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案谜踪之神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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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案谜踪之神鬼情-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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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又一遍念着小儿的名字。王启良参军走了六年,只回过两趟家。连结婚这么大事都没回来。当娘的能不想儿吗?王启良接到电报,带着“川妹子”坐火车走了两天一宿才赶到家。娘终于看见小儿和儿媳,这时已不能说话,眨眨眼睛,露出舒心的一笑,终于安祥地闭上了眼睛。老伴走了,王玉善对生活感到落寞。有大儿大女的孝心、大儿媳的孝敬,他憧憬着幸福晚年。那时儿孙满堂,他只逍坐在葡萄架下逗他们玩耍,满院儿孙笑声。……一九六四年秋,大儿家生了个孙女。他高兴,他看见隔辈人了。但他最盼二儿家生个大胖孙子。第二年从四川来信,给他生个“女娃儿”。他的头“嗡”一声大了一圈。他心中默默念道:“王家不能没有接户口本的人!我家不能无后!”他对大儿说:“在咱家,我不能无孙子!”他给小儿写信:“百善孝为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几年后,他不但没看见来个孙子,连个孙女都没添!人丁不旺!是王家一难。看周围本家,家家添丁增口,人丁兴旺。他白天想、夜里想,想孙子想疯了!社员说他变态!这天,他正清扫牲口圈,不知从哪里走来一位穿戴齐整的白胡子老头,向王玉善一弓身说:“这位老乡,我是市里来的。走到你这里浑身无力,又渴又饿,看能不能给我找点吃的?”王玉善看老头足有七十多岁,慈眉善目,被饿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怪可怜的。倒了一碗凉白开水,说:“你先喝口水,解解渴,润润嗓,我马上给你取饭!”此时早已过了午饭时间,他拐着腿回家。从家里端一大海碗剩捞面递给白胡子老头,他三扒拉两咽就吃光,摸摸肚子还不算饱,说:“就凑和点吧!”王玉善想,这么大年岁还这么大饭量,每月二十七斤定量,也只够他吃半个月!白胡子老头吃完饭站起身说:“我可是吃饭一没粮票二没钱。但我可以干活!干甚么活哩?我可以帮你铡草。”王玉善忙说:“咳,你也太见外了,吃顿饭算甚么?平时想请你还请不来你老哥呢。”白胡老头说:“看你是个大大的好人,只是命运不济。一生为国为民,落到这种天地,官也没了,票也丢了,老来连个孙子也见不到,真真可怜!”王玉善听了挺奇怪,就问道:“这位老哥,看来你会掐算?你咋知道我的情况?”白胡老头说:“咱也是道听途说!”王玉善不再多问。白胡老头也不再多说。说干就干。他攥住铡刀,王玉善往铡刀里续草。二人开始铡草,一会儿铡了一大堆。和王玉善搭伴的还有一个饲养员,名叫王三胜,是本家侄子,上午去市里走亲戚,下午回来见王玉善一个人铡草觉的神奇,就说:“玉善叔,你咋不等我回来再铡草?”王玉善惊奇地说:“这不有位老哥压铡刀我续草吗!”王三胜“扑哧”一声大笑说:“我的叔哇,这里只有你和我,哪里还有别人?你一人续草,是谁压铡刀哇?神了!”王玉善用手一指说:“你看,不就在咱跟前吗?”王三胜瞪大双眼还是看不见人影,说:“叔叔你眼发离了吧?”实际白胡老头就在二人之间。因为白胡老头用了彰眼法,王三胜当然看不见。他不但看不见白胡老头,而且还听不见二人的谈话。王三胜也不再争论,上前握住铡刀把,就开始压刀铡草。王玉善以为王三胜有眼无珠,所以也不再和他说话。白胡老头只好站在一边继续和王玉善聊天。王玉善就把压抑在心头事说出来。白胡老头说:“你放心!你家不会绝户,几年后有一个孙子!但是,要有代价!”王玉善高兴地说:“只要我家不绝户,什么代价都可以!”白胡老头说:“最近查生死薄,你阳寿已尽,你先走几年,你小儿却无疾恶死,小儿去之日,才是你孙儿落地之时,……”王玉善一惊说:“你是人是鬼?”白胡老头笑笑说:“是人是鬼无所谓,只因为你是无鬼神论者,怕你不信!”王玉善叹了口气,说:“我已重归故里、也就入乡随俗了,现在已徒有虚名了!”白胡老头说:“既是如此,你的脾气秉性不改,依然我行我素,必能达到目地!”说完,白胡老头向他摆摆手,说:“过几天我还来看你!”一阵风不见了。王三胜看他行为古怪说:“叔哇,刚才你好象和谁说话,我既看不见那人又听不见你们说甚么,这大白天是遇见神了、遇见鬼了?”王玉善心里想,自己可能遇见神了,就说:“你们肉眼凡胎,就是真神下界你们也看不见!”王三胜一听吓得直乍舌,从此不敢再问。王玉善平时就说话不多,现在话更少了。他从前回家吃三顿饭,现在吃住在牲口棚,每天大儿媳送三顿饭。他干完活就和老牛、小马、大骡子说话。过去,他每月按时进城理发,每两天自己刮一次胡须。现在两个月进城只去一个理发店、只让一个理发员给他理发,换任何一个理发师他都不干。社员们问王三胜,你玉善叔到底遇到神了还是遇到鬼了?王三胜小声说:“告诉你们,他遇见神了”于是把他所见所闻向他们细说一遍。有人相信有人怀疑,都说他得了“邪症!”但他吃饭、干活、说话、记忆、思维、办事一切正常并无变化。六六年夏天,爆发了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大队支部书记、大队长;公社党委书记、公社主任全部靠边站。文化大革命不关王玉善的事,但他非常反感扯不断、理还乱的无休止的政治运动。因为每一场政治运动都是权力的争斗、都要伤及无辜。这场运动也决不会例外。随着时间的推进,斗争的锋芒所指已露端倪。他也看清楚了!王玉善虽不爱说道,但他爱、恨分明。他一生最看不起这种人:为了一己的私利、为了向上“爬”,使出混身解术。女人出卖姿色、卖屁股;男的伸长舌头去溜沟舔腚、阿谀奉承。在文化大革命中,暴露出一张张这样的嘴脸,上边就有这样的人。他手里高举“红宝书”,口里高喊“万万岁”。他怀里揣的什么?心里想的什么?只有天知道!他长着一轴黑漆浓眉、深陷大眼,还有一架高梁带弯的鹰勾鼻子,给人以阴森可怖、凶狠狡诈之感。人虽不可面相,但面相却可表露人性七分。 
  一九六八年夏天。这天小阴天,王玉善一薅头发,足有二寸长。掐指一算,刚好两个月没理发。他坐上去市里送菜的马车进了市。进了市他就去他定点的理发店理发,可是不巧,给他理发的师付参加行业批判大会。他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了。他一瘸一拐地走着,鬼使神差地走到地区大礼堂。大礼堂正开大会。大礼堂两边有宣传栏,上边贴满了各种宣传照片。有毛主席向红卫兵招手致意的照片,还有副统帅高举毛主席红宝书的照片。他看到这张照片,比吃饭吃出苍蝇还腻歪。嘴里不由自主地说:“毛主席呀毛主席,你老人家要洞察秋毫哇。常言说,鹰鼻鹞眼不可交,怀里揣着杀人刀!”他正念道这句话,却被一个和他年岁相仿的人给当场扭住。马上又被造反派扭送进市公安局。扭他的这个人,忒面熟,但想不起是谁了。进了公安局,被立即审讯,他把自己见的、自己想的、自己作的、自己说的,来个竹桶到豆子——稀里哗啦,全交待了。可是他交待的越深刻,他的罪行越大。很快转押进看守所,进了重刑监号。         
    『9』第八章世态炎凉   
  李明禄从湖南调回来,曾多方寻找王玉善。有人说他知道王玉善的地址,就跟那人蹬门造访,谁知却是同名同姓的战士。从此,他怀疑老大哥早已不在人世,再也不会看到他了。文化大革命天下大乱,他躲在家里避难,听听广播、看看千篇一文的报纸,过一天少两半晌混日子。这次,他去参加批斗会,在大门扭住一个现行犯,谁知,被扭住的竟是自己朝思梦想的老大哥、老战友!可是此时,他已无力挤进人群,只能远望着一群押解“老大哥、老战友”的造反派身影,恨不得放声大哭、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他被“湘妹子”和儿子背回家,只字没提这件事。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湘妹子”以为他想办“那事”,就扭身送过去。这时候的他哪还有此等闲心,一推“湘妹子”,翻身睡着了。“湘妹子”本想亲热亲热,他却不买帐,把“湘妹子”憋得难受。一场恶梦又把他吓醒了。“湘妹子”还没睡着。“干啥子哟,一惊一乍!”湘妹子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说:“头不热,也没发烧,咋个啦?”“我作了一个恶梦,”李明禄长长叹口气说:“梦见一个白胡老头,他指着我说,你干了一件伤天害理之事!我知道我今天干了一件错事,我说,我还能将功补过吗?白胡老头掐掐手指说,你戎马一生,战功赫赫,官不过七品,你现在有心无力了,想救那人,难如蹬天。我说,那就无法了?白胡老头说,要‘父债子还’!我说,此话怎么讲?白胡老头说,实话告诉你,你的债要你的小女还!吓得我浑身打颤,我高喊一声,……就把你也惊醒了。“湘妹子”搂着他说:“嗨,梦是日所思夜所想,莫信莫怕!那你干啥子伤天害理之事喽?”没开言之前,李明禄先呜呜哭起来,“湘妹子”越发奇怪了。和他结婚以来,向来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老父过世也没这么伤心过。她给他擦泪水,身子温存着他,听他诉说白天发生的那件不幸事情。听完他的讲述,“湘妹子”半天没说话。她想,这是本市文化大革命中发生的一起重大的政治案件。她宽慰说:“对你来说,也不能说你办了错事,‘那句话’让谁听了也会检举、扭送他。何况当时你也没认出他来,……”“湘妹子”一席话,说得李明禄心里痛快,心里痒痒。后悔刚才冷淡了人家。他不由抚摸着她的嵬嵬双峰,引逗她意性大发,她激情地趴在他的身上。李明禄娶这个小媳妇,其实算是娶对了。她不但聪明漂亮,而且极善解人意,对大她十几岁的李明禄处处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她知道李明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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