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多亏有你。谢谢你!”凌辰熙深叹一口气说道。
林晚晴转过身去,烛光下脸颊上闪着红光道:“谢什么,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次日一早,灵儿醒来,早已不见南宫瑾等人,林晚晴只得搪塞说:“他们随毕老前辈上山采药了,傍晚就回来了。”而对昨晚的事却只字未提。
灵儿听她如此说,只是懒懒的,林晚晴递上一杯茶,她饮下一口,却猛烈地咳起来:“好苦,好苦!”
林晚晴一听,忙拿过来尝一口疑惑道:“普通的茶啊,并不苦啊?”而此时灵儿却扯着桌布倒将下来,茶杯茶壶摔了满地。林晚晴大惊,连忙扶起她,急切问道:“灵儿,你这是怎么了?”
灵儿头上溢出黄豆般的汗珠,双手捂着胸口直叫着:“好痛,好痛······好苦,好苦······”说着眼前一片迷离,就要闭起双眸。
林晚晴慌起来,喊道:“灵儿,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你快醒醒······”灵儿的眼皮越来越重,眼前林晚晴的脸越来越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灵儿觉得自己如同置身于漆黑的密林,一个声音凄厉地叫着:“都是因为你,都是你,你为什么不死呢?······”灵儿恐惧不已,大叫着醒来,外面又是朝阳普照,映入眼帘的是林晚晴哭肿的双眼,她嘴角上翘,生生挤出一缕笑意:“晴姐姐······”
林晚晴擦擦眼睛:“灵儿,你终于醒了!你快看,是谁来了!”
只见和硕特三兄妹齐拥而上:“灵儿!”
灵儿一见到他们,又惊又喜,说道:“是你们,你们怎么会来?”
诺敏抢先说道:“我们从白先生那里听说了蓝家的事,知道你往南边去,十分担心你,就跑来看看你
。一路赶来,终于在这里遇到你了!”
原来,白梓逸将蓝修儒安葬后,想到若是这样快赶回去,必会引起灵儿怀疑,故而到塞外和硕特处,一方面告知巴图蓝家之变,另一方面是等时间相差无几,好回去找灵儿。而就在白梓逸向巴图讲述蓝家之变时,恰巧被诺敏听到。诺敏关心灵儿,就联合两位兄长撒谎去外公家,转而奔来中原寻灵儿。昨日三人赶到这里之时,恰逢灵儿昏厥,乌力罕给她喂下一粒“护心丹”,暂时稳住了她的气息。
灵儿听诺敏说“白先生”,便问道:“你说的‘白先生’是我师傅吗?可是他不是陪我父亲去天山寻名医了吗?”
“这怎么可能?蓝先生不是已经······”乌力罕忽见林晚晴向他使眼色,忙停口,心中大叫不妙。
灵儿看他们吞吞吐吐,面色艰难,心中已料到出了事,急急问道:“你们快告诉我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爹爹出事了!你们快告诉我啊!”
林晚晴早已忍不住流泪,却说:“灵儿,你别急,许是然翁先生将老爷送去天山,又去看望了巴图老爷。”
“西域天山,路途遥遥,怎么可能?你们不要再骗我了,告诉我,我爹爹到底怎么了?”灵儿哭着问道,脸色苍白难看之极。
阿穆尔看着她,心中确实不忍,说道:“灵儿,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蓝先生早已去世了!”
灵儿听到这惊天霹雳,只觉血气上涌,口中一阵腥甜,一丝温热血液从嘴角蜿蜒溢出,她拉着林晚晴道:“晴姐姐,你还不肯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林晚晴见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不得不将此间所有的事连同中毒蛊一事向灵儿解释清楚,又说道:“灵儿,老爷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啊!你一定要好好的,凌大哥他们去找解药了,你一定会好的,所有一切都会好的!”
灵儿听到这句话,想起刚才的梦,又哭又笑道:“是啊,是啊······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为什么死的不是我,老天爷,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啊?”灵儿撕心裂肺地叫着,失了理智,众人看着,也不免心酸落泪。
正于此时,毕泗迁一行人归来,看到此种情形,南宫瑾冲进来,摇着灵儿的肩膀,心疼地喊道:“灵儿,灵儿,你清醒一点,你看着我,你看看我!”
灵儿看着他苦笑:“瑾哥哥,你不用费心救我了,让我去和爹爹娘亲团聚吧,他们在等······”话未说完,她咳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灵儿!”南宫瑾惊喊一声,“毕老前辈,您快来看看!”
毕泗迁上前,右手搭脉,左掌抵住灵儿背心,急运真
气,源源输入她体内,约有一盏茶功夫,灵儿稳稳睡去。
毕泗迁起身说到:“如此看来,虽然现下我们只有多疣壁虎、百足蜈蚣和蟾衣,也只好姑且一试了。”
“前辈,请且再缓缓,我再去旁边那座山找找,一定要找到竹叶青蛇和琵琶斑蝎!我不能让她再多一丝危险!”南宫瑾说道。
“好吧,但如果明天一早还未寻到,就只能如此一试了。”毕泗迁说道。
南宫瑾点点头,抚着灵儿的额际低低说道:“灵儿,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等我回来!”说着起身而去,凌辰熙和南宫琰追上来道:“我们一起去!”
☆、第二十七回 凤尾林喜获青竹蛇 俏王爷大战鬼罗刹
三人行至后山,山中阴森雾绕,瘴气越发浓烈。密林小路上三人的背影若隐若现,周围静寂得可怖,只有虫草窸窸窣窣的声音,偶有寒鸦惊鸣,拖长的凄厉叫声久久不散,令人心生寒意。南宫瑾道:“此处甚为诡异,大家小心,留下记号!”
山头上太阳渐渐隐去了光辉,云雾遮蔽中恍惚可见,“太阳快要下山了,正是毒虫出没的好时机,我们分头去找,一个时辰后不管有无收获,必要回到这大石之下相聚!”南宫瑾说道。
凌辰熙和南宫琰各道一声:“小心!”便飞身而去。
南宫瑾穿林而走,忽闻得山泉淙淙而流,循声而去,只见凤尾森森,龙吟细细,乃是大片竹林。他想道:“竹叶青蛇,既得此名,恐是与这竹子脱不了干系,我且进去寻一寻。”如此想着,他纵身轻跃,身子便离地三尺,接着右袖一振,犹如风帆般在半空中一借力,衣衫漂浮之际,一股柔和浑厚的内劲发出来,身子便如一只轻飘飘的大纸鸢,一边于竹林中穿行,一边拿手中玉扇敲击竹身,霎时竹林中翠叶翩翩,玉泉叮咚。
忽然,他从半空中冉冉而下,轻轻浮在两棵翠竹之间,屏息凝听。林中归于平静,只听得四周响起“咝咝”的声音,南宫瑾右耳一动,身形疾若流星,向右飞出五尺,竟一把擒住一条通身翠青的蛇。
他欣喜地将蛇放于背后的竹篓中,正要离开,忽然有人阴恻恻地冷笑道:“何物小子,胆敢偷我的蛇!”话声尖锐刺耳,就好像有人对着耳朵叫喊一般。
南宫瑾吃了一惊,游目四顾,不见人影,沉声道:“你是什么鬼怪,快快现身出来,还可饶你一命!”
“咯咯咯······”随着一阵尖利笑声,林中忽然出现一个鸡皮鹤发、焦黄枯瘦的老妇人,拿着一根拐杖,一身红黑衣衫,打扮得不伦不类,真像鬼魅现形,山魁出世,面上似怒似笑,饶是南宫瑾这等尊贵之人,也感到一阵寒意,直透心头。那老妇巅巍巍地走上前来,喝道:“无知小辈,好大的口气!我且问你为何到此盗我的蛇?识相的话,赶快从实招来!”
“这位前辈,晚辈并不知这是你养的蛇,只是现今为了救人,非这竹叶青蛇不可,还望前辈高抬贵手!”南宫瑾说道。
“小子,你以为凭你三言两语,我就会相信你吗?你能穿过雾瘴寻到这里,想必也有些本事!想带走这条蛇,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咯咯······”那老妇又一阵鬼笑。
“我是敬你才喊你一句前辈,既然你这样为老不尊,休怪刀剑无情!”南宫瑾说着抽出“承影剑”来。
“狂妄
小儿,先吃我一拐!”只见那老妇把拐杖向地下一拨,地上的竹叶便如离弦之箭纷纷飞了过来,南宫瑾一看,一个“鲤鱼翻身”,那些竹叶便齐齐射入身后的竹身之中。他接着承影剑扬空一闪,蓦地一招“金针度线”,直取那老妇的咽喉,那老妇随手一抖,拐杖猛然压下,南宫瑾斜身滑步,一甩剑锋,向旁跃出几步,却又刷刷回身两剑,使出穿云绝命剑法,前发后至,快速之极!那老妇拐杖一举,将两招同时破去,道:“你能在我拐底逃生也算不错。”
南宫瑾愤然进剑,霎眼之间,连进七招,那老妇一一破开,哼一声道:“剑法虽佳,还不是真实本领!”话虽如此,但骄矜之气已减了许多。
南宫瑾笑道:“好,叫你看真实本领!”刷刷几剑,剑势如虹,似实似虚,在每一招之中,都暗藏好几个变化,那老妇竟未曾见过这种剑法,给迫得连连后退,但却毫不畏惧,只见她铁拐翻飞,转守为攻,左掌疾发,呼呼风响,南宫瑾暴风骤雨般的剑点每给震歪。再过片刻,只见场中一团白光盘空飞舞,那老妇的一根铁拐就像化了几十根似的,拐影如山裹着那团白光,宛如毒龙抢珠,滚来滚去;又过片刻,拐影剑光,融成一片,再也分辨不出两人的身形!
南宫瑾的身形在她的掌力笼罩之下,剑招竟然受了牵制,被她那神出鬼没的龙头拐杖,迫得透不过气来!那老妇正以为可以得手,岂知南宫瑾胸有成竹,虽处下风,却是傲然不惧。每到绝险之时,南宫瑾都能举重若轻,在间不容发之际忽然避过!他两人在乱叶堆中奔驰追逐,那老妇虽占了七成攻势,却是无奈他何!南宫瑾虽内力不及那老妇,但他轻功卓绝,便尽量发挥自己所长,攻敌所短,并不和那老妇真正较劲,却在腾挪躲闪之际,伺隙反击,想着如何脱身。如此两人斗了三百来招,仍是不分伯仲。
正在二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南宫琰和凌辰熙顺着他做的记号寻来,只见那老妇的铁拐东指西划,手上像挽着千斤重物一样,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