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在蔷薇花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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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在蔷薇花圃-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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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协伸一和北川两人满少能碰面的。自己曾从松元朗口中好几次听到他的名字,但实际上只有花过去时有过两、三次礼貌上的问候。 

「今天我很忙,不好意思。」 

跟人说话,只会让自己更郁闷而已。北川像是很伤脑筋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不然,我们边吃边聊好吗?请你仔细听我说。其实我正在找人,要是谷协医师你有想到什么的话,请告诉我。」 

「找人?第二外科还真闲啊,你没有其它事可做吗?」 

对于谷协伸一的苛薄言语,原本笑笑的北川顿时显得有些笑容僵硬。 

「对不起,我马上就说完,是有关于阿朗的事…医师,你知道阿朗在结婚前交住过的那位女人的事吗?」 

「他以前交住过的女人?」 

「对啊!他曾经跟我说过和妻子是不同人…我问过每个同期的同学,但都没人知道。以前谷协医师你还满照顾他的,所以我想或许他有跟你说过什么…」 

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听到,松元朗在结婚前还跟别的女人交住过。 

「你问他以前交往过的女人的事,是打算做什么?」 

听到谷协伸一那咄咄逼人的语气,北川整个人缩成一团并耸耸肩。 

「因为我有事要传达给那个人知道…」 

谷协伸一不屑地笑着,边大口咀嚼那不怎么美昧的午餐。松元朗以前留和其它女人交住过?那极孚怎么可能发生?那家伙对我是那么…难不成…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不可能,朋家伙在结婚前曾经交住过的对象就是我。因为不能跟朋友说自己止跟男人交住中,所以才谎称是女人。这么一来…这家伙就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了吧?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听他提起的样子。」 

听到谷协那装模作样的话时,北川整个人的身体都往前靠了过来。 

「是谁呢?是医师你认识的人吗?」 

「那是很久前的事了…我想我大概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她的长相。他是怎么跟你形容她的?」 

北川一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样子。 

「年龄和长相我并不知道,因为阿朗没说过。」 

「…这样啊…」 

「我也吓了一大跳,我从来不知道阿朗会那样陷入爱河中。他整个人都为她神魂颠倒,但最后还是分手了。他哭着对我说,对方只把他当成消磨时间的对象而已。」 

「哭…?」 

北川微微笑着。 

「我想也有可能是因为生病,所以才变得爱哭起来。在他刚住院时,真的常常在哭。还有好几次发神经地拿起花瓶乱丢,不然就是把点滴拔掉…每次我都趁护士没发现前清扫干净,不然就悄悄地将点滴恢复原状。有一次更恐怖,他还想跳下窗户寻短…不过,等他平静下来后,就会边哭边跟我道歉…」 

自己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在谷协伸一露出惊讶表情时,北川感到不解地歪着头。 

「在医师你面前,阿朗难道都没有那样大闹过吗?」 

「没有…」 

「这样啊…那大概是对我比较能够发泄情绪吧?不过会大吵大闹,也只有刚开始的时候,过了不久他整个人就像是放弃一切般,变得什么都不说。他原本是那么老实爱说话又开朗的人,看到他那模样,就不由得让我悲哀起来。这么说来,医师你也满常去病房探望他嘛!」 

「还好…」 

「让像医师你这么好的人一直照顾到最后,我觉得那家伙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谷协伸一将还吃不到一半的午餐推在一旁,而开始点起于来抽。谷协伸一一直很在意地用手指碰触那换放在裤袋里的骨头。谷协伸一甚至有极奇怪的错觉,现在好像是再加一个沉默的松元朗而三个人正在聊天。 

「他大概是任去世的两、三天前跟我提到那女人的事。阿朗从大学时代开始,就对那种宰特别拘谨,从不会跟别人调他的风流韵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偏偏任那时候跟我提起…记得那时候,我跟他讲起女朋友的事后,他突然安静下来,我才发觉自己讲错话了。我几乎都快忘记他太太已经去世的字。然后,他就说要是早知道自己只剩一年的寿命,就不会和她结婚了。」 

北川叹了口气。 

「他说他也深爱着那已死去的妻子,但两者是两回事。因为自己忘不了结婚前曾和自己交往过的女性,想说就算被玩弄也无所谓,早知道侍在她的身边就好了。所以我按捺不住地跟他说,就算是用威胁的,也要将那女人带来这里,但他却说不用了。」 

那家伙果然还是迷恋着我的。都叫他回到我身边了…要是听我的话不就好了吗? 

「他说当他如道自己不为对方所爱时,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连在她面前欢笑、撒娇、生气、哭泣都感到害怕,所以更不敢跟她讲话。我虽然不知道那家伙谈的是怎样的恋爱…但我就是看不下去。」 

自从住院后,松元朗就不曾笑过了。当谷协伸一最后见到他时,他是在哭泣的。 

「所以,我想就算是一次也好,我想带那个女人去阿朗的墓前,还要让那女人知道阿朗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谷协伸一回过神时,旁边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冬天午后的柔和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谷协伸一迟迟没注意到那开始响个不停的呼叫器的声音。 

最后松元朗终于出现在谷协伸一的梦中,是身体还健康时的他。啊,果然你还活着!看到那笑笑走近的松元朗,谷协伸一也很自然地笑了出来。身体像翅膀般柔软,但那自己拥抱着他的身体的手指,为什么一直发抖着?谷协伸一好奇地望着自己的指尖。 

梦到松元朗的那天早上,谷协伸一赖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床,好不容易才爬起来,为了赶去上班而匆忙地开着车。上班的尖峰时段已经过了的现在,马路上没什么车,所以畅通无阻地行驶着。但是从睁开眼时就包围着全身的空虚感,却一直没有消失。 

在通过电车车站前时,谷协伸一瞥见了一个跟松元朗很酷似的脸孔。只有一瞬间的影像,就让谷协伸一将自己已经迟到以及必须快点赶去上班的事抛诸脑后,将车子停在路旁后,朝着电车像是被吸入般消失的地下铁入口走去。在人潮稀疏的车站月台上,谷协伸一并没发现刚才所看到的面孔。 

此时有辆快速电车通过对面月台,那里站着一个孤零零的人影,彷佛松元朗站在那里般,那种穿着品味和发型都让人联想到松元朗。谷协伸一开始住那里跑去,这样或许能继续完成梦中的情节。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何跑着,只是拚命冲下楼梯、穿过地下道,在到达对面的月台时,那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谷协伸一一边急促地呼吸着,一边环视那狭窄的月台。一个人都没有,而唯一的出入口就是自己刚跑过的地方,要是有人走出来的话,自己一定会注意到。一想到这里,谷协伸一的头脑就冷静下来。松元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月台?他明明就在这里啊!在自己口袋中,那看起来只像贝壳的遗骨。 

我是不是很奇怪?是不是脑筋哪里不对劲了?谷协伸一整个人像是崩溃般坐在那蓝色塑料椅上,脑中不断浮现出松元朗就在这里的幻觉。难道我希望那家伙留在身边吗?那种事怎么可能实现?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不可能会再见到他…不可能会听到他的声音…更不可能碰触到他… 

谷协伸一双手压住自己嘴,茫然望着对面那自己刚才还站着的月台。 

正在等电车的高中女生回过头时,表情像是吓了一大跳。那女孩赶紧跑向像是朋友的女孩身边,两人还不时偷偷瞄着这边。谷协伸一隐约听到那悄悄随着风传来的呵呵笑声。 

这有那么好笑吗?一个大人尽情大哭的样子,哪里好笑了? 

谷协伸一不想使用「后悔」这两个字,但是…要是自己没帮他动手术的话,他应该还可以活久一点的吧…要是自己对他再温柔一点的话,他或许就会回答自己所说的话吧…自己所珍惜的东西早在以前就失去了,自己却丝毫没发现…谷协伸一渐渐开始明白了。 

「小朗。」 

纵使呼唤着他的名字,他也已经不会回来了。谷协伸一低着头,用双手隐藏那不停流下的眼泪,却还是忍不住发出哀嚎声。 

END 




'align=center''size=4'无法逃避的你~某一天~'/align''/size' 

新年的第三天,神社并没有预期中的拥挤。在结束参拜后,若宫胜志和冈田晋也避开了大马路,而并肩走在河边小路上。 

冈田晋也那随意的发型和有点嫌短的大衣,再配上牛仔裤,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一样。和那随意自然的冈田晋也天差地别,若宫胜忑黑色的长外套、皮靴和胸前领结都是同一品牌,全身打扮是同一种风格。 

此时,两人看到已经很难见到的小孩在河川旁放风筝的情景。冈田晋也突然停下脚步,若宫胜志也像受到影响似地停下脚步。大概是小学一、二年级的小孩,和应该是父母的30几岁男女正在那里开心笑着。那不擅长放风筝的小孩,好几次都让那快飞起来的风筝突然往下直掉,并让风筝在草地上拖行。 

知道冈田晋也的视线正随那小孩子移动时,若宫胜志轻轻牵起他的手。冈田晋也像是发现自己出神望着那情景的样子,而再次往前走,但他还是依依不舍地再次回过头来望着。冈田晋也大概是看见那个孩子,而回想起那已过世的家人们吧?光想着这些,若宫胜志的胸口就像被懊恼占据般。 

虽然知道冈田晋也深爱的家人过世还不到一年;虽然知道他是多么爱着自己,但他这不经意的举动还是伤到了若宫胜志的心。 

这是两人第一次共度的新年。为了悠闲度过,若宫胜志硬是在除夕和新年的前三天取得休假。若宫胜志本来满脑子想着就两人在公寓中悠闲度过新年吧,没想到冈田晋也却告诉自己除夕以及新年要回老家。 

「当我太太过世时,我的家人比我还难过,但是我顾自己的事都来不及了,并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关怀家人。他们很担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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