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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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街的歌谣-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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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多走过来递给了我一套同样的工作服,又指了指边上的洗手间,示意我去换衣服。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迟疑了一会儿,谁知他等不急了过来推我。算了,换套衣服又不会怎样,看看他要干什么吧。
  我换好了出来,泽多抢过我手里换下的衣服,跑到大门口,扔到一个正在燃烧的大铁桶里。
  喂!你要干什么?
  算了吧,我的衣服也在里面,阿曼尼量身裁做的,用来陪葬你的夹克衫,足够了吧?
  问题不在这里,你干吗烧我的衣服?
  路上我再跟你解释。
  这时老板出来了,手里拿着钥匙。
  先生,您的车钥匙。
  那辆车我不要了,换成边上的那台,资料你照原来的这辆抄上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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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那辆车可不值这个价钱。
  没关系,算送老板的圣诞礼物了。
  那好吧,我这就去给您拿钥匙。
  不用了,你在这给我介绍介绍那辆车的情况,顺便叫个工人去拿钥匙吧。
  你真不应该回来。
  车开出车行差不多一公里,泽多才说话。
  我回来接罗娜,没别的意思。
  对不起,罗娜在哪儿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把我带到这儿来干什么?
  至少我知道罗娜现在是安全的,她和辛蒂在一起。
  是么?
  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这里面有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
  我一个外人,你有什么事情不用对我说。
  对,你本来是个外人,我也想让你做个外人,但你偏偏又回来了,就做不了外人了。
  罗娜现在是我女儿,我不能把她丢在这里,做人要负责任。
  可你回来之后,要找你负责任的人,就不止罗娜一个了。
  什么意思?
  你在中国一上飞机,这边就收到消息了。如果不是我改了你在法兰克福的班次,这会儿你就在本家古堡了。
  你改了航班?我说我记得需要在德国等三个小时的,可一下飞机就又被领上另一班了。
  对。你用我给你的护照买机票,怎么可能保着住秘密?
  是啊,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可是莱布德斯家的主人了。
  谢谢,拜你所赐,现在已经不是了。
  为什么?
  说来话长,我要进入本家是为了查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觉得肖本娜变了,想知道为什么。
  哪变了?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还没谢谢你帮我脱罪呢。
  肖本娜告诉你的?
  是罗娜。
  你见过罗娜了?她在哪?
  我见过她,你之前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七八成了。当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没机会和你解释,抱歉了。
  没关系,你只要告诉我罗娜在哪里就好了。
  我真的不知道,她和辛蒂在一起,应该很安全。我每天都住在本家古堡,如果我知道她们的去向,肖本娜只要找个催眠师,后果你就可想而知了。
  不错,这就是泽多的处世风格,把所有能突发的情况全都考虑到了。我开始有点重新相信他了,但慎重起见,还要再听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罗娜并不知道我对肖本娜的看法。
  你和罗娜相处了几天,难道没发现她有多聪明吗?你的想法她基本上都知道,只是这孩子很乖,你不说,她就也不说。
  那为什么会告诉你?
  现在只有我才可以救你。
  我很危险吗?
  肖本娜在这一个月内,把莱布德斯家的权利和财力发挥的是淋漓尽致。苏格兰有影响力的报社基本都被她掌控了,我想她的下一步就是要想方设法查到你在中国的住址。昨天我想把你的假护照和资料都毁掉,因为这是她查你的最佳途径。可万万没想到,你昨天用这本护照订了来英国的机票。于是我想,留在古堡的计划看来要提前搁浅了。
  看来是我耽误你了。
  无所谓,虽然到现在为止我还什么都没查到,但总觉得事情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
  对于肖本娜,你什么都没查到?
  说说你的看法吧。
  眼下,如果真是像泽多说的那样,我唯一的选择,就只有相信他了。莱布德斯家的实力我很清楚,不尽快阻止肖本娜的话,我的妻子就要陷入危险中了。
  我怀疑现在在本家古堡当家的人,不是肖本娜。
  不是肖本娜?
  罗娜没告诉你?
  罗娜告诉我说你很讨厌她,说肖本娜的本性是很阴险的。
  这句话让我很欣慰,它证明了在罗娜心中,最亲近的人还是我。
  我开始也是那么想的。但后来我发现,事情发生的一个月之前,肖本娜已经不在了,现在的这个,是冒牌货。
  假的?
  对。
  是谁要假扮她?又怎么可能扮得那么像?
  她的真面目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不过手段确实很高明,那么多从小就长在本家的人都没有把她识破。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她忘了一个关键,就是生理期,我查看了她的用餐记录,没有吃冰激凌的日子就是她生理期的时候。肖本娜的生理期一直很稳定,但出事那个月的生理期,与上一次只间隔了一个星期。还有,你有惧高症吧?
  对,罗娜告诉我你的推理时,这一点也是我一直感到奇怪的地方。
  那我的推理对吗?你当时进议事厅的时候,是不是有一张字条?
  没错,她说有重要的事与我商量,那字体,语气,都和大学的时候一模一样。如果真是假的,那她得功夫下得还真深啊。
  泽多有些感概,想必他和肖本娜在大学时的感情,真的很深厚。
  功夫下得越深,说明背后的阴谋就越大。
  泽多没有说话,我看他皱着眉头,好像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过了好半天,他终于慢慢地嘟囔出一句:
  不对啊……
  什么不对?
  大学的时候,我与肖本娜有过同床的时候。她左边大腿内侧有一块不大的胎记,这个月我住到本家,她的胎记还在那儿啊。假冒她的人能仔细到这个地步吗?
  大腿内侧的胎记,如果不是有过床第之欢的话,确实是无法发现的。但我的推理也没有什么地方出错了啊。要把这两点连在一起,恐怕就只有一条线了,那就是复雷戈。
  泽多,你在本家古堡住了一个月,复雷戈的情况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吗?
  你怀疑复雷戈是内应?
  不是怀疑,而是相信,相信事实。复雷戈是同谋,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为什么?
  我怀疑肖本娜和复雷戈有染。之前罗娜告诉我,最了解肖本娜生活习惯的人有两个,露露和复雷戈。但露露应该没机会看到那块胎记,而且肖本娜的生理期那么稳定,除了营养合理不会操劳之外,还有一个方法也能做到,就是吃避孕药。
  你很冷静,我很佩服。
  其实你比我的能力强多了,只是对肖本娜的感情太深了。
  她是我唯一喜欢过的女人。
  我的感情,是我思想的污垢,我将它弹进理性的烟灰缸里。
  什么意思?
  柯南? 道尔的名言。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眼前的肖本娜是假的,你就应该放下感情,这样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你说得对。
  那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烧我的衣服。
  我的车在机场停了二十分钟,机场人多,我与别人有过肢体上的接触。把被人放了窃听器或定位器。懂了?
  这样就对了,我们要一直保持谨慎。现在要去哪里?
  去格拉斯哥,之后绕过爱丁堡,去利物浦。我出狱之后,还没去拿钥匙呢。你要是饿了,后面有吃的还有水,我不打算在格拉斯哥停了,直接去利物浦吧,可以吗?
  我没问题,反正是你开车。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伦敦贝克街的酒吧,到底有什么秘密。
  其实我也不知道,而且酒吧的所有权是我给你的。
  你给我的?
  对,因为当天事件发生得太突然,而且酒吧的受益人已经死了。
  酒吧的所有权是琳恩的?
  没错。原来的遗嘱是这样的,伦敦贝克街酒吧的所有权归琳恩所有,桑普管家负责从本家帐户中取出一千万英镑,买回刘先生手中的鸢尾花箱。
  遗嘱很古怪啊。
  对,所以我没有读出第二页遗嘱,你看到的那个,是我在从文件袋里取签字用协议书的时候,用钢笔尖刺破手指写上去的。我见过彼特的笔迹,虽然不能模仿得太像,但很万幸的是,谁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所以那第二页的遗嘱,就只有你一个人看到了。
  你为什么会有钢笔尖啊?
  我是个律师,律师要想百战百胜,藏一个钢笔尖只是小伎俩而已。
  你这一改倒是很轻松,但我白白没了一千万英镑,还惹了一身麻烦。
  是我对不起你了。
  算了,只要故事能精彩,再有一个好的结局,我不介意参与。
  这么一想,复雷戈就更厉害了,他很可能与假的肖本那和琳恩都有关系。所以当天他才会那么仔细地检查遗嘱,还要求看我手里的第二页。但是遗嘱的确很奇怪,难道假肖本娜说的琳恩与彼特有染是确有其事?或者,遗嘱根本就是假的。
  想什么呢?
  泽多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在想目前最重要的呢,就是要弄清楚到底谁可以相信。
  我现在只相信你了。
  我除了你,还相信罗娜。
  罗娜很可能是桑普培养的第二个辛蒂。
  桑普已经死了。而且,你不相信辛蒂吗?
  还不太敢相信。
  那你为什么把车借给她?
  这你都知道了啊。那是她替我给你送信的条件,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找她送信呢?
  因为是她给我送的饭。如果可以选择,我才不回找她帮忙,她毕竟是被内定为复雷戈妻子的人。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复雷戈一直在怀疑彼特不是自杀的,而是你杀的。
  这不怪他,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怀疑。
  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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