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还被人袭击受伤,这可不是樱冢家继承人所该有
的行为。”
少爷什么话都不说,但身为他的导游跟老师,长谷川觉得自己有义务为他做
些辩解,于是他只得大著胆子低头说道:“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我虽然不是
很明白,但是我知道当天晚上有一个人失踪了,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不是吗?少
爷就是为了那个人而来的。据我所知,那个人应该是被从坟墓里跑出来的鬼魂
给附身了——”
“长谷川先生!作为他的家庭教师,你该做的是指导他的功课,而不是带著
他私自出来旅游。关于这件事,我还没问你呢。还有,一个对灵术完全不懂的
外行人请不要插嘴我们的家务事,那不是什么鬼魂,那是恶灵!”
“够了!京子,你说得够多了吧?小壑还躺在床上呢。”樱冢老太太再度不
耐烦地阻止她继续往下说。“我尊重小壑的选择,他是樱冢家下一代的继承人,
他应该很明白自己的权利与义务。虽然你是他的母亲,但你也只是樱冢家的一
份子,没有资格质疑下一任族长的作为。”
“这……”樱冢京子有些恼怒,她高傲地微微仰起下颚。“难道我连教训自
己儿子的资格都没有?”
樱冢老太太冷淡地回应了她的挑战。“在我面前,当然没有。”
房里的温度顿时降到冰点,就算这时候打开窗户让北京的雪花飘进来,大概
也不会更冷了吧?
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起了,长谷川如蒙大赦地冲过去开门,却在看到来人
的时候愣住了!
孟可笑嘻嘻地朝他挥挥手。“嗨,晚安!”这句,她说的是轻快的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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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出乎意料之外的,房间里并不是只有樱冢壑,而是多了两个女人。
长谷川干笑两声。“我来为您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台湾来的孟可小姐,她是
少爷在这里交到的好朋友,昨天晚上少爷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是这位小姐救了他。”
两位身穿和服的太太起身朝她鞠躬行礼,孟可登时吓得头皮发麻,连忙也鞠
躬回礼。
“孟小姐,这位是少爷的祖母,也是樱冢家的族长。”长谷川为她介绍,同
时低声告诉她日语该如何说。
孟可朝那位气质尊贵的老太太鞠躬,笨拙且结巴地用长谷川教她的日语打招
呼。
老太太微微一笑,眼神看起来很温和。
另外一个年轻的女人可就不是了。她的年纪跟孟可的母亲艾百合相差无几,
但却拥有一双锐利的美眸,那无时无刻都在算计著什么的眼神让人不由自主地
感觉紧张。
原来这就是樱冢家的两个女人啊。不知怎地,孟可觉得有点同情樱冢壑;在
这么严格的两个女人的调教之下,他的日子想必不是很好过。
樱冢壑老太太打量了孟可半晌才开口:“小壑从来对人都不假辞色,可是这
女孩子好像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意义。长谷川,你帮我问她,愿不愿意嫁到日本?”
“母亲!”樱冢太太立刻抗议地嚷道:“这太随便了!”
“啊?!”长谷川傻住了,这……这种问题怎么问啊!人家还是个十七岁、
情宝初开的少女耶。“这……”
“你不会说这句话的中文吗?”樱冢老太太冷冷地瞅著他。
“不是……”长谷川哭丧著脸回头,为难地望著孟可。“呃……那个……老
太太要我问你……问你……”
“问我什么?我几岁?我什么时候生日?我住在哪里?还是我的兴趣嗜好?”
可惜看长谷川的脸色,怎么想都不会是这种“客套”的问题。
“她……呃……”长谷川结结巴巴地、忍耐地翻翻白眼,终于开口:“她想
问你,你愿不愿意嫁到日本?”
“……”孟可傻住了,愣愣地望著长谷川的脸,然后俏悄地望著樱冢壑跟樱
冢老太太还有樱冢太太。这家人真的有点怪怪的柳!怎么会有人第一次见面就
问这种问题?这要怎么回答啊?
“怎么样?这么简单的问题她都回答不出来吗?难道是个白痴?”
长谷川忍不住回头对樱冢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您问一个十七岁的少女这
种问题,还要人家马上回答,这不大合乎礼仪吧?她答不出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她答得出来,您就要怀疑她是不是一个花痴了。”
樱冢壑立刻笑了出来。他笑得太用力了,只得抱住肚子不断的笑。
孟可听不懂长谷川在说什么,可是她看到樱冢壑那么开心的笑容,居然也跟
著笑了。
“……”
樱冢老太太的脸色只能用阴晴不定来形容。樱冢壑的笑容似乎让她心情很好,
但长谷川大逆不道的教训又教她有点下不了台。
“她听得懂日文吗?”樱冢太太问。
“听不懂。”
“那她在笑什么?”
长谷川答不出来,他的脸已经苦到不能再苦了。“您要我问她这个问题吗7。”
“你们都出去。”樱冢壑笑著挥挥手。“我想跟孟可单独说话。”
“你是在命令我们吗?”樱冢老太太挑挑眉,有趣地问。
没想到樱冢壑仍是一脸笑容,但他却回答了——“是。”
两位樱冢太太的脸色都变了,这孩子……只不过到中国几天,竟然会有这么
大的转变!他好像变得……有情绪了?
“我们出去吧。”樱冢老太太率先站了起来,出人意料之外地,她竟然朝孟
可微微颔首。“小儿受您照顾了,请多多指教。”
孟可听不仅她说什么,但她的行为态度已经很明显表达了她的“敬意”,她
吓得连忙回礼。
“不用我留下来翻译吗?”长谷川有点为难。“我走了,你们要怎么说话?”
樱冢壑只是坚定地望著孟可,然后拍拍自己身边的床铺,示意她坐下。
这大概表示他们真的不需要他吧。长谷川终于耸耸肩。“那我先出去了,有
事请招呼我一声。”
他们全都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孟可跟樱冢壑。刚开始她有点不自然,有些
不安的感觉,毕竟她很少跟男人单独相处——樱冢壑在她心里似乎是没性别的,
也许是因为他特别瘦弱的体态,也或许是因为他脸上总有著一种特别温和的笑
容。
孟可跳上他的床,微笑著看他。“你好一点了没有?”
他居然点头。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听得懂中文,好像我跟你说的话你都懂耶!”
就是这种奇怪的亲切感,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许多许多年的亲切感吧,这似
曾相识的感觉让她三更半夜跟著他在陌生的北京城里“抓鬼”,甚至不惜为了
他跟任吉弟反目。
一想到任吉弟,她的笑容又有点黯淡了,不过她很快振作起精神。“我今天
早上打赢了,不过赢得满奇怪的,我的对手不知道为什么在比赛之前就肩膀脱
臼了,虽然不是很严重的伤,不过却无法好好的跟我打上一架,所以赢得并不
光采。下午则是打输了,输得满彻底的。”她说著,挤出一抹怪笑。
樱冢壑只是听著,好像打从他们相遇以来就是这样了,她说他听。
“我变成败部选手了,不过后天还有最后的决战……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认
输的,虽然知道自己的实力还不到家,不过我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孟可说
著,举起手臂做个有力的动作。“我一定会变强!这样才能保护——”
她本来想说“保护你”的,可是那个“你”字还没出口便被她硬生生将那个
字给吞回去。
樱冢壑的眼神闪过一丝有趣,他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也明白为什么她会只说
一半——他连中文都听不懂,怎么会知道她只说了一半?
孟可微微眯起眼睛瞪他。“我真的觉得你一定听得懂中文……老实说,你到
底是不是扮猪吃老虎?”
樱冢壑又笑了。
看到他笑,她心里竟然觉得有点感动。这种情绪真的很蠢!怎么会有人因为
看到别人笑而感动呢?这是毫无理由的啊。
可是她阻止不了自己的感觉;她真的非常非常高兴自己能让他笑,好像他是
个已经千百年不懂得笑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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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孟可停在门口不肯进去,她几乎是怀著恐惧瞪著眼前的恭王府。她以为任吉
弟已经原谅了她昨晚的冲动,以为任吉弟会像过去一样不把她的胡闹放在心上,
可是谁知道任吉弟竟然会再一次带她来这里。
可是,为什么她会把来这里当成惩罚?如果任吉弟带她去咖啡厅或者早餐店,
她绝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啊。
“你不敢进去?”他有些挑衅似地问。
“什么不敢!当然敢啊,只是……”她微微扬起下颚,倔强得不肯服输,却
又有点心虚地结巴道:“只是……我们前几天不是来过了,为什么还要来一次?”
“上次我们还没有逛完不是吗?”任吉弟淡淡地说著。“里面还有些地方更
漂亮,你还没看到。”
“这种风景区不是都一样吗?没什么好看的了。”她转身就走。
“我不这么认为。”任吉弟拦住了她,目光炯炯地逼问:“为何不敢进去?
你也感觉到了吧?那天你为什么哭?你很少哭的,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地方就哭?”
“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天了,你现在才问太晚了吧!”她急著想离开,但任吉
弟却执意挡在她面前。
她几乎有种想用力推开他、马上逃离的冲动。
光是站在这里。她就已经有一种莫名其妙“近乡情怯”的感觉。有什么好近
乡情怯的?她叫孟可,生在台湾、长在台湾,这里与她没有任何关联。
“不晚。我只是不想逼你……”他的态度稍微缓和了,深深地凝视著她,那
是种带著点悲哀似的眼神。“你我心里都知道的吧?你也不小了,不再是小孩
子了,难道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