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阿忠的电话,杜云飞又拔了一通电话去医院说他有一些私事必须要去处理,可能最近都不会去医院。
打完电话,杜云飞就开始收拾房间,阳台上已经晾干的衣服也收进衣柜里,把厨房里的面糊倒掉,给自己煮了碗面吃,又将厨房收拾干净。
做完这一切后,杜云飞洗了澡,吹干头发,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不过一直等到晚上,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于是杜云飞到每一个房间去打开了所有的窗户,同时也打开门锁将门虚掩着,就这样穿上睡袍躺到了床上。
屋子里很安静,除了杜云飞自己的呼吸声外,只偶尔会听到风吹动窗子‘啪啪叭叭’的声音,深蓝色窗帘凝重地低垂于大开的窗户两边,半拉上的洁白里纱似流云一般在夜风中飞扬。
从窗外透进的幽蓝夜光,朦朦胧胧映照在静静躺于床上的杜云飞身上,映得杜云飞如雪的细棉睡袍也变成了幽幽的蓝色。
杜云飞想到了许多,关于韩毅,关于阿忠,关于获风,关于林霖,也关于他自己。不过,这一切的一切很快便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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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轻轻的打开又轻轻的合上,杜云飞仍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云飞,你怎么……不关门就睡了?”阿忠诧异地站在卧房门前,似乎也差觉到了这里诡异的气氛,不自在的东张西望。
不是那个人……杜云飞原本在听到脚步声时绷紧了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但同时心中也涌起了一阵失望。
杜云飞坐起身子,看着阿忠,却不说话。
“云飞,你怎么了?表情怪怪的?你说已经有了林霖的消息,我是过来看一看的。”
阿忠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杜云飞的额头,杜云飞闭上眼睛。
阿忠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瞧你,睡觉窗子也不关,现在天还这么凉,小心感冒了。”
阿忠站起身走到窗边,刚伸手要去拉上窗子,杜云飞却叫了出来:“不要!别关上!”
阿忠停下手,疑惑地回过头,看了杜云飞一眼后,阿忠还是收回手又走到床边坐下。
“云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
凝望阿忠诚肯的脸,杜云飞忍不住将头埋到了阿忠的肩上。
阿忠轻抚杜云飞的背,“云飞,我会一直一直都在你身边陪你,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只要你一回头就一定可以看到我,我永远不会离开……”阿忠低声的诉说。
阿忠的确是专门医治杜云飞伤痛的最温柔的药水,被阿忠一番安慰,杜云飞平静了许多。
但当杜云飞抬起头来时,却看到了飘扬的白纱中模糊的人影。
“获风!”杜云飞叫了出来。
阿忠像被吓到似地身子猛地弹了一下,回过头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将杜云飞紧紧搂进了怀中。
“获风!有我在这里绝对不会允许你伤害云飞!识相的话就快点离开,以后都不要再来搔扰云飞!”
获风走过来,到距二人还有两三步远的距离站定,并不理睬阿忠,只是定定地注视被阿忠搂在怀中的杜云飞。
“我好想你,云飞……”半晌之后,获风才用沙哑到极点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
直到获风走近,杜云飞才看清从获风的右额直到左边脸颊,有一条又深又长的伤痕。
上次探监时明明还没有的,也不知是不是在逃狱时受的伤,杜云飞一阵心痛。想要推开阿忠,不料却被阿忠搂得更紧。
“放开他。”
获风踏前两步,伸手扭住阿忠的脖子,又再次强调:“放开云飞!”
阿忠当然不会像当初的杜云飞那么好控制,虽然不得已放开了杜云飞,但却立即握拳进行反击。
两个男人像野兽一般拼了命地要打倒对手,无论杜云飞怎么声嘶力竭地吼叫“停手!停手!”,获风与阿忠也完全至之不理。
房间中如同被暴雨袭击过了,所有的装饰陈设全都毁坏得找不出一件完好的。
过了好一阵,获风与阿忠才各自一方倚靠在已经歪歪斜斜的椅柜上喘息,待稍稍喘息后却又同时上前再一次拳来脚去地缠斗在一块儿。
杜云飞就算冲上前去也根本拉不开两人,但若是不赶快分开二人,杜云飞总觉得如果其中一个人不永远消失的话,另一个人就绝对不会罢手。
好容易等到两人再次分开稍作喘息,杜云飞终于寻到空隙扑上前抓住获风就吻了起来。
获风的口中有浓浓的血的味道,杜云飞爱怜地用舌头细细舔着获风口腔内部。一直到感觉吻得够了,杜云飞才放开了获风的唇。
阿忠就像被定住了身体般一动不动地看着杜云飞与获风接吻,青肿的脸上渐渐露出悲伤的神情,直到杜云飞与获风分开,阿忠也没有回魂,仍是一付呆呆的样子。
杜云飞看看获风又回头看看阿忠,然后对阿忠说道:“阿忠,你回去。”
阿忠仍是不动,杜云飞走向阿忠,靠近阿忠耳边压低声音说:“算我求你,为了林霖,你先回去。还有不要告诉别人你见过获风。”
阿忠这才像是回过神,用异样的目光死死盯住杜云飞。
过了一会儿,阿忠不再说什么,也不再看杜云飞与获风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听到外头房门重重合上的声音,杜云飞长长吁了口气。浑身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抽走了一般,杜云飞无力地跌坐到床边。
“获风,你放过林霖好不好,有什么你找我,放了林霖!”杜云飞抬头望向获风。
“你提那小子做啥?难道你还与那小子在一起么?!”获风忿怒又不解地问道。
“不是你带走了林霖吗?你逃狱出来,同时间林霖突然失踪,难道不是你干的?”
“林霖!林霖!林霖!”获风忽然高举手边书桌上的台灯,‘砰’一声重重槌在书桌上,不光是台灯一下子被槌得支离破碎,获风的手也不停歇地淌出了鲜红的血。
获风大步走至床边,一伸手就抓住了杜云飞睡袍的前襟,洁白的细棉布立即被血液染红,悚目的一片艳红,看得杜云飞心惊肉跳。
获风用另一只手慢慢抚摸杜云飞裸露的颈脖,咬着牙恨恨说道:“有时候我真想就这么扭掉你这颗英俊的头!这样你就能永远属于我了,不会只因为寂寞和心软就跑去与别的男人混在一起!”
“可以啊!不过你这回下手要做得干净点,尸体也要藏好,完事后就赶紧逃得越远越好,免得又被捕。”杜云飞凝视获风极认真地说道。
“哈……”获风突然笑出了声,但表情却比哭还更令人感到窒息。
等过了好一阵,获风才终于停止了大笑,“云飞,你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才会,所以才会……”
获风话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下去,无奈地放开手,却又低头吻上了杜云飞的唇。
与刚才获风只是呆站在那里仍由杜云飞用舌头爱抚时不同,也与刚刚杜云飞所给予获风的那种带着爱怜的温情的吻不同,这是一个想要掠夺一切,用力到两人的唇舌齿列都几乎要融合在一起的长长的深吻。
直吻到杜云飞昏眩到快要晕倒,获风才终于放开了杜云飞。
杜云飞借着幽蓝夜光凝视着面前这个已经被自己伤害得体无完肤,却还能用如此深情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男人。
因为瘦削了不少,五官显得更加深刻,嘴角都被阿忠打破了,脸上也微微有些红肿,漆黑双眸却还是如此明亮,在深深烙映着自己身影的同时,也蕴藏着狂暴的气息。头发也比上次去探监时长了一些,从右额到左颊的伤痕非常深,若是不做整形的话怕是消除不了的。
想想也好笑,纠缠了这么久,这却还是第一次杜云飞在这么近的距离仔细欣赏获风的脸。
以前竟会以为获风与韩毅相似,所以才想要与获风交往。现在杜云飞回想起最后一次去阿吉那里时所见到的韩毅的本来面目,集高贵优雅俊美于一身的迷人男子,又哪里与面前一举一动都充满野性与嚣张气焰的获风有半点相似之处。
看着获风,杜云飞除了愧疚而外,更多的是心酸、心痛,还有一种不知何谓的心痒难耐。
杜云飞突然感到十分燥热,情不自禁伸手去抚摸获风面上的伤痕,仔细地抚摸了一阵,手就顺着获风有点刺刺胡渣的下巴滑到了获风的颈侧轻轻地抚弄起来。并且杜云飞还将头靠拢,鼻子凑到获风颈边,深深地汲取获风的气息。
当杜云飞的手搭在获风的前襟,正准备要解开第一颗扣子时,已经被获风抱在了怀中。
杜云飞躺在床上出神地凝望着夜风中随风飞扬的雪白窗纱,不适应的身体既使在情事过后仍是非常痛疼,不过却有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
“不要心不在焉!”
同样赤裸地躺在杜云飞身侧的获风,捏住杜云飞的下巴强硬地转了过来。然后半撑起身子,一边叹息着一边轻轻吻上杜云飞的额头、脸颊、下巴,又顺着脖子吻到胸口,含住胸前的蓓蕾,听到杜云飞发出的呻吟声时,却又向下滑到了杜云飞胸腹之间那一块伤痕上。
吻着伤痕,获风喃喃的问道:“还痛吗?”
“早就……不痛了。”杜云飞努力地回答完后,就咬牙忍耐着。
获风抬起头看着杜云飞的表情轻笑出声,然后沉下身体正打算更近一步时,两人却同时听到了外头房门被人大力踢开的声音。
好几名刑警煞风景地出现在床边,刑警们的身后站着阿忠。
“获风,跟我们回去!”站在最中间的刑警大喊。
“你们先出去,我穿好衣服就跟你们走。”获风抓过被子遮在自己与杜云飞的身上。
但床边的刑警们却个个都不为所动,甚至连眉头也不皱上一皱。
那名领头的刑警又大声喝道:“获风!你少玩花样!你擅自逃狱,可是要加刑的!你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的好!”
“是那个家伙告的密吧,不然你们哪会就这么碰巧逮个正着?”获风用下巴轻佻地指了指站在众刑警身后的阿忠。
“云飞,我是因为担心你才……”阿忠慌忙走上前向杜云飞解释,却在察觉到被子下面杜云飞与获风明显是光裸着身子时,尴尬地停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