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想着这事情是否需要找陛下禀报,让陛下派人寻找,可是……小喜子往锦澜宫的方向看去,此时即使他禀告了,陛下也不会有所行动吧?
在凌渊晟端起一杯酒后,凌祁和大臣们也相继站起来,和鳌风烈挨着坐的慕阳封看着手里端着的清澈水酒有些犹豫,可还是选择喝了下去。
鳌风烈拿起一壶酒就往慕阳封的空杯里倒,慕阳封直接给了个眼刀,鳌风烈垮下肩膀,“我刚刚让女侍唤的茶,好心给你斟上,没想到你却是这个眼神,看来你是不需要了。”
听到这话,慕阳封一把抢过,眼高于顶的说:“不要以为我会感激你。”往自己杯里盗满了一杯他才放松下来。让他喝几杯还好,看了鳌风烈一眼,想道一喝多指不定又便宜了这人。
他还记恨着上回鳌风烈偷偷拿走他的药。
饮完杯中酒,凌渊晟看了眼坐在他右侧下方的凌祁,“八弟,这次皇兄想要敬你一杯。”
大臣们互相饮酒,没有注意到上方两人的动静。
凌祁默默的拿起杯子,身边的女侍及时给他满上酒,他站起身无声的朝凌渊晟举起杯,点了个头就一口喝下杯中的美酒。
凌渊晟露出个低讽的神情,跟着一口喝下酒,酒杯重重的放于桌面,因吵闹并几个人注意到,只有一旁站着的魏晏清楚,而后就听见凌渊晟叹息道:“你还是不想与皇兄说话。”
八王爷目视台下的歌舞没有回答,让人不清楚他到底是听到还是没听到。
瑕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此时宫中大部分的人都聚集在了锦澜宫,不然……他此时的模样估计他想怎么隐瞒都难。
皱眉抓住一个门柱,没有受伤的右脚往前跳一步,在连续几次成功后,他习惯的下一刻重重单膝磕在地面,这不是第一次,只是这次右腿磕的比较严重了些,似乎连站起都变得困难。
不时经过的女侍会从他身边走过,却是一句话都没有,留下的只有女子身上的馨香,太监在他身边走过也顶多投来一些好奇的目光,他看不见,可是那种感觉却很强烈。
坐在梯上,抱住自己的右腿,等着那痛意慢慢散去,“小喜子……”眼睛聚满眼眶,他闭上眼的瞬间,泪水被挤压出,染上脸颊。
埋头到膝盖间,第一次任性的想要不起来,就在这里等人来。
小喜子焦急的找了附近的殿宇,可是都一无所获,就在泄气的想要寻求陛下的帮助,不管陛下是否会去找的时候,两个女侍结伴从他身侧走过,“刚刚那人不知道是封澜宫的哪个人,腿都要摔断了吧?我家姑娘说了,现在男宠很危险,陛下最近都宠爱男宠了,回头我要好好和姑娘说说,有个男宠脸上有伤口,姑娘可以少一个对手。”
腿摔断?小喜子当时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才会认为那女侍口中描述的人是他家公子,他近乎疯狂的冲到那两人面前,急切的问她们是在哪里看到那人的,得到答案后,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到那地方,在没看到那所谓的男宠后,他气馁的站在那,过了好一会儿才唉声叹气的离开,在拐道的时候听见附近有一叫声,他猛地回头。
刚刚那是公子的声音?!
他连忙往回跑,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后,他看向一个方向。那方向是通往冷宫的地方,平时很少会有人去,公子会在那里?
他狐疑的走了过去,靠近了就能看见一个人的背影,那人伏在门柱边上,姿势奇怪的往前走一步,身上的衣裳布上了一些灰尘。
那衣裳是公子的没错,还是他亲自拿出来的,“公子?”
那人陡的停下脚步,“小喜子?”
小喜子什么都顾不上,直接冲上前抱住那瘦弱的后背,“公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知道奴才有多担心你吗?要是你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小喜子经历了这个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对这个主子用了真心,开始怕他哪一天露馅了,被陛下弃之,而不是自己大太监的前途会就此毁灭。之前的他很是看低这人,认为这人的身份比他还低贱,但他入宫了,就算是不济的男宠,好歹是在宫里,身份再低终归也是个身份,一点点的嫉妒让他对瑕不假辞色。
是什么时候起,他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恩,大年三十恭祝大家新春好运到,学业事业均高升~╭(╯3╰)╮
第四十九章
带着瑕到床榻上坐着,本来打算将那食盒里的菜拿出来,没想到一揭开食盒就看见冷透的菜,上面都已经结油,已经不能吃了。
“公子,你在这等一下,奴才先去弄点东西。”
“恩。”
等小喜子菜拿回来的时候,就只看见倒在床上沉沉睡去的瑕。叹了口气,他将瑕的身子摆正了,给他盖好被子。
用温热的帕子擦干净瑕有些脏的脸,在几个小伤口那稍稍略过后才拿出上次太医留下的膏状药物,凉凉的药抹在瑕脸上,瑕似有所感的颤抖了一分,而后又沉沉睡去。
小喜子心细的看见瑕轻皱眉头,一手覆在肚子上。
宴席接近散去后,魏晏看着那已经有些醉意的帝王,低头附耳问道:“陛下,可要回宫?”
“送朕去瑕公子那。”说完凌渊晟晃了晃身子,一手撑在椅子上,魏晏小心的搀扶着,带着醉意的对没有看他一眼的太后说道:“母后,朕醉了就不陪您了,让八弟好好的和你聊聊天,您身子刚好,正是要修养的时候。”
太后十分不给面子的嘲笑出声,“陛下如果真这么担心哀家的身子,也不会在哀家卧床的时候只来看过哀家那么一次。陛下要先回去就先回去吧,哀家和八王爷还想再留会。”
凌渊晟带着醉意颌首,脚步不稳的往前踩了两步,差点踩空,魏晏很是镇定的扶稳了,“陛下,小心、小心。”一旁小声的告知凌渊晟,可是凌渊晟似乎已经被酒意糊了思绪,愣是在下一刻又重蹈覆辙。
大臣们面面相看,之后相继的移开眼,不对那歪斜的身子投去目光。
陛下的窘态可不是谁都可以看的。
丞相亲自倒了杯酒给李崇,“李大人,在宴席上不喝酒可不是我们君子所为。”
“丞相,李某好歹也是教人授课的先生,君子所为可不是用在这里的。”李崇调侃的回了句,可是在话音落的瞬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和丞相相视一笑。他一直都不喜欢丞相,但从某一方面来说,丞相的一些观念和他一样,所以即使他们以前是敌对的关系,也能拢合在一起。
丞相喝完自己杯中的酒后,看向再下个位置的太宰心事重重的坐在那喝闷酒,拿起面前的一壶酒就走到太宰面前,倒酒的碎音传来,太尉仰首随意的看了眼,待看清人他倏地站起身,恭敬的对丞相屈身,右手附于左手上握拳,“丞相大人……?”待酒满上后,太宰一脸讶异样,婉言道:“丞相大人不可、不可,应该是下官先给您满上,刚刚一时失神,忘了这应有的礼数,丞相大人切勿见怪。”暗自将自己的猜疑放在心中,堆满了表情看着丞相。
丞相婉推太尉的手,“太宰真是客气了,你我二人只差一品,如果太宰大人再多加把劲,日后这丞相的位置就是太宰你的囊中之物。”
堆满笑意的脸维持着仅剩余一点点的笑意,越发僵硬起来,却又只能继续陪着笑,“丞相大人这是哪的话,下官不是很清楚。下官就算再怎么想也不敢觊觎您的位置不是?”
“太尉大人,”丞相敛去脸上多余的笑意,一旁独自斟酒的李崇往这看了一眼,而后百无聊赖的转过头,“你送了个好棋子,比本官好的不止一倍,至少你的棋子没有打入冷宫。”没等太尉回话,丞相就笑着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一连倒了三杯酒下肚,不时与身边的李崇说笑着。
太尉执着杯子的手一连几次战栗着,好半晌才将其放回桌面上,猛吞咽口水,僵直了背脊,脸色铁青的看向丞相。
——事情还是走漏了风声。
在凌渊晟离席后,太后的神情好了很多,至少没有再紧绷着。
倦态丛生的往空了的主位看去,心生惆怅。以前她对帝王是愧疚的,可是不知道如何表达,加上帝王从来都不会像凌祁一向惹人疼,她久而久之最先想到的就是帝王的孟王身份,而不是她的长子身份。后来看见那已经变成帝王的儿子,她就会想到没能成功升到帝位而屈居王爷之位的儿子,她为小儿子筹划了这么多年,最终受益的却是长子,气不过所以总是忍不住对其恶言相向,在无没看见的时候又会心生愧疚。
强颜欢笑的看向凌祁,“祁儿,我们母子喝一杯吧。”
凌祁没有注意到太后的异样,思绪跑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以至于太后的话语重复了三遍他都没反应。
身边的小太监看见自家姐姐沐荷的眼神,忙低下头提醒八王爷,只见八王爷茫然的朝太后看去,“母后?”
太后手中的酒杯好像重如千斤,在一个尴尬的笑容后,她小酌了一口,没想到没过多久手里的酒杯酒杯别人夺走。
“身体不宜。”
简单的话,却可以让太后感受到那阵阵的暖意,噙着泪光看着凌祁笑出声来,“恩,母后不喝,母后不喝。”
坐上御撵,秋末的凉风肆无忌惮的吹过,凌渊晟饶有兴致的伸出手,落叶飘落在他掌间,下一刻又被风吹落于地。清明的眼睛少了醉酒后的迷离,“魏晏,你看到八王爷的眼神了吗?”
“回陛下,奴才没有注意。”
一片落叶又吹在他掌心,在风还来不及吹落的时候,凌渊晟突然单手握拳,将叶子禁锢于掌心,“那个人比朕想象中还要有用。”摊开手任由风将掌心已经变形的叶子吹走,阴鸷的看着那空落的手掌,“总有一天……凌祁会明白朕。”
“陛下,是否还要去瑕公子那?”
“去。”
“诺。”
魏晏示意抬轿的人停下,待看到御撵落地才用尖细的嗓子喊道:“陛下驾到!
”
努了两下嘴巴,小喜子抹去嘴角留下的口水,梦里正香甜,突然听到一声‘陛下驾到’的叫声,他猛地惊醒,瞪圆了眼睛,用最快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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