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玄符- 第57部分

侍卫首领初得到命令是，只觉心头疑惑不已。暗忖，若是黑水门最大依仗，就不应当是自己接待，而至少应当是堂主一级的人物出来罢。不过这些他也只能憋在心中，不敢说出口罢了。

至于这长相不明，他倒是不太在乎。在黑水门大门前侍卫多年，早就练出一副看人的如炬慧眼。什么类型的人物基本是一看便能分辨出来。

如今他一见张玄，是一个威武中年人，虽然从表面上看来仅仅是魁梧罢了。但侍卫首领只觉在见到他的时候，尤其是看到他眼睛的时候，自己犹如被蛇盯住的青蛙一般，丝毫不敢动弹，不敢有一丝抗拒。

“好吧，前面带路！”说着张玄便朝门中走去。

首领闻言，愣了一下，急忙朗声喊道：“长老入门，开大门！”

只听咣啷一声，那长久关闭的朱红大门轰然打开，一道宽约两丈的大路出现在面前。

“好个大手笔！”张玄心中暗叹，脚下却是不停，一步从大门跨入，进入黑水门大门。

侍卫小跑着在一旁带路，二人一路直走，通过一重重大门朝里走去。最后来到一扇大门前，侍卫首领喘着气说道：“长老大人，前面便是黑水门重地，门中诸位堂主，乃至门主议事之地——黑龙堂，小人只能带到此处，前面会有别人前来迎接长老大人的。”

张玄点了点头，“去吧！”侍卫首领早就受不了张玄无形之中透出的气势，闻言可离开，如蒙大赦，赶忙道谢之后朝外面跑去。便跑还便心中琢磨，这长老似乎真是在哪里见过。

看了看前面的一道大门，张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抬腿便朝大门走去。来到大门前三丈处，竟然是一阵机械转动响声，缓缓打开来。

大门之中，一左一右迎出两队人来。若是寻常黑水门弟子见到这些人一定会觉得晕了头，这些人竟然都是黑水门高层人物，最高者便是黑水门四堂各堂堂主、副堂主，而最低的也是各堂口最为精英的大执事，其中王罡四人赫然在列。

王罡见了张玄如今摸样，虽然认不出这就是张玄，但心底却觉得这上头说的太上长老有几分眼熟。但由于身份所在，全场之中他的身份可算是垫底，只好恭谨的半低着头，用余光瞟了一眼。张玄见到他，则报以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忽然大门之中再走出四人来，为首正是门主司马明德，其后三人想来便是三位副门主了。

司马明德见得面前这人并不如自己所想象一般摸样，便是一怔，忽然似是想到一般，脸上露出恍然之色，便快步走到距张玄一丈前，拱手说道：“黑水门门主带门中精英见过太上长老！”

张玄微微一笑，密语传音道：“司马门主，我那韦江兄弟此时如何了？”

司马明德抬起头来，同样传音回复：“他正在炼堂之中，接受治疗，想来不日便会好了！”

张玄闻言，点了点头，再不说什么。

“太上长老还是随我进去说话如何！”司马明德询问道。

“如此也好！”

“太上长老这边请！”说着司马明德将手一招，走在前面带起路来，两边相迎的众人之中，只有各堂堂主才随之入内，其余人等都只能留在原地。

入得堂中，张玄打量了一番，上方正是一丈白虎皮座椅，头顶悬着一块烫金牌匾，写着“黑龙堂”三字。下方左右各有数张金丝楠木椅，墙边架子上放置着许多书画瓷器。相比起张玄在曲水郡见得的比起来，虽然也是华贵，却也简单，但正是这简单之中才见得匠心独运。

“长老还请上座！”司马明德指了上方的白虎皮座椅对张玄说道。

张玄眉头微皱，最后舒展开来，走到座椅上，坐了下来。司马明德见状，也自寻了右首的座位坐下，其他副门主，堂主也各自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还请长老现了真容！”

张玄自无不可的笑了笑，脸上肌肉微微抖动，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在场众人似乎都有些心理准备，并没有被张玄这一手吓到。

“司马门主，这是何意？”张玄首先开口问道。

“敢问长老，可是见过，见过前太上长老了？”

“嗯！”张玄点了点头。

“如此，如今前太上长老何在？”

“哼，城外，河边，自己找吧！”

“如此，便请您担任本门太上长老！我黑水门必定全力以赴，以助长老仙业，不知长老意下如何！”

“为何要找我，你们太上长老不是死在我手下么！”

“非也非也！”司马明德摇头道。

“哦，为何？”张玄疑惑道。

“相比太上长老从外郡回来，应当也知道其他郡县大门派皆有类似我黑水门太上长老一职存的仙人存在罢！”

张玄点了点头。

“如此，太上长老可知道为何江湖门派之中这一职位的作用？”

“这个倒是不知！”

“如此，便由在下为太上长老解释一番吧！

其实不论是国家，或是占州划郡的帮派，在门中都会有一二这一职，其真正的用处便是震慑和平衡！”

“震慑和平衡？”

“然也，若是没有仙人存在的国家，帮派，与有仙人存在的帮派相搏，敢问长老觉得哪一方会胜。”

“自然是有的一方了，哦，原来如此；这就是震慑！而各自都有仙人，相互震慑，便产生了平衡！”张玄恍然大悟。

“如此，太上长老既然将前任灭杀，黑水门便没有仙人的存在，故而黑水门邀您作为本门太上长老！”

“但是你们太上长老死在我手上，难道你们不为他报仇么？”

司马明德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长老认为前太上长老所作所为如何？”

张玄知道司马明德所指的是“必死任务”，道：“惨不忍睹，竟然以人命炼法器，该杀！”

“正是，这便是我等不为他报仇的原因所在。”司马明德缓了缓，继续开口道：“我黑水门虽然是江湖门派，却也不做贪赃枉法之事，而前长老竟然发下那般任务，以门中弟子炼制仙宝。门中早有怨言，但因其法力无边，而我黑水门也需要其庇护，我等无法违抗，这才持续到今日。”

张玄闻言，脸色一沉，“人一死，你们便开始数落他的不是，若是我接下此任，一日我也离去，你们不会也同样对我罢！”说着，张玄放出一丝气势，压向众人。

在场众人皆是顶尖武者一级高手，但在张玄有意放出的气势之下，也动弹不得，只有司马明德稍好，还能开口，挤出一句话来，“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这句话是古时一个思想大家孟子舆所言，张玄也曾读到过，其意是叙述君臣之间的关系，简述便是，君主如何待臣子，臣子便以相应的态度对待君主。

拿到现在这个情况下来，便是与张玄同司马明德等人的关系相似无比。

张玄闻言，哈哈一笑，“如此，我便暂代太上长老了！”

第八十三章情谊

张玄话语一出，便将气势一收。众堂主、副门主便觉得，似是身上压的千斤巨石突然放下，一种畅快感，油然而生，再抬眼望向张玄时，方才眼底还留有的一点轻视和疑惑都全部消失，换之的是对强者的无限崇敬。

司马明德是在场唯一有一点余力的人，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更为自己的这个决定庆幸不已。

本来司马明德对于张玄同太上长老二人一战的结果很是捉摸不定。虽然本意上，他也确实如先前所想，有希望张玄胜出的想法。但一个新的仙人，对于他而言，并不一定就是好事。

就如同森林之中的豺狼一般，原本的豺狼是被喂得饱饱的，并不会有太大的进食需要；而新的豺狼一来，虽然赶走了原来的豺狼，但它却需要填补空虚的肚子，需要大肆的进食。

司马明德不敢保证张玄就不是一只新的豺狼。故而大半也指望着太上长老能将张玄拿下，这样至少能维持原状。

随着时间的推移，司马明德对于二人比试的结果越来越怀疑。照他推算，若是太上长老胜了，早就有消息传来了。如此一个多时辰都没了消息，他便打起了新的打算。

司马明德立刻召集三位副门主，门中各堂堂主、副堂主、精英大执事，安排好了一切。

当然，知道仙人这一事的也只有堂主级别以上的几人，其他人只不过知道那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上长老要出现罢了。

听得张玄终于接下这太上长老之位，司马明德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从身后的盘子上捧过一件衣物过来，递给张玄。

张玄见状有些疑惑。司马明德笑道：“此乃本门太上长老服饰，为天蚕丝所制成。就本门物力，也不过是十年才搜集出一件的材料。据历代太上长老所言，有辅助修炼，静心凝神之效。”

“哦！”张玄闻说有辅助修炼之用，不由得来了兴趣，抬手接了过来，正是一件雪白长袍，长袍袖口用黑色丝线秀出水纹，正是黑水门标志。

从这件天蚕丝长袍之中，张玄能够微微感到一丝灵气波动，想来着所谓辅助修炼之效应当确有实效吧！

手臂一荡，长袍便披在张玄身上，配合上张玄那修仙之后出现的一丝出尘气质，真是有几分仙人摸样。虽然这雪白颜色让张玄并不十分适应，但既然这是太上长老标志，又有辅助修炼之效，穿穿也是无妨的。

下面众副门主，堂主见张玄披上长袍，在司马明德的带领之下，皆拱手拜道：“拜见长老！”

见此等场景，张玄不习惯的皱了皱眉，“在下张玄本不过是黑水门下弟子，今日暂居这太上长老之位，各位不必拘礼。”

司马明德上前一步道：“长老，下面可要与门中精英见上一面，以便完成继任大典？”

张玄闻言，摇了摇头，“不必如此，我居这长老之位，也不会管门中事物，除了今天在场之人，其他弟子通通不用告诉我接任长老执事，其余你等自专便是。”

“如此也好，长老可要见一见韦江，在下带路如何！”司马明德连忙说道，就本心而言，而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