落,生计艰难。王采玉的两个胞弟,贤矩嗜赌;贤裕患先天性精神病,尚在读书。因此,全家入不敷出。为了贴补家用,王采玉只得每日埋头做针钱,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十分窘迫。
王采玉18岁时,由父母做主,嫁给了曹家田的俞某为妻。这俞某家境平平,是个扛长活的出身,有一副好身坯子,耕田种地也是把好手。但俞某性情暴躁,兼以家境困窘,在家里经常为一点琐碎小事大发脾气,与王采玉时有争吵,有时甚至打骂妻子。曹家日离葛竹材不算远,婚后,王采玉受到丈夫欺侮打骂后,每每跑回娘家哭诉躲避。婚后第二年的春天,王采玉生了一个儿子,可惜,这个儿子命不长久,落生几个月就因患急症夭折了。当年秋天,曹家田一带暴发时疫,王采玉的丈夫俞某又不幸身染时疫而殁。年轻的王采玉数月间连续折子丧夫,精神上所受的刺激是难以想象的。在这种情况下,她又听到了乡邻们的风言风语,说她送遭不幸是因为“面相生得不好,既克夫又克子”。
屋漏又遭连夜雨,船破偏遇顶头风。就在王采玉夫死子丧痛不欲生的时候,时隔不久,她的父亲王有则又因病亡故了。王采玉回家奔丧,眼看母亲中年孀居,自己妙龄居孀,一门两代寡妇的现实使她万念俱灰,从此决定回到娘家,陪伴寡母打发岁月。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萌发了摆脱红尘、遁入空门的念头。
王采玉在葛竹村陪着母亲生活了一个时期。在此期间,她曾在乡人的引荐下到奉化县江口周村的一个富户家当佣人,可见王家当时的家境已经没落到了何种地步。
葛竹村附近有一所尼姑庵,名叫金竹庵。王采玉孀居娘家期间,金竹庵中管理香火的一位老尼去世了。王采玉的母亲姚氏平时信佛,与这位老尼有过多年的交情。老尼仙去后,姚氏就叫女儿一同前往金竹庵帮助料理老尼的丧事。王采玉本来就有出家为尼的念头,忽然遇到这样一个机会,于是便向母亲剖白了心志,表示决意人庵修行。姚氏本也是佛门信徒,当即表示支持女儿的决定。但又考虑到女儿毕竟还很年轻,因此不同意她落发,只准她带发修行。从此,年轻的王采玉遁入空门,成了一名尼姑。
进庵以后,原就勤俭耐劳的王采玉更加勤谨,把金竹庵里里外外整理得洁净有序泅产管理也很得法。金竹庵有一片竹林和菜地,王采玉自己掘笋养竹、种菜植瓜。劳作之余,还时常可以回家去照顾母亲,庵里生产的竹笋菜蔬等物也可以分一些孝敬母亲姚氏。王采玉的母亲也时常来到庵中陪伴女儿,母女俩一同拜佛诵经,一同劳作,日子过得非常安稳,王采玉的心境也逐渐好了起来,觉得这种闲适安稳的生活非常适合于自己,由此产生了苦守庵中了此一生的念头。
可惜,王采玉在金竹庵中平淡安闲的日子仅仅过了两年。有一天,庵里来了个相面先生,一见采玉,即说她有福相贵相,并且颇为神秘地对她说:你日后必出贵子,晚年将光耀无比、贵不可言。相面先生见王采玉凝神倾听,遂又奉劝她“年纪轻轻,不应苦守空门,早些嫁人为宜。”相面先生说完这一番话,扬长而去。王采玉怔忡呆立,心绪久久不能平静。这两年来,她早已万念俱寂,不作凡尘之想了,不料却被这相面先生的话勾起了一段心事。原来,前不久,采玉的堂兄王贤东曾提到过想为采玉介绍一个夫家。王贤东也是葛竹村人,当时正在溪口蒋家的玉泰盐铺当帐房先生。这玉泰盐铺的东家即是蒋肇聪(肃庵)。蒋肇聪两年之间连续丧妻,所造一对儿女年龄尚幼,家中内室虚乏无人照料,遂有意再娶。王贤东知道了东家的想法之后,立即想到了年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