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呢?这一切是什么意思?老鼠夹子放在哪儿?是有一个老鼠夹子的,这她心里有数。
一阵凉气吹过她的背脊。她突然转过头来。门肯定是打开了不,屋子是空空的。
可是她一下子感到心里发毛害怕了。要是有人进来怎么办?如果巴拉维契尼蹦进门来,蹦到钢琴旁,,那细长的手指抓住她一扭
莫莉心里出现了这样的念头:“你这是在为你奏送葬进行曲,亲爱的太太,一种幸福的想法”仿佛是有人进来对她这样说。真是胡思乱想别发傻,别瞎想一气。而且,你明明听到他在上面吹口哨!他一样地可以听到你在弹琴呀!
当她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的手指差点儿从钢琴上收回来了。听不到巴拉维契尼吹口哨了。难道这就是老鼠夹子吗?也许可能巴拉维契尼根本就没有吹口哨?他根本有在会客室,而是在图书室里。他是在图书室里勒死博伊尔太太的。
当特洛特安排她弹琴时,他是非常、非常生气的。他强调说弹琴时琴声要很低。当然,他强调这么做是希望琴声低得屋外连听也听不到。因为如果上次没听到的人这次听到了那样一来,特洛特就得到他所要的了抓住说谎的人。
会客室的门开了。敏感地预料这会是巴拉维契尼的莫莉差点儿尖声喊叫起来。但是进来的是特洛特侦探长。他进来那一刻,她刚把那个曲调重复弹完了第三次。
“谢谢你,戴维斯太大。”他说。
他看上去极其满意,态度轻松、自信。
莫莉从键盘上把手收回来。“你得到你要的了吗?”
“是的,得到了!”他的声音是兴高采烈的。“我要找的人一点儿不差地找到了。”
“哪一个?是谁?”
“你不知道吗?戴维斯太大?嘿不那么困难就找到了。顺便说一句,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你也太傻了。你让我去追猎第三个牺牲者。其结果,使你自己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我?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对我不老实,裁维斯太太。你想瞒过我,就象博伊尔太太想瞒过我一样。”
“我不明白。”
“啊,不,你明白。喏,当我第一次提到隆里治农场案件时,你完全知道整个真象。啊,是的,你知道的。你心里慌乱。而且你确知博伊尔太太是这一带的善后安置官员。你同她都是这一带的人。所以当我思索第三个牺牲者大概是谁时,我立即选定了你。你表现出对隆里治农场的事情有第一手消息的样子。你明白,我们警察不象外表看上去那样蠢。”
莫莉低声说:“你不懂得。我不想回忆它。”
“我可以理解。”他的声音变了一点。“你的闺名叫温赖特,是不是?”
“是的。”
“而且你只比你打扮的稍稍老一点点。1940年,当那件事发生时,你是阿贝维尔学校的教师。”
“不是!”
“你是的,戴维斯太大。”
“我告诉你我不是。”
“死去的那个孩子曾设法寄了一封信给你。他偷到一张邮票。那封信是求助的求他的仁慈的老师的帮助。学生为什么不来上学,老师有责任弄清楚。你没有去弄清楚。你不答理这个可怜的小鬼的信。”
“住口!”莫莉的面颊在发烧。“你说的是我姐姐,她是小学校长。而且她没有不答理他的信。她病了害肺炎,直到那个孩子死后她才看到那封信。那封信使她非常非常难过,她是个特别敏感的人。可这不是她的过失。由于这件事使她那么伤心,所以这件事一提起来我也就受不了。它对我一直象一个恶梦。”
莫莉伸手去蒙住眼睛。当她放下手来时,特洛特盯着她。
他低声说道:“那么说是你姐姐。哦,毕竟”他突然古怪地微微一笑,“那没多大关系,是不是?你姐姐我弟弟”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什么东西。现在他在微笑笑得非常得意。
莫莉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我一向认为警察是不带枪的。”她说道。
“警察是不带枪的,”这个青年人说道。他继续说下去,“可是你瞧,戴维斯太大,我不是警察。我是吉姆,乔治的哥哥。因为我从村子里打电话说特洛特侦探长就要到来,你就以为我是警察了。后来,我一到这儿就把电话线从房子外面剪断了,这样你就没法给警察局回电话。”
莫莉瞪眼看着他。手枪现在是对着她了。
“别动,戴维斯太太,也别喊叫,否则我就开枪。”
他依旧微笑着。莫莉发现他微笑时还是带着孩子气,说话声音也仍然带着童音。
“是的,”他说。“我是乔治的哥哥。乔治在隆里治农场死去了。那个万恶的女人把我们送到那儿去,那个农场院女主人对我们冷酪无情,而你呐,不愿帮助我们三只小瞎老鼠。我那时说过等我长大了我要把你们三人统统杀死。我说话算数。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想着。”
他突然皱了皱眉头。“在军队里他们找了我不少麻烦,医生总是问这问那的,我不得不走开。我怕他们阻止我去干我要干的事情。但是现在我长大了,成年了,可以干我要干的了。”
莫莉控制着自己。她对自己说:同他谈话,使他分心。
“可是,吉姆,你听着,”她说道。“你想平安无事地逃走是办不到的。”
他的脸蒙上了一道阴云。“有人把我的雪橇藏了,找不到了。”他笑着说。“但是我敢说没事儿。这是你丈夫的手枪,是我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我想人们会认为是他枪杀了你的。管他的,我不在乎。很滑稽一切都这样。乔装打扮!伦敦那个女人,她认出我当时的脸色!今天早晨那个愚蠢的女人!”
他点着头。
明显地,飘来了有恐怖作用的口哨声。有人在吹《三只瞎老鼠》的调子。
特洛特一楞,手枪摇晃了一下一个声音叫道:“趴下,戴维斯太大!”
梅特卡夫少校从门旁沙发后藏身的地方站起来向特洛特扑过去时,莫莉伏倒在地板上。
手枪打响了子弹打在已故的艾默莉小姐非常心爱的一幅多少有点低劣的油画上。
没一会儿,一阵子大乱贾尔斯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克里斯多弗和巴拉维契尼。
梅特卡夫少校牢牢地逮住了特洛特,用简短的的爆发式的口气说道:
“我是在你弹琴时进来的我躲在沙发后面。我从一开始就注意他了一一那就是说,我知道他不是警官。我是警官但纳警长。我们同梅特卡夫商妥由我来冒充他。伦敦警察厅认为应该立刻派人来。现在,小伙子”他对现在已驯服的特洛特说道。“跟我走吧!没人会伤害你的。没事儿,我们会照顾你的。”
这个面色黝黑的年轻人稚气而可怜地问道:“乔治不会生我的气吗?”
梅特卡夫说道:“不会的。”
贾尔斯走过来时,梅特卡夫对贾尔斯嘟囔说:“可怜的家伙,发狂了!”
他们一块走出去。巴拉维契尼碰了碰雷思的胳臂。
“我的朋友,您呐!”他说道。“也跟我走吧!”
只剩下贾尔斯和莫莉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随后,他们拥抱了。
“亲爱的,”贾尔斯说道。“你肯定他没有伤了你吗?”
“没有,没有,我很好,贾尔斯,我都吓胡涂了。我差点认为你那天你到伦敦去干什么啊?”
“亲爱的,我去买明天用的结婚一周年纪念的礼物。我不想让你知道。”
“巧极了!我也是到伦敦去买明天用的结婚周年纪念礼物。我也不要你知道。”
“那个发神经病的蠢驴使我妒嫉得要死。我必定发疯了。原谅我,亲爱的。”
门开了,巴拉维契尼还是以他那山羊式地一蹦一跳地走了进来。他满面笑容。
“打断你们的和解了多迷人的场面但是,可惜。我得告别了。一辆警察局的吉普已经想办法开来了,我要说服他们让我搭他们的车子。”他弯腰对莫莉神秘地低语说。“不久的将来我可能会碰到一些困难但我相信我能够自已处理的。如果你收到一只箱子装的是一只鹅,或者说是一只火鸡,几听鹅肝罐头,一只火腿几双尼龙袜子,是吧?那时你明白是我送给一位非常迷人的太太的。戴维斯先生,我的支票在大厅桌子上。”
他吻了吻莫莉的手,蹦跳着走到门口。
“尼龙?”莫莉喃喃地说。“鹅肝?巴捡维契尼先生是谁?圣诞老人?”
“我想是黑市作风。”贾尔斯说。
克里斯多弗。雷恩羞怯地探进头来。“亲爱的两位,”他说道。“我希望没有打扰你们,可是厨房里有烧焦的怪味。我去弄一弄好吗?”
莫莉苦恼地叫了一声:“我的馅饼!”就奔出了屋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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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曹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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