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水面上一个水淋淋的小脑袋露了出来,正是香姑。
香姑吐出一口海水,问道:“乞丐哥哥,你干什么?”
“香丫头,你没死啊?”梅霖一高兴,脚下一划,整个人都扑进了水里,急忙扑通着大叫起“救命”来。
香姑急划几下,一把把梅霖从水里提了上来,焦急的问道:“乞丐哥哥,你没事吧?”
梅霖是只从未下过水的旱鸭子,此时被几口水呛的一个劲的咳嗽,却说不出话来。
香姑急忙把他拉上岸去,在他的前胸揉了几下,梅霖大吐了几口水,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香姑问道:“香丫头,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个坏蛋已经受了重伤,要不是我这只手臂受了伤,一定不会让他跑了!”香姑犹自恨恨的说道。
“你受伤了?哪里受伤了?怎么受的伤?”梅霖胡乱的摸着香姑身上,查找着香姑身上的伤口中。
香姑急忙抓住了梅霖的手:“不要闹,是手腕,被天蚕丝割的,没事!”
梅霖一下拉住了香姑的玉腕,轻轻一抚,果然感到湿湿的,仍然有液体渗出:“是不是这里,是不是这里?”
香姑抽了手:“是啦,没什么大事啦,那个坏蛋比我伤的重多了!我这只不过是刀割之伤,过几天就会好的!”
一句“刀割伤”提醒了梅霖,梅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笑道:“有我这十队的随军大夫在,什么样的刀割伤也是药到病除!”
说着,打开小瓶挑出“灵花生肌膏”给香姑擦在手腕上,果然一阵清爽的感觉划过,疼痛立即消失了,连伤痕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香姑转动自己的玉腕,仔细看了一下,笑道:“乞丐哥哥,没想到你还真有这本事?”
“你哥哥我的本事还大着呢?”梅霖得意的说道。
“对了,我一定要捉到那个大坏蛋!”香姑犹自对那青衣人恨恨不止。
“好,我们驾云去追,他一定跑不远的!”
一朵云彩升了上去,两人坐在云彩上一路向南追了下去。
尖头快船没有发现,却又发现了一个生满绿树的小岛,两人不约而同的决定下去看看,说不定那人受伤之后就藏在这岛上。
两人降下云头,香姑依然像上次一样背着梅霖在绿树丛中狂奔,跑不多时,又碰到了两间小板房,一块空地,空地上一个青衣人正在背对着他们烤鱼。
这情景和上次一模一样,香姑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小岛之上,但瞬间的恨意阻断了香姑的思考。
“在这里啦!哪里走!”香姑拉着梅霖从树上一跃而下,手中尖尖的峨眉刺直直的向着那青衣人的后背刺去。
那青衣人大惊,随手抓起地上一根青竹,搭向香姑的峨眉刺,香姑变招极快,哪容他搭上,两只峨眉刺,盘旋飞舞,只把那青衣人逼的连连后退。
香姑一边连连进招,嘴上一连骂道:“你这个大坏蛋,我一定要打死你,一定要打死你!”
那人一边抵挡香姑的攻势,一边惊讶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与我为敌?”
这人的嗓音比较阳光,与先前那青衣人阴野的声音大不相同,但他的出手招式,所用的劲力却与先前青衣人大同小异,香姑一觉出这一点,更加恼怒:“好啊,你这坏蛋,你还会骗人,你就是再变一百个声,我也认的是你!”
“这位姑娘,你说话为何如此不讲理?”
“不进理又怎么了?对坏蛋就不应该讲理!”
“姑娘再无礼,我要不客气了!”
“你什么时候客气了?本姑娘不怕你!”
“刷”那人一抖青竹,手中出现了一柄长剑。
香姑一扬脸:“果然是你!”攻势更加如狂风暴雨。
那人一剑在手,身形后挫,缓缓起势进招,威势立即大不相同,剑势如长江大海绵绵不绝,竟是正宗的名家剑法。
一直站在一旁把手拢在衣袖中的梅霖突然高声念道:“抬头三尺一口刀!”
那人听到这句话一楞,当即吟道:“不畏生死畏神灵!”
“哈哈,哈哈,对了,对了!”梅霖高兴的跳了起来,接着向香姑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自己人,自己人!”
香姑一怔,跳出圈外,问道:“什么自己人?”
梅霖却没有理她,继续念道:“两扇门户向天开!”
那人听到这话又是一楞,接着吟道:“一片光芒照进来!”说完,趋前几步,抱剑做礼:“见过梅军师!”
“哈哈,好说,好说,地图带来了吗?”
这一幕只把一旁的香姑看的瞪圆了杏眼,直到这时香姑才静下心来打量了一下那青衣人,只见这个青衣人长发披肩,脸上横七竖八的划了数十道伤疤,竟没有一点人的模样,果然不是先前岛上所见的青衣人。香姑上前一把拉住梅霖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啊?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梅霖一笑:“这是咱们帮的暗语,前一句是接头暗号,后一句是表明身份的,两扇窗户表明我在帮中排位第二。”
“好啊,咱帮有这样的暗语,你怎么不告诉我?”香姑说着一把拧住了梅霖的耳朵。
梅霖尴尬的咧着嘴:“呵呵,别闹,别闹,我也是刚从南宫隐那小子那里打探来的,这路上一忙就忘了对你说了!”
“你忙什么了?你就忙着吃了!”香姑说着,手上又加了一把劲。
“正事要紧,正事要紧,”梅霖露出了一脸苦笑。
那青衣人扯开衣襟从贴身出拿出一个油布包,递了过来:“属下在鬼门十年,一直努力的设法打探鬼门的消息。只是鬼门的巢穴极为隐密。属下身份低微不能进入鬼门总狱,因此只打探到鬼门在南海极乐岛上,至于岛上的布置地形却是一概不知,万望军师恕罪!这是极乐岛的海图,以及鬼门在极乐岛外围的防御图,请军师查收!”
梅霖接了过来,随即揣入了怀里,哈哈一笑:“这位兄弟辛苦了,你们打探出鬼门的位置这已经是大功一件,我一定会上报帮主,大大的对你奖励一番。他奶奶的,这鬼门的老巢还真难找啊,老子虽然算出了他的方位,但这中间动不动就冒出一个岛来,没你这海图还真不行,等收拾了那鬼王之后,为你记头功!让帮主赏个漂亮姑娘给你,哈哈哈哈!”
“谢军师,属下只愿为帮主和军师效力,并不需要奖赏!”那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之光。
就在这时,突听西南方响起了一阵奇特的哨音,哨音阴森凄厉。那人一楞:“军师,请你们稍避,有鬼门的人来了!”
梅霖大骂一声:“你奶奶的,早不来晚不来,就这时候来,这不是害老子吗?避?我们避哪去?”
那人四下一顾,说道:“委屈军师藏在属下床下吧!”
香姑一听,急忙拉着梅霖闯进木板房中。
接着听到门外响起了阴森凄厉的哨音,门外的哨音和远处的哨音相和,过不多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接着听到一个的咳嗽声:“咳,咳,快把消息传到下一站,就说有人闯狱,一男一女两个十几岁的小崽。”
“是,是,这位鬼兄你似乎受伤不轻,还是先休息一下要紧!”
“嗯,我已经上了本门秘制的生肌散,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先要运功疗伤,你给我弄点吃的!”
“吱呀”一声,在说话声中,木板门被推开,脚步直直的向着板床而来,接着香姑眼前出现了四条腿。
两人在床下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听声音一人慢慢的坐在了床上,而另一人却走了出去:“鬼兄,你好生养伤,我去去就来!”
“快去快回,我不要烤鱼!”
这句话一入耳,香姑听了出来,这正是第一个青衣人的声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废工夫”。
香姑哪里还忍耐的住,当下把袖中的一根峨眉刺悄悄的伸了出来,对准木板床的上方,猛的捅了上去。
只听到“啊”的一声尖叫,那青衣人飞身而起,破口大骂:“谁暗算你爷爷?”
青衣人落下之时,重重的一脚跺在了床上,那张硬木所制的木板床硬生生的断为两段,在灰尘迷漫之中,香姑早已钻了出去:“坏蛋,你哪里走?”
而且梅霖躲避不及,只好蜷缩起身子,抱住了头。
“哈哈,又是你们?”青衣人也不答话,一抡手中青竹就与香姑斗在一起。
屋内地方狭窄,几招过后,两人同时穿窗而出。
屋内的梅霖却被倒塌的木板床压住了,“哼哼唧唧”的挣扎不出来。
虽然那青衣人受伤不轻,尤其是右肩被香姑一箭射穿,不能使力,但青衣人的武功实在是远远的胜过了香姑,只用左手使剑,便把香姑逼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这时,另一个青衣人回来了,看着激斗的两人却一直站着未动。
先前的青衣人此时已经稳占上风,不禁得意的大笑起来:“大姑娘,你认命吧!这位鬼兄,今天咱们两个一同尝尝这鲜美的大姑娘,你看如何?哈哈哈哈!”
青衣人的笑声得意且猖狂,悠长粗野的笑声穿越了这片树林,穿越了整个小岛,穿越了时空。。。
突然,另一个青衣人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广野,是你这畜生?”
接着,那青衣人拨出长剑,如饿了几百年终于见到了猎物的野狼般腾身扑了过去。
那人见他来势险恶,只得挺剑架住其长剑,香姑趁机跳了开去,大口的喘着气,迷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只见一个那个长发披肩,没有人模样的青衣人势如疯虎一般,嘴中不断发出“赫赫”的叫声,不顾自己生死的一剑一剑的向着另一个青衣人刺去。
另一个青衣人一边化解他的攻势,一边大声叫道:“你疯了,我们是同门!”
“不错,我们不仅是同门的,而且我们还是师兄弟!十年啊,十年,我整整找了你十年哪!”
连不谙世事的香姑都能听出这话里面的仇恨,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
“你到底是谁?”那青衣人看到他虽然零乱,却剑意不断的剑法,不禁也胡疑起来。
“广野,你还记的清瑶师妹吧?”“清瑶师妹”这四个字从那青衣人嘴里说出来,仿佛充满着极大的痛苦。
“哈哈,原来是广正,你这个傻瓜蛋!”另一青衣人发出粗野的笑声,更加刺痛了广正的心。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今天一定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