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肆无忌弹
起来,舔吻的部位逐渐下移,最终来到他身体的中心。
和先前的迷糊不同,他现在是完全清醒的,这一刻却仍然忍不住叫出了声,傲天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你喜欢这里被我亲?”
“……不……”又是重重的一舔,湿热得象海水中燃烧着火焰。
“啊……”这一声连音调都乱了,他的泪涌出眼眶,他已经……受不了了,竟然把那肮脏的东西喷发在那个人的脸上。仅仅是这样,他就到了顶点,多丑陋的自己,为什么老天不
让他死掉?
“我喜欢……你的味道。”傲天的表情一点都没变,反而横抱着他起了身,就象最初遇到时那样,并把他高潮过后的倦怠身体紧压在自己的胸前:“我们找个地方去洗澡,你衣服
全汗湿了,对身子不好。”
傲天走得很平稳,脚步跟那时一样,不过胸膛更宽了些,不再是当初的翩翩少年,而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阳刚的气息近在咫尺,还混合了激情中那种特别的气味,他
们两个人共同的气味。羞耻得说不出话来的云晨突然微微脸红了。随后在心中又大骂自己:“不要脸,他可是你仇人的儿子!”
在树林里绕了一会儿,傲天找到了充满淡水的小湖,就那么抱着云晨下水。走到比较深的地方,云晨出于本能挽住他的脖颈,傲天这才发现,原来他心爱的云晨不识水性,昨日却
毫无犹豫的跳海,想到这里,他一阵后怕,脸都有些发绿,正旺的情欲消退不少。
“云晨,千万不要再那么做!”
怀里的人儿疑惑的看着他。
“我是说,不要随便往海里跳。”他语气很严肃,动作却温柔得很,轻轻替云晨除去凌乱的衣服。
云晨没有再拒绝他的手,可嘴里又发出冷笑:“不跳?任你老子一掌劈死我?”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以后不会了,无论怎么样,我不让他伤你一丝一毫。”
“笑话!是我要把他怎么样才对。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声音慢慢黯淡,是啊,不争气的自己,那么容易便错过了为无忧报仇的机会。
“……是我不好,一切都怪我……云晨,我们别说这件事了,好吗?”
“是你要说的,又不是我……”余下的话全被傲天用嘴封住,他的怒目而视不起半点作用。这无赖!偏偏他只要被这个无赖一碰,就什么办法都没有。
简直不可置信,他们在水里面又做了好几次那种事,云晨已经气得想杀人了,但不管他怎么骂、骂得有多难听,严傲天就是不停的纠缠他,他甚至问严傲天:“你这辈子没跟女人
上过床吗?抱着个男人也这么起劲?”而严傲天居然回答道:“是啊,我没抱过女人。而且除了你,别的人我才不抱。”
他到最后实在太累,趁着短暂的空档真的让步求饶了:“严傲天,只要在这个岛上,我都跟你做朋友好不好?”而严傲天的回答只有两个字:“不好。”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那时耳边还不断传来烦人的声音:“……云晨……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我们一辈子……都……”后面的就渐渐模糊,只剩
下身体被温暖环抱着的、极舒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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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门——孽徒(三十五)
接下来的日子,就象是做梦,一个荒唐而又甜蜜的梦,云晨每日重复的冷言冷语,傲天我行我素的死命求欢,晨昏交替于他们失去了意义,不知到了什么时节。好在岛上水果极多
,果腹倒不成问题,实在想吃荤的时候,傲天的纯阳真气和云晨的断情刀就只有大材小用了。第一次生火,云晨的断情刀在石头上“乒乒乓乓”磕了几百次,直累得满天大汗,傲
天要过来帮忙,他却说什么都不肯,傲天看着他那副倔强的神情,只能摇头叹息。
云晨起初每天都站在海边瞭望远方,等待过路的海船,偶尔也确实见到远远的有船经过,但无论他怎么挥手,船上从来没有人看见他,总是空欢喜一场,然后留下沮丧与失望。傲
天却笑嘻嘻在一旁看着,好像高兴得很,当然换来云晨一阵“有病、疯子”的好骂。
等了又等,云晨终于不再指望有船开过来,而开始用宝刀劈砍树木,把树皮剥下编成长藤,用以作筏,准备有朝一日凭自己回去。这些东西慢慢增多,全赖他一点一点往海边拖。
这些天里云晨的脸色越来越红润,冷冰冰的神态间时常染上薄怒,不似从前那般要么面无表情,要么全是阴霾,反倒更象个活人,只是雪白的皮肤怎么晒都不变黑,哪象傲天一日
黑过一日。
某日傲天一本正经的道:“再过几天,你到晚上就看不见我了。”
云晨竟“噗嗤”一声笑出来,如玉的肌肤配衬似花的笑靥,瞬时回复几分昔日的天真烂漫,傲天看得两眼发直,喃喃道:“你还是这样最好看。”云晨俏脸一红,随即却陡然变色
,狂怒着叫道:“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看见你!”
那天晚上,傲天远远坐在他身后,见他头埋得低低的,长发和两肩不住抖动,显是又哭了,禁不住上前软语相求,劝了好半天,云晨才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望着他,正自满心怜惜
间,云晨已凑过自己的唇,在他脸上乱吻,嘴里不知小声嘟哝着什么,情动之中,他也没听清。
谁想到了第二天,云晨便回到刚上岛时极冷淡的样子,甚至犹有过之,别说笑,就连骂他的话都变少了,虽然被他拥抱时仍无力抗拒,却一径的闭上嘴,若有开口,最多是忘情的
呻吟。这样的云晨让他心痛,但纵算他想尽办法,也只能做到这里,云晨的心,又藏起来了。
如此过了几日,他心中的焦急越来越多,看云晨每天不断的练功、砍树、编藤,对他却能避则避,那排拒的态度几乎令他几乎无法入眠。这天他惊奇的发现云晨砍下的树已经太多
了,不知不觉间慌了起来,云晨这个笨蛋,会不会瞒着他一个人走?那样的话,倒不如……
思及此处,傲天站起来就把那些木头往海里推,一根接一根,当云晨气喘吁吁的拖来又一根新砍下的树时,看见的便是自己多日来的成果正接二连三漂进大海。
一声尖叫之后,云晨拼命往海里跑,想救回他辛辛苦苦才累积起来的东西,傲天却从背后紧紧抱住他,他愤怒得大骂:“疯子!你这疯子!为什么!我的树!我的树……你把我的
树陪给我!”
傲天只是不做声,用尽力气压制他在空中乱挥的手,挣扎中被重重打了几下也不在意。
良久之后,云晨终于平静下来,双眼无神的看着大海:“……我好不容易才有这么多……好不容易……为什么……为什么……”
傲天转过他疲累的身体,直直看着他的眼睛:“我要跟你留在这里,一生一世,永远都在一起。我不想走,也不想让你走。”
云晨呆呆的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你说谎。”
“我很认真。”
“你舍不下的……你将来是武林盟主……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
“那些东西,我本来就不在乎。能跟你在一起,我更不在乎。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在一起,还当什么武林盟主?……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你回不去了。”
这斩钉截铁的话使得云晨抬起了头:“……你……你说真的?”
“我从来没骗过你。”
“……你是说真的,真的……”云晨再次流下不争气的眼泪:“太迟了……太迟了!你为什么不在六年前说……我已经……”
“不要紧。”
他又想推开傲天:“很要紧!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伍云晨了,我跟无数男人都睡过……是真的!我……杀了好多人,我的手上全部都是血!他们在地狱里等着我……”
“……我会吃醋,但还是要跟你在一起,让你没有机会去看别的男人;你杀了多少人,我们再去救多少人,我们一起赎罪。”
“……你怎么可以……说得出这种话?”
“……因为,你是我的云晨。”
本来一滴滴往外渗的泪此时汇成了激流,倾泻而出,就象久旱的地面下起大雨——用生命期待着的、甘甜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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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门——孽徒(三十六)
他曾经以为,除了复仇,他不会再有七情六欲,什么欢喜、感动、气恼、心痛,通通埋葬在无忧死去的那一刻。甚至听人说起,从前待他那么好的二师兄可能已不在人世,也只感
觉到更深的空寂。
那日回到短刀门,看到师傅那张苍老的脸,看到爱过也恨过的段飞扬,竟然那么陌生而遥远,完全象隔了一世,过往之事可以轻松的了结。他以为他周身的血,都已变得冷透,谁
知道……谁知道在严傲天横剑吻颈的那一刻,他忘了,忘得一干二净,还没来得及想起什么,已经抓住那把剑,他居然害怕——严傲天会倒在他的面前。然后……所有的感觉慢慢
回归,生气、羞耻、还有哭泣。他讨厌这样的自己,身体却率先投降,沉醉于那个不可能属于他的怀抱,每次过后他都不停的告诉自己,没有下次了,紧接着是无穷无尽的下一次
。直到在严傲天的面前笑了以后,他才发现,真的不行了……他惶恐得就象个迷了路的小孩子,只想再任性最后一次,就此返回到自己的轨道中。
但是严傲天……讨厌的严傲天,无论如何都不肯放了他,竟面不改色的做出那样的事,说着那样的话。
可恨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