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开玩笑?”任赫气呼呼吼道。自己可不是好欺负的!
“我不是在开玩笑。”荀云认真的盯着任赫瞧。自己的行为有如此随便吗?
“不是开玩笑?”
任赫稍微冷静,狐疑的思索许久后,才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你有断袖之癖?”怪不得到现在还没娶妻,他连忙倒退了三步,“我不喜欢男人,你离我远一点。”
荀云叹了口气,“我没有断袖之癖,更不喜龙阳之道。”
听到荀云这么说,任赫才松了口气。
“没有就好,好险!”他拍拍胸膛缓和一下刚才紧绷的情绪。
“不过——”荀云拉长音调,专注的凝视了任赫好一会儿,“我喜欢你。”他非常深情的对任赫说出心里话。
荀云一定是疯了!这是任赫听到他的话时第一个闪过脑海的念头。
没有断袖之癖却还说喜欢他,难不成……
“你女扮男装啊?”怪不得唇红齿白,都二十七岁了还细皮嫩肉的。
“我是男的。”荀云似笑非笑的瞅着任赫,“要不要我让你验明正身?”
“不……不用。”任赫连忙摇手,“你把我弄糊涂了。不喜欢男人又说喜欢我,是什么意思啊?”
“我不是喜欢男人,而是喜欢你。”荀云开始认真的对任赫说明自己最近几日来的心情,“你煮的菜很合我胃口,喝酒的时候表情又可爱得让我心动。在厨房认真做菜的神情又让我看得心荡神驰;当你娘要带走你时,我心头的独占欲强烈翻涌,还有……”他顿了一下,“你的唇很软、很香,是我喜欢的味道,”
任赫的眼睛瞬间瞠大、荀云是把他当食物了不成?
荀云趁着任赫没有防备的时候,伸手抚上他的脸,“就是这样,我对你非常满意,你能了解我的心意了吗?”墨黑的眼瞳里满是期待,他相信任赫是不讨厌自己的,否则怎会让他进入厨房中?
了解……会了解才有鬼哩!任赫皱起眉头。
怎么听都像是荀云在评论一个厨子、一道菜,还什么满意不蒲意哩!况且,让一个男人喜欢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别碰我。”任赫挥开荀云的手,嫌恶的别过头去,“恶心死了,你去找别人,别来烦我。”
荀云满腔热火瞬间被浇熄。
他没料到自己的告白竟得到如此不堪的回答。“你说什么?”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看得上眼的人,居然让他用如此伤人的话拒绝,他不接受这个答案!
“我说恶心厂任赫又大声回道,“恶心,真是恶心透顶!”他个性向来直率,有什么感觉就说什么。
荀云因为任赫的话,神色更加冷凝。
“为什么?”压下在胸中翻腾的怒火,荀云咬牙再问。
“让一个男人喜欢有什么好高兴的?又不是那些漂亮姑娘。”任赫再度嗤之以鼻。
怒火终于爆发,荀云用力拽住任赫的手臂。
“让我看上有什么不好?”他气愤难抑的低吼。
他不相信。在商场上他如鱼得水、在荀家他手掌大权,有什么是他达不成、得不到的?自小就只有人对他唯唯诺诺与奉承,怎有人敢如此反抗他?而自己寻寻觅见了多年,竟然会是这种结果!
“都说我不喜欢男人了。”任赫也生气的挣开荀云的禁锢,“你当每个人被你看上了,就要喜欢你吗?你以为你是谁?又不是像那些看上男人的姑娘家,抛个绣球就可以找到夫婿那般简单。你又不是女人,也想如法炮制吗?拜托,被你这个男人喜欢上还真是倒楣透了!”他希望是那些美丽又温柔的姑娘们向自己求爱。
“谁说男人不能抛绣球?”荀云被任赫的比喻气到大声反驳。不就是将绣球自楼上丢下,有谁规定只有女人能做?
任赫不屑的轻哼一声,“你要抛绣球?好啊,但麻烦你丢到别的男人身上去;不过想来是不会有人想接的,你直接扮成女人或许还有些可能。”他旋即又一笑,“哈哈!那样子一定会很好笑。”
荀云气到脸色发青,怒火中烧让他平素的冷静自持消失殆尽。
最后,他用力一咬牙道:“你等着!”
很好,他就让任赫走着瞧!
荀家要抛绣球招亲!
济南城众居民奔相走告,还有许多外地富豪也跃跃欲试。毕竟荀家财大业大,能够联姻而富上加富是最好的了。
况且,这位自幼住在襄阳、荀云的妹妹荀少柔,据说不只长相美丽,举止更是温柔可人。有人上回在城南纤云寺看见她去求神,她一路上抿唇不语,只是微微笑着,果真是十足的大家闺秀——虽然长得是高了点。
所以,能够抱得庞大家产与美人归,大家当然是趋之若惊。
而任赫原本是打算在那一晚后抱着他手边的几坛兰陵郁金一走了之,大不了以后叫人来买,自己不要出现就好了,荀云不会知道那是自己派来的人而不卖酒给他的。
不过,任赫似乎忘了,兰陵郁金每个月只卖五坛,而且常是那些达官贵人预订好的,自己哪里来得及在喝完后派人来买呢?
可就在他打算走人时、却听到荀家要抛绣球招亲的消息。
嗯!这似乎是很有趣的事,不留下来看好可惜。况且他从没听过荀云有个妹子,秦泰不说是荀家是一脉单传吗?若真是妹妹,不知又是怎样的德行?
想到荀云在那一晚撂下的话,他当下决定要留下来看看好戏。
秉泰肥滚滚的身子在颤抖。
“主子,您……”他让眼前的景象给吓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完全。
除了上回让任赫气到结巴,这是他第二次在主子面前如此失态,没了平时精明干练的形象。
“怎么了?”荀云问道。
被召来的刘淮在一踏进进思尔时也吓到跌了一跤,“主子,您……”
怎……怎么会这样?
荀云也觉得很尴尬,但是他仍开口吩咐了一下——
“是这样,我要抛绣球招亲,秦泰去准备招亲当日所要用到的物品,刘淮你则去同众人说,那日勒马楼将免费供酒一整天,招来越多人越好。”
“主子……您要找哪家的合秀,同我们说就好,以荀家的家势来说,哪有不肯嫁您的道理,何必抛绣球呢?”秦泰拭掉额际的冷汗,低下头,似乎不敢再看主子。
“我不是要娶亲,接我绣球的要是男的。”
“什么——”刘淮尖叫一声,“男的?”
不要啊,荀家一脉单传,为什么偏在这一代出了个断袖之癖的啊? 秦泰的冷汗落得更凶了。
“主子,老爷和夫人在天之灵,会不能含笑的……呜呜……”他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恸哭出声了。
他从一进来见到主子,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他一直怀抱着一丝希望,所以强抑着不表现自己的脆弱;直到现在主子说出这种话,教他情何以堪?
上天啊,他们荀家每年都造桥铺路,难不成是做得还不够多吗?主子可是自己自小看到大的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别哭、也别叫!”荀云头痛的揉揉额头,身上传来珠玉相碰的声响。
他也是极为不愿啊!可是一时脱口而出的话,要他如何收回?况且,他一定要让任赫认错,要他为那晚说出的话付出代价!
荀云站起身来,却不小心被绊了一跤,终于,他忍耐多时的脾气也爆发了:
“这东西怎么这么麻烦,绊手绊脚的,烦死了!”
只见一个容貌艳美的“女子”笨拙的站起身来,粗鲁的撩起自己的裙摆,满脸的不得已。
咚!咚!有两人当场倒地不起了……
第五章
今天是荀家抛绣球招亲的良辰吉日,地点便在勒马楼。有许多人跑去抢着要接绣球,也有人是专程去喝免费的酒。
总之,整个济南城未成亲的男人都跑来了。
今日勒马楼只有酒,任赫也乐得轻松来看好戏。当他走过店门口往楼上看时,赫然看见身上穿戴着凤冠霞帔的荀云。
他愣在原地良久、良久。什么荀少柔,他一眼就看出那是荀云了!
虽说他知道荀云的长相本来就很好看,是真男真女的俊美脸蛋,可是没想到他扮起女装来竟会令全济南城的男子惊艳,全都跑来想接这个绣球。
不过,再怎么说荀云还是男的,并不会因为穿了女装就变了女性。所以,想到他之前说的话和现在这副模样,任赫非常不给面子的爆笑出声,原来他那晚的轻蔑态度对荀云所造成的冲击竟然这么大。
他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只能抱着肚子大笑的走过热闹滚滚的店门口,心中暗嘲这群让美色冲昏头的男人。明明一看就知道那是荀云,况且荀云在济南经营酒楼也有十年了,也没听说他有个妹妹,这么容易折穿的谎言,竟没人发现。
自己也真是的,居然没有想到荀云竟会如此做。
荀云站在楼上,将底下的情形瞧得一清二楚。
今日他是豁出去了,被任赫那给脸不要脸的臭小子激怒到失了理智,才会不经大脑的策划了这个绣球招亲的段子。幸好他已想到解决之道,若真有人抢到,就把婢女小白嫁掉就好了,将小白收作义妹,那么那个抢到绣球的男子也没话可说,大不了再用大笔银子塞住那人的嘴不就得了?
站在一旁的小白,不知为何竟在此时打了个寒颤。
她有些害怕的看向那个在最近像变了个人的主子,竟发现他的嘴角在此时勾起一抹冷笑,也正望着自己。
“主……主子……”拿起绛红小帕,小白努力擦掉自己忽涌而上的冷汗,声音不稳的问道…“时辰已到,要开始了吗?”
虽然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要男扮女装的在这儿抛绣球,但身为下人的她也不能多说什么,而刘掌柜和秦总管都已双双气到吐
血躺在府中昏迷不醒……
“再等一下。”荀云阻止小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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