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打进内线,向来无波的声音居然有些奇怪,'阙氏的代表人来了,说希望见见你!'
精神一振,庄浩天露出残酷的笑,'是吗?他们怎么会来的?是来趁火打劫吗?'望向下属,那人会意的翻翻手里的资料,'从前天开始,阙氏的动作就不明显了,但他们和我们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如果能得到他们的支持,我们还能翻身……'
'可惜,从此,我们就要受控于他们了!'了然的说出下属未完的话,庄浩天思量了一下,吩咐,'请他进来。'
下属退到一边,他们等待着阙氏的人。门被打开,门口站着的是阙氏的两位经理和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年轻人。两位经理都算是商界说得出话的人了,可让庄浩天吃惊的是,他们恭敬的看向那个年轻人,还在等待着他的指示一般。
年轻人有着修长结实的身材,俊美的外表笼罩着淡淡的疏离感,就如贵族般的气质让人不敢小觑。他侧头对着两位经理低语了几句,两人抬眼看看里面的庄浩天,然后对着年轻人点点头,转身到会客区去了。
年轻人不紧不慢的迈进总裁室,先是打量了一下房间,才礼貌的打着招呼。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不等庄浩天反应过来,他已坐在了庄浩天的面前,清雅的声线自我介绍,'我叫阙不同,算是阙氏的全权代表吧,是来和你谈谈贵公司的。'
暗暗赞叹着阙不同的气势,庄浩天明了的点头,'你就直接说吧,如果要借钱给我们,是什么条件?'
连眉都没掀起,阙不同看着自己面前的盆景,'很漂亮,可是我不喜欢它,一会就让秘书来扔了吧。'
'你在说什么?!!'一边的下属怒斥道,庄浩天也是震怒的样子,'这里还是我庄浩天的地方,轮不到你阙氏的人来……'
不同抬头冷冷的笑,也许还算不上是笑,只是嘴角勾起一点的弧度,可配上他冷漠的眼神,反而让人心寒,'从昨晚开始,就不是你的了,现在我的手里已有你们公司的百分之十一的股份,而阙氏也收购了你们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加起来,已是公司的最大股东了,接下来我马上会要求召开股东会申请罢免你,而你,将会以渎职和泻露公司机密被提起控告!'
轻描淡写的话惊的庄浩天出了一身汗,'你,你们是什么时候收购的?'
'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还有公司其他股东我都去联系过了,他们都一致赞成我的做法,你不用抱希望去说服他们了……'看看神色变了的庄浩天,不同再次说出会让他大势已去的话。
'你!你是诬陷!'狰狞着脸站了起来,庄浩天急急的道,'我手里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些跟我无关的……'
不同随之也优雅的起身,悠闲的走到一边的下属面前,瞟一眼他手里的资料,嘲讽的道,'就这吗?那倒是不错的,如果不够的话我还可以给你提供更多的更详细的,'转了个身,注意到他们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很显然的明白了那内奸是谁支持的了,不同笑笑,上身探过办公桌,对着庄浩天压低了声音道,'如果,你不介意害得你的儿子身败名裂的话,那就去告吧,呵,一切与那内奸接头泻露资料的事,都是你的儿子辛小卿他去干的!'
满意的看到庄浩天苍白着脸睁大了不相信的眼,不同再次道,'是呀,我都忘了你在外界的资料是没儿子,那么,你生命里的两个女人你应该还记得吧,一个姓方,还有一个姓高的,都是被你狠狠抛弃掉的两个女人哦……'低低的笑出声来,俊美的脸却如夺命的罗刹,一瞬间把高高在上的庄浩天给打到了地狱里。
'你……'眼睛已没了生气,庄浩天软软的站不稳身,虚弱的道,'你太狠了,算好了我的一切退路是吗?'
挑眉,阙不同无趣的看着完全被击垮的庄浩天,'真是没劲,太没挑战性了!那,我就先告辞了,接下来,阙氏会有人来办理交接的,人事上也会有变动,好好保重了!'转身,手要握住门的把手时,庄浩天慌乱的问着,'方仪,方仪她给我生了个孩子是不是?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她?'
阙不同锐利的回头,看不清表情的眼睛是一片深黑,'因为她不想再看到你了!你的另一个孩子难道你就不关心吗?'
如发狂一般的大笑出来,庄浩天大声道,'谁希罕高宛如给我生的那个孩子,我恨不得杀了他们母子,否则,当年,方仪也不会不告而别了,她,她还好吗?'期盼的眼神居然热切的看着不同,希望不同给他一个答案。
'忘了她吧。'轻微的一声叹息,不同眼睛闪了一闪,'还是关心关心你的另一个儿子吧,他恨你,其实,也还是爱着你的……'
不再停留,不同开门走了出去,在门关上的那瞬间,他补了一句,'替我向你的弟弟问好,提醒他,别再打不属于他的人的主意了!'
'那么,然后呢?'阙家老大阴沉着一张端正细致的脸,喝着茶眼睛却盯着面前两个已经低头低到看不见的待罪之身,等待两个谁来解释一下。他不过是出去办个事而已,他们就可以给他搞出这么件事。
'呵,呵,就是,就是你所看到的了。'抬头看了一下下又赶紧低头,呜呜,小同好可怕,根本没有一点点爱我的表情,就会欺负我,好歹我们还处于蜜月期吧!
头疼的揉揉太阳穴,无奈的叹口气,不同看着坐在客厅另一边上局促不安的女孩,不,也许不该叫女孩了吧,锐利的视线在那女孩的微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不慌不忙的站到女孩的面前,不同眼神微眯再次注意了一下她的衣着,年纪大概20出头,苍白的脸色和湿润的脸庞显示出她的悲伤,尽管如此她还是很有教养的坐着,看来家世不错。
也许是了解了阙家的真正当家者是谁,女孩微笑着答道,'我叫高镜,镜子的镜,很抱歉打扰你们了,'眼睛看向那边还怯怯不敢出声的拣她回来的两人,'那个,先生,刚才也很抱歉打了你,实在是你太像,像个……'考虑着什么词语才不会打击到打扮得像个神经病的含玉。
不同没好气的看着含玉,他们才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含玉那漂亮的脸上被人打出了一个黑眼圈,倒是跟不舍的脸相配了!心疼的本想去搂住含玉,可还是忍住了,不给他点教训,下次还是不会听话。
泪眼汪汪的抬头看着不同,含玉心里直叫委屈啊,和不舍一起出门去买个蛋糕而已,碰到那个女孩一人坐在街头哭,他好心去安慰她还拿蛋糕给她吃,结果被那女孩一顿暴打,如果不是不舍迅速到位拉住她,可能,自己这个青春无敌的美人在经历昨晚的初夜和今天的挨打后,就要直接进医院去享受最后的晚餐了。
不舍也委屈啊,都是老爸嘛,大热天的出门干吗穿了一层又一层,打扮得像个变态,还跑去跟那女人搭讪,自己不过去交个钱的时间,老爸就惹祸上身了,还被一个女生打!丢脸啊!现在倒好,还把那女的领回家来了,这下,不被大哥K死就是奇迹了。
唉,在心里叹气,不同了然的看看含玉那身确实会让人误会的衣着,为了遮住昨晚激情时在他颈子和手臂一带留下的吻痕,含玉穿上了黑色的高领线衣,这也就算了,他还外套了件风衣,更夸张的是,还戴了顶帽子,这,这,这不让人误会都很难啊!
'算了,我也懒得说你们了,'开始反省是自己做的太过火了点,也有点尴尬的不同掉过头,大赦天下,'高小姐,你没地方去吗?有什么亲戚朋友的可以联络吗?'
原本还笑着的高镜凝住了笑容,摇摇头。
含玉心软的蹭到不同身边,拉拉他,'小同,她好可怜的,一个人坐在街边哭,我们收留她好不好?'
瞪了含玉一眼,不同实在是想不发火都难啊,白痴,很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父亲兼亲亲爱人,莫名其妙的到街边拣个人回家,不知道底细就要闹着收留,被人卖了都还要帮着数钱!这个样子,自己怎么能放心出国啊!
不置可否的抱起含玉上楼,'我带你去擦点药,眼睛都肿了!'那个女人,居然动手打了含玉,还想我同意收留,哼!'不舍,你一会送高小姐出去。'
'好。'露出一个奸臣得逞的笑,不舍摩拳擦掌兴致高昂的看着那边楚楚可怜的高镜,笨女人,谁叫你动手打了我们阙家的宝贝呢!再可怜都没门!阙家人的护短在这里得到了充分展现。
高镜咬咬嘴唇,慢慢的起身,在向不舍鞠躬的时候,眼一黑,昏了。
听着二楼卧室里传来的说话声,不同忍了又忍,如果不是现在含玉喜欢那女人得紧,哭着闹着要把她留在家里,自己早动手赶人了。霸着含玉的全部心思,让含玉围着她团团转,真是太气人了。简而言之,就是,阙不同吃醋了。
摁摁气昏昏的头,不同瞄一眼楼上,冷笑一声,你待的时间不长了,高镜!还有,那个该死的ALLEN,自己不会看住自己老婆,我会好好的找你收回这笔损失的!
在三天前,高镜离开阙家的前一秒里,终于不负跷家换来的饥饿和感冒,病倒在客厅里。傻了眼的不舍只能请示了户主后,悲惨的把她挪到了卧室里,还找来了医生,就这样,医生宣布她怀孕了,大概三个月了,不适宜挪动要静养。
而一脸高兴的含玉当然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孕妇,还吵着要当高镜肚里的女儿的爹。肌肉严重抽搐的阙家两兄弟是很想提醒他,人家才三个月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你是不会清楚的。
百般无奈之下,不同只得同意高镜留下。结果就是,含玉那个笨蛋抛下自己,整天跟着那女人绕来绕去,还掏出自己的私房钱买了一大堆婴儿用品,笑眯眯的说是给自己未来女儿的。
一怒之下,不同离家,呃,当然不可能是出走啦,离家去了主屋一趟,结果居然让他发现阙家的世交——邻居MAXIMU家兵荒马乱的到处登寻媳妇启事,还有爷爷他们的牌友高家的人也在寻女儿,这下好了,舒眉吐气,不同跷脚喝茶,若狐狸状的看着一大群人在他面前吵来争去的。最后的大赢家是谁,还用说了吗?
悠闲的看着报纸,不同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