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重重地关上了房门。是啊,自尊心就是这么重要。虽然他比我年龄大,但是小时候他却是个胆小鬼,而我从小就是众所周知的知书达理,习惯了被众人赞扬。我一直认为,作为青梅竹马,我照顾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现在……看看了镜子里,自己那仅能算得上清秀的脸庞和被我弄得凌乱不堪的房间,我完全不后悔就这样把他赶了出去。
而另一方面,严永涵站在紧闭的门前,脸色渐渐阴郁了下来……“等着瞧吧,你会自己来求我的。”
第二章
微风轻抚,冬已去。这四季如春的花都也早已经花香满城,路上的行人,叫喊的摊贩,还有那赶着路的马车,没有一处不散发着融融的暖意,这一切使得整个花都显得那么生机盎然。花都土壤肥沃,气候宜人,不愧是殷朝的王都,然而这王都乃至整个殷朝的主人在此时此刻却眉头紧锁着。
太子遇害,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的皇弟镇北王。虽然他知道那个人绝不可能做这种事,但是为安民心只得暂时将镇北王府上上下下关押进了天牢。一时之间竟失去了两个最为亲近的人,这叫他如何不愁?
“父皇。”一声轻唤把殷廉治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来人是他的第三皇子,殷贤。而他的身后跟着的,则是主张处死镇北王的一干大臣们。
知道他们的来意,殷廉治狠狠地皱起了眉头,甩袖而去,而殷贤也步步紧逼地跟了上来。
“父皇,您因私不公,请给您的臣子们一个交代!”殷贤大喊,果然使得殷廉治驻足。
他回头,不悦地看着眼前这个跟他血浓于水的皇子,眼神渐渐冰冷了起来。果然,这个人跟他的母亲太像了,那个妖冶如火的女人。不管是五官,还是神情,都太像了,所以他也和那个女人一样,无法讨他喜欢。
“你们想要威胁本王么?好大的胆子!”殷廉治冷冷地看着他们,直把他们逼得抬不起头来。
“请父皇恕罪,孩儿也只是想平息众人的闲言碎语罢了。太子被奸人害死,不得不给天下一个交代!父皇,忠言逆耳,还请父皇三思。”殷贤大声说着,上前单膝跪地,他身后的众臣见状,连忙也纷纷跪下,“还请皇上三思!”
看了看殷贤,又看了看那几个大臣,殷廉治不耐烦地冷哼一声便扬长而去。
见殷廉治走远,有个大臣颤抖着站了起来,小心地靠近殷贤问道,“三皇子,您看这……”
虽然他们都想借机逼死镇北王殷廉海,但是这样把自己往刀尖上送可真是吓得他们提心吊胆啊!
“有我在,怕什么,我有让你们吃过亏吗?”看着他们忧心忡忡的脸,殷贤面露嘲讽道,“我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欢我,要是我没那本事,早就被别人给除掉了,你们也不用等到现在才知道怕。”
是啊,王位之争真乃腥风血雨,二皇子惨死战场,太子大皇子也死于非命,现在能继承皇位的,除了三皇子就只剩下年仅六岁的七皇子殷智了。只要除掉了镇北王殷廉海,那天下迟早都要落到三皇子手中!只要跟着三皇子,他们的荣华富贵岂不是指日可待?所以就算是怕也不能退缩,如果得罪了三皇子,现在死不了,以后等他即位一定绕不了自己。想到此,大臣们都没敢做声,只是默默地听着。
“对了,殷廉海的小儿子殷水月还没抓到吗?”殷贤冷冷地问,目光变得凶残了起来。没想到他在这种时候外出游玩捡了条命,绝不能让他逃了。
“已经在全国张贴告示全力搜捕了,请您放心。而且量他一个人也翻不了天!”
“蠢材!一定要加大力度把他抓起来!我很了解他,他可不是一般的人……限你们十日内把他带到我面前来,生死不论!”殷贤不悦地说,心里不由地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个人一直都是他的心腹大患,没想到竟然这样也无法消灭他,难道还是太小看他了?
“我要去见一个人,你们继续煽动其他的人上书进劝父皇。”不能再被他打乱阵脚了,除了除掉他,自己还有太多的准备工作要做。思及此,殷贤吩咐完后便带着侍卫转身离开了。
也不知是不是印证了他不好的预感,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此刻却阴云密布起来。殷贤抬起头,不由陷入了沉思。
而同在花都的这片天空下,我和小翠正在前往各位债主之处的途中。
“小姐,您看看这天,不会要下雨了吧!我看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也不知被轰出去几次了,有的甚至连门也没让她们进过,要是再淋个落汤鸡似的回去,那今儿就太倒霉了。
“听我的,不准想回去的事。”我严肃地说,打消了小翠的念头。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回去,只要大宅和商铺还在,凭着他的勤劳,钱总有换完的一天,要是让别人把宅子和商铺都拿去抵债了,那他们就真的永无天日了!说什么我都要说服那些人,让他们多宽限些时日才行,而且现在要去的地方正是给我爹借款最多的人家,杨员外的府上。若是能让他点头,其他的人的借款也许可以先还上。
没过一会,一间大宅映入我们的眼帘,抬头望去,门前的匾额上写着大大的杨府两个字。
不管那么多了,我吸了口气走了上去,扶着门环就轻叩起来。
“哪来的野丫头,这里是杨员外的府上,闲杂人等还不闪远些!”见来人是两个穿着一般的女子,开门的侍者马上不耐烦地吼了起来。
“小女子乃韩家的韩舞,是为我爹的欠债而来,还请你向你家大人通报一声。”忽视了眼前这人的粗暴的言语,我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要听这些不中听的话,在来杨府之前就听腻了。
听后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气质是不错,但是怎么看都不是有钱的主,“怎么,你来还钱?”
“不,我是……”我正欲向他说明,他却猛地关上了门!
“我家老爷吩咐了,若是韩家的人来找他,不是还钱就一律不见!我家老爷跟穷鬼可没什么好说的!”他大声说着,好似怕外面的人听不见一般,末了,还补了句,“老爷还说了,没钱还来,三天后就带官兵去抄你们的家,等着吧!”
我们站在门外,心情被这架势给打落了谷底。
“可恶,你以为你了不起是不是……”小翠咬牙大叫,好像想跟刚才那门卫吵一架,而我冷冷地阻止了她。抽出一块布把两个门环系紧后,低下身子,把地上大大小小的石子全部包在手帕里,然后狠狠地给它扔了进去!
他应该还在门边没走远吧?我是这么想的。恩,应该能打中。
“哎哟!这是谁啊!竟然敢做这种事,看我不教训你!”门里吼着,刚想打开门才发现门环给系了起来!
这些人……爹也好,严永涵也好,还有刚才的那个人也好,为什么他们总是想逼她忘记自己其实是一个大家闺秀呢?
“走吧,去下一家。”我面无表情地对小翠说着,依旧像个大家闺秀般走远了,而小翠跟着我,有些目瞪口呆起来……而这时,因为骚动,杨员外亲自赶了过来,却只见着自己府上的一个下人正在奋力地拉扯着门叫骂着,头上还留着一道血痕。再看看地上,滚着大大小小的石头,整个场景看起来好不狼狈。
“你在干什么!”他一声怒吼,马上把那人给吼得一愣一愣的。
“老爷……老爷,有人对您不敬!您看看,有人往府里丢石头!还好在这里的是小人,要是把您砸到小人就非要去宰了那不知死活的东西……”他恨恨地说着,还不忘表一下自己的忠心。
“够了,你刚才跟别人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这个是小事,等会叫人清理一下就行了。”有着微胖的杨员外不悦地看着他说,“刚才韩家的小姐过来了吧?”
他一愣,马上脸上又堆满了媚笑,“是啊,那个穷丫头,小的已经照您的吩咐把她赶走了。真是不自量力,那种女人,没钱还债就把她卖到青楼去……”
“你想死吗?”突然,他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那音调冷得彻底,把他吓出了一身的汗。
那人正是严家的大少爷,严永涵。
“你退下去,不会说话的东西。”杨员外无奈地摇摇头,无端端地得罪了严永涵,看来只有把这个下人给踢出去让他自求多福了。
杀人般的目光一直狠狠地射在那人的背上,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这个人,他严永涵记下了,竟然敢说要把小舞卖到青楼,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他生存之地了。
“别一直冷着脸嘛,贤侄,一切可都是照你的意思来办的啊,其他的人那边,我也已经知会了。”杨员外悠闲地笑着,一直打量着严永涵。这个出了名了笑面狐狸,不管是做出什么样的事,脸上都笑容不减,像这样真的动怒的样子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可见那个女人在她心目中的低位。这次也是,为了她的事情来求自己,真不知道那种知书达理的人偶般的女子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他。
“不过也真没想到,我还以为你会帮她到底呢,竟然是来拜托我将她拒之门外的……呵呵,现在的年轻人之间可真会闹别捏啊。”他继续说着,随着严永涵开始往里屋走,门一推开就见严永涵带来的下人往桌上摆下一只箱子,箱子一打开,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两。
“让叔叔见笑了,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吓吓她而已。您放心,小舞欠的钱,我自会给还上。”再抬起头,笑容已经回到了他脸上。见此,杨员外先是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箱子里的钱绝不止韩舞欠下的数目。
就这样寒暄了会,杨员外目光一转,“贤侄啊,上次跟你说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三皇子爱才,一直都在向我问你的事情。”
正端着茶水的严永涵听后手微微一停,“呵呵,叔叔您为难我了,我本是做生意的人,才疏学浅又怎么能陪伴在皇子身边,真是折煞我了。还请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