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参加考试。”片山摇摇头,“你怎么想?”
“喵。”
“说的也是。”
旁人看来,这是一个奇妙的情景。
因为片山一人带着三色猫在路上走。
石津带着小百合,四处去查访今板教授周围的人和事物。
一个带猫,一个带女孩。他们的拍档都与众不同。
“不过,很奇怪呀。”片山在走廊上边走边喃喃自语。
他没理由怀疑小百合的话。这么一来,那个叫“水田智子”的女孩说她报考K大的事是搞错了。
然而,那名少女在火车上消失了。然后,到入学试准备室调查的结果,名叫“水田智子”的考生并不存在。
“看来另有蹊跷。”片山说。
就在这时候——“咦,你不是带猫的刑警吗?”
回头一看,但见那名女医生佐久间恭子正向他走过来。
依旧一身白袍打扮。难以想象她作别的装扮的样子。
“是片山先生吧?猫咪好吗?”
“喵。”福尔摩斯响应一声。
“谢谢。呃,我想去大崎老师的研究室。和他约好了的。”
“和大崎老师?那就别期望太高的好。”佐久间笑着说:“我给你带路。这边。”
“谢谢。”
片山松一口气。他不想在大学内迷路。
“大崎老师是个脱离现实的人哪。”佐久间边走边说:“杀今板老师的凶手有了眉目了吗?”
“有了眉目就不会在这个地方团团转了。”
“言之有理。”
“不过,团团转和线索是相连的。因为凶手总是隐瞒着什么,终日紧张兮兮的。人不能永远紧张兮兮,总有一天露出狐狸的尾巴。我们正在等待这个。”
听了片山的话,佐久间点点头。
“这也是道理——大崎老师就在这上面一搂。”
“谢谢——咦?福尔摩斯,你在干什么?”
不知何时,福尔摩斯在途中“停车”。
走回去一看,福尔摩斯在仰视学生的社团布告栏。
“这个怎么啦?”
“喵。”
片山逐一浏览那些贴在布告栏上的海报和联络条子……
“这个吗?”片山的眼睛停留在其中一张条子上。
用可爱的圆型字体书写的“欢迎新生联谊会通知”,吸引片山注意的是“会场:阿特兰号”的地方。
“什么呢?”佐久间恭子问。
“这个——‘阿特籣号’,是指什么?”
“我不大清楚……问问年轻人比较——”
就这时候。
“刑警先生!”奔过来的是刚才的女职员,“好极啦!,你还没走。”
“什么事?”
“刚才你要的”水田智子‘,找到啦。“
“是吗?”
“只是……她申请过,其后就通知说不考了。”
“不考了?”
“嗯。多半是报考其它学校了吧!”
“原来如此,难怪找不到她的资料。”
“考试费当然不退还的,这种学生不稀奇。我是想到她可能在抽出的卡片中,果然找到了。”
“谢谢。是这张卡?”
“嗯,这张。”
上面记着“水田智子”的家乡地址。
从这里就能知悉那个“水田智子”在什么地方了。
“谢谢。你帮了很大的忙。”片山微笑。
“不客气,帮得上忙就好。”女职员嫣然一笑。
令人心情愉快的笑容。片山不由得想,只要有这种年轻的女孩在,这个世界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这样说大恭维了吧!
“那么,再见。”
女孩正要走开时,片山喊住她。
“哎,等一等。”
“什么?”女孩回遇头来。
“这里写的‘阿特兰号’是指什么,你知不知道?”女孩眨眨眼。“你不知道‘阿特籣号”?难以置信。“
“那——你知道啰。”
“嗯。这是现在最受年轻人欢迎的咖啡吧。这是一艘船的名字。”“船?”
“店内做成像船的样子……应该是在六本木道的。”
“是吗?谢谢你。”片山记在簿子上,“你有去过吗?”
“没有!我想去一次。嘿,你带我去?好开心哪!”
他什么也没说呀……片山哑然望着那个蹦蹦跳的女孩。
“你知道冯——”
“今晚是可以的。以后就会很忙了。不顾一切地玩一个晚上吧!人呀,转换心情是很重要的。”女孩嘻嘻地说。
“对对对。”佐久间恭子插嘴,“刑警先生,这样一来,你不带她去也不行啦。”
怎么搞的?片山可怜兮兮地望看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觉得有趣似地袖手旁观……
“噢,非常抱歉。”大崎走进研究室说:“我根本忘掉了——总之,为了入学试的事,忙得晕头转向的。”
“百忙中打搅你,对不起。”
片山等累了。他在这间窄窄的研究室坐了一小时了。
说这地方小,是因这里堆满了书籍,想到万一地震的话,这些书可能会倒塌下来,不由担心得坐立不安。
“其后发生过什么吗?”片山问。
“什么叫发生过什么?”大崎在自己的椅子坐下后,十分惬意地说。
“即是……有没有感觉到自身有危险的事?”
“哦,没有……其后我没再被人推下月台了。”大崎一本正经地答。
“是吗?”片山翻记事簿,“其实是想向你请教有关今板教授的事。”
“今板?好哇。不过,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的。”
我就是来查访那件事的!这教授真是悠闲之极。
“今板老师过着非常有气派的生活。这里有气派的意思是‘没钱就过不了的生活’之谓。”
“原来如此。的确,他总是穿很好的衣服哪。”大崎说出意料之外的话。
“他嗜穿上乘的服装?”
“不,女事务员常常对我说:”大崎老师,你向今板老师学习一下如何?‘。“大崎苦笑,”我呀,要不是女管家替我换洗,我每天都穿同一件衣服的。“
“原来如此——何以今板老师那么富裕,你晓得吗?”
大崎给吓了一跳,说:“这个……我没想过。”
这可不行呀,片山想。
“不过,的确奇妙。他住宅的豪华,光靠这里的薪水是购不上的。”
“呵,是吗?”
“听说如果玩股票之类的话,可以赚很多钱。但是玩股票需要本钱。他怎样来的方便?”
“唔。”大崎沉吟,“换作我,万万没有这种方便。”
看来他所想的全部远离正题。
“有没有做什么不法勾当的可能?”
“不法勾当?”
“譬如买学位啦,从中拿酬礼之类……有听过这种谣言吗?”
“这个……”
毕竟问了也是白问。
“如果有什么头绪的话,请通知我。”片山站起来,“走吧,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彷佛对并排在书架上的书本有兴趣似的,一直仰视着,突然望了一望大崎——“好有趣的猫。”大崎说:“它一直在看我。”
“它是只有点与众不同的猫——走哦,福尔摩斯。”
“喵。”福尔摩斯叫,听起来不是回答片山,而是向大崎“说话”。
片山和福尔摩斯离开后,大崎在看向国外订购的文献。电话响了,他罕有地立刻接听。
“——是我。哦,那女孩怎样了?是吗?那就不用担心了——好极啦。唔,好好照顾她——我会准时回来的。不要紧。”
收线后,大崎很愉快地吹起口哨来。
这是非常罕见的事。不过,究竟口哨吹的是什么曲子,连大崎本身也不清楚。
“很好的气氛。”
环视室内后,井口良子说。
“是吗?”
片山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就像走进鬼屋似地打量那叫“阿特籣号”的咖啡吧。
到处装饰着船帆、绳索、舵和锚,整体来说是船舱的风味。
“我有话题好谈啦。”
雀跃的井口良子,就是那名K大的女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