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里招收到足以进行攻城战的人员。
原来小道消息也是可信的……
难怪那家伙那么狂、根本就有足够他狂的资本!
我更加恨他恨得牙痒痒了:真他妈不公平、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让那家伙给占完了?
我席地坐在位于城主府邸下的地牢里,一边再一次的咒骂着命运的不公,一边在用手指地上画着鬼画符泄愤。
“喂、臭小子!”
抬头就看见抓我来的那个刺客正在示意让看守地牢的NPC开牢门。
虽然刺客蒙着脸,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我坚持相信他的脸色绝对不会比锅底白到哪里去——从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就可知了。
看到这位刺客仁兄的来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宇文夜狂那家伙醒了。是到了要处置我的时候了吧。
哼、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终归都得死的,我凭什么非得要看你脸色?
于是、我冷冷的白了他一眼,继续充耳不闻的在地上鬼画符着。
“你个臭小子!”
他一个大跨步上前。
听他叫得如此咬牙切齿,还以为他会上前来拽起我的衣领子狠狠给我几个耳光呢,没想到,他只是紧握着拳头站立在那里。
“嘿、臭小子,叫你呢!”
我抬眼看了看他,然后假意看了看四周,凉凉的说道:
“叫谁?这里没人叫臭小子。”
“你——!!”
他的右手食指直指我的脑门儿,从他微微颤抖的手指看得出来,如果他的食指是任何一柄薄刃或者手里剑,绝对会毫不迟疑的插进我的眉心中间。
照他的情形来看,还以为他至少也会把我绑起来爆扁一顿的。没想到、他在嘀咕一阵后,居然就硬生生的把手收了回去、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
“走,出来!”
他说着就上来拖拽我的胳膊。
非常不幸的是他不巧想拽的就是我的左胳膊、各位朋友应该没忘记小黑现在仍然还绕在我的左臂上吧?就在小黑长大蛇嘴,对准了他的手背就要咬下去的时候,他轻巧的发挥出刺客的优势闪躲了过去。否则、他铁定会成为小黑口下的亡魂(刺客是贫血族,是人都知道)。
“靠!他妈的什么东西!”
“不会自己看、没眼睛啊?”我白了他一眼,“宠物呗。”
“宠物?!”他不屑的哼了一声,“当我新手啊,这游戏压根儿没什么宠物。”
伸出来想抓过小黑看个仔细的手,停在空中半秒后,又收了回去。大概多少还是有点心虚吧。
“一切皆有可能。慢慢学着吧、小子。”
我故作深沉的说道。
“你——”
看他恨恨的模样,我就暗爽。斗力量、区区20级的我,根本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至少在口头上逞逞威风,也算多少扳回点面子吧。
“算了!”他放弃似的摇摇头,“你、快点给我出来。老大要见你!”
“你、快点给我出来。老大他要见你!”
听到他的这句话,我当然不可能乖乖的自己走出地牢去见那位高高在上的“狂战帝国”的老大啦。
废话、根本不可能有谁会那么主动去献死的,就算有那也是“慷慨就义”。而我这只能算的上是“自食其果”,我可是很珍惜生命(主要珍惜是来之不易的经验值、谁叫我给人杀怕了)。
但是、非常不幸,我还是去见了。不要问我为什么,绝对不准问这个问题!!因为、因为……因为很丢脸不可以啊!(突然想插花的那贺:哎呀、无所谓啦,丢脸嘛、丢啊丢啊的,也就习惯了。天天爆吼道:怎么可能会习惯!!我可是有自尊的男人!!那贺:是哦、男人?再对我大呼小叫,我让你做太监!哼。天天:……)
唉、算了!他妈的那么想知道,告诉你好了、反正丢脸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是被众NPC强制性的拖出地牢,然后在半推半攘的情况下被架到花园中、那个家伙跟前儿的。
“坐吧。”
宇文夜狂喝退所有的NPC、包括那位貌似他侍卫的刺客在内一并退下后,指着他旁边的一方石凳示意我坐下。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大赫赫的坐了下来。到了这个田地、再怕也无济于事,大不了转眼间又是一条好汉、只是心痛那些白花花的经验还有我那最后的一银八十铜。
“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
看着宇文夜狂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我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物:难道他在食物里面下毒?
算了、就算被毒死也心甘,伸头要死、缩头也要死,至少做个饱死鬼吧。更重要的是、我实在厌恶了就口水啃馒头的日子了。
我把手搭在石桌上,叫了声“小黑”,小黑乖乖的爬下来吐着红信盘在一边。
“咬我的就是这小家伙?”
管他在一边自说自话的,我头也不抬的拼命往嘴里塞着食物、俨然一副饿鬼投胎的德行。
“咳咳、咳……”
“慢慢吃、又没人会跟你抢。”他轻笑着拍上我的背。
疑惑着他的举动,一股异样的情绪不由冒出了头来:奇了?怪了?他不是要杀我吗?
“呵呵。”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笑,“谁说要杀你了?”
听到他的反问,才知道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把心中所想的都说了出来。
我连忙嚼了几下,把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
“咳、既然你不杀我,那又抓我来做什么?”
第七节
“咳、既然你不杀我,那又抓我来做什么?”
我急急忙忙的咽下包在嘴里的食物,问道。
“天天——”
他刚一开口就让我打住了。
“谁是天天!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依稀在记忆中他也这样叫过我。
我死死的盯着他,等待着他即将脱口而出的答案。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一秒秒的流逝过去。我却没有等到应有的回答。
只见宇文夜狂面带着诡异莫辨的笑容、笑而不语地直勾勾看着我,盯得我忍不住心里一阵直发毛。
“咳、你……你请继续。”
我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心虚地低下头小声说道。
“你很怕我?”
闻言,抬眼用眼角余光瞄了他一眼,却看见一种被称作“失落”的情绪出现在这个叱咤风云的男人身上。
“怕——”这个字刚一出口,我就开始后悔了:不知道现在改口还来不来得及?
“怎么、怎么可能怕?像大人这种玉树临风、平易近人、慈眉善目的高人,小的崇拜都来不及,怎么会害怕?呵呵、呵呵……”
干笑着收尾,额角已经渗出薄薄的冷汗。
“呵、是吗……”
他自嘲地轻笑道。
身上的“失落”似乎又加重了一圈儿。
我一边胆战心惊地啃着手中的鸡腿,一边暗道:开玩笑、他等级那么高,手下又那么多人,不说杀我了、就是每人吐口唾沫就能随随便便把我给淹死,不怕才怪。
“你真的没去过钟山?你真的不是‘他’吗?”
又听到他提及“钟山”这个地名,险些没把我噎住。我拼了命才压抑着没让自己咳出来、假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
钟山!又是钟山!难道他真的就是那个人?他那么执着、难道是为了报仇来着?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打死我、我也绝对不承认自己去过钟山,绝对不承认自己跟钟山有任何关系。
“你是在找什么人?他长得跟我很像?”
我看向他,只见他失神一笑,捉起我一缕发丝在手指间轻轻转动。
“钟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在无启之东。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他顿了顿,“如果要说你跟‘他’相似的地方,大概也只有这火红色的头发了吧。”
“呵、呵呵,是吗?”
我虽然笑得有些尴尬,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看样子他似乎对钟山所发生的事情、包括遇到我的事都不算记得很清楚(难道是后遗症?)。这样也好、当时的丑样儿当然是最少人知道最好啰。而且当时我还对他做了、做了“那种”事情……如果那时候我知道他将来会成为世界高手之一、就算向天借N+1个胆儿也绝对不敢对他下手的。只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卖,所以、我一定要拼命、抵死、绝对不承认我就是钟山之神。
“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诶?!”
我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他这到底算是唱得哪出?
“还是算了。”他笑了笑,“即使留你在身边,你也不可能是他……”
呼。还好、还好。
我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口。
“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没人会拦你。”
轻轻的放下这么一句话,宇文夜狂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身后随着风轻轻摆动的黑色披风和地面上被夕阳拖得长长的影子,我看到了一种叫做“寂寞”的东西……
视线!视线!!视线!!!
我四下张望,却只见满园花卉不见人迹。
太奇怪?难道是我神经过敏?
我摇了摇头,扭过头继续跟手中的鸡翅膀较量着。
“好险、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他就是老大一直在找的人?”
“不是吧?!怎么看上去像个乞丐、而且还是个八百年没吃过东西的乞丐?”
“让我看、让我看看,你们挡住我了啦!”
“嘘、小声点,我们是来偷窥的,被发现了怎么办?”
“喂、不要压我的头,你压着我的头了!痛痛痛——”
黑线。一堆黑线。
我压抑着抽搐的嘴角,机械的咀嚼着。
我像乞丐究竟是妨着你了、还是碍着你了?就算我像乞丐、也用不着你来评价——还偷窥呢、声音那么大,听不见的人肯定是聋子!
偷偷用眼角余光扫过右手方的一丛白月季,只见三个头颅在花丛中摇来晃去。
收回视线的时候扫到蜷缩在一旁呼呼大睡的小黑,一个念头浮出脑海。
嘿嘿、叫你们在人后乱嚼人舌根儿,还不吓死你们!
我暗自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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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我放下手中啃到一半的鸡翅,双手胡乱的在衣裳擦了擦,提拎起小黑在它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嗖地就朝那丛月季扔了过去。
只见从小黑身上迸发出无数的赤色光束,伴随着“轰轰”、“噼里啪啦”的墙倒砖卸的声音以及几声尖叫,原本繁花盛开的偌大的园子,此刻,只得用狼藉一片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