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沙眼看着时候不早,轻轻将盾蒙压进床榻,“父王怎么了?让孩儿给您捶捶?”
他甩掉盾蒙的鞋将他整个人往里一掇,盾蒙似乎还没睡着,哼唧一声翻了个身又滚进几厘。
“父王……”齐沙试探着叫道。
盾蒙半醒不醒地应了一声,胡乱抢过被子掩耳歪到一边:“吵什么……朕困死了……再吵吵推出去斩了!”听他耍脾气,齐沙差点笑出眼泪,随即垂下帐子就伏到盾蒙身上。
盾蒙白天的奏章已经够烦的了,这时多了一个人更觉心烦,翻回身来看个究竟,看见春光满面的齐沙,嘴里就咕咕哝哝念什么昀妃,看来是睡着之后被吵得半醒,正说梦话呢!
齐沙拉下脸不悦地答道:“我是齐沙不是昀妃。”
“齐……沙?是什么人?你……你敢骗朕……昀妃你敢骗朕……”离得很近了,盾蒙又一个翻身将齐沙压到身下,攥着他的手指反复着那个该死的封号。
“父王……”齐沙抬起腿把盾蒙又拱到一边,笑道:“怎么可以让父王先来呢?我可不要当我娘的替身。”说着便伸手去解盾蒙的腰带。困顿不清的盾蒙很好对付,轻轻用手一掸就可以挪开他的手臂。一层层茧囊剥落,齐沙发觉自己真喜欢这个感觉:他要的东西将有一半就要到手了,而那另一半,他要从他母亲那里夺得一丝不剩。
齐沙一边轻吸着盾蒙的唇瓣一边告诉他:“记住了,我是你儿子齐沙,不是昀妃。”
盾蒙的眼睑困倦地扑腾,似乎不明白这个人在说什么。齐沙的气息扑面而来,盾蒙模糊地意识到这确实不是女人的味道。但是他是谁呢?儿子?在做梦吧?
齐沙越发不高兴,他一手伸到盾蒙背后牵他起来,随后让他躺到了自己腿上,这样再俯下身去亲亲他的父王,心里好受一点,但腿脚有些累了。他的脸顺着盾蒙的轮廓一直滑下去,到最后转回坐到了盾蒙身上。
被弄得湿答答的身体呼到一丝凉意,盾蒙不禁打了个冷战,用肘支撑着坐起来要去拉被子——哪里还有?早被踢下床去。
齐沙笑笑:“父王冷了?那就和沙儿靠得近点儿,让沙儿抱着就不冷了。人说小儿的屁股赛火炉,沙儿正值年少气盛之期,必定暖和。”
盾蒙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哪听他那么废话,扑到齐沙身边就着取暖。齐沙兴冲冲地揉着盾蒙的脊背,伸手摸出盾蒙那宝物磨蹭几下,盾蒙几乎就被吓醒,推开齐沙爬到一边睡去了。齐沙轻笑着抬手丢出自己的衣物爬过去重新围拢盾蒙:“好戏还在后头呢,可别急着睡了。”
“谁……朕累了……你回吧……”盾蒙好好一觉被搅得睡不成,焦躁得快要发疯:早晨叫朕想起是谁吵朕,定将他碎尸万段!
“父王别推辞了,再几下就叫您不冷了。比吃了火锅还热乎呢。”齐沙这话出口时,盾蒙已被他套弄得醒了大半,想逃呢,被抓得牢紧,何况这模样出去还不把脸丢光。
“沙儿你在干什么?快住手!”
齐沙听出他的颤音,坏笑一通:“父王别急,沙儿这就好好伺候您。”
“不行不行,不要动!再动……再动就要……”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这么丢人的事让儿子看见了,而且齐沙还是故意的!
齐沙摸起那一滩白白粘粘湿答答的东西便把手指放进嘴里吃了个干净,视盾蒙的讶异于不顾,口轻飘飘地说:“父王的精力传给沙儿,这样孩儿才能成为下一任的真龙天子啊!”
盾蒙为他的胡搅蛮缠觉到五雷轰顶,无力地颓倒在床栏边。
“呵呵……父王忍了多久了?一下这么多……”齐沙幽灵般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盾蒙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直到双臂因为齐沙的探入而充斥到麻木膨胀,身体像围着一根主干的大蒜头一般瞬间裂成七、八瓣。撕裂的痛楚和着齐沙稍许的声音,一股热流滚过,塞满整个体腔,多得溢出体外,蜗牛一样地爬行,像干涩挤出的泪水,酸溜溜而又发得木然。
盾蒙为这极不舒适的姿势而挣扎,齐沙俯下床随便捡了一件衣服给他擦干净,又扔了回去抓着抬起盾蒙的双腿掉过一个头去用舌为盾蒙进一步清理。盾蒙的脸被他胯间的蠢物扫到,觉得恶心,爬又不好爬走,他那蠢物已被齐沙含进口中动弹不得。盾蒙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贵为一国国君也会撞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辰光,悲困交加,刹那间熟睡不醒。
斗转参横晃荡到了早上,小瑞子照例跑去催起,却不见盾蒙人影。想起昨晚圣上看望太子去了,该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吧?想着,小瑞子顾不得齐沙记恨不记恨的就赶到宣阳宫,见盾蒙的靴子果然在踏板边横着,刚要壮着胆子说话,只听盾蒙大喊:“齐沙!你怎么会在朕的床上?”
接着便是齐沙的声音了,有些没睡醒的感觉:“床?父王没发现这是沙儿的床吗?”
小瑞子反应过来时,盾蒙的头就探了出来,真个衣衫不整,十分狼狈。他急匆匆穿上靴子,逃亡一般向前俯冲。小瑞子搀上几乎跌倒的盾蒙慌了神:“哎哟!爷,您没事儿吧?”等了半天才听到一句:“今天不上朝了……”
很快,万岁爷龙体欠佳的消息就被带进了王公大臣们的耳朵里。群臣议论纷纷:这皇上自登基以来二十余载,除去年幼时期无可厚非的折腾,再没出过这号事情,现如今这新鲜事反倒多起来了,总得去探望探望以示忠心吧?
盖公公从圣昭殿退出,合泽早在殿外等候。
“皇上今天没上朝?”
“小瑞子传话说是连站都站不稳了。你昨天见过他,没发现圣上有什么异样?”
合泽笑笑,“纵欲了吧?哈哈哈……”
“你这一说,咱家倒记起来,早上圣上在太子房里。”
“太子?皇上怎么会去找他?”
“除了昀妃,还能有什么目的?出巡的事儿有没有向圣上说了?”
合泽诡然一笑:“这不是总管您该顾的事儿吧?”二人随即会心大笑。
“已经对皇上说了,不过昨天叫他不高兴,他借此拖延也说不定。”
“不能再拖了,要即刻启程。”
“你就不顾主子的状况?”
“有你随同,咱家还有何顾虑?”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皇上的。必要的时候,我甚至把太子关进天牢。”说到此,二人同去寻盾蒙。
过了主殿,着实又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左仪宫。这时盾蒙已坐在圆台边看书。与其说是看书,不如说是装装样子:齐沙在他身后搂着他的脖子不知在笑些什么,让人见了皆倒吸一口凉气。
齐沙向盾蒙浅鹅黄色的颈项不时吹吹气,懒洋洋地问道:“父王还没记起来吗?”
盾蒙不语,表情很是不耐烦。合泽和盖公公看在眼里,加快脚步过去各行大礼:“微臣参见陛下。”
盾蒙偏过头朝身后二人望望,“平身吧。”
再看齐沙,他望见合泽,连忙朝盾蒙行了个单膝跪礼:“儿臣告退,改日再来看望父王。”
“没有朕的召见,你不必自作主张过来看朕。”
齐沙想让盾蒙收回成命,见合泽那双剑气慑人的眼睛瞪着他,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去了天玑宫。
“娘!娘!”离月形门还差几尺远,齐沙就忍不住兴奋地叫喊着昀妃。谁知他刚跑到门口就被昀妃的贴身侍女关在门外,像瘟神降临似的,碧柳关门时还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这是怎么了?
“娘!娘你开门啊!是不是病了?为什么不传太医?让沙儿进去嘛!娘!”
只见白色的窗纸下面掠过一道浅灰色的身影,昀妃猛地拉开门,柳眉一挑向齐沙喊道:“不要叫我娘!昀妃不敢高攀!”话毕,门又吱呀一声合上,并上了门闩。
齐沙傻了眼,片刻后带着哭腔继续敲门:“娘~~您不要孩儿了吗?父王不要我,连你也不要我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屋里传出冰凉的声音,齐沙发誓他这辈子都没遇过昀妃有这么可怕的神态和声音,究竟为了什么?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最清楚,还用本宫多说?平日里喜欢胡闹也就罢了,他是你父王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昀妃对着门板说着,几乎就要放声大哭。她恨,她好恨自己,为什么在事情发生以后才发觉,原来齐沙对盾蒙存有的竟是这种念头!而她不但没有阻止,还稀里糊涂地成了齐沙的帮手。
门外齐沙先是一愣,随后诡然一笑:“原来娘已经知道了。连娘都知道了,可惜父王却还是记不起昨晚和沙儿做过什么。”
昀妃冷笑一声:“即使记起来,皇上也希望忘掉的好,又怎么会承认?”
“谢娘娘指点。”这话戳到昀妃浑身痛处,歇斯底里地叫齐沙滚蛋。
“原来娘也是爱着父王的吗?呵,儿臣这就滚。”齐沙拂袖而去,昀妃终于支持不住瘫倒在桌边泪涌如泉,她微微张翕的嘴唇颤抖着喊出哀号:“皇上!是臣妾害了你啊!”
“娘娘!娘娘!”手下的宫女们都乱成一团。昀妃昏倒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入盾蒙的耳中。盾蒙听小厮禀报之后霍地站起身,两手撑在圆台上,金刚努目式的脸庞。他的急火攻心已是显而易见。
合泽目无表情地说道:“万岁切不可因为儿女私情而坏了国之大计。”
盾蒙好容易静下心来,由小瑞子搀扶着走下台阶:“朕只去看她一眼,明日一早便启程东北。爱卿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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