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汉一拍脑袋,笑道,“有啊!马上给您上。”
天尧瞪了阿汉一眼,他刚举起的手,又给放了下去。但是得令的士兵却没看到大BOSS的眼神,急急地把早准备好的秋狩猎物抬了上来,霍然是两个被扒得精光的男女童,直接往烧烤架子上一放,凄厉的哭叫声似从地狱传来,撕扯着子霏几乎崩溃的意志。
天尧发现她的脸色不对,立即喝斥,“阿汉,把东西收了。”
说完,大手蒙上那双刺红的眼,飞速奔回九龙塔。刚到护塔河边,她就吐了,吐得翻江倒海,日月无光,直接昏死过去。
遥远的虚空,传来温柔的呼唤。
“子霏,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不不,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儿。我如何能做第三者?!梓炀,我们回不到过去了,回不去了。
轻浅的水声,拔开意识的迷雾,睁开眼,烟雾缭绕,似如仙境云间。但心底的疼提醒她,她依然没有超脱那一切,一不小心,陷得更深更沉。
一只大手突然抚上她的脸,抬起眼,对上一双鸷猛的眼。
“醒了么?”
她深呼一口气,猛地伸手推开他,任身子沉进水底,任水灌进肺里。
他诅骂着将她捞出水,“西夏子霏,你给我醒过来!”
张狂愤怒的表情,突然间与另一张清贵高华的脸重叠,胸中似被一根长戟贯透而过,所有的知觉瞬间消失,千千万万个画面咆哮着灌进脑子,扯断了那最后一根脆弱的神经,她抱着头,大叫,“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是爱吗?是爱吗?我不是玩具,不是宠物,不是东西,不是小鸟,不是不是不是——啊————————为什么你们不问问我要的是什么,为什么……这样夺来夺去,到底为什么——为了爱吗?你们是真的爱我,还是爱你们自己,你说啊你说啊?为什么……”
“你……”
“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因为你够聪明,够强悍,可以称霸天下吗?你说啊你说啊——你这个自私鬼,自私鬼……”
他怔在当场,一动不动,任她疯狂地扑打,血染泉池。
“……梓炀,子霏已经死了……死了……我们都在三年前死了……”她无力地垂下手臂,泪水溅打在波澜混乱的池面,泣不成声,神魂俱失,“我们……再也……回不去……回不去了……”
纤冷的小手,爬上他的脸,在他惊喘时,喃喃低语着,“……梓祯,对不起,我又伤了你……对不起,对不起……”一边说着,她一边伸出舌头,去舔那些被她的指甲划出的血口,“对不起……十年了,我一直想对你说这句话……我不应该抱着那个陈见,一直误会你……对不起,即使……即使你强迫了我,还……还让我生下你的孩子……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只能……只能……”
“该死的,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怒火**烧红了兽瞳,他钳起她迷乱的小脸,抑不住地狂吼。
她一愕,笑了,笑得迷离,轻慢,一丝妖娇,一丝柔情,一丝若有似无的慵懒,一丝比花艳比水柔,比这薄薄的雾霭更媚惑人心,又纯透得令人情不自禁,害怕着,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也怕碰化了的精灵儿。
“天尧,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那笑容,缓缓融在一汪清泠的水波中,荡得他心胸又酸又疼,恨不能立刻,不,马上,他要她。
心里只有这一个声音,他要她。
哗啦啦的水声,横过胸,漫过眼,埋了耳,热了心。
他紧紧帖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感觉到她的颤抖,在她推拒时,用力锁住她的唇声,深深辗进那香覆柔软的内腔。大手滑过一片柔腻的玉肌,握住纤细的腰柳,重重按向自己急欲暴发的源头,唇角滑出破碎的申吟,腥咸的味儿瞬间刺激他所有的感官,情动地将怀中的人儿压向池壁,长指迅速伸进那弯萋萋深壑,勾动,挑捻,柔捏,旋转。
旋转的云,旋转的雾,旋转的月儿,旋花了晶瞳,她伸手,却抓不住那抹弯弯的冷月,被一只强劲的大手狠狠扯回了人间,坠入一道糜息的深渊,无力地载沉载浮。
“西夏子霏,你给我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他掌住那张泪颜,有一瞬间,心软到想放弃。但掌中的人儿,又笑了,眼神散乱,突然没了表情,怔怔地看着他,良久,良久,吐出一句话,“你……你是魔鬼,你是只会掠夺的魔鬼,魔鬼……哈哈哈……还是杂种的魔鬼……”
刺裸的胸口一阵重重的起伏,俊脸一片扭曲,他身子猛地沉下,毫无怜惜地贯穿了她,俯首咬住她疯狂大笑的唇,埋进滚热的水底。
嘶吼,喘息,交织混乱在一池水涛舌浪中,久久不平。
---子霏:我喝醉了。你们要骂我,就快骂吧!哦,别忘了骂我娘,是她要我跟你们要留言的。所以,我只有为她献身了。但是我要强调我绝不是自愿的!--
☆、湘江怒涛惊岸声1
湘江怒涛惊岸声1
轻纱筛了一层薄薄的金粉,淀在那袭绛色纱衣上,细细描绣的凤鸳从宽笼的月袖下,钻出尖嘴细颈,散发出一股高贵又脆弱的气质。正帖在一件黑色织绒大氅上,顺着光洁的玉色大理石地板,一路沿伸致淡紫色萝帐转笼的漆色雕纹大床边。
一轻一重的呼吸声,交融在一片窄小的空间。
烛光照不到的阴霾下,雪白纤细的人儿,整个儿覆在一具高壮性感的男性躯体上,极至的差异可以烫热任何人的眼眸。那只大掌轻轻抚过身上的雪背,不舍,疼惜,又小心翼翼地按摩着,再迅速拉过裘被为之覆上,翻转了身子,将之重新放回锦襦中。
她醒了,在他不断折磨了不知道多少次后,还是醒了。
怔怔地望着身上的人,眼里冒出流不光的水,好像水龙头一般,关也关不住,可是,她的心底早没了任何感觉。为什么眼睛会出这么多的汗?
他狠戾的眼突然闭了闭,再睁开,仍褪不去那股深沉的无奈。以至于,他低诅一声不敢看她,将她的脸重重压进了胸口,所有的水流全灌进心。
她狠狠咬下口,直到血味窜进满腔满口。抚着她背的手,只在初时顿了顿,便一直未停下,轻柔,坚持,固执着。过了许久,他打破了平静。
“我……我是嘉贺天极南下时,与湘南国一名门闺秀相恋生下的私生子。母亲顶住族人压力,强行生下我,便被迫嫁给一个老头做第二十一门小妾。祖父以败坏门风之由,把刚满月的我装进竹蓝里丢进了湘江。母亲的奶娘冒死跳进十二尺寒江,救起我。刚把我交给一个路过的老僧,就死了。嘉贺天极因太皇太后反对而未能迎我母亲进宫,直到母亲千方百计送出消息时,我已经在寺院里过了三年人狗不如的杂种生活。来到万贺皇宫,一切并未好转。杂种的称号一直跟着我,纵然嘉贺天极极为宠爱我,也无法护我周全。六年里,我三次差点丧命于太皇太后的毒点心,两次差点被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推进井中淹死,无数次被他们耍弄,鞭痕刀伤刺伤无数。”
胸口的泉水,似乎也渐渐变小了。他深吸口气,继续叙说着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十岁那年,嘉贺天极又得了一个鳞儿,便将我忘到脑后。面对虎视眈眈的兄弟姐妹,我选择离开。但在离开时,也差点被大哥宇王射出的那一箭去了小命。幸好,我遇到了天仙派的掌门,拜其为师。一面勤学武艺,一面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于是,我用计收了横行祈山多年的山匪屠睿和阿汉。他们同我一样,都是杂种。此后的事,你大多都知道。我离开万贺国发过誓,我一定会回来,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还要夺走属于他们的一切。所有伤过我的人,我绝不轻饶,我会加倍让他们偿还曾经施加在我身上的耻辱,一分也不让。”
“你怪我残暴也罢!你深养宫中,丝毫不知,在宫人锦衣玉食之时,宫外战乱之地的苦民是如何过活的。屠睿和阿汉因为是杂种,围城没有吃的时候,他们父母互相交换他们俩要吃掉。屠睿和阿汉从小是好朋友,为了生存,他们在大人密谋时,先杀了自己的父母,装死尸逃了出去。我说这些,并不是……”他幽幽一叹,没有再说下去。
你以为,一个十岁的孩子,想要离开父母离开家,投身在一个尔虞我诈的别国皇宫吗?
原来,他们是这样长大的。
原来,所有残暴的背后,都有这样泣血的成因。
对着一群豺狼,如何再讲仁义?只有以暴治暴,以杀止杀。
可是,她还是恨他,恨他们,恨他们的自私,恨……恨他们如此爱她,却令她这么痛苦。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暗室,豆灯,阴霾重重,气息森冷。
“王爷,属下愿誓死跟随您,请您一定为我王报仇,杀了嘉驾天极!”
匍匐在地的男人,重重磕下数个响头,仰起的面目横过一道深深的仇恨血痕,只有一只赤红的眼,另一只眼眶中空无一物,也是在护主时为嘉贺天尧剜去的。
他面前的玉衫男子,身形未动,杏眸微眯,“你起来。此事我要……”
独眼男人不容其犹豫半分,急道,“王爷,嘉贺天尧一日不死,您是夺不回心爱女人的。”
玉衫男子杏眸大睁,倏转过身,“我的事,不需田护卫废心。”
“王爷,这……”
他的话被一旁待立的中年老者挥手打断,老者上前对玉衫男子低声道,“先见见人,再做定夺。毕竟,现在我们缺乏人手,若是能收纳这批余部,也未尝不是一件……”
杏眸突然睇来的厉光,让中年老者住了口。一向沉定的目光中,已经渗入明显的不信任。
“此事,我自有定夺。”说着,甩袖欲走。
门口传来叩门声,通报的人说,“相爷,有一名舞姬想见您。”
门内的人都很惊异,也都未露分毫神色。
敞亮的大堂,老管家迎进了一中全身都包裹在雪色纱袍中,只露出一双美丽眼眸的高挑舞姬。在其要求下,摒退了所有人,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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