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这种癖好不登大雅之堂,师兄劝你还是戒掉的好。」
「喂,师兄,有好看的。」
「胡闹。」
「过来看啦,不看一定后悔。」谢小子招著手。
轻轻摇了摇头,杨怀仁走了过去。
「这种你我皆有之物……咦?」杨怀仁轻呼。
「怎么样,有看过被阉的皇帝吗?」谢小子顶了顶杨怀仁的肩。
「这……看来事有蹊跷。」杨怀仁沉吟。
「算了算了,这反正不关我们的事,反正皇帝挂了,我们就能回家啦。」
谢小子把衣物回复原貌。
转身一瞧,杨怀仁还在想。
「走啦,师兄。」谢小子拉著杨怀仁离去。
「师兄,你猜是怎么回事?」
「我还无法下定论。」
「我说啊,该不会他那几千个大小老婆争风吃醋,就把他一刀……」
杨怀仁敲了一下谢小子的头。
第二天,群臣战战兢兢地等著终于要上朝的帝王。
众人心里有数,玄武太子前日投了案,今日二皇子也上了朝,而且脸上尽是掩不住的喜悦之意。
皇上打算要另立太子吗?
众人瞥了一眼右丞相,同样是趾高气昂。
看来,此后右丞相就真的要一手遮天了。
「皇上驾崩了!驾崩了呀!」太监的尖叫声远远传了来,登时朝上就是乱成了一团。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在哪里?怎么驾崩的?」
「怎么会呢,没听过圣上有什么病痛啊!」
皇上驾崩崇光殿,众臣面面相觑。
死因不说,人确实是死的。那……谁登基?
这问题在众人的心里响著,甚至比明叶帝驾崩还要震撼人心。
先帝驾崩,尚未另立太子,所以,即位的不就是……
「玄武太子犯下滔天重案,品行不端,不堪为天下表率。因此老臣力主由玄华皇子继位。」右丞相义正词严,很快地,许多大臣也纷纷表示附和。
「且住,江南总督一案疑云重重,玄武太子亦表明冤屈难申,在真相未明之前,岂可胡乱削去太子之位!」左丞相义愤填膺。
「依左丞相之见,就是把那帝位虚悬以待真相大明之时啰!」右丞相往左丞相走近了一步。高头大马、横眉竖目的他,咄咄逼人。
左丞相不被威势所逼,昂起了头,与右丞相双目交接。
「真相一日不明,玄武一日就是太子,今日圣上崩殂,自该由太子登基。」
「左丞相是认为,这天下苍生的性命,可以交到一个才人所生的不肖小子手中?」
「右丞相!这是一个为人臣子应有的言行吗!一日玄武太子之位不去,一日他就是你我的主子!」
「哼,我不妨告诉你,圣上昨日召见,已透露予我,今日就要废去了那玄武太子,改立玄华皇子!」
「空口无凭!」左丞相大喝。
「哼,赵翰林昨日也在埸,不信你问,」右丞相也是吹胡子瞪眼睛。
朝中两大巨头互斗,一干大臣噤若寒蝉。今日靠了右丞相,若是真由玄武太子接位,朝廷俸禄、项上人头只怕皆都不保。但若靠了左丞相,自是显得与玄华皇子为敌,日后若是玄华皇子称帝,这……只怕更糟……
于是,目光集中在赵翰林身上。
赵翰林缓缓走了出,微微躬身。
「圣上昨日确曾召见,并令在下代拟诏书。」
「如何,我所言不虚吧!」右丞相瞪了左丞相一眼。
于是,朝中大臣打算要靠向右丞相这边了。
然而,赵翰林又缓缓开了口。
「若是鄙人所记不差,圣意并非有如右丞相所言。」
「你说什么!」右丞相怒气冲冲。
「圣意并非有如右丞相所言。」
「胡说!」右丞相往赵翰林踏近了几步,目欲裂。
赵翰林微微一笑。
「诏书如今尚在御书房,不妨取出一观,自该分晓。」
「这我自然晓得!」
右丞相拂袖去了,众人尾随其后。赵翰林在最后跟著,前方是左丞相。
左丞相胡疑满腹。平日这位赵翰林在朝上并不多言,所做的也只有代拟诏书一职罢了,圣上偶而才会召见协商,平日几乎全由右丞相做主,而赵翰林更是一声不哼,显有姑息之意。因此,先前尚以为赵翰林是与右丞相为伍,狼狈为奸,怎可知今日……
「赵翰林,老夫平日多有得罪,尚请你大人海量。」左丞相躬腰及地。
「不敢。」赵翰林只有微微躬身。
待人取出了诏书,右丞相就是一把抢过,目中无人地展阅了起来。
「……掉包!这分明就是被掉包的!」右丞相怒极,扬手就要撕毁诏书。
「且慢!」定邦将军一个箭步向前,把诏书由右丞相手中抢了回。
「大胆!你竟敢……拿下了,给我拿下了!」右丞相朝著御林军大喝,御林军面面相觑。一个是当朝的重臣,一个是顶头上司,这该如何是好?
定邦将军连望都没望一眼,展开了诏书,就是细细读着。
右丞相气得跳脚。
「赵翰林,这可是你的手笔?」
「正是。」
「左丞相,你瞧这玉玺印子,是否属实?」
「当然。」
「来人,把玄武太子请到宫里来……不,该说是圣上了。小心侍候著,记住了。」定邦将军朝御林军说了,几个御林军领命而去。
「杜杨,你这是什么意思,」右丞相怒目而视。
「右丞相,为人臣子,自是以圣上之意为重。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我职责所在。」
「你难不成不知圣上一向器重二皇子,就连太后、皇后都……」
「右丞相。圣意不可揣摩,自以诏书为先。太后皇后深居后宫,自是不该擅管朝政。二皇子乃一代龙凤,在下自是敬重,然而若与圣上相比,杜某必须以圣上为重。」杜扬冷然说著。
「好,好你个杜扬!」右丞相气极反笑。
「莫要忘了,玄武仍是待罪之身,我就不信太后会准!」
「右丞相。古语有言,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就算江南总督真是玄武太子所杀,又能如何?」杜扬是武人出身,此时正气凛然,更显得英姿勃勃。他一步踏近右丞相。
「你……你要怎的……」右丞相退后了一步。
「右丞相。你口口声声太后皇后,孰不知妇人阉臣皆不得插手朝政!右丞相。你孜孜欲将玄华皇子推向至尊之位,居心自是昭然!」
「你怎可随口污!」右丞相大喝。
「若非如此,诏书在手,为何右丞相视若无睹?」
右丞相一时语塞,不过,石光电火之间,脱口而出:
「皇上突然驾崩,自足与此有关的。该是那乱党贼子……」
「右丞相是说,玄武太子一手策划一切,更逼死了圣上不是?」定邦将军眼里闪著危险的光芒,不过右丞相没有心思注意了。
「正是!」
「气死我也!」定邦将军一拍茶几,茶几应声而碎,众人噤然。
「杜某从未受过如此侮辱!玄武太子正在我府,你是要说我与玄武太子狼狈为奸不是!」定邦将军一把揪起了右丞相的衣襟。
「你平日专擅朝政,逼害忠良,这我不管。杜某忝为京城驻军之首,自得凛遵上意,安分守己,不去做那越俎代庖之事。然而,你今日所言,杜某怎样都咽不下这口气!」
「你……你要怎样……」
「我要杀了你!」杜某举起了手,眼看一掌拍下,右丞相就要肝脑涂地了。
「你敢!我乃朝中元老重臣,你……」
「那又如何!只要我一声令下,十万大军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将你淹死!」
「杜扬!你想恃军而重!」
「是又如何!」
「反了!反了!你们倒是说句话啊!难不成真要等到江山落入此等莽夫手中!」
众人不发一语。事实上,就算定邦将军真是违逆圣意立玄武,也是无人能挡的。等到边境驻军回防京城,在埸的人怕不都给凌迟至死了……再说,定邦将军乃是遵奉圣上之意,就算右丞相在朝中权倾一时,如今为之靠山的圣上已逝,边境的将军可也不一定就会支持右丞相……事到如今,少说一句话,就能少得池鱼之殃……
「杜将军,稍安勿躁。先把右丞相放下吧。」赵翰林走了向前。
「赵翰林,你莫非与这个匹夫同流合污吗?」杜将军怒喝。
「若是如此,我何必请出诏书。」赵翰林淡淡说著。
杜将军呆了一会。
「抱歉,我乃一介莽夫,多有得罪。」杜将军放下了右丞相,向赵翰林拱手谢过。
「杜将军不必发怒,想那右丞相并未言明杜将军真乃助纣为孽之人,杜将军实是过虑了。」
「若非指我,这世上还有谁会助那玄武太子!」
「江湖草莽,多有心机,也许右丞相指的另有他人。」
「是了是了,老夫又未指名道姓,杜将军何必动气。」」右丞相眼见赵翰林有意出来打和,连忙附和。
「哼,谁不知二皇子交广阔,多少江湖儿女奉之为主。天下之大,只怕有心相助玄武太子者寥寥无几!」
「杜将军,你适是把我给扯了进去?」 一直保持缄默的二皇子不满地站了出来。
「是又如何?二皇子居心天下皆知!」
「杜扬!」二皇子怒喝。「莫要以为你手掌兵权,我就会怕你!告诉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你的脑袋!」
「二皇子是在威胁臣下?」
「是又如何?」
两人怒目相视。
赵翰林微微摇头,走到了暴风之中。
「两位听我一言。」
「小小文臣,滚,」二皇子先前对这赵翰林早就不满,此时正在气头之上,手下更是没分轻重。随手一挥,竟使出了内力,眼看赵翰林就要糟了毒手。
杜将军一把抓住了二皇子的手腕。
「二皇子,请你自重。要打要杀冲著杜某来!」
「两位住手。」赵翰林一手拉著一人。
「如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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