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听了却是眼眶一红,珠泪直滴哭泣道:“娘……娘她……”
“怎样……到底怎样……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呀……”萧枫见了小茹的悲态不禁心中着紧,急问道。
谁知小茹一直哭个不停,萧枫无奈只得待她息至之后方才询问。
原来那日蒙古大军在城外与金兵对峙,攻势极猛,势若狂潮。金兵死伤太多,只得抓城内百姓助阵,马大嫂被唤去做伙工,怎知却被流矢射中撒手归去,留下小茹一人孤苦伶仃至今。
萧枫听完,不由长叹,哀声说道:“小茹,此次我到这长安,乃是奉了师命投军于‘大元监国睿亲王拖雷’帐下效命。你即无依,不如与我同去,也好有个照应,可好?”
小茹听完自是忙不迭的点头不已,在她心中母亲既已不在,那萧大哥便是他最为亲近之人。自小她就很崇拜萧大哥,那时的他就好有本事,只要有人欺负她,他便千方百计的还报于人,而目的就为了使她喜笑颜开。可他四年前一别之后,便音讯全无,不知她心中何等悲哀,每当与母亲谈起,便心下黯然。
二人唏嘘良久,萧枫便在马大嫂家将歇一晚,待明日再奔赴蒙古大营。可每当望见往日熟悉之物,便不由忆起马大嫂对自己的关爱,那种慈母般的笑容,时下竟已永远失去,念及此,萧枫便暗自哽咽。若非怕勾起小茹的伤心,只怕当真会大大的嚎啕一番。
好不容易待到月落日复升,清晨的微曦刚刚露脸,二人即已收拾停当,直奔城中蒙古军大营。
那拖雷大营扎在城中心位置,旌旗飞舞,煞气阵阵,望去声势颇大。萧枫见了却是明白这大营阵势暗含长蛇盘曲伺敌之意,进可首尾呼应,退可聚力一击。心下不禁暗忖:这大营倒与我前些时日在《太阴悟真篇》上所看的某些阵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若与之相比则还稍有不如,不过也有些可鉴之处,想来这睿亲王拖雷也有些真本事。
营外守卫士兵见他二人在营外默立良久,呆然不语,顿时心生警戒。其中一人大声喝道:“喂,说你们呢,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萧枫肃容道:“我等二人乃是奉师命下山,投奔拖雷王爷麾下效力,敬请大哥能否通报一下”。说完取出丘处机真人交于他的举荐书。那蒙古士兵也不留难,迳自往入通报,因为这段时日常有一些奇装异服之人前来投奔。
过了半晌,一队蒙古士兵朝这奔来,瞬时如潮水一般向两旁分开站定,各个神情肃穆,军容严整。小茹见了花容失色,直往萧枫背后躲藏,萧枫也甚感疑惑。
这时二人听得有人“哈哈”大笑而来,片刻就有一群人从营中走出。只见当先一人,身材不高,但相当壮实,胸阔背厚,年纪在五十许间,脸骨方形,带着难掩的沙场风尘之色,虽神态疲倦,但一对深邃的眼神仍是顾盼生光,不怒而威。身上着了一件蟠龙袍,龙形翻腾,气势摄人,边角更是缀满日、月、星辰、等图案,华丽非常。
那人行到近前,笑问道:“你可是萧枫,萧先生?”
“正是!”萧枫正色道。
“好……好啊,本王盼贵派前来助阵,当真是望穿秋水,幸好天可怜见。今日见到先生,本王心愿足矣。”说完呵呵大笑,之后又道:“只是令师说道不可宣扬其事,不然本王必定大张旗鼓,现时惟恐委屈了先生。”
萧枫听了甚感困惑,只在心下疑道:难道此人就是蒙古监国王爷拖雷,不过看风度气势大有可能。只是我这等小人物,怎劳他亲自出迎,实在太抬举了。
第一卷 潜龙腾渊
9
他此时颇有受宠若惊之感,忙说道:“无妨,无妨,小子不过初来乍到,未有寸功,怎敢嫌慢。”
“什么玩意,竟要劳动我等一起出来迎接?”人丛中一个绝美不可方物的少女的极是轻蔑的说道。
她边上一个俊朗青年忙即拽了拽她的丝袖,示意她不要多话。
此时又有一个美艳骚荡的少妇用媚眼轻抛了那青年一下,妩笑道:“就是,起初以为是那个大人物,谁料却是这等乳臭未干的小子。当初凭贤兄妹的家世,亦不曾受到王爷的如此厚待”。字里话间充满了挑拨。那绝美少女横了她一眼,似是怪她多话,瞧来二人以前必有所不愉。
萧枫自是全都耳闻,别人暂且不说,可他在‘活死人墓’里经那‘七星奥相’的伐筋洗髓,再加前些时日参悟出的‘太阴剑罡’。须知那‘太阴剑罡’本是载录于修真前辈黄裳在‘悟道飞升’前唯一编撰的《太阴悟真篇》内的高深法诀,是以不需立意发劲,周身自动,自然而然。因而只要在他功劲范围内,一切大自然的起始终灭,万物静动,俱都一一入心。
何况是这些闲言碎语。不过萧枫是初来乍到,倒也不能随便翻脸,只是心下暗恼。不过在他听得美艳少妇的声音后,直觉耳熟,小思片刻恍然大悟。
这美艳少妇原是当年在山林里与完颜守坚风流快活的毒辣魔女杨妙真。萧枫心想:既如此,我需装作不识,万一被她晓得,只恐她暗下辣手。
此时拖雷又是“呵呵”大笑道:“萧先生,我背后这些英雄好汉俱是与你一般来为本王助阵的武林名宿,噢……当然还有这两个不让须眉的巾帼。”说完极为得意的看着那绝美少女及杨妙真‘呵呵’笑着。
“那呀,是王爷过奖了。”杨妙真媚笑道,接着用那极具风情的眸光瞥了拖雷一下。
拖雷浑然不觉,直笑道:“萧先生,先回营,我等入帐叙话。”又转头道:“诸位好汉,今日我等为庆先生来营,俱都开怀畅饮,可好”。说完拉着萧枫的手,迳直往营内而去。
诸人听了要开怀畅饮,当下轰然应诺。可不是为了要庆萧枫而来,只为了能放怀畅饮而已,是以个个喜色颜动。
一路萧枫细观拖雷,见他语出挚诚,为人豪爽,大有草原男儿风范,不禁甚是投缘。暗忖:不怪有这许英雄豪杰争相来投,看此人手腕极为高明,就连自己这初来之人都大生赴汤蹈火之心。厉害,厉害……
此时萧枫还注意到二人,其一是一年老番僧,看似已至古稀,长的肥头大耳,神色淡然而无欲,微闭双眼,到是颇俱佛祖面相,可双眼睁眨间精光四射,心知定是难惹之人。其二却是一小道士,约莫十五六岁,身材瘦弱,面目还算清秀,只是身上那件道袍却是不敢恭维,实是极脏,但双眼黑溜灵活,透着一股机灵。萧枫自下山以来,尚未遇见过道士,这时一见不由忆起山中岁月,甚感亲近。
到的中军大帐,只见此帐极为巨大,足有数十丈方圆,周围站满了杀气腾腾的护帐勇士,有执盾牌举刀斧,有执长矛挂劲弩,似是随时冲锋陷阵一般。个个神情肃穆,彪悍威猛,萧枫望了,顿感起敬,寻思道:有了这等威武雄壮之师,何愁不天下一统,或许也应了那《太阴悟真篇》里所说的‘堂堂正正,无往不摧’这句歌诀。
随着拖雷进的帐内,首先入眼的便是中央那大大的桌案,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后头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军用地图。地上铺着甚是朴素的毯子,两排卧式酒案沿着中央大桌排序而下。除去这许必然之物,便再亦不见其余奢侈用品。瞧着这军帐尤不象是大蒙古帝国堂堂监国王爷所居,里面一应摆设,煞是简陋。
踏进帐内,拖雷大声道:“诸位,入席……入席。”又喝道:“左右……上酒。”随即拉着萧枫把他置于左首首席。行止间显得甚是豪爽,那等不拘小节的性格更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萧枫也不推脱,当即安然坐定,转眼四顾,瞧着那年老番僧自居于右首,也是赫然入座,而小道士则默默坐于帐角。再瞧那杨妙真与那对兄妹固然是毗邻而坐,可那绝色少女把香首一别,极是不屑。萧枫见及不禁失笑。
片刻之后,便有侍卫取过烈酒乾脯,瓜果鲜蔬,布列于席,这时诸人俱已安坐。
拖雷举起酒杯,朗声道:“诸位,本王何德何能,得诸位绝世高人,英雄豪杰争相来助。在此谨以手中之杯酒,敬诸位一杯”。说完仰颈而干,继而又道:“今日里诸位开怀畅饮,定要不醉不归才好。”众人听了轰然叫好,随即畅饮不休,气份极为热烈。
一时间,杯觥交错,大朵快颐。
片刻,诸人饮后,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只是多数人目光瞄向萧枫。心下各自揣测:不知这少年何方神圣,竟引的王爷大加礼遇。看岁数不大,武学修为定然一般,与我等相比自也大大不如。又听王爷称呼他为先生,如此想来必是兵学大家,来替王爷出谋划策的。
正在此时,那杨妙真忽而向着拖雷举杯娇笑道:“王爷,今日萧先生到来,妾身看王爷甚为高兴。大有‘汉高得韩信,贞观遇魏征’之味,想来萧先生必有甚么非同凡响之处”。说完望了望众人又道:“我等亦俱为好奇,甚想瞧瞧先生的高明手段。”
群豪此时望着拖雷和萧枫二人,静待反应。
拖雷对着众人呵呵笑道:“先生的手段,本王自是晓得。只是要先生在此稍露高明,本王又惧这军帐狭小,恐是先生施展不开,不如改往日后。”拖雷自是明白全真派的厉害,这萧枫既是‘仙师’丘处机派来又是‘仙师’丘处机的高徒,必是不凡。如若叫他象小丑般露点手段,想那修真之人何等傲气,只恐他拂袖而去,故而即忙在旁出言解困。
萧枫听了杨妙真的话后,不由心生恼怒,暗想:你这贱人好不识相,我不来惹你,你却来烦我。要是当初刚下山时,或许还忌你三分,现在就凭那‘太阴剑罡’就能揍的你不认识你姥姥家。
想到这便脸含微笑道:“无妨,要我出手倒也可以,只是缺了对手,惟恐诸位不能尽兴。”说完朝着杨妙真淡笑道:“既是姑娘提议,不如就请姑娘帮了这个忙吧。”
杨妙真听到这,不由“咯咯咯”的笑了出来,花枝乱颤,眉眼儿里风情万种,无限骚荡,紧身的劲衣束着裂衣欲出的丰满,神情撩人的道:“先生要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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