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栩、子栩……别哭,我爱你。」用力抱住子栩,他抓住了……幸福。
「子栩,别害怕、过来吧。」朝坐在轮椅上的荧喊到,露出鼓励的笑容,怀着紧张的心情,子栩试着从轮椅上站起来。
双脚踏在青草地上的质感,让子栩感动得咬着唇,他的双腿还有感觉……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向荧,缓慢而实在的,很确实地拉近彼此的距离。
累得流满汗,子栩还是坚定地走向荧,终于成功跌进对方的怀抱,笑着喘息「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虽然很慢、很痛苦,但最终还是找到了你的怀抱、我的安身之处。
细心地为子栩抹去汗水,荧忍不住亲上绯红的脸「我的子栩,最捧了。永远待在我身边,我们一起走下去……」纵而绕了很多路,或者将来还有很多困难,但只要路上有你、什么都不必害怕。
让我成为你的阳光,一直照耀着你吧……你可别离开我喔、我的空气。
阳台上的植物今天还是充满生气呢!
「吶、荧……」依偎在年轻的恋人怀中,子栩露出幸福的笑容「能够活着、真是太好了。」
《植物人》完
《植物人》回忆录1《游乐园》(全)
「我要玩那个!」牵著子栩的手,孩子指著远处的云霄飞车。
皱一下眉,哪有才4岁的孩子会去玩那个。
「荧喔、那个要长大点才可以玩喇,我们玩别的好不好?」
望著小宝贝,子栩苦笑安慰,毕竟机动游戏有高度限制。
「不管,我就是要玩!」生气地嘟了嘴巴,荧双眼瞪大地望著子栩。
「乖嘛、你长大点我再陪你玩好吗?」
还是耐著性子解释,世界上总有些事不是任性可以解决的。
「哼!哥哥是坏蛋!」
甩开子栩的手,荧混在人群不知所纵,子栩立即著了慌,要是荧不见了怎麽办?
先跑到云霄飞车的下方,却没看到荧的影子,子栩只好顺著每个游戏慢慢找:夹娃娃机、海盗船、旋转木马、摩天轮……时间过得越久,就越担心。
而且四周充满人,子栩慢慢觉得呼吸困难……不、不行,一定要撑著……找到荧比较重要。
话虽如此,晕眩的感觉却侵袭上心头,无力蹲在地上喘息,汗水不知不觉渗满额。
一抬头,在小丑旁边发现熟悉的身影,子栩吸一口气急急跑过去,飞扑抱著小小的孩子。
「担心死我了!荧……」
「哥、我要气球……」被拥抱得太紧,荧不舒服地扭动身体,边要求子栩买气球。
但说到一半,却发现肩膀湿湿的。
「哥?你怎麽哭了……羞羞脸喔!」
被荧的说话逗笑了,子栩平静下来,急急抹去脸上的泪水,不自觉羞红了脸。
「哥哥不哭。你说要什麽?气球是吧?」
两人一起挑小丑手上的气球,荧选了个白色的兔子气球,说它红红的眼跟子栩像极了。
不知不觉、已经黄昏。
「荧,我们去坐摩天轮吧。」抱著软绵绵的身体,买了两人份的票,挑了架车就坐进去。
随著音乐响起,摩天轮缓缓升起,越来越高……
在夕阳照耀下的游乐场美丽极了,荧望著窗外惊叹地大叫「哗、好漂亮……」
静静看著这份美景的子栩,露出落寞微笑,总有一天、荧会像这个摩天轮一样越升越高,到他伸手也不可及的地方。
「嘻、真有趣,升这麽高结果绕个圈子又回到地面。」
两人离开摩天轮,荧不经意的一句话,撼动著子栩的内心。
这麽说、无论他们绕了多少个圈,始终还是会在一起的。
他可以这麽解释吗?
「好了,我们回家罗。」游乐园的门外,婶婶跟叔叔已经到了。
把熟睡的荧交给叔叔,自己拿著有双红眼睛的小白兔。
「子栩,辛苦你了、今天还好吧?」婶婶关心地问道,荧的任性可不能少亏。
「嗯……今天我很快乐。」满足地露出笑靥,一家人踏上归途的感觉、真好。
子栩,你记得吗?小时候我们曾经到游乐场去玩喔。
你快点起来,陪我玩云霄飞车吧。
还有、不知那个卖气球的小丑还在吗?
黄昏我们要玩摩天轮,被夕阳染红的你一定很漂亮。
要是你玩累了,今次让我抱你回家、可好?
我爱你、往後的人生还有很多很多事要你陪伴……
所以……快醒过来吧,我会一直等下去。
《游乐园》完
《植物人》回忆录2《小红帽》(全)
在纸制的绿草之间,大野狼慢慢走近那个戴著兔子耳朵的红色身影。
「喂!小红帽,你在干吗!」大野狼凶巴巴地对著小红帽喊道。
缓缓转过身,小红帽受惊吓地带泪望著大野狼。
「我、我……呜……我……」可怜的小红帽口齿不清地回道,一直说不出对白,一双大眼瞳急得浮出泪水。
「好了好了!」大野狼不耐烦地打断小红帽的话,烦死了,怎麽说句话也拖过半天「你手上采这麽多花,一定是去探老奶奶对不对?」
眼见自己的对白被人抢了,小红帽只能呆著不断眨动眼睛,不懂回答。
「喂!快说是!」看小红帽呆呆的,大野狼更生气地命令。
「是……」几乎是哭著说的,小红帽吓得连手上的花也掉在地上。
「既然如此,你现在快点拾起地上的花,然後到那边采些草莓……」
台上的大野狼在命令小红帽,下面的观众都在私私细语,偶尔散落几声笑声。
今天是小学的开放日,台上正在表演舞台剧《小红帽》,虽然大野狼的性格跟原本设定的不大相同……倒是别开生面吧。
「就说嘛,平时太宠小荧了,连对同学也这麽没礼貌……」丁妈妈皱著眉,带点担忧地说。
「也不是呀……这麽有气势的野狼,也挺不错的。大家的眼光都集中在小荧身上嘛,证明他做得很好。」旁边的棕色青年轻轻拍著妇人的手,安慰道。
丁妈妈环视旁边的家长一眼,发现他们都带著赞赏友善的笑容,才放下心内。但口里还是说:「子栩,你还是这麽宠小荧,这样子会宠坏他的。」
「我不舍得不爱他啊……」说完,子栩不好意思地望著舞台,顺便转移话题「看,大野狼要吃掉老婆婆了。」
大野狼站在老奶奶的家门,什麽都没说就开门而进,饰演老婆婆的学生一直在等待对白,结局被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倒。
「喂,老太婆!依照剧情我是应该吃掉你,但我现在不太饿,你乾脆把床让给我,待我好好睡一觉,一会儿好吃掉小红帽吧。」
语不惊人死不休……大概就是用在这种地方。
听到大野狼的话,不但老奶奶无言,连台下也一片死寂。终於老奶奶颤抖著离开了床──她颤抖不是因为老了,而是因为太害怕。
不一会儿,小红帽到了。她轻轻推开门,怯生生地来到床边「……外婆?小、小红帽来了……」
床上的人动也不动,只是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外、外婆?外婆你的耳朵怎麽长了,鼻子怎麽长了,嘴巴怎麽大了??」对著没反应的老奶奶,不知所措的小红帽只好一直把对白说出来,但还是毫无回应。
小红帽急得泪也掉下来「呜、大野狼你快起来,你要吃掉人家才对喇……」
呜咽声引来猎人,他拿著猎枪冲进来「小红帽不要怕!一定是大野狼吃掉老奶奶了,我把他杀了救出老奶奶!」
不知怎样结束的男教师,急急编个理由,就拿起猎枪指著大野狼,准备快快结尾。
「──不准你伤害小荧!!!」
一句尖叫突然响彻了整个礼堂。
看到小荧被枪指著的子栩,忘记正在演舞台剧,急得站起来阻止。
直至全场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才发现自己犯糊涂了,整块脸变成绯红,低著头坐下。
舞台剧总算完了,子栩跟老师道歉过,就急急拉著婶婶找小荧去。
他们往小荧的班房走去,只是远远的,就听到孩子们的吵架。
「丁永荧,刚刚那个是谁?」一个孩子挑衅的说,他是刚刚扮演老奶奶的学生。
永荧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不屑跟他说话。
「他真的好笨啊!大家说是不是?」孩子被惹起怒火,故意大声地说,想引起事端。
碰──一声地站起来,永冷狠狠瞪著孩子,轻轻地说。
「闭嘴……」
「我偏要说,他好笨,跟你一样笨,演戏演得一塔糊涂……」因为不忿剧情被荧乱改,事後师长还赞荧做得好,男孩乱骂一通。
「我说……闭嘴!!」倏地荧往男孩身上扑去,拳头用力揍下去。
两人冲进班房,就看到扭打成一团的两个男孩。
「荧!」子栩想都没想,立即冲进去挡在两人中间,抱著永荧用身体保护他。
永荧原本还在挣扎,但听到子栩的闷哼声连忙停手。他望到子栩痛得扭曲的脸,连忙把子栩推开,自己挡在前面。他指著自己的同学说:「我告诉你,只有我才可以欺负他!我哥有什麽地方笨了,你不过是妒忌有人这麽疼我、爱我罢了!」
说完,他理也不理呆住的同学,转头询问子栩「哥,有打到哪儿?不要紧吧?」
子栩垂著头摇了摇,默不作声,永荧低下头从下往上看子栩的表情,却发现他红了双眼。
「哥,你怎了?有这麽痛吗?」看到子栩哭了,永荧更是紧张地问著,子栩只是更用力地摇头,把脸埋在掌心。
轻微的饮泣声传来……
「真是的……有这麽痛吗,我也有被打到矣……」
听著荧的声音越走越远,但还是不敢抬起头,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