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谷子倒也并未追击。
紫兰抱着云溪的一瞬间,云溪的心莫名的为之一跳,眼里的那丝暴戾色彩,忽然一扫而空,有一股狂热充斥胸膛。
他眯着一丝眼缝,怎奈视线已然模糊,眼前女子的容颜根本看不清楚,独有那股淡淡的幽幽少女体香,如此熟悉,如此铭心刻骨,只觉万物皆已籁声,天地寂寞,而自己则如置身于缥缈梦海之中。
☆、相护2
这种美好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的伤势实在太重了。
头一歪,云溪便昏迷在了紫兰怀中,意识消失前,还隐约听见了几声充满担心的呼唤:“云溪……云溪你怎么了?”渐渐的,便于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再也没了半点感知。
※※※
当云溪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一堆柔软的枯草上,而自己所在之地,则是一个山洞。
耳畔,有“劈啪”之声传来,他转头一望,便看见了一堆柴火,柴火上方,火焰跳跃,正在烧烤着一只黄灿流油的野兔,喷香的肉味,由此而弥漫,袭入鼻端,他也没来由感到一阵饥饿,腹中咕咕的叫了起来。
正在这时,洞外传来脚步声,但听一女子幽幽道:“也不知道云师弟他们怎么样了。”
随即又一人道:“紫兰,看得出,你似乎很关心云师弟!”
赫然,这说话的二人,不是紫兰与上官无邪又是何人?
云溪听见他们说话,心没来由跳了一下,对于上官无邪提出的问题,他也极想知道答案,是以忍不住凝神静听,但久久不闻紫兰说话,但听见二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当下忽又闭上眼,假装尚未醒来。
过了片刻,云溪又微微眯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眼缝,借着火光,他看见一双眼睛清漆般的眼眸,正怔怔望着自己出神,似已空洞,虽在看自己,但心却不知在想些什么,顿时,云溪的心莫名一疼,因为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紫兰。
上官无邪便站在紫兰身旁,此刻也正在望着昏迷在的云溪(在他眼里),过了许久才道:“说也奇怪,云师弟入门才八年时间,怎地有能力诛杀得了毒君子?”
紫兰秀眉微微牵动了一下,隐有怒色,以一种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清的冷漠语调冷冷道:“怎么,你在怀疑他?”
上官无邪怔了一怔,过了半响才道:“紫兰,你别误会,我相信云师弟的为人是极好的。只不过此事的确大有古怪之处……”
“够了!”紫兰淡淡道:“我不想听见这些,待他醒来之后,咱们一问便知。”话毕,她已然转身离去,独剩上官无邪呆在当场。
☆、问罪
过了许久,上官无邪深深的叹了口气,目光看向云溪,颇为无奈地叹道:“云师弟啊云师弟,看得出,你与紫兰之间必定曾有过一段别人不知的往事吧,若不然,她为何总对你有种负疚之情?”摇了摇头,他再次一叹,轻轻道:“希望你是清白的,否则,紫兰多半是会很难过的。”话落,已经转身而去!
云溪睁开双眼,眼里有一抹疼痛。
负疚,紫兰对他所做的一切,只是负疚?
若是这样,他不需要。
因为这种负疚是同情,是怜悯。
他不需要,不需要……
回想往事,竟一幕幕伤心,不知不觉间,有两颗泪珠,在眼角两边,渐渐滑落。
这世界,于这少年而言,此刻竟全部都只剩下了难过!
不知何时,忽然,又有脚步声入了他的耳内,他赶紧闭眼,却听见了一个他不想听见的人的声音:“那小子也该醒了吧,哼!”竟是林奇风在说话。
另一人道:“林师兄,云师弟的事情尚未解开之前,咱们不宜如此称呼于他。”却是高立在说话。
林奇风冷笑一声,道:“怎么,到了此时高师兄还要护着这小子不成?哼,莫忘了,我师傅说过,那毒君子修为之高,便是他也没有半分绝胜把握,要想诛杀毒君子更是难上加难,但是云溪这小子方入我神兵门不足八载时光,而且在比斗大会上,他连四强都未能踏入,就更无可能了。然而事实摆在眼前,毒君子确死于他手,这当如何解释?依我看,这小子定然修炼了什么邪门道法,乃是别派潜入我派的奸细。”
“这……”高立似乎有话要说,但不知为何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想必心里也如林奇风一般想法,只是未证实前不愿太过表露,以免伤了同门和气。
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姓林的,你休要血口喷人。”正是云溪在说话,他说话时,人已经站了起来,目光正好睥向了走入他视线中的林奇风。
林奇风眉头一皱,似是有些难看,随后又冷哼一声,沉声道:“你既然已醒,为何不去拜见我师傅?”
☆、问罪2
云溪嘲笑一声,道:“我醒来便躺在这个暗无天日之地,却去哪里拜见?”
林奇风微怔,随后阴声道:“好,师傅刚叫我与高师兄来看看你是否已醒,现在你既然醒了过来,这便随我们一起去见师傅吧。”话落已转身离去。
高立欲言又止,摇了下头,道:“云师弟,你可能自行行走?”
云溪暗暗探测了下内息,发觉自己一身真元竟是异常充沛,而且体内伤势也均已大好,心中大觉古怪,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话,随后高立道:“那就好,既然如此,那咱们这便去见见阴师叔他们吧。”
云溪再度点头,但临行前,却将火堆上的野兔取了下来,撕下一腿递向高立,后者摇头未接,他淡然一笑,便自行吃了起来,边走边吃。
出了山洞,映入眼帘的是崇山峻岭,千峰连叠。
蓝天,白云,古木,野草,杂石,溪水,白雾,组成一幕幕美丽风景,颇有几分仙家意境。
云溪早已饿极,三下五除二便将一只野兔吃罢,随即朝高立问道:“高师兄,这是什么地方?”
高立道:“这里便是九阳山了。”
云溪哦了一声,随后想到什么,道:“高师兄,怎不见叶师姐与屠师兄?他们中了奇毒,现在可已痊愈?”
高立叹了一声,摇头道:“他们在另外一个地方,待伙你就能看见了。那毒君子的蚀魂毒掌煞是了得,据师傅说,除了毒君子本人,这种毒功只怕没有别人能解。唉,他们三人至今还在昏迷之中呢。可惜了,昨日若是能将那毒君子尸身留下,或许还能找出解药,但现在……现在却还能到哪里去找呢?”
云溪微微一怔,神色黯然,便是再未说话。
高立斜眼虎了他一下,心道:‘云师弟自己处境堪忧,却不想竟还一心为别人着想,唉!’摇了摇头,便一心在前带路,也再未说话,而林奇风则一人当先,并不愿与云溪走得太近,显得十分傲气。
不久后,三人来到一处山谷,在谷之以南,有个大洞,高立一指那个大洞,道:“到了,云师弟。”
☆、悬案
林奇风当先朝那大洞走去,刚刚没入洞中不到片刻,忽然惊呼一声:“啊,师傅!不……”
云溪与高立同时脸色一变,奔入洞中,这大洞中亦有一堆柴火,此刻火光跃动,照耀着四周景物,在洞之一角,有三个人一字排开,静静躺在柔软的枯草上,正是身中毒掌、至今昏迷未醒的一叶晴、严松、屠大狗三人。
而在火堆旁,则有一个老者躺在血汨中,胸口插着一把直没肉中、只遗柄部在外的匕首。
赫然,这老者不是阴谷子又是何人?看他苍白模样,显然气脉已绝,只是口中仍有鲜血流出,地面鲜血亦尚未凝固,显然方死不久。
“师傅,师傅……不啊!”林奇风跪在阴谷子尸身前,双拳紧握,手臂额头均是青筋暴现,一双眼睛更是充满血丝,显然悲愤已极,他像是野兽般怒吼道:“师傅,是谁害了你,是谁害了你?”
高立也是满脸悲痛,却比较镇定一些,道:“林师弟,你先莫难过。看阴师叔的样子,显然方死不久,只怕凶手就在附近,咱们还是先找找凶手再说吧?”
“对,找凶手,凶手!”林奇风喃喃念了几声,忽然看见阴谷子右手食指带有泥土,且鲜血淋漓,当下凝神一扫,发觉阴谷子右手指缝间的地面,竟有一个混合着鲜血的字:“二”!
“二?”林奇风双目圆睁,忽然怒吼一声,猛的一下一跃而起,冲到云溪身前,祭起玄冰仙剑,直指云溪脖颈,怒叱道:“是你,是你害了我师傅。”
云溪微微皱眉,但神色间却无丝毫惧意,冷冷地道:“最好把你的剑拿开。”
林奇风还未说话,高立已抢先道:“林师兄,不可信口开河。你看,阴师叔血迹未干,显然刚死不久。莫忘了过去的近半个时辰里,云师弟可一直与咱们在一起呢,他若不是神仙,又怎能分身杀人?”
林奇风左手食指猛然一指地面那个‘二’字,大声道:“高师兄,你以为我冤枉了这小子不成,你看是什么?”
☆、悬案2
高立随林奇风左手食指方向看去,顿时脸色一变,道:“这……”
林奇风道:“现在你已经明白了吧?这并不是个“二”字,而是个云字。只不过师傅那时早已无力,是以没能写全,只写这“云”字的开头两横。”
高立愣了下,随后又道:“林师兄,虽然你的分析确有些道理,但你更应清楚,云师弟可是的的确确随咱们一路而来的,他从未离开片刻,又怎能跑到这里来杀死阴师叔?”
“是吗?哈哈……难道他就不能有同党?”林奇风惨然狂笑,声音在洞中回荡不息,震人耳麻,他目光刀子般爆射云溪脸上,厉声道:“姓云的,你好啊,到了现在你还能如此镇定,这一点我林奇风可不得不佩服你了。但我告诉你,如若不将害死我师傅的凶手交出来,今日我必让你死于剑下,以慰我师傅在天之灵!”
云溪简直已气炸,但仍能平静开口,道:“林奇风,你若不是气疯了,变成了一条疯狗的话,那我还真想不出,你是凭什么,竟能讲出这天底下最没有道理的话来。”
林奇风怒叱道:“你还装蒜不是?哼,师傅方才还好好的,为何我与高师兄出去一伙,他便惨死于此?你说,这难道不是你的同党在暗中下手、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